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白骨,孤的國師!
白骨,孤的國師!
所有目光望來,未有聲出,唯是白骨昂首自信,一副見多識廣樣,“歲數這麽大都不知道?你沒下過崽啊。”
王上相看白骨,半白的胡須随唇而動,“我要把周子颢做成猴子幹,你知道?”
白骨提起萬江海那把劍,內力橫掃,王城牆上刻下她的傑作。
烏蘭賀閉目搖頭,這是陳家密道裏的族譜圖!男人生男人,生一窩,這誤人子弟之作白骨信以為真。這麽可笑的事,王上百官豈能相信。
燈籠照上牆,王上貼着看,“就這樣?”王上問得很認真。
“就這樣,一模一樣的,生一窩。”她拿劍指着兩邊,這就是陳家族譜的精髓所在。
王上暴喜,“果然金佛顯靈啊,我要把周子颢做成猴子幹,孤現在封你為國師!”
白骨鼻尖嗅嗅,一股臭氣撲鼻而來,“國師是什麽東西?”
“國師便是,只要讓孤的兵将生出孩子,你要什麽,孤都給你。”
“我要把周子颢做成猴子幹。”白骨只堅持這一點。
這個要求,王上很為難,周子颢定在蜀陽祭天了,就算是屍骨都不知在哪兒。他悄悄道,“國師,換個人做猴子幹吧,這些人你随便選。”
群臣聽到了,吓得跪地求饒,“國師饒命啊。”
可白骨哪認他們,“不,我就要把周子颢做成猴子幹。”
在白骨的堅持下,小紅豆上前道,“咱家為王上探探。”
就這樣,王城喜迎國師,國師副手四人加一只貓一只狗。三人白骨親指,萬江海是自薦為副手,助王上大軍生子子孫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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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待周子颢變成猴子幹,王上大軍就可延綿子嗣。看起來一點毛病都沒有,事事順暢……順暢個頭啊!
烏蘭賀身處其中,仿佛到了颠倒世間。他們在幹什麽?讓男人生孩子嗎?為什麽沒人在意這一點!
真的沒人在意啊,整個京城告示傳遍:國師臨朝,重振王師。
白骨誇官至街,騎于白馬之上,身着國師服,戴上大紅花,興高采烈地道,“小黑,幫人下崽有這麽多好處啊!”
烏蘭賀有苦難言,就算有神藥,男人也下不了崽。
“那個,我長大會生孩子嗎?你生過嗎?好生嗎?”熊孩兒食指互相點着,怯怯問烏蘭賀。
烏蘭賀怨念至極。不行,這樣下去會暴露的。到時候欺君之罪,咔嚓一刀,頭顱落地,必須想辦法離開。
國師府邸已到達,荒誕至此,但好歹府邸在宮外。烏蘭賀打算今夜就帶人離京。
殊不知,府邸沖出文武百官,烏蘭賀被擠出老遠。看清時,白骨已被人群浩浩蕩蕩帶走了。
“他們幹什麽?”烏蘭賀追去。
小圓橫攔一腳,拖他進府,“這你都不懂,國師上任,百官恭維,當然是去花天酒地。你就侯在府裏,等她回來。”
“可白骨是女的呀。”
“這有什麽關系,姐姐不是收了很多小妾。”
眼前飄起了花花綠綠五顏六色,烏蘭賀已看到燈樓如水,美男三千。白骨流連花叢,摸着一個又一個,“這只毛色很好看,這只毛色更好看,統統帶回我的窩!”
“回來,不許去!”烏蘭賀喪失理智,甩袖追出。
事态已超出烏蘭賀的想象,好似不可掌控的水流。但小圓很淡定,比她更淡定的那破衣和尚。
萬江海淡淡看着,拿了米漿割了手指,血入漿,一點點喂孩子。
小圓特別好奇,“沒奶娘也不至于用血喂吧。”
“女子以血化乳,我唯有血。”萬江海只望門前,可不過皆是京城人影。
人潮湧動,烏蘭賀追于其中,入京城暗巷。到門口,歌樂嬉鬧已起,幾聲嘻嘻哈哈,皆是男兒音。還有白骨極為興奮地在說,“好玩!”
這都直接上升到玩了,還了得!
