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31)
玉一看就知道他在想哪個皇子,直接開口打斷了他的深思,“父親,皇上最寵愛哪個皇子?”
據她所知,前世四皇子能埋伏涼涼,可是差不多費了他所有心力謀劃許久才成功的,今生他雍王府的臂膀已經斷了,涼涼又有她的幫助,如虎添翼,四皇子想除掉涼涼?想都別想!
蘇青池有些遲疑的回答道,“皇上自然是……最寵瑞王。”這位爺的尊貴無雙,他沉浸朝堂幾十年,早就見識過了,十分肯定皇上最寵的主就是瑞王!
不過,蘇青池很快就搖了搖頭,“不過瑞王毀容矣,這大位是絕無可能的!”
蘇淺玉心裏一氣,差點忍不住反駁蘇青池你才毀容!不過她把到了喉嚨尖的話給咽下去,似笑非笑道,“要是他沒有毀容呢?戴着一張面具,誰看得清楚他的臉怎麽樣?”
她是越來越忍不得旁人說涼涼一分了。
對啊,要是瑞王沒有毀容呢?憑着這赫赫戰功,還有對軍隊的熟悉度,登位的可能性是大大提高了呀!蘇青池心裏打着小算盤,對蘇淺玉也是刮目相看。
“玉兒當真是長大了……”一聲嘆息響起,蘇青池想起早逝的發妻,又是一番感慨。
“玉兒再大也永遠都是父親的女兒。”蘇淺玉含笑答道,鳳眸仿佛圍了一層薄霧,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眼底神情。
……
傍晚,一輪明亮的彎月挂在夜幕中,皎潔的光芒撒在屋頂上。
一個婢女偷偷摸摸的過來,說是有重大事情向蘇淺玉禀報。
準備前去耳房沐浴的蘇淺玉聽罷腳步一停,轉了個彎來到正廳,“什麽事?”看着下面衣服規規矩矩的婢女說道。
這個婢女她有點眼熟,似乎是常來給鄭嬷嬷禀報宣如院動态的婢女。
“參見二小姐,奴婢剛才看到二姨娘和五小姐鬼鬼祟祟的和一個婢女在房間裏說話,門關的緊緊實實的,誰都不許靠近,十分神秘。”婢女的頭緊緊貼着地面,一絲一毫都不敢喘大氣。
蘇淺玉正得勢,像這種見到異常前來報信讨賞的婢女她并不放在心上,朝竹冬使了一個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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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冬會意,走了出來往婢女手裏塞了一個鼓鼓的荷包,“二小姐賞你的,拿去買些零嘴吃吧!”
婢女捏着手裏的荷包,感受到裏面的份量立馬喜滋滋地給蘇淺玉磕了幾個頭,飛快地退了下去。
屏退其他人之後,蘇淺玉朝空中喚道,“暗二,去看一下二姨娘打什麽主意!”
空氣波動了一瞬,暗二古板不帶絲毫情緒的聲音在蘇淺玉耳邊響起,“是。”
很快,暗二就回來了,只說二姨娘她們在讨論一些藥材的功效,還提到了一句話——神醫!
蘇淺玉沉思了一會,想必是為了二姨娘的臉和脖頸疤痕着急,真是閑不住呢,蘇淺玉挑起一個嘲諷的冷笑,“這幾日好好注意宣如院的動靜,我倒要看看,是什麽神醫,值得她們這麽推崇。”
或許,她要好好讓人查蘇雅音這五年的生活巨細了。
蘇雅音被五年的尼姑庵生活養歪了,可是二姨娘卻還老奸巨滑,憑着她能乖順的熬了五年,絲毫不顯這份忍耐力,就值得蘇淺玉上心!
吩咐竹冬去查探蘇雅音這五年的事情,蘇淺玉去了耳房,熱水已經都準備好了。
屏退了一群伺候的人,讓她們沒有命令不許進來之後,蘇淺玉才享受般的泡起了澡。
突然,屋子裏突凹的一聲聲響,讓蘇淺玉猛地警惕起來——她早就讓人退得遠遠的,哪裏傳來的聲響?
