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營救白骨,完美失敗
營救白骨,完美失敗
溪水冷冷打在身,将魔功逼退。白骨撲騰出河,剛露出腦袋,視線所及皆兵将,河面上漂浮着盔甲的青灰反光。
兵将漁網撒來,她提劍環身轉過,劈裂漁網,拉小黑沖出河。
又逢鑲龍盔甲披劍斬來,白骨右手抵劍,左臂叫他一踢,小黑落出手,掉于數千兵将之中,頃刻被扣押。
“還不束手就擒!”油膩的獨眼壞人就在下叫嚷。
“我要把你做成猴子幹。”白骨俯沖而下,目标就是周子颢。
将他丢到猴山,已不能讓白骨舒心。得做成猴子幹,曬出他黑心黑血。
“我先讓他成猴子幹。”周子颢提刀揮向烏蘭賀。烏蘭賀豈能任他殺,雙臂反抽,就着兵将彈跳而起,反踹他一腳。
烏蘭賀複又被押住,但他解氣啊。男人最知道男人痛點,周子颢當場捂裆伏地。白骨劍已至後,皆莫能管。
等反應時,王上劍來,與那女魔頭對劍交戰。
兵刃打出鐵光,白骨使劍不算得手,憑蠻力連襲。力大無窮,王上亦打得手發軟。
“你到底是何人?”王上劍劈下。
白骨擡腳就踢王上腳腕,“我要把周子颢做成猴子幹。”
王上腳傾跪地,十分駭異,世上竟有人能與他對戰,“孤問你真名!”
“我叫我要把周子颢做成猴子幹!”
“此女必有奇異之處,給孤帶回去好好研究!”
Advertisement
暗器射出,白骨持劍成盾,聞小黑驚叫時,身後鐵鏈套了脖子。白骨身沖前,數多兵将竭力拉住,将她綁上馬。
“把她給我放下。”烏蘭賀掀翻一群人,身影沖出,卻迎當頭一劍。
王上持劍吹了吹,“周愛卿,你爹死了,你承相位。”
周子颢喜而跪拜,“臣恭賀王上兵臨蜀陽,望王上火速奪城。”
“愛卿既為丞相,難道不能為孤奪回蜀陽?”
周子颢臉色如隔夜茄子。
一路王軍就此撤去,拖着白骨前往京城。
周子颢只有一個被拍暈的烏蘭賀,怎麽奪城,周子颢當然不知。但他相信王上肯定不會走遠,這定是試探,即便是裝,也得走這一趟。
蜀陽城門下迎來叫嚣,“扶郅,還不出來投降,獻上蜀陽城。”
城門處人影來往,無人停步。在旁人眼裏,是落魄的瘋子扛着一具死屍。直到箭從城牆射下,才引來哄亂。
四周兵将圍來,《大晉酷刑一百種》壓在眼前,複而臉被書狂扇,“嘛呢!拖着這只,還有一只呢?”小圓扇完,拎起烏蘭賀晃了晃。
烏蘭賀被晃醒,睜開迷離的雙眼,正要告狀,周子颢竟轉口風,“王上來蜀陽了,他把白骨魔頭帶回王城,我是棄暗投明。”
周子颢被打無人相救,才後知後覺,王上這是把他棄了,讓他來送死。
“信他個鬼,大漂亮呢,快帶我去找她。”烏蘭賀雙腳狂點地。
回到玉和山莊,大漂亮仍不見影,倒是老爹在一屋外踱步,可小圓就指那屋。
烏蘭賀火急火燎趕去,被老爹攔下。
“哎呀,急事,白骨被大漂亮老爹抓走了。”
有怪聲在屋裏,如爆開的氣息,烏蘭賀方停步,“大漂亮怎麽了?”
