第106章 痕
第106章 痕
或許說總是太輕了,要做;歐雪捧着不清楚的臉跟他貼了貼額頭,皮膚相連、他要說的就順着心口一直流到對方身體中去。他身體力行地實踐,卻在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時被不清楚頂了頂額頭,兩人便吻在一處。
不清楚的掌心搭着歐雪的手指,指腹的薄繭幾乎刮進掌心那道淺疤中去。被針尖刺破的手指牽扯到心髒,傳來胸口跟着蜷縮的痛癢。想來他命裏本該是有那一半的,不清楚幾乎感覺從來都茫然而空落落的部分終于被壓實了、填滿了——就像那枚耳孔穿過,本該墜着什麽。他很用力地吻歐雪,當然是該在此刻專心的,但歐雪還是有點走神,因為糟糕生疏的吻技,兩人的牙齒不時磕碰在一起。
早知道就趁着沒人的時候找個棒棒糖、或者櫻桃核之類的練習一下了。歐雪像急于表現自己的孩子,把不清楚親得忍不住後退,那到底是個玻璃茶幾,不清楚怕坐塌了,下意識地手纏上歐雪脖頸穩住自己。歐雪只覺這是肯定,頓時更加來勁,手順着衣服下擺伸進去,反正只要是不清楚,好像摸哪兒都可以——
兩人哐當一聲倒在茶幾上,不清楚吓了一跳,不由揚聲道:“壓塌了!”
“塌不了。”歐雪半支起上身看着他,眼睛亮晶晶的,說着便低頭又要吻他。不清楚硬是捏住他下巴道:“萬一呢。”
“這可不像你。”歐雪邊說邊把不清楚一提,摟着他腰把人扔到了沙發上。
這回不清楚沒意見了,只是吻着吻着呼吸轉急,歐雪已經偏頭去咬他耳垂,往下一路吻到脖頸。壓在身上這麽沉,好大一只。不清楚一面揉着他腦後略卷的頭發,一面縱容他不老實的手。吻落在手肘內側的那顆痣,不清楚眯縫着眼睛、窩在沙發上任由擺弄,扣子全被解開也毫無怨言。直到歐雪無意舔了舔嘴唇,膝卡進他腿間,手往他下身摸去,不清楚才冷不防睜眼道:“戴套。”
歐雪一停,騰地擡起頭看他,傻兮兮道:“什麽?”
“戴、套。”不清楚一字一頓道。
歐雪這下真傻了,爬起來呆呆道:“現在?”
不清楚反問說:“那不然呢?”
歐雪直愣愣地看着不清楚,不清楚便也全無動搖地盯着他,兩人僵持須臾,歐雪耷拉着眉眼道:“現在沒有……能不能下次?”
不清楚坐起來,慢悠悠地從歐雪跪姿兩側把自己的腿拿出來,邊抽腿邊說:“去買吧。”
他說着要往屋裏走,歐雪完全傻眼了,呆住幾秒鐘才猛地跳起來,攥住不清楚的手腕:“現在去現在去,陪我去——”
幾分鐘後,不清楚被歐雪拖下樓。恐夜長夢多,歐雪穿着拖鞋T恤大褲衩就下了樓,連累不清楚也同樣。按理說他自己去就好,非要拖上不清楚,純屬害怕回來後發現不清楚已經又睡覺了。總之迫于種種小心思,歐雪一路緊攥着不清楚的手,不清楚不知是沒識破還是懶得揭穿,很安靜地和他并肩走。
夜太深了,只有昆蟲嘶鳴和空調外機的轟隆不停,附近便利店以外的所有商鋪都已歇業,唯有路燈的光暈一圈連着一圈。正走着,不清楚驀地說:“我想吃蟹黃鍋巴。”
他說的是剛過去的點心店,歐雪記下來,點頭說:“明天買。”
又過片刻,不清楚說:“這家的米線不好吃。”
“是嘛。”歐雪牽着他,看了眼身側門窗緊閉的米線館。在這裏住了幾年,自己倒是一次沒吃過。他随口問道:“你什麽時候來吃的?”