“誰在那裏?”蘇淺玉低聲呵斥,控制着音量不讓外屋人聽到,一邊說着一邊快速的從水裏起來,用一身素服随意地把玲珑有致的身軀包裹住。
誰這麽大膽,敢闖她的房間?蘇淺玉小心翼翼地繞過屏風,一片黑影籠罩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蘇淺玉就被一個熟悉的懷抱抱了個滿懷。
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娘子,是我。”
慕容涼俊美的臉上帶起一抹得逞的笑容,他來的這個時候可真及時,很好的欣賞了一番美人出浴呢!
蘇淺玉卻紅了臉,他說話時的熱氣噴灑到她的耳朵,讓她忍不住輕微一顫,特別是鼻尖環繞的熟悉清香,讓她心安下來,眼神有些癡癡的看着他俊美的臉。
回過神來,蘇淺玉嗔了他一眼道,“大半夜的竟然來闖我閨房,是想幹嘛?”臉頰紅得不可思議,她感覺自己臉上的溫度越發上升,只能掩飾般的微微低下頭。
一聽這問話,慕容涼故意冷起臉,寬厚的大手把她的下巴擡了起來,一雙深邃的星目和一雙妩媚的鳳眸在空中視線相撞。
他低下頭,鼻尖對着她的鼻尖,“當然是想你了。”說着眼神裏帶着單純的可憐兮兮,和故意冷起來的臉絲毫不符合,卻絲毫沒有任何違和感。
感受到兩人鼻息交纏着,周身的溫度越來越上升,她的臉頰也越來越紅。
像是記起了什麽似的,蘇淺玉掙紮着從他熟悉的懷抱裏出來,紅唇吐出一句話,“我剛才正沐浴着,還沒穿好衣裳,快些放開我。”
她簡直想要為剛才蠢萌蠢萌被男色誘惑到的自己吐血了。
還在掙紮着從他懷裏出來的蘇淺玉并沒有注意到,摟着她的男人聽到沐浴兩個字眼神越發深邃起來,低頭突然咬起她敏感的耳垂來,“要不來個鴛鴦浴?”
一想到自己和娘子洗鴛鴦浴的那個場景,慕容涼心裏就忍不住亢奮。有些懊惱地看了一眼懷中的佳人,這個小丫頭,真是他的魔障,往後怕是再也戒不掉了!
144 還不是一只鳥
敏感的耳垂被溫熱的濕潤包裹,讓蘇淺玉身體微微發抖,她有些羞憤的往底下重重一踩,磨牙霍霍的從吃痛的慕容涼懷裏退出來,“你才是鳥!”
什麽鴛鴦不鴛鴦的,還不是一只鳥!
慕容涼,“……”原來在這個小丫頭心裏,鴛鴦等同于鳥的意思,慕容涼突然不懂說什麽好,一時之間哭笑不得。
總不能教他說什麽鴛鴦不是鳥的話出來吧,多丢份啊!
咱們的瑞王殿下傲嬌了,“快去穿衣裳吧!”話說得堅決,耳朵上的一抹紅暈卻出賣了他的心情。
他從小到大也是沒有這樣親密女孩子過的!這讓一直裝成熟的瑞王殿下終于露出了幾分純情。
“好。”蘇淺玉努力讓自己忽視那鮮豔的一抹紅暈,抖着肩膀忍笑的轉過屏風後面。
她家小涼涼實在是太可愛辣!
等她換好衣裳出來,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只帶着薄繭的大手,手裏拿着一只做工一般的玉簪,“玉兒,怎麽樣?”
慕容涼把簪子插入她有些松散的發髻,眼眸裏閃過一抹笑意濃濃,還不忘把蘇淺玉推到鏡子前面。
蘇淺玉抿起嘴來笑,鳳眸壓得彎彎的,帶着一股不可言說的非凡魅力。透過鏡子,她看到自己頭上的玉簪,說不上做工精致,只是一般,不過很有異域風情,蘇淺玉十分喜歡。
“我很喜歡!”
說着,鳳眸不經意的往鏡子中的他,俊美的臉仿佛妖孽一般,溫柔寵溺在他臉上帶起,似乎眼裏心裏只有她一個人的存在。
真好,這個人是完全屬于她的!