不待老爹回答,門縫開,扔出一串金雕茱萸花手鏈夾着紙條。
紙上寫:與小圓喬裝去京城,拿上手鏈找宮裏的大太監總管。
大太監總管?烏蘭賀心中咯噔一下,那可不是好人,殺盡天下忠良,為什麽找他呀。可為了救白骨,好壞也管不了了,能用就行。
“爹,我此行遠去,山莊就交給你了。”
老爹把他按住,“慢着,有事交代。”
這一交代,僅道四字:不許荒廢。
不得已,三本秘籍背上身,可因熊孩兒最近癡迷秘籍,他抱着狗要一起去,而狗要出遠門,小黑貓不樂意了……最終烏蘭賀肩頂黑貓,懷揣小狗,背着秘籍,帶上小圓和熊孩兒前往京城。
白骨的寵物們遠赴京城,只剩一只在屋裏。
烏浩楠開了門,扶郅魔血湧眼眸。付譽丞帶她從墳地下來,人就這樣了。內力橫沖,目成紅,如何也褪不了魔。
“你頭回入魔可是殺人後?”烏浩楠問。
扶郅皺眉默認。
“那你要退魔,只能放棄。”
“我不會放棄!”扶郅的聲音也因成魔變啞。
“可你容忍不了自己沾血。這世道把好人逼成惡人,你又打心眼裏痛恨成為他們。你承受不了他們的惡,難以背叛自己的善,才會入魔。”
“那我寧可成魔!”扶郅血紅的眼眸浮着厚厚糊光,若見盛華在那兒,衣上血水簌簌,孤立無援。于是,她更堅定,“他們殺人從未眨眼,我若放棄,天下依然會這樣。”
烏浩楠本冰透的血被點燃,仿佛回到年輕時,他帶着劍客護住整個蜀陽城。那時他亦是熱血澎湃,寧為世間付出性命。
“好,我先教你地影術,能否助你出魔,全然在你,”烏浩楠運起掌,“這次可是重點。”
扶郅燃起希望,可這份希望太過冗長。她以為烏浩楠的重點是重點,沒想到是走穴入脈,渾身經脈走上一遍又一遍……
“走穴,入脈!你們聽沒聽懂,這是天旋地轉術。”紅線随白骨氣息動了動,周圍一幫白頭發滿臉毛的人互相張望。
他們乃王城太醫,紛紛驚嘆,“哦,王上,這是江湖功法。”
唉,好難解釋啊。白骨望着屋頂,身子抽得厲害。口鼻充滿藥苦味,全是迷藥。
這個叫王上的人真是很煩,路上總說研究研究。白骨不想被他研究,崩斷鐵鏈數次,他就狂撒迷藥,都把白骨腌入味了。
現在她和熊孩兒很像,身上所有經脈被紮銀針,在每根針上穿上紅線,每人聽她一根脈。聽了很久很久不說,針線扯脈,那滋味就是渾身抽筋。
“她差點把孤殺了,肯定別有異處。”王上很是狂躁,換了身金黃色大胖龍腦袋的衣服,總在屋裏來回走。
“王上,不如将大總管請來,他搜羅諸多江湖秘術,肯定知道是什麽。”太醫提議。
又要來人,這般下去要抽死在針下了。
白骨團緊身子,運足功力。紅線激烈振動,太醫各個慌神,拉紅線更緊了,筋越抽越緊。
“你們再扯試試!”她咬着牙,一身紅衣被汗浸濕。
太醫當然繼續扯,這是他們唯一會的方式。
白骨功力暴出,皮肉上的針彈出,太醫一拉,紮她的銀針紛紛到了自己臉上。這會兒所有太醫都不能動了。
白骨彈跳上屋頂,破開王殿。
塵落滿頭灰,嗆人不絕,王上追之而出,“來人,給孤抓住她,要活的!”
紅色的影子飛奔在王庭屋頂,往這裏,這裏,不對……白骨的身影依然在王庭,她迷路了。王庭特別大,比山還大,走了前後左右都是在這個窩。不等白骨轉個明白,就有人飛上屋頂追她。
是個白頭發臉上沒毛的人,白骨頭回見年紀大臉上幹淨的。新奇是新奇,白骨還是先逃了,她才不想被抓回去紮針聽脈。
風急聲烈,那人腳步極快,白骨兩三步後,背後利掌襲來。推掌出,白骨身旋而後,扭過他胳膊,此時方見他手指勾起,她更好奇這人。
年紀雖大,比起小黑老爹還顯白淨,手指翹着,打架聲音尖細,就像小黑以前扮過的,叫……
“你是太監,對不對!”白骨記起來了,眼裏透了分好奇的嬉笑,戳戳自己光光的下巴,“下頭的人這裏都有頭發,小黑也總冒出來,可我們沒有,為什麽?”