烏蘭賀踢門而入,滿屋年輕英俊的美男。或是風雅之士,白衣飄飄,或是雄偉之士,顯露肌肉;或有那陰柔面相,雌雄難辨,或有那棱角分明,異域風采。亦或作詩人吟詩作對,或為琴師彈奏樂曲,或為俠客耍劍起舞……挑這麽多不同類型的,太不要臉了。
而在裏頭,白骨十分興奮地喊,“這只毛色很好看,這只毛色更好看,統統帶回我的窩!”
真的不出意外啊……
“太過分了,你個花天酒地的女魔頭。”烏蘭賀鑽進人群,穿過層層疊疊的人群,烏蘭賀呆住了。
她蹲在鐵籠前,沉醉其中無法自拔,因為鐵籠裏裝着兩只食鐵獸。
美男三千不入眼,不及食鐵獸嗯嗯咩咩。烏蘭賀顯然沒把握住白骨喜好,偏差得很厲害。
“小黑,這是我的新寵物,可好玩了。”白骨挼着兩只的頭。
這寵物白骨從來沒見過,它們長得像熊那麽大,卻像貓那麽可愛。
“聽大總管說,國師最喜歡和人一樣大的寵物,我們就弄了兩只食鐵獸(1),小意思小意思。”好幾個遞來酒,她高興得拿過就喝。
鐵籠裏,新寵物抱在一起了,白骨越看越喜歡,可那兩只抱着抱着疊起來了。
咦?白骨看不懂了,“小黑,它們在打架嗎?”
“不是。”烏蘭賀很難想一個适當的詞解釋。
周圍大臣鐵青着臉,突有一人打了另一人巴掌,“誰選的,不是說好都選雌的嗎?”
“那雄的雌的,它這玩意兒有時候搞不清楚。”
“沒關系,再送你們一只小的,只要國師小露一手。”
這裏人虎視眈眈。烏蘭賀總覺踏入狼坑,忙将白骨攬過,“國師她法力無邊,豈能輕易顯露?”
“既然有真本事,為何不能露,”一位大臣遙指在場美男,“起碼讓我們看看,如何讓他們生子?”
沒想到啊,找的美男是用來驗證白骨的,烏蘭賀可不得慌嗎。
但白骨更興奮了。
“這可簡單了!”白骨深吸一口氣,擡着鼻子,“跟我念……”
烏蘭賀捂住她嘴,他知道她要說什麽,他經歷過她的下崽大法。
“我們國師不能輕易對外顯露,唯有王上能看。”烏蘭賀尋了個理由,可眼角狂跳。
食鐵獸在鐵籠裏發出怪叫,那裏實打實在生崽,白骨的生崽大法那是有違天理。
白骨卻是不知,還晃着酒杯想再喝,那也被烏蘭賀生生按下。
大臣們冷眼相顧,“倘若正是王上讓我們來探呢?”
真是死期将至,王上等不及讓大臣來打探。
烏蘭賀警惕問,“這下崽還得懷胎,懷胎還得等長大,這麽心急我們國師也沒遇到過。”
“可萬江海不就是噗得一下長大了嗎?”
“就是噗得一下。”白骨拉開烏蘭賀的手,篤定無疑。
烏蘭賀再度捂上,白骨要被他融到衣袖裏了,這會兒他都不知怎麽圓,男人下崽他都想象不出,“那得另行做法,可耗法力了,不能心急,不然不靈。”
各大臣陰着臉,“天下壯丁不夠,王上急于征戰鄂古。”
話到此,烏蘭賀明白了,竟是因壯丁抓不夠,所以要兵将生一窩……
“王上要多少人?”
“百萬雄師。”
“那現在多少人?”
“京城二十萬頂多了。”
“咩……”食鐵獸已經分開了,它們很高興,但烏蘭賀悲傷了。
這會玩死的,這對食鐵獸一胎才生一個,可王上卻要人二十萬生一百萬,一胎生五個。
“這樣,我與國師商量商量,勢必要她加強法力。”烏蘭賀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帶白骨跑。
白骨身影晃晃,摔入他懷。她紅撲撲的臉蛋在他肩上蹭着,打了個嗝,将酒舉到他嘴邊。
烏蘭賀有個不詳的預感,白骨她醉了……才一杯就醉,難道虎頭山沒有酒,她從未喝過酒。
烏蘭賀将她手中酒杯奪去,扶穩了她,“國師已醉,我帶她回去歇息,定不負王上之願。”
再不走,沒人生出一個崽,就是死期。
他抓緊白骨,可走不了一步,白骨翻身把他推了下去。
她幹什麽!