蘇淺玉心中一動,眼睛卻看到他受傷一道不太明顯的傷口,鳳眸立馬沉下來,轉過身帶些擔憂急切問道,“你的手怎麽回事?”
剛才她竟然沒有發現他的手裏有傷,蘇淺玉頓時懊惱起來。不過那傷口,似乎像是刮傷的,蘇淺玉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充滿急切擔憂的心頓時甜滋滋起來。
像是沒想到蘇淺玉能夠發現這道傷口,慕容涼不自在的把手指往衣袖裏縮了縮,臉上盡是不自在,“被刀割了一下而已……”
看到蘇淺玉瞬間皺起來的柳眉,慕容涼更是不一樣了,只能僵硬的轉開話題,“玉兒,這簪子你要是喜歡,以後我就再弄多幾支來給你。”
他不想讓他的小媳婦為他擔憂,即使是一點點皺眉,他的心裏就疼得厲害。
再多來幾支?蘇淺玉面無表情的看着他,別以為她看不出來,她發上的玉簪定是他親手雕刻的,那個傷口正是雕刻刀弄到的傷口。
這個傻子——
蘇淺玉神色嚴肅的把他藏着的手指拉出來,從櫃子裏拿出上好的金瘡藥,給他上藥的動作十分輕柔。
冷冰冰的臉色讓慕容涼一陣不自在,脖子縮了一下,絲毫沒有在外人面前威風凜凜的氣勢,反而像是只犯了錯求原諒的小狗一樣,可愛極了。
蘇淺玉怕自己心軟下來,等上好藥之後,蘇淺玉重重地把藥瓶往旁邊一擱,神色嚴肅的看着正可憐兮兮看着她的慕容涼。
“以後不要為我做簪子了,和你手上的傷比起來,我寧可不要簪子。”說着,蘇淺玉上前輕輕環抱住他精瘦的身軀。
慕容涼以更堅實的懷抱抱住她,耳朵有些耷拉下來無精打采的,“就一道小小的傷口嘛。”他都不覺得有多疼。
“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連一根頭發絲都不例外,你不能讓我的人受傷!”鳳眸中閃過銳利的精光,紅唇霸氣的說出這一番話。
看到慕容涼驚呆的模樣,她眉頭一擰,惡狠狠的在他耳邊說道,“聽到了沒有!”不知怎麽的,她看他驚呆的樣子就是沒由來的不爽。
慕容涼連連點頭,帶着薄繭的手指撫上蘇淺玉擰起來的眉心,一下又一下的疏散着。
突然,慕容涼眼睛一利,渾身上下換了另一種氣勢,臉色冷下來,不怒而威的氣勢蔓延了整個肅靜的房間。
“出來!”他冷冷吐出兩個字,手裏動作迅速的朝一個角落射去一道銀光。
一聲慘叫聲響起,一個捂着鮮血直流的脖子的黑衣人現出身形,吐了一大口血,一臉不甘扭曲的瞪着眼睛斷絕了氣息。
他們明明隐蔽好氣息和身形了,外面的暗衛都沒發現蹤跡,剛進來就有人被幹掉了?十個一身殺氣的黑衣人一一現出身形,把慕容涼和蘇淺玉環繞在中間,殺氣沖天彌漫。
“把她交出來,便饒你不死!”黑衣人中領頭的赫然指向慕容涼懷裏的蘇淺玉,一雙鷹眸絲毫沒有把慕容涼放在眼裏,他沒有認出慕容涼的身份,反而認為剛才黑衣人的死不過是一個意外。
這群黑衣人的目标原來是她?蘇淺玉鳳眸閃過一道冷意,她倒不知道,她的命什麽時候這麽值錢了,這十個殺手,通身足以讓人吓得丢了魂的殺氣表明了他們的不普通。
“呵。”慕容涼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嘲諷的哼了一聲,周身散發的殺氣直逼所有黑衣人,讓他們皆是忌憚,不敢輕舉妄動。
屠過城的人,殺氣濃郁得能逼死一個活生生的人,這群黑衣人明顯身經百戰,被壓制得腦門冒汗。
領頭的終于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不好惹了,咬牙看了一眼他懷裏的蘇淺玉,閃過一抹陰狠的決絕,“殺無赦!”