這話可不得惱了老太監。他僅僅一點的白眉毛蹙着,眼神落在白骨臉上,卻連勁都松了,“王上,她是?”
“她身有奇特,你快替孤抓住她。”
大總管倒勾而上,白骨不願落于下風,躍在他之上,二人從屋頂飛上空。白骨又看了下,這個窩也太大了,一眼望不到。既然這樣……
“你也身有奇特,讓我研究下吧。”白骨橫沖而下,心想抓他吓唬他,讓他帶她出去。
白骨兩爪似鬼,那可怕樣,直叫老太監推來一道內力。白骨沒覺什麽,這內力如清泉在身上經脈游走,似在探她內力,直到觸及她三針穴位處,攥拳握緊。
“唰”地一下,風嚎葉落,聲兒蓋住了他與白骨的低語,“這地兒不好說話,裝暈,咱家幫你。”
白骨閉眼裝暈,手中力沒松。如果他騙她,她就反抓他。
身落下,大總管扛住她,沒把她交出去。
王上以為白骨被打死,勃然變色,“小紅豆,你幹什麽,孤要活的才能研究。”
“王上放心,她活着。把她交給咱家,咱家有的是手段研究明白。”
宮裏研究的手段依然是紅線和針,不過白骨沒再受這苦。她到了一處名為“稽查司”的地方,幫她之人朝她跪下,眼淚汪汪,“盛華公主。”
原來他也把她認成盛華,才幫她的。
白骨發愣,他哭得更慘,“我是小紅豆啊,誰把你害成這樣。”
“我不是盛華,盛華死掉了。”白骨不想叫他誤會,他哭聲很快停了。
白骨手快,先把桌上那些針全拿了。好歹不叫他拿了紮她,還能收了當兵器。
他擦擦眼睛,焦灼的視線上上下下,“難道咱家年老昏花?可你……”他剛想說白骨與盛華長得一模一樣,複又閉聲。是啊,盛華公主怎麽可能活着,還是這樣內力高深之人。他冷靜了下,“你在哪兒被抓的?”
“虎頭山。”
“你叫什麽?”
“我要把周子颢做成猴子幹。”白骨覺得出門在外,這個名字非常直白,也非常安全。
它确實很安全,小紅豆一聽就給白骨上好吃的,一起聊聊猴子幹,聊聊蜀陽城,聊聊她的寵物。一聊才知,小紅豆還認識大漂亮呢。
白骨的新名字真得太安全了,安全到烏蘭賀根本找不到白骨。
什麽叫天,什麽叫地,人的認知差一毫,就能把事情堵死。大漂亮計劃很簡單,可作為公主的她能輕易見大總管,連太監都沒見過的烏蘭賀,怎麽找大太監總管?
那得進宮,進宮得淨身,烏蘭賀當然不能夠啊。他只好努力地收買小太監,從宮外看門的,收買到宮裏看門的,都買到稽查司看門的了。可哪有白骨啊,小太監紛紛搖頭擺手,都道沒聽過。
就是這一門之差,隔之千裏。
好在熊孩兒有了一個新的計劃。
早朝時分,梁王殿下求見王上,帶侍從一人,婢女一人,貓一只,狗一只。他帶得太多了,王上全部拒見,只見梁王。
烏蘭賀再次成功地被擋,還被兩個太監看着。
熊孩兒就一人了,當着群臣百官的面大哭打滾,“王上搶我王妃!”