烏蘭賀被她壓在身下,她嘻嘻笑笑抓緊他衣襟,拿了酒,“小黑,你毛色很好看。”
一杯酒灌入烏蘭賀喉。
撲鼻酒烈,将身子托上雲霧,喉間泛出甘甜,人掉在甜甜的棉花糖裏似的。烏蘭賀再無心智可言,亦開始傻笑,眼裏似開了花,“好喝!”
“當然好喝。此酒名為醉生夢死,你們很快會說實話的。”
大臣們等待着,随着時間流逝,酒入血脈,二人意識迷離。
審訊開始了。
“說,你們是不是騙子?”
白骨十分堅定,不帶任何慌張,“誰騙人了,就是能生一窩崽,都是這麽生的。”
而烏蘭賀不停在訴苦,“她讓我生崽,總讓我生……”
“小黑生不出來,我要看好小黑!”白骨醉呼呼的,躺在他身上,拍着他的胸。
烏蘭賀嗚咽聲不絕,“我不能生。”
醉生夢死乃王城審訊秘法,無人能在這酒下說謊。前來的大臣對人生産生質疑,紛紛離去,時又低語:
“沒想到啊,世間之大無奇不有,竟真有男人生子。”
“可惜了,他不孕不育。”
人群散,空空的屋裏紗簾飄蕩,不知身處人世還是夢境。人在棉花糖裏越墜越深,白骨趴上他身,雙目相對,不止酒為醉生夢死,人亦然。
烏蘭賀已什麽都不記,只記一件事,“以後你還會不會收寵物。”
白骨頭要點下,他捧着她臉,不讓她點,“不行不行,只能我一個。”
“啊!”她突然張嘴。
“啊是什麽意思?”
“就是……啊。”她捏住他嘴巴,頭低下。
啊!烏蘭賀發不了聲,心裏不斷驚喊。偏又酒醉迷人神智,後事不覺。只知魂魄升入雲端,飄飄蕩蕩,跌跌撞撞,還帶着詭異的疼……
次日晨時,國師府中,烏蘭賀頭低着不敢擡。貓狗從桌上跳下,從下觀望他臉,兩只吓得逃竄而去。
“你的嘴怎麽腫成這樣。”小圓驚嘆。
“喝酒上火。”
“可你的臉也腫了。”熊孩兒戳了戳。
“蟲子叮的。”
他不敢說,嘴和臉都是白骨咬的。她喝酒上了頭,下口就來,按她以為的那樣咬人。是真咬,單純咬,咬得慘無人道,不堪入目。烏蘭賀破了的唇,紅腫得厲害,又因疼抖得厲害。
而白骨一副酒後斷片樣,閉目沉氣,又捂捂頭。
“別說了,我們先撤。”烏蘭賀捂臉道。
“撤不了,王上已抓回周子颢,今晚要國師做法。”一道聖旨由小圓拿出,落在桌上。
小紅豆的速度超乎想象,蜀陽城很快見了很多太監,大漂亮聽了這事就把周子颢給他們了。稽查司的太監又各個功法非凡,當夜抵達京城。
這夜王上宴請國師。
宴上,白骨終見大仇敵,二話不說把他綁成粽子,吊上木樁。周子颢慘叫連連,“王上,你豈能聽信魔頭。”
王上倒上杯酒,咪上一口,哈了個大氣,“愛卿,舍你一人,造福天下,你要為孤排憂解難。”
大宴上吊起了周子颢,曬天曬地,不進五谷,等待成為猴子幹。
王上即刻令國師施法。
就在滿朝文武面前,兵将雲集,坐在地上一呼一吸。
白骨身着國師服,身後副手亦是道袍加身,連貓狗都披上道袍,坐鎮在後。
她于最高處揮動拂塵,“跟我念,我要生小寶寶。”
“我要生小寶寶!”渾厚之音盤旋大宴。
事情太過詭異,小圓和熊孩兒完全摸不着頭腦,小貓小狗腳搖頭晃腦,烏蘭賀和萬江海更無法自若。
這種荒唐烏蘭賀接受不了,也許有時候不是白骨與世不同,是世間瘋了,“那個,萬江海。”
“貧僧無勝。”
“你自薦來到底幹什麽?”
“我以為還能度他。”其他,萬江海都未言。
拂塵朝天揚,寬大的衣袖随風起,白骨怎麽看都是一副奸臣樣,“嗯,就是這樣,現在你們已經有小寶寶了。”
話落,萬江海轉頭就走,真得看不下去了。
烏蘭賀進退兩難,“你幹什麽去?”
