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襲擊
第8章 襲擊
門打開的一霎那,映入眼簾的景象令傅成淵皺起了眉頭。
“你在做什麽?”他冷言冷語。
身材嬌小的白亦然被用力抵壓在牆上,周易寒死死扣住他的兩只手腕,舉高到頭頂。
周易寒彎着腰正欲強吻,而白亦然喘息聲加深,漲紅了臉也沒能掙脫開來。
“放開我!”
白亦然仍在努力反抗,眼裏含着淚試圖呼救,“傅先生,請幫幫我……易寒哥哥剛才還好好的,他、他突然撲過來……”
“如果你沒有一起玩的想法,麻煩把門帶上。”對于傅成淵這個不速之客的出現,周易寒根本沒放在眼裏。
興頭上的他直勾勾盯着白亦然柔軟的唇瓣,眼睛都懶得轉一下。
“易寒哥哥,你別這樣……!”
周易寒無動于衷,抓着白亦然的手腕不肯松。
迫于無奈傅成淵跨步走上前,揪緊周易寒的衣領猛地推搡到一邊。
寬大結實的後背将少年護在身後,他擰眉說道,“陸哥喜歡他,你是知道的。”
“呵,那又怎樣?”既然談到陸震,周易寒也就跟他坦誠說明白了,“就是因為陸震喜歡他,我才更有興趣争!”
趁他們不注意,白亦然猶如受驚的小白兔,慌忙且狼狽地蹿了出去。
但他并沒有跑遠,而是停留在門外,後背倚靠着白牆偷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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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急促的呼吸緩緩歸于平穩,白亦然的眼神不由得銳利了幾分。
“周易寒,你發什麽瘋?陸哥都說了那小子不能碰。”比起一個稍微有點好感的小屁孩,彼時的傅成淵更看重他們之間的兄弟情誼。
被逼急了的周易寒忍不住怒怼,“他陸震算什麽東西,我憑什麽要聽他的?!”
小美人不在場,周易寒放心大膽地發飙,“這些年陸震把他當成寶貝寵着慣着,連根頭發絲都舍不得碰,那小家夥還是個雛兒呢。既然陸震想吃獨食,幹脆我就先下手為強。”
周易寒是典型的兩面性人格,披着溫雅貴公子的外衣,卻活像個衣冠禽獸。
而傅成淵的脾氣我行我素,認死理。
傅成淵态度冷漠,帶着嘲弄的笑意,“有些人的思想還真是奇怪,口口聲聲說什麽兄弟如手足,稱兄道弟,背地裏卻小肚雞腸,巴不得嫉恨死對方。”
不痛不癢的一句嘲諷,刺痛到周易寒的自尊心。
他冷笑,“你說我嫉妒陸震?開什麽玩笑。”
“他一個低賤的私生子,父親冷落,大哥視他如眼中釘。倘若沒有我們兩家暗中扶持,這白氏集團董事長的位置他能坐得穩當?”
門外偷聽的白亦然低下了頭。
十年的相依相伴,陸震從未對他提起過自己的身世和家庭。
身為富貴人家不受待見的私生子,從小到大要遭受多少冷眼與磨難,可想而知。
白亦然能夠理解陸震欺騙自己的苦衷,但這并不意味着,他願意将屬于自己的遺産拱手讓人。
陸震對他的寵愛是真的,欺騙與利用也是真的。
收斂起怒火,周易寒深深嘆息。
“我是周家的獨子,生來就被安排好了繼承人的路。父母逼我放棄成為鋼琴家的夢想,還處處拿我和陸震作比較。”
“從小到大無論做什麽,陸震總是比別人更出色、更優秀。接管白氏以後,他事業上混得風生水起,身邊還有個小美人相伴。”
“我放棄音樂,沒了自由,活得那麽痛苦又無聊,他憑什麽過得潇灑自在?”
自己的痛苦固然可悲,別人的幸福卻讓他心生怨恨。
傅成淵淡淡道,“所以你針對白亦然,就只是為了報複陸震,讓他不痛快?”
腦海中浮現出白亦然清純無辜的臉蛋,周易寒輕笑,“不,我是真的很欣賞白家少爺。他熱愛着和我一樣的東西,像曾經的我,閃閃發光。”
之後他們的談話內容白亦然沒再聽,放慢腳步返回到宴會上。
中途有個自稱是某企業總代理的中年男老板,主動跟白亦然打招呼,遞名片。
“18歲生日快樂,白少爺,願你今後的日子平安順遂。”
出于禮貌白亦然和他握手,“謝謝。”
“白少爺這雙眼睛,和你媽媽很像呢。”男人略顯滄桑的眉眼間,湧現出幾分暖意。
見白亦然神情疑惑,他連忙解釋,“哦,我和您的母親曾經是同學,那時候我經濟窘迫,她經常幫助我。沒想到畢業之後闊別多年,就聽到她離世的消息。”
距離父母去世,已經過去十年了。
記憶中父母的面貌日漸模糊,每每回想起幼年時一家三口的美好時光,白亦然不免沮喪。
“白少爺,您如今年滿十八,也算是個大人了。有些話,我還是覺得有必要告訴你。”
男人表情凝重,“關于你父母當年的車禍有很多疑點,也許那并不是一場意外,而是蓄謀已久的謀殺。至于兇手的身份,原諒我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
“什麽?”白亦然瞳孔震驚。
就在他想追問到底的時候,陸震面帶笑容從他身後靠近,而對面的中年男人立刻噤聲走遠。
“哎你別走,你把話說清楚——”
白亦然正要追,陸震叫停他,“然然,在聊什麽呢,這麽激動?”
扭頭和陸震對視,白亦然急得語無倫次,但很快他冷靜下來,搖搖頭,“沒什麽,剛剛那位先生祝賀我生日快樂,說了幾句奇怪的話。”
“是嗎,他都說了什麽?”陸震的視線落在白亦然手心裏的名片上,順手搶過來看。
杜玉生,是個陌生名字。
沒等陸震緩過神,白亦然慌張地把名片奪回,“那個,東西我自己收着就行了。剛剛那位先生說以後可能會跟白氏合作,讓我把名片收好。”
對方是個樣貌平平的中年大叔,白亦然的眼光不至于那麽差。既然毫無威脅,陸震便随他去。
“陸叔叔,我有點累了,什麽時候回家啊?”
陸震撫摸他的頭發,“宴會才剛開始呢,生日蛋糕待會兒就送上來,然然再堅持一會兒好不好?”
“嗯。”白亦然憂心忡忡地點頭。
伴随着鋼琴曲暫停,轉換成生日歌,周圍的燈光盡數熄滅,唯有頂棚巨大的水晶燈還在發光發亮。
昏暗中,幾名工作人員将九層高的生日蛋糕用推車慢慢護送。
賓客們自覺安靜,有序站在兩側讓出一條道。
經過和傅成淵的一番争吵,周易寒這會子也冷靜了,打算等最後的環節結束就親自給白亦然道個歉。
然而就在衆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白亦然切蛋糕的動作時,人群中突然湧出幾名僞裝成服務員的歹徒,從容地掏出了槍。
“砰!”
不知是哪個二流專業的殺手,第一槍對準白亦然的腦袋,居然打偏了。
“草,這槍誰打的?我他媽還沒下命令呢。”為首的頭目撇撇嘴吐槽,緊接着瞄準目标。
頃刻間,滿室嘩然,賓客們慌張逃命。
“然然小心!”幸虧陸震反應快,摟着白亦然往後撲倒,躲過了第二發子彈的攻擊。
子彈擊中後方盛滿香槟的酒杯,清脆的碎裂聲在耳邊炸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