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次争吵
第7章 初次争吵
生日宴的場地是按照陸震的喜好布置,邀請的客人也都是A市非富即貴的大人物。
為了白亦然的好心情不被打擾,本次宴會謝絕了報社和記者們的采訪。
白亦然的父母離世前,白家可謂盛極一時。
傳承幾百年的世家豪門,擋住了亂世風波的戰火,卻險些毀在那幫想要吃絕戶的外宗親戚手裏。
出身高貴的白小少爺,生來就是以家族接班人的地位培養的。
倘若父母長輩健在,一定不會容許他活在一個男人的監視跟控制下,連出國留學追求夢想這樣的小事,都要小心翼翼顧忌陸震的情緒。
白氏集團是他父母留下的遺産,他理所應當要拿回所屬權。
“然然,怎麽看起來不太開心呢。”
陸震輕戳他的臉頰,幫他整理了下衣領,說道,“這麽多賓客都在看着你,笑一笑。”
瞥一眼陸震愉悅的表情,白亦然鼓起腮幫子,“看到每個人都要笑,臉都要笑僵了。我都不認識他們,不想假惺惺地笑給他們看。”
談話間,周易寒端着一杯酒靠近,“啪’”地一下按住白亦然瘦弱的肩膀。
“累了就不要勉強,人情世故很麻煩的。陸哥你自己應付客人吧,我帶他去休息室坐會兒。”
說罷,周易寒單手拎着白亦然的領子,作勢要把他拐走。
“等等……”陸震并未表态,卻結結實實地摁住了周易寒的手,強行從少年身上拿開。
似乎是看出陸震對自己的忌憚,周易寒冷笑。
Advertisement
“何必呢,我又不會對他做什麽。至少我可以保證,在沒有跟你打招呼得到準許之前,我不會偷偷欺負他。”
畢竟是屬于他們三個人共同的玩具,霸占獨享是大忌。
他的鬼話騙騙白亦然還可以,陸震可不信。
周易寒半年前就對然然圖謀不軌了,讓他倆單獨待着,根本就是羊入虎口!
“陸哥,我們認識多少年了,兄弟間這點信任都不給?”周易寒的表情分明在笑,給人的感覺卻猶如冰窟一般陰冷駭人。
周、陸兩家是世交,雙方長輩感情深厚,不僅在生意場上是夥伴,逢年過節還會到對方家裏吃年夜飯。
相識多年,他們本該是親密無間的好兄弟,然而事實上周易寒是有些憎恨陸震的。
因為兩家關系好,從記事起,親友長輩們便總拿他倆作比較。
周易寒是堂堂正正的闊少爺,家族的獨苗。
而陸震是個身份見不得光的私生子,母親早逝,飽受父親和兄長的冷眼長大。
但即便是享受到比陸震好一萬倍的資源和教育,周易寒卻總是百尺竿頭,輸他一步。
偶爾周易寒會鑽牛角尖。
他想,這輩子總要有一次機會,他要風風光光地贏過陸震!
“陸哥,你是他的監護人,不是他親爹。再說我也不是什麽大惡人,沒必要這麽提防我吧。我周易寒做人做事,向來是問心無愧的。”
多年兄弟,陸震不想撕破臉皮。
他扭頭詢問白亦然,“然然,如果你真的厭倦應付客人,或者身體不舒服的話,千萬不要勉強。”
白亦然還處于發懵的狀态,他不明白這倆人為什麽一言不合氣氛就變冷了。
明明自己什麽也沒做,甚至還沒開始挑撥他們呢。
白亦然隐約有種直覺,這倆人真實的關系一定不像表面上那麽和諧美好。
轉念一想,陸震對談論自己家人和朋友的私事非常敏感,而且他口風又緊,肯定不會把心裏的秘密告訴自己。
幹脆先從周易寒下手吧。
白亦然把目光聚焦于身旁的周易寒臉上,細細打量。
這家夥看起來不太正經,很好糊弄的樣子。
經過深思熟慮,白亦然朝着周易寒抿唇一笑,微皺着眉裝可憐,“易寒哥哥,我可能昨晚不小心着涼了,身體不太舒服,麻煩你領我去休息室歇一會兒。”
可憐巴巴地仰望着男子的眼睛,白亦然主動握住他的手。
“好。”周易寒輕聲應下,動作溫柔地把少年的手握緊了些,像哄小孩一樣把人領走。
目視着少年背影漸行漸遠,陸震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一邊是打着兄弟名義觊觎自家寶貝的惡狼,一邊是懵懂無知、對人毫無防備心的小呆瓜。
放任他倆獨處,真的沒問題嗎?
最終陸震忐忑不安,找到了坐在宴會角落裏喝酒的傅成淵。
傅成淵生性狂浪愛自由,他喜歡穿黑襯衫,卻總是敞開衣領前的兩顆扣子,領口大剌剌地對外翻着。
平常出門都要左擁右抱被侍奉的人,今日卻興致缺缺,一個人沉默寡言地喝悶酒。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失戀了呢。
“成淵,剛剛易寒把然然帶走了。我在宴會上走不開,你去幫我盯着點,別出什麽岔子。”
仰頭一口喝光杯裏的酒,傅成淵重重地把杯子放桌上。
“人家白少爺喜歡你,要護也應該是你去護着。你也知道白亦然膽子小,比較害怕我,他看見我只會躲得遠遠的。”
言下之意,他并不想去湊熱鬧,還是一個人待着更自在。
陸震心裏着急,沉聲道,“白氏集團董事長的位子我可以讓出來,但然然是我一手帶大的,我不會容許任何人傷害到他。如果周易寒敢碰他一毫,我們三兄弟的情分也就盡了。”
傅成淵是個硬骨頭,不想做的事沒人能逼迫。
偏偏他又重情義,講義氣。
僵持半天,傅成淵站起身,擦肩而過時莫名其妙怼了陸震兩句。
“你如果真的這麽在意他,為什麽那天我說要殺他的時候,你猶豫了?周易寒犯渾想睡他,也沒見你出言阻止,我還以為你很期待玩弄他呢。”
說好的三個人一起玩,結果陸震他媽的要搞純愛?
最要命的是,傅成淵經過被貓抓、包紮傷口一事,戲劇性地對白亦然動起了歪心思。
看着陸震和白亦然甜蜜暧昧,情意濃濃,他心裏的怒氣都不知道該往哪撒。
“神經病,你們都在耍老子。”抱怨完以後,傅成淵依然惱火,強忍着憤怒快步離開了此處。
休息室的門虛掩着,裏面斷斷續續傳出雜音。
“唔……易寒哥哥,不要。”少年的聲音聽起來很抗拒,話說得不太清晰。
“嘭!”本就心情不爽的傅成淵,直接一腳把門踹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