“我喂孩子。”
“你有奶嗎!”
下崽大法做完,還起歌舞。聽那絲竹如歌,看那美人千萬,知道昏君什麽樣嗎?知道縱情聲色的昏君又是什麽樣嗎?烏蘭賀今日全見了,那人就是白骨!
她跑到跳舞的美人叢中,如進蝴蝶園,一會兒一個撲人家的紗,一臉陶醉,“好漂亮。”
烏蘭賀如坐針氈,如履薄冰,如臨深淵。這是多麽荒誕的盛宴,白骨撲抓美人,兵将摸肚喝安胎湯;王上舉杯豪笑;萬江海持米漿,割血入漿喂嬰孩;貓狗穿道袍在王城席間追逐。
這世間可能只有烏蘭賀一個正常人了,他正常到兩眼失去神采,與世格格不入。
“國師,何時能見子嗣?”王上捧酒敬白骨。
白骨抓一把輕紗蒙在臉上,“明天!”
兵将大驚,紛紛捂肚。
王上敞懷大笑,“明日複明日,子子孫孫用之不竭!愛卿今夜不歸,一同見證。”
烏蘭賀雙手擦了擦臉,以做鎮定,“王上,為保明日安然誕子,我與國師去備些藥。”
烏蘭賀從美人堆裏把白骨扛出,示意小圓和熊孩兒,現在不跑,更待何時。
然身一出,禦林軍就圍來。王上持酒杯相敬,“需要什麽藥材,宮中皆有,報上來。”
這話就是走不了了,烏蘭賀只能坐回去。
紗蒙在白骨臉上,她依然笑嘻嘻,“小黑,明天我們就可以接生了。”
她期待着明天的小寶寶,輕紗覆面,更顯她天真嬌俏。
卻有大臣義憤填膺跪出,指她大罵,“王上,豈能任由她以紫亂朱,荒唐作惡!”
她歪頭瞧瞧他們,他們看白骨女子為臣極為荒誕,白骨也看他們荒誕。她盯着他們的下巴,那些多餘的頭發随下巴動個不停。
他們都在罵:
“王上,男子豈能生子!”
“王上,你不可再聽信大總管之言,他蒙蔽君主啊!”
“王上,她是女子,何能當國師!”
這些全是耳旁風,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些頭發,有黑有白,還有黑白相間。好怪啊,這些真的是長出來的?
困惑間,白骨臉上也被貼了頭發。是小紅豆手下的人,他們把絡腮胡子給白骨粘上了。
嘴上毛發叢生,癢得很。白骨不停撓,絡腮胡又慢慢落下,懸出大半挂在她下巴,未能堅持許久,胡子全部掉下。
白骨領悟了,原來是粘上的!
一大臣正為白骨掉下的胡子大哭,“奸佞啊奸佞,指鹿為馬。”
白骨朝他走去,蹲下身安慰,“別哭了,我們都不粘,鹿就不是馬了。”白骨抓緊他胡須,在他驚恐之下,她笑顏燦爛,緊拉而下。就那麽一下,小黑雙手穿入她胳膊,把她拉開。
大臣下巴前傾,胡子抓在白骨手裏,扯到了頭,再扯不斷。白骨終于感到不對,眼睛對上小黑,“她粘得太牢了。”
“這不是粘的,快給人還回去。”烏蘭賀掰開白骨手指。
白骨手中有幾根掉下的胡子,細看下,還帶着毛根。她驚得要還回去,還想道個歉,可人已被小紅豆的人拖下去了。
小紅豆是什麽樣的壞人,白骨今夜見識了。被拖走的人皆罵他奸佞,宮城滿巷回蕩斥音,幾刻後都安靜了。
而白骨,新任的國師,在今夜也是奸臣一個,在剩下的大臣口中,她成了最厲害的國師。厲害是有多厲害,不就是幫人生小崽嗎?白骨可不覺新奇,最新奇的反而是小黑的下巴。
那裏毛刺好多,是會長成頭發嗎?她看了又看,摸了又摸。
小黑任她研究下巴,心中不再慌了。他整個人升華了,大徹大悟了。殘害忠良的大總管?不,他旁觀領悟,王上可是一直親眼看着,只是一言不發,讓小紅豆行事罷了。
今夜無人入眠,都在等待見證明日兵将生子。次日晨時,自然不見有人懷胎。
烏蘭賀從容不迫,拖着拂塵行走于周圍,看天看地掐指,拂塵一指王上,“這宮裏實在不太對,有沒有冤案?”
