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一點懲罰
第43章 一點懲罰
淩晨時分,陸震撕扯着白亦然的頭發,将他拖進浴室。
浴室的南牆有一面長鏡,陸震把少年強制性地拽到鏡子前,逼迫他擡起頭。
透過鏡面,白亦然看清了自己狼狽而驚恐的臉。
他渾身發抖,因害怕和疼痛而産生的淚水漸漸模糊了視野,不争氣的眼淚一顆顆滴落。
“告訴我,誰幹的?周易寒,還是傅成淵?”
不知是被陸震癫狂的神态驚吓到,還是對他徹底失望了,白亦然兩眼含着淚,固執地把臉轉向另一邊。
他一副無可奉告的态度,惹惱了正在氣頭上的陸震。
“不肯說實話嗎?”
陸震捋了下白亦然的頭發,方便露出他頸間的咬痕。
“沒關系,誰留下的印記都無所謂。然然啊,你這個地方髒了,我給你洗幹淨。”
陸震把他拽到浴缸旁邊,連沐浴露都沒抹,直接拿着浴球沾上水,用力在白亦然的脖頸摩擦。
直到那個快要愈合的咬痕變得紅腫破皮,陸震也沒停下手裏的動作。
“疼……陸叔叔你輕點。”
白亦然兩只手抓緊浴缸,弓着腰勉強站立,模樣卑微極了。
機械式的摩擦動作,不帶有絲毫的愛撫,更像是一種別出心裁的懲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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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小的血管連接着全身的痛感神經,嬌軟脆弱的皮膚,硬生生被磨出一小片血痕。
擦破的毛細血管形成密密麻麻的紅點,接着滲出血。
被沖淡了顏色的血水一點點往下淌,染髒了上身的白襯衫。
白亦然再也堅持不住這樣漫長且歹毒的折磨,開始反抗掙紮,哭着求饒。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真的知道錯了,陸叔叔。”
他擡起顫抖的雙手抓住陸震的腕部,哽咽道,“求求你別這樣,嗚,好疼,我再也不敢了。”
染着血的浴球随手一扔。
陸震單手掐住少年纖細的脖頸,強迫他跟自己對視。
“錯哪兒了?”略顯沙啞的嗓音,暴怒且不耐煩。
分開的這幾天,偶爾白亦然還會想念起陸震在身邊的日子,懷念他的各種溫柔。
可對方剛回來就朝他發火。
因為一個不合時宜出現的咬痕,陸震居然使用這麽摧殘人心的法子來折磨他。
劇烈的疼痛讓白亦然徹底醒悟,陸震根本沒拿他當成人看。
他在陸震眼中,只是一個膽小懦弱、完全由他掌控的寵物而已。
一旦這只寵物對別的男人展露出好感,作為主人的陸震,自認為有權力對他施以嚴懲。
這些年白亦然對他事事順從,得意忘形的陸震甚至都忘了。
他腳下的這片土地,這棟豪宅,以及白氏集團,都是屬于白亦然名下的財富。
為了擺脫私生子的悲催人生,他利用了白亦然富家子弟的背景。
只因白亦然是一個失去父母庇護的孤兒,空有萬貫家財,卻無依無靠。
8歲的小少爺,什麽都不懂,只知道自己失去了最疼愛自己的爸爸媽媽。
而陸震一句“我是你父母的好朋友,我會代替他們照顧你”,就輕易哄騙了白亦然的信任。
假如能重新來過,白亦然真心希望,自己從來沒有遇見過陸震。
“我在問你話,然然。”
陸震掐脖子的力道加重了些,語氣不善,“告訴我,你錯哪兒了?”
被這只暴起青筋的大手扼住脖頸,白亦然兩腿發軟地站着,腳後跟虛浮無力。
仿佛陸震一松手,他就會喪失力氣而跌落到地上。
望着男人陰森可怕的眼神,白亦然惶惶不安。
他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激化彼此的矛盾。
“我是錯了,我最後悔的就是十年前在我父母的葬禮上,當着那麽多媒體記者的面,請你成為我的監護人,還傻乎乎的把白家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你打理。”
“要是沒有監護人的這層關系在,你這樣虐待我,我就應該報警把你抓起來。”
太絕情的話,白亦然還不敢講。
比如他憎恨陸震,要把陸震掃地出門這種屁話。
在要有足夠的實力扳倒這個男人之前,他可不敢玩火自焚。
而且陸震此刻的狀态如此瘋癫,保不準他刺激得太狠,陸震會一怒之下打死他。
這個男人的陰險之處就在于,他只需要一句話一個眼神,就能震懾到白亦然的整個神經。
那份根深蒂固的恐懼,比一頓毒打都來得有效。
“……是我太縱容你了,到現在你都不明白自己錯在哪裏。”
松開白亦然的脖子,陸震神情冷漠地從褲兜裏摸出煙盒跟打火機。
他微微颔首點煙的動作,優雅而熟練。
斂着眉深吸一口氣,兩指夾着香煙,吐出一圈煙霧。
空出來的那只手,陸震想要去觸碰白亦然的臉。
但白亦然下意識以為自己要挨打,連忙後退躲開了。
陸震叼着香煙,目光由玩味和遲疑,逐漸轉變為了狠厲。
“過來,離我近點。”
他經常對白亦然說這句話,既像是命令,又仿佛是另類的祈求。
祈求他能乖乖聽話,主動靠近,不要惹自己生氣。
摸一下頸間被磨出血的傷口,白亦然下定決心,“我受夠了,我要解除跟你的監護關系。”
“A市的法律有規定,監護對象成年之後,有權利解除跟監護人的義務撫養關系。”
陸震不緊不慢地抽着煙,安靜地聽他說廢話。
“你只是我的監護人,不是我男朋友或者伴侶。我已經成年了,愛跟誰談戀愛就跟誰談,你沒有資格對我指手畫腳,更沒有權力以此為借口來虐待我。”
陸震沉默了許久。
父親的突然去世,他緊急回了趟老家處理喪事。
沒想到短短幾天不見,自家寶貝的翅膀硬了很多,都敢拿解除監護關系來威脅他了。
你怎麽敢呢,然然。
你明知道這些話說出口,只會激起我更多的憤怒。
陸震咬緊嘴裏的煙蒂,沉了臉色,“所以說才要好好管教你啊。”
“寶貝,你真的很會傷我的心。”
父親的葬禮上,陸震言語冷漠得如同陌生人。
他全程黑臉,一個頭也不磕,懶得裝孝子。
葬禮當天,失去丈夫的陸夫人跪在遺照前痛哭流涕,當着衆人的面指責他沒有良心。
然而大庭廣衆下,得知丈夫的遺囑內容是将陸家一半的財産分給陸震以後,陸夫人當場就收起了假惺惺的眼淚,跟個潑婦一樣揪住陸震的衣領發飙。
用極盡惡毒的話語,咒罵陸震和他那苦命早死的媽。
當時陸震的內心毫無波瀾,既沒感到痛快,也沒有對陸夫人抱有任何的嘲諷。
他不在意這些人的喜怒哀樂,心裏只想着趕快結束這一切。
他知道白亦然還在家裏,等着他回去。
“一回來就給我個大驚喜呢。”陸震吸了口煙,走上前捧起白亦然的臉強吻,把煙氣灌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