話音剛落,又有三名黑衣人從屋頂落下,護在慕容涼的周圍,形三角保護趨勢。
“殺無赦。”同樣的話,從慕容涼口裏說出來,含的殺氣都讓這群黑衣刺客腿軟了一瞬。
“喏。”異口同聲的聲音響起,三人不過一個閃身,十名黑衣刺客皆是不敢置信的捂着脖頸噴出來的鮮血,氣絕身亡,倒在了地上。
不過一個閃身,這群明顯武藝高強染了不少人命的刺客就死了,可見這三人的武功有多高了!
蘇淺玉驕傲又自豪地看了一眼慕容涼,她的夫君,就是霸氣!
又是短短一瞬,屋子裏一晃眼就恢複了原來的樣子,刺客的屍體都被帶走了,只餘地上幾攤血跡存在,證明了剛才那場壓倒性的勝利。
145 我還可以給你暖床
發生了這麽大的動靜,門外卻一個人都沒有進來,蘇淺玉出去一看,幾個守在這裏的婢女都被迷暈了,并無大礙。
遂再次進去,看到慕容涼俊美的面容,她的臉頰不着痕跡的微紅,不過表情很努力的在保持正經,“涼涼……”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突然好不自在腫麽破!
“嗯?”磁性誘人的聲音響起,慕容涼挑了挑眉,把她摟到了自己懷裏,坐在一旁的貴妃椅上。
懷裏媳婦的溫香軟玉,讓慕容涼愈加享受的眯起深邃的眼眸,整個人看起來,就像慵懶的獵豹,眼眸裏時刻閃爍的精光,更讓人懷疑他是不是下一刻就會出擊。
“暗衛是不是都一直看着我們說話呀!”蘇淺玉也是看到今天這三個暗衛,突然想起來這個問題。
要是一直看着,那她的臉豈不是都丢光啦?
剛才霸氣盔甲已經被蘇淺玉幹脆利落的抛掉,她有些羞澀的爪子捂臉,女性的柔媚可人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低沉的笑聲響起,看着自家小媳婦這副尴尬得不行的模樣,恨不得把她藏到荷包裏裝下,不讓其他人看到這一面——
寬厚帶着安全感的大手撫摸着她的發絲,“當然不會,他們這種時候應該是在屋外候命的。”
他和小玉兒的私房話,怎麽能讓第三個人聽到呢?某涼甜滋滋的想着,又傲嬌起來了。
感受着男人一震一震的胸膛,蘇淺玉試探性的放下爪子,臉上有些羞惱,又忍不住想笑,“涼涼,那你什麽時候才光明正大在京城出現呀!”
傷疤已經好了,自然就不用面具了,蘇淺玉抿起嘴來笑,她迫不及待的想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她蘇淺玉的人!
“乖。”慕容涼寵溺的撫摸着她的發絲,“大概要差不多兩個月左右,過不久我還要快馬加鞭去雲城一趟,把最後一仗給打了,把南疆的土地,徹底夷平!”
他也是想念小媳婦想念的厲害,才偷偷從雲城趕回來看小媳婦一面的。
蘇淺玉不自覺嘟了嘟嘴,不舍的抱住他,突然腦海裏靈光一閃,“涼涼,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她還沒去過遠方,特別是去雲城那一帶邊疆,心裏一想到那副金戈鐵馬的場景,她就忍不住激動!
況且她還想看看,涼涼呆了五年的地方——
“不行!”慕容涼想也不想的拒絕,雲城的危險,豈是她能想象出來的?特別是南疆的皇城即将被攻下,只差最後一把火,萬一南疆皇室要是狗急跳牆,那豈不是讓她陷于危險之地?
“涼涼……我保證會好好聽話的!”蘇淺玉眨巴着一雙妩媚潋滟的鳳眸眼巴巴的看着慕容涼。
“不行!”
“我不亂跑也不貪吃,絕對不會給你添麻煩的!”