王上聽了,氣都虛了,“你這是何意?”
“怨氣太重,王上之願被陰魂阻礙。”烏蘭賀鄭重其事道,心中那叫冷笑。王上這不很清楚嗎?手下遍地冤案啊,昨夜不就好幾個。
“那要如何化解?”王上好似天真無邪,以待解脫。
“我們幾人得好好看看風水。”
就那麽幾句話,烏蘭賀就把人帶離了宴席場。小紅豆帶他們游走王城,時也回頭笑笑,他指尖翹起,笑望烏蘭賀,“臭小子挺會啊,若你是太監,我準收你當徒弟。”
烏蘭賀聽着直打哆嗦,他自個兒都怕了,剛才怎麽那麽像奸佞呢?這就是悟啊,悟到了,人就做不了老實人了。
白骨蹦蹦跳跳到小紅豆面前,“小黑不是太監,但多長了東西,你還收嗎?”
“沒事,我可以幫他去掉。”小紅豆打趣道。
除了烏蘭賀,人人都在笑。白骨最高興,把烏蘭賀推上去,“那趕緊的,快點。”
這把小紅豆整不會了,“你咋這麽高興呢?為什麽要讓他去掉?他幹什麽了。”
“和她睡覺!”熊孩兒舉手控訴。
“和她洗澡!”小圓抱着雙臂,故意拆臺。
烏蘭賀口水直咽,他們看熱鬧不嫌事大,他可是要被割,“這是誤……”
“哦,原來沒用才割。”小紅豆帶了分揶揄。
就這話把烏蘭賀噎住,火蹭蹭蹭的,他不走了,撩起衣擺就蹲下,雙手托臉生悶氣。有苦說不出啊,這能沒用嗎,沒用那就清心寡欲不帶愁了。
白骨不明所以,彎腰相望,“沒用?沒用是什麽意思?哪裏沒用?還能用嗎?”白骨繞着他轉圈,小貓小狗跟着白骨轉圈,小黑就是沒個回應。
叽叽喳喳的,真像小鳥飛進宮。小紅豆笑了,白白的肌膚紅紅的唇,與陽光融起,帶了些死氣般的燦爛。眼眸瞧到宮牆,又憑添暗淡,“你們跟我來,有味藥能幫你們。”
烏蘭賀目光長長望去,“你為什麽幫我們。”
白骨果斷舉起手,“因為盛華。”
小紅豆未曾言,身影行入長長宮巷。白骨一路跟着,途徑那夜水車處,腳底被硌了下。原是踩到了茱萸花金鏈子,好些個小花像金沙子撒在路上,她一個個撿起。
撿到角落時,小紅豆拿來一包藥,“給他們吃,肚子會大起來的。”
白骨嗅了嗅,這多是些補氣發熱之藥,她着實擔心,“難道他們都有病?所以生不了崽。”
“有,病得厲害。”小紅豆道。
白骨收過藥,把金鏈和散花放入小紅豆掌心,“小紅豆,我覺得你不是壞人。”
斷掉的茱萸花回來了,小紅豆眼也不知眨,他仿佛在宮牆那頭看到盛華公主行來,端莊淑麗。這頭卻是個活潑的姑娘,兩人确實不同,但都似王城的豔陽。
小紅豆眼中濕熱,卻聽到聲,“噗嗤。”
烏蘭賀正在憋笑,“小紅豆?大總管叫這種名字,起碼換個聞風喪膽的吧。”
小紅豆白眼一翻,踹了烏蘭賀一腳,“前頭就是太監屋,馬上給你去勢。”
烏蘭賀再不笑了。
回到宴上,烏蘭賀來了個大忽悠,“宮中陰氣太重,我四處采了些藥草,合五行開光磨粉。”
烏蘭賀正若神棍,打算把藥給兵将喝。可轉頭,白骨影子穿到了大茶壺前,把所有藥灑進了大茶壺裏。
一心治病的白骨,打算治好所有人。
茶水朝王上端來,烏蘭賀沒辦法了,“王上請用,辟邪扶陽,心願可成。”
完了,這下徹底完了。誰喝誰肚子大,那王上肚子大該怎麽辦?
烏蘭賀回席,雙手捏着汗。
白骨卻把茶端來,滿懷期待,“小黑快喝,你就會生小寶寶了。”
小黑伸手一阻,“現在生,不方便。”
…………
注:1 食鐵獸:熊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