“你不知道的時候。”不清楚答說。
“廢話。”歐雪扽了下他的手,聽見不清楚又說:“我想抽煙。”
“什麽?”歐雪站住了,“你說什麽?”
“我想抽煙。”不清楚重複了一遍。
眼瞪眼幾秒鐘,歐雪攤手道:“我沒有。”
“沒事,我只是說說。又不想抽了。”不清楚相當理直氣壯道。
兩人再次面面相觑,歐雪忍不住被他逗笑了,拉起他道:“快走了。”
便利店明亮的玻璃窗內透出白色燈光,櫃臺後的收銀員哈欠連天。真走到了,歐雪做了一小番心理建設,他站在貨架前挑選事關生活幸福的重要用品,不清楚滿不在乎,挑了點零食,和安全套潤滑劑混在一起結賬。收銀員非常體貼地拿了黑塑料袋單獨包裝,不清楚已經拿着剛買的話梅推門走了,留歐雪自己低着頭極力避免和收銀眼神接觸。
待他拎上袋子出去,不清楚立在路燈下面拆開話梅吃,聲音含糊:“不好吃。”
他說着轉頭找垃圾桶想吐掉梅子核,無奈最近的垃圾桶似乎在便利店裏。歐雪伸手送到他嘴唇下面,不清楚便低頭、把梅核吐在了他掌心上。歐雪轉身回便利店丢掉,不清楚就站在原地等。
幾只灰白的蛾子在路燈下飛舞。
他回來了,兩人對視,趁着街道空無一人,很自然而然地湊上去接了個吻。
此夜本不該有夢。
既然很聽話、半夜真的下去買了,自然得用上。可手指真的伸進去時不清楚又臉色一變,挺着腰掙紮道:“戒指……戒指!你的戒指!”歐雪低頭一看,睡覺前忘記摘下來的戒指真的還戴在手上,一直留到現在。他手忙腳亂地去拔戒圈,潤滑滿手都是,戒指一下子沒摘下來,愣是拔了半天才取下。滑溜溜的手指差點攥不住銀戒圈,歐雪着急忙慌地探身往茶幾上夠着放,不想戒指幹脆滑落在地,砸得咣當一小聲。
“別亂丢!”不清楚小聲訓道,他可不會真的大張着腿等他,兩邊大腿內側軟軟的肉夾住了歐雪腰。滾燙性器的前端不時擦着綿軟腿肉蹭過,吻跟潤滑一樣黏黏糊糊。面對面做自有面對面的好處,反過來倒也未嘗不可。性器圓鼓鼓的前端頂開肉、貼着粉嫩內壁插到底,臀縫夾着肉柱來回頂弄,歐雪看得大腦充血,下身即使被緊緊裹着也脹得生疼。
他一手攥着不清楚的腰,很窄、很薄,覆着層薄薄的肌肉,可能沒什麽多餘的脂肪保護髒器,頂進去不清楚喘息的聲音就變得尖細了些,一側肩頭猛地沉下去,背後頂出蝴蝶似的肩胛骨。平展肩膀把腰襯得更細,雪白的肉之間那枚穴口被撐圓,費力地吞着歐雪。
歐雪爽得兩眼發紅,接着鼻腔突然一熱,鐵鏽味争先恐後地湧出來,鼻血滴到了不清楚背上。兩枚鮮紅的血珠在腰身上綻開,像雪地上的兩只紅梅。歐雪覺得自己大概快死了,活不過今晚了,他幹脆胡亂蹭了兩下鼻血,扳過不清楚的腦袋和他接吻。不清楚的腰擰到極致,臉卻和他貼着。
他們分開了,歐雪驚訝地發現不清楚那幹淨無暇的五官上不止泛起紅暈,唇角和臉頰上真的蹭着血污。他終于回神了,呆呆地想用手背給他擦,不清楚只是往前挪了挪,翻身重新仰面躺下。他挺着腰調整成更舒服的姿勢、修長脖頸跟着伸展,在沙發上一瞬間頂起小橋。愈發柔軟的後穴重新接納歐雪,不清楚伸手拽了紙巾過來,半垂着眼給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