“不行!”
“我還會下廚還懂醫毒武功,說不準還能保護你吶!”
“不行!”
“我還可以給你暖床!”這是她最後殺手锏了!
“不行!”
蘇淺玉,“……”
蘇淺玉瞪着鳳眸氣鼓鼓的看着他,“我要去!”她嘟起嘴,鳳眸中閃爍的堅定十分耀眼。
他越是不給,她就越要去!
況且她也有自保的能耐,各種她原先無聊弄的藥粉,她帶上一大包,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得在她一把癢癢粉下露出原形來!
這五年看着醫書亂搗鼓的東西,終于派上了用場!
慕容涼看着她的堅定,深深頭疼了,他就只怕她遇到南疆皇室不管不顧的報複,傷了她一根汗毛,他都覺得心疼——
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頭,“邊疆辛苦得很,路程也遙遠,長途跋涉的,說不準會遇到危險。”
“我能保護自己,我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嬌弱的千金小姐了,再說了,要是我不行,那不是還有你保護我嗎?難道你不相信你能護住我嗎?”
蘇淺玉語速極快的說完這一番話,鳳眸閃爍的堅定愈加耀眼。
是啊,他難道還護不住自己的小媳婦嗎?慕容涼仿佛茅塞頓開,嚴肅的看着蘇淺玉精致的面孔,“那你得聽我的話。”
這是同意的意思了。
蘇淺玉鳳眸立馬漾出歡喜,眯眼笑着,“涼涼說東我就往東,說往西我就往西,絕對會百分百聽涼涼的話。”
說着,還豎起三根手指,神态嬌憨得不得了。
太棒了,涼涼同意她去了!
慕容涼,“……”
“原來我還打算着偷偷去呢~”蘇淺玉笑容添了幾分頑皮邪氣,鳳眸妩媚動人。
慕容涼給她一個腦瓜蹦,臉色有些黑沉,“去的話你要喬裝打扮,最好抹幾層灰在臉上。”雲城那裏民風彪悍,大多不拘小節,要是蘇淺玉這副絕色模樣去了,那可不是一只羊掉進狼窩?
妻奴的慕容涼此時已經忘了蘇淺玉的壞心眼,看着她嬌憨動人的模樣,就差動手把她塞進荷包藏得嚴嚴實實的了。
蘇淺玉立馬連連點頭,笑容邪魅,她要配多少副癢癢粉呢?這可是個嚴肅問題!
“什麽時候出發?”蘇淺玉享受的靠在身後寬闊的胸膛上。
“大後日。”慕容涼無奈又寵溺的看着懷裏的佳人,調整了一個讓她靠的更舒适的姿勢,他通過阿齊知道,她身邊有一個會易容的女暗衛,是以對蘇淺玉打算如何應對并不擔心。
蘇淺玉眯起眼來笑,鳳眸中一閃一閃的精光耀眼。
……
翌日,鄭嬷嬷急匆匆的進來,一臉的氣憤,“小姐,不懂是誰傳出您的謠言,如今外邊傳的有板有眼的,真是氣煞人也!”
她去街上買做糕點的一樣佐料,結果卻聽到了沸沸揚揚的謠言,回來路上聽了一耳朵,氣得她差點把手裏的佐料給扔過去!
“都傳了什麽?”蘇淺玉悠哉悠哉的給自己指甲塗着鮮豔的鳳仙花汁,絲毫沒有一絲驚慌失措。
這份寧靜也傳染給了鄭嬷嬷和竹冬竹青,教她們三個心裏也安定下來。
“回小姐,外邊人都在傳您……在大長公主府和人茍合……連地點時辰都明明白白的說出來了,傳的有板有眼的!”鄭嬷嬷一想起來一路的風言風語,氣得緊緊握起拳頭一直抖個不停。
146 真是欺人太甚
她看着長大的小姐,性子還不了解麽?外邊這些人拿女兒家清白來編排她緊緊護着的小姐,當真是可惡至極!
“哦?”蘇淺玉諷刺地勾起嘴角,這個流言的手筆,她大約猜到是誰了。除了慕蝶舞之外,還會是誰呢?