哭罷,熊孩兒被太監們拖下,美其名曰帶他找王妃。
“小黑,小圓,救我!”熊孩兒大呼。
可宮殿外連狗毛都沒有一根,只有兩個小太監被扒了衣,抖着身哭訴,“大晉酷刑一百種,吓死人家了。”
“白骨現在正在受苦受難,我們必須趕緊找到她。”烏蘭賀抱黑貓,頭一路低着。
“那兩小太監說的就是這兒。”小圓抱小狗奔在前,迎面就是熊孩兒被押到此處。
他們計劃周密,頑強不屈,終于全部被困稽查司。
小屋一盞燈照明,眼望四壁不過兩三尺,甚為憋悶。
太監們正在禀報。
一人雙手作揖,“啓禀大總管,他們企圖行賄您。”
一人抱出小黑貓,“用這只!”
一人抱出小黃狗,“還有這只!”
兩個圓圓的毛腦袋委屈巴巴叫了聲。
腳步聲回旋在身周,噠噠噠的,“鬧呢,哪來的?”尖細的聲音帶了份輕蔑。
“我的。嗝!”屋裏又聞慵懶之音,還帶了個飽嗝。
烏蘭賀眯起雙眼,這聽起來怎麽這麽舒服呢?
一道暗門開啓,紅衣翹着二郎腿,躺在床上啃雞腿。四五個小太監捏腿捶肩,白骨眼睛還眯着。
烏蘭賀看得都餓了,舔了舔嘴唇,“好吃嗎?”
“好吃!”白骨半刻不想離開,只睜一只眼。
九節鞭橫飛而來,白骨握住,睜了兩只眼,方見小黑眼皮耷拉,嘴撅起,“路上給你打的。”
“小黑,你最好了。”白骨高高興興撲來,跳到小黑身上。
熊孩兒和小圓四目如燈,烏蘭賀感覺到了那種目光,他多少要點臉。但他手不要臉啊,已經托住白骨。
太監們紛紛捂眼,“大總管,這成何體統。”
“是啊,他們實在看不起大總管。”作揖的太監拿出一串茱萸花手鏈。
“這個不是我的。”白骨挂在烏蘭賀身上道。
不料,小紅豆急奪手鏈,還要朝太監扇下,可瞥見白骨在男人肩上眨着眼,又收了手,“鬧呢,扶郅公主怎麽派你們來,咱家給你們定個新計劃。”
原來計劃真的就那麽簡單,茱萸花手鏈收買大總管。
兩日後的夜晚,王上為賀新美人入宮開宴,帶美人起舞奏樂,與王臣同樂。
這夜宮裏人人都忙,無心顧及暗道。稽查司監牢在這夜打開,随後走出四個小太監,抱貓抱狗,躲入水車,小紅豆安排人送他們出宮。
馬車即将離去,小紅豆把茱萸花手鏈交給白骨,“這是茱萸花,金雕的,拿着吧。”
“你人真好。”白骨笑道。
小紅豆猶豫了下,“咱家大奸大惡。”
白骨在這世間很難認清真正的好與惡,畢竟她是大魔頭。她只知道小紅豆幫了她,把手鏈戴上他手腕,“是盛華的東西吧,留個念想,別給我了。”
小紅豆閉目蓋上水車,“走吧,別再被抓了。”
車馬行出,短短路間,四人都不敢出聲,把小貓小狗都捏住嘴。颠簸兩三,車被截停。四人大眼瞪小眼,不知發生何事。
車外就起聲響,“稽查司在搞什麽?孤設宴你們運水車?”
“王上,稽查司進的人多,用水自然多。”
兩言過後,水車蓋被掀。春日暖風吹入,白骨不管來者是誰,投針而出。
一個大罐子掉落進來,烏蘭賀眼疾手快抓住。迷藥二字貼在罐上,王城就是王城,財大氣粗,撒迷藥和撒調料一樣明目張膽。
又聞陣腳步聲,四人加上貓狗,六雙圓溜溜的眼珠齊朝上。白骨握緊銀針,正待人近時,車外有聲,“王上且慢。”
水車外太醫已被定住,王上令大臣去看卻被小紅豆攔下。惱火時分,他拔出佩劍,果斷挑起小紅豆左邊袖子,茱萸花手鏈顯露無疑。
“小紅豆,你稽查別人,別人也會稽查你。走錯一步是會被人看見的,還敢當面和孤唱反調。”
群臣百官皆在旁,小紅豆眼睛掃過他們,他們各個不敢看他。
劍刃挑起金鏈,鏈子慢慢收緊,硌到皮肉還未有個暖熱,就被割斷。金色小珠花在腕間蹦開,小紅豆眼随着茱萸花,可再不見了,小小花朵蹦在宮巷四處,淹沒入黑暗。
那雙眼就像死透的魚,“王上,咱家就是想問,你的病還治嗎?”
人靜無聲,亦無腳步,白骨瞅瞅她幾位小妾,她懷疑這是他們第三輪計劃。
人、貓、狗,全部搖頭。
車外是王上尴尬一笑。
“小紅豆,良藥自得你尋,一條鏈子而已,孤改日賞你,”當朝王上難有子嗣,看這種病,除了讓太監總管找藥,還真不好意思找別人。王上把小紅豆的過失壓下,再次指了位大臣去看水車,“不過他們要全部拉去研究。”
是的,全部。六雙眼睛已經看到了官袍,黑色的衣上大大的麒麟腦袋。那大臣實也不知情,看着車裏不知說什麽好,就道,“可王上,還有貓和狗。”
“一起,他們的貓狗肯定別有不同。”王上道。
白骨針飛出,大臣被定。
白骨跳出水車,一群穿麒麟腦袋的人紛紛後退,只剩個穿金黃衣胖頭龍腦袋的人。
“小貓小狗都要研究,你不要做人了。”白骨就對胖頭龍道。
“孤當然不是人,孤是真龍天子,”他舉劍指天,“來人!抓住他們。”
随他令出,四面八方湧來禦林軍。人如波濤湧進,不抵針環四方,在水車之上,紅衣魔頭如鬼如魔,張手出針,無人能近。
禦林軍人之多,已将白骨銀針耗盡。
“小黑,起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烏蘭賀還是探出身。白骨拉開他衣服,掏出裏面的飛镖射出。
這可把小圓看呆了,“男人還能這麽用?”
飛镖射盡,尖銳之光正對白骨眉心,巨大的暗弩在王上手中,弩箭帶鐵鏈襲出,在空中裂成四道鐵鈎,直罩白骨。
烏蘭賀速将白骨拉回車內,推翻水車以做防護。
與此同時,小紅豆運力掌出,“王上,咱家幫你。”這一幫,吹偏了鐵鈎。
四個鈎子偏了三個,還剩一個落下。
崩裂聲懸在頭頂,烏蘭賀穩住水車,車底已見裂痕,尖尖的鈎子卡住車底,車轱辘崩掉了。
鐵鈎尾端連着王上弓弩,按上弓弩機關,鐵鏈迅猛收回,水車被掀起。白骨等人再無防護,王上再欲出箭,橫空直來破碗,速度快速,打得金色龍袍措手不及。
“你們幹什麽吃的,臭乞丐都能進王城!”
王城上空,“哇”聲一片,破衣破履落在磚瓦之上。從燈籠的反射中,可見是個抱着孩子的和尚,“貧僧無勝,特來渡化王上。”
光光的腦袋如明月當空,那破和尚好似神佛降世,俯瞰王臣。
但不少臣子已是認出來者,“王上,他是萬江海。”
“貧僧無勝,萬江海是誰?”破衣和尚臨風在上,單掌立起只有樣。
大臣們紛紛堅持,“可你分明與萬江海長得一樣!”
“這你們都不知道,是萬江海生的呀。”白骨譏笑,伴以夜間鳥鳴同奏。
萬江海猶豫地動了唇,“許是如此,我初來此世,就見身邊一身盔甲。”
在場人呆若木雞,烏蘭賀最甚。他還是懂世間的,這樣下去肯定會被當故意蔑視,更不好脫身。
怎麽辦?烏蘭賀急中生不了智,王上已面帶冷冽,眼神虛迷,“那你這孩子?”
萬江海毫不猶豫道,“我剛生的。”
這麽拙劣又離奇的謊言,誰會相信!烏蘭賀當場就怕極,怕王上下令斬殺。
可王上激動至極,“告訴孤,怎麽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