“暗一,去查。”她淡淡吐出這個命令,旁邊的鄭嬷嬷等人都放下心來,有暗一出馬一查,幕後主使肯定會露出水面。
很快,暗一就回來禀報了,單膝跪地禀報道,“回小姐,流言是嫡公主手底下的一個三等宮女傳出來的,這三等宮女剛好得了慕蝶舞賞識,升了一等宮女。”
幕後主使是誰,已經不言而喻了。
“真是豈有此理!”鄭嬷嬷氣得不行,臉色黑沉沉的。蝶舞公主按道理來講可是小姐的表妹,可是竟然有如此歹毒心腸,一個女孩家的閨譽,足以決定未來的婆家如何了!
真是欺人太甚!
蘇淺玉倒是一副在意料之中的表情,安撫了一會鄭嬷嬷之後,才朝暗一吩咐道,“把蝶舞公主當日被驅趕原因給傳出去,把她的算計都給抖露出去。”
她還得多謝慕蝶舞,間接給了她裝病的借口,被流言氣病和被嫡親表妹的算計寒了心,這個借口不錯!蘇淺玉彎起一抹無邪的笑容。
很快,慕蝶舞的事跡被傳的大街小巷皆知,緊跟着傳出來的,就是蘇二小姐被氣病了的消息,一時之間,幾乎京城每個百姓都站在了蘇淺玉這邊,言語讨伐着慕蝶舞。
而此時的蘇淺玉,已經和慕容涼成功在京城外彙合了。
蘇淺玉鑽進慕容涼特意準備的馬車裏,感覺鋪着的被褥都絲滑舒适無比,立馬扯出一個哭笑不得的表情。
她是跟着去邊疆打仗的,不是去享福的,再看那一大堆療傷聖藥,随便拿出去都是千金難買的物品,立馬重新退出馬車。
慕容涼見狀,問道,“玉兒這是不滿意馬車嗎?哪裏不滿意的,我再讓人拿去工匠那裏修改。”
路上坎坷,他不舍得小玉兒受颠簸之苦。
“涼涼!我不是去享福的,用不着馬車的,只給我一匹馬就好。”馬車多慢啊,要是乘坐馬車,何年何月何日才到雲城啊!
她也沒有責怪慕容涼的意思,畢竟是為她好才準備得如此周到細心的。可是她說話,她要成為站在他身邊的女人,而不是靠他保護的女人。
慕容涼緊緊皺着眉頭,騎馬要是磨傷了肌膚可怎生是好,擡眼撞上蘇淺玉堅定的視線,他只能妥協,“好吧,要是傷到哪裏了就趕緊跟我說。”
蘇淺玉笑眯眯的點頭,選了一匹精壯的白馬,翻身上去,潇灑的動作宛如明陽一樣耀眼奪目。
很快,一行人就出發了,除了慕容涼和蘇淺玉,明面上的人還有王府親衛十人,個個都是一方煞神,各有神通。
許是怕蘇淺玉馬術不精,慕容涼時刻不離的守在蘇淺玉的身邊。
一身簡單的男裝,更顯得她潇灑帥氣,精致的眉眼絲毫沒有透出半分女氣,反而是爽朗大方。
控制馬的動作更是潇灑利落,有幾名親衛都暗暗看呆了去。
慕容涼看在眼裏,警告性的瞥了那幾個親衛一眼。
那幾個親衛只感覺到一陣一陣的冷氣傳來,煞得他們立馬縮回脖子,規規矩矩的駕着馬眼睛一下都不敢動。
他們王爺的氣勢太吓人了有木有!
慕容涼見此,嘴角輕微勾起一個弧度,靠近蘇淺玉的馬,“在外應該讓你戴個面紗才對!”說話意味頗有些磨牙霍霍的感覺,這麽誘人的媳婦,只能讓他一個人看見!
蘇淺玉,“……”
“哪裏有男孩子戴面紗的?”鳳眸一轉,蘇淺玉狡黠的笑着打趣他。
慕容涼仍然保持着那張在外時刻釋放冷意的臉,只是嘴角有着不着痕跡的弧度勾起,“你是男孩嗎?”
一句話,直接讓蘇淺玉啞口無言。
她恨恨地白了一眼慕容涼,馬鞭一揮,白馬立馬飛躍而出,她挑釁地回頭給了一個笑容,“有本事追上我啊!”
她的騎術是鄭松親自教導的,雖然算不得熟悉,可是她的騎術也算是十分厲害的。
慕容涼深邃的眸子微微一眯,馬鞭一揮,趕了上去。
皇宮。
慕蝶舞正撲在被子上大哭,就連外邊一聲‘皇後駕到’都沒能讓她擡起頭。
皇後一進來就看到這個場面,她皺着眉走過去,“舞兒,別哭了,小心着哭壞眼睛沒處賠。”
哭了這麽久,理應停下來了。
“母後!”慕蝶舞停下哭聲,擡起哭得紅腫的雙眼看向皇後。她的名聲全都毀了,現在全京城上上下下都知道她做的那茬子事,讓她怎麽活呀!
皇後斜了她一眼,“我叫你忍耐,你呢,忍着忍着忍到了狗肚子裏去了!”要不是她沒忍耐住對蘇淺玉那個小賤人下手,有怎麽會有今日?
“母後,女兒不甘心!”慕蝶舞一雙核桃眼睛帶着亮眼的恨意徹骨,她手裏緊緊攥着錦被,青筋暴起。
“好在大長公主沒有出面承認此事,要不然非得傳到你父皇耳朵裏去不可。”
聽了皇後的話,慕蝶舞冷哼一聲,剛想說話,卻被門外一陣聲音給打斷了,“皇後娘娘在裏面?”
是大長公主的聲音!慕蝶舞瞬間興奮起來,肯定是姑祖母站在她這邊來給她澄清來了!不顧自己腫成核桃的雙眼,就下地直接沖出去。
等她度過此次難關,她再去收拾蘇淺玉那個賤人也不遲!
結果剛到門口,還沒來得及看大長公主的面容,卻生生被一番話給止住了急促的腳步——
“既然如此,那本宮就不多打擾了,只是嫡公主做出這等醜事,理應去給蘇二小姐當面道個歉!”
這分明是大長公主承認了那些事都是慕蝶舞所為的意思!外邊宮人人來人往,聽到這番話的人絕對不在少數!
慕蝶舞腿一軟,倒在了門檻上,神色呆滞。她原本以為姑祖母過來是幫她的,沒想到竟然是來把事情給間接揭穿出來的!
她該怎麽辦?慕蝶舞氣急攻心,直接一口心頭血從喉嚨裏噴出來,撒在地毯上星星點點的。
147 都是不要臉的小白臉
而此時的蘇淺玉,被一衆親衛團團護在中心,外邊一圈圈的黑衣人虎視眈眈卻不敢輕舉妄動。
想必是涼涼回來被人察覺了,這才起了殺心!蘇淺玉看得分明,手悄悄探進自己腰間随身攜帶的荷包裏。
她的癢癢粉也該拿人來試試手了!
“給我殺!”對面的黑衣人得到命令,立馬往他們攻來。
慕容涼神神在在的一點也不擔心危險,嘴角抿起的冰冷讓望之膽顫。
蘇淺玉悄悄走到他的旁邊,眼睛時刻注意着周圍黑衣人的動靜,餘光看到一名黑衣人剛突破親衛包圍舉着刀殺來,立馬手快速掏出來往他身上一撒。
灰色的粉末落在黑衣人身上,讓他眼睛裏迸發的怒氣更甚,下一秒,他卻扔了刀劍止不住地撓自己的肌膚,邊撓還邊嚷嚷好癢。
“撲哧!”蘇淺玉忍不住笑了,這場面,可真滑稽。看來她的癢癢粉效果不錯嘛!即撒即癢!還好她淘藥粉的時候順手咽了解藥,要不然就和這個黑衣人一樣滿地打滾了。
既然有用,那她就幫忙對付這些黑衣人。反正她包裹裏癢癢粉多的是!
想着,她快速上前揚起一把粉末,準确的越過親衛往那一片黑衣人而去。
黑衣人,“……”
幾乎是瞬間,中了招的黑衣人皆忍不住扔下刀劍滿地打滾地求解脫這股癢意。蘇淺玉揚起一個邪魅的笑容,她還沒玩夠呢!
借着這股癢癢粉,所有的黑衣人躺倒了。
親衛們,“……”
“蘇二小姐真是厲害啊!”其中一個親衛感嘆着。
還沒等親衛回神,慕容涼陰森森的聲音就響起了,“還不去解決掉?”他嫌棄得微微撇嘴,他的這幫幾乎能上天入地的親衛,竟然敵不過一把癢癢粉?實在是太丢人了!
“是!”他們立刻散去。
“等等,她是你們的主母!”慕容涼的嗓音又響起。這回親衛們不急了,皆是單膝跪地,“主母!”
經過半個月的長途跋涉,好不容易到了雲城,蘇淺玉被迫戴上了一頂面紗,對不過是宣稱蘇淺玉是他特地請來的軍師,這下子,立馬就像一個小石頭砸進油鍋裏,徹底沸騰起來了!
來這裏不過是第一天,蘇淺玉住的院子裏就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是一名小将軍,對慕容涼十分崇拜信任的一員。
他一看到蘇淺玉帶着面紗的模樣,立馬就脫口而出,“原來這個軍師也不過如此嘛,竟然還學娘們的作派帶了頂面紗!”
蘇淺玉輕哼一聲,繼續看起兵書來,她本來就是女子,什麽娘們的氣派,那根本就是她的天賦好不好辣!
這頭蘇淺玉打算無視冷處理,偏偏這個小将軍越說越過瘾了,“軍師一般長你這個戴着面紗弱柳扶風模樣的,都是不要臉的小白臉!”
蘇淺玉嘴角一抽,她不過是戴個面紗,哪裏弱柳扶風了?還小白臉?
小将軍一看她現在都沒反應,急得伸手想抓住她的胳膊,他喉嚨都說得啞了,結果眼前這人跟沒事人一樣,這種感覺讓小将軍憋氣極了。
他氣急,立馬伸出手來想抓住蘇淺玉的胳膊,“你有沒有在聽我說?”三大五粗的樣子要是京城那些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一定吓得尖叫起來。
他斷定了眼前這個看樣子白斬雞似的小白臉一定會被他的樣子吓壞的。
只見蘇淺玉冷哼一聲,面紗下的鳳眸閃過一抹冷光,腳尖一點,運着輕功飄遠了好幾步。
她并沒有生氣,只是覺得除了慕容涼以外的其他異性想觸碰她的手臂覺得有點不悅罷了。
這些常年鎮守邊疆的武将,哪個不是鐵骨铮铮的漢子!
對于這種武将,她知道,用拳頭說話最管用。擡眼看到正張大嘴巴看着她的小将軍,她一個橫掃腿過去,面紗輕飄,正中小将軍的腿部。
還在沉浸在小白臉竟然會輕功中的小将軍措不及防,被生生撂倒了。
小将軍,“……”
說好的弱柳扶風的小白臉呢!!
“容公子原來會武功,只是這胳膊太細了,壓根沒有幾兩肉……”剛從地上爬起來的小将軍咽了咽口水說道,他對待蘇淺玉的稱呼上用了敬稱,只是他說着說着,在蘇淺玉散發的威壓中,聲音越來越小……
為了方便,蘇淺玉化名容玉,對外宣稱是瑞王請回來的軍師。
原本隔着遠遠的看着熱鬧的士兵們都驚呆了,這位新上任的軍師傳說中明明是一個文文弱弱的小白臉,結果竟然把一個三大五粗的漢子幹脆利落的撂倒了!
他們頓時安靜下來,面面相觑。
這件事情太讓人驚恐了好伐?!
“這叫文雅。”蘇淺玉鳳眸閃過一抹笑意,軍營的漢子,真是太可愛了。
他們保護祖國家園而浴血奮戰,堅守邊疆,這種人,無疑是值得她敬佩的。
文雅……
小将軍默默再次咽了一下口水,說不定剛才撂倒他只是出其不意,看着蘇淺玉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