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第四十九章
“憑什麽,如果能配型成功的話,我也能給你捐骨髓,可是配型成功的只有她啊!”紀迎洲咬牙切齒地說道。
紀雲棠看了紀迎洲一眼,神色十分冷漠。
病床上的女人嘆了口氣:“好了迎洲,原本我就是打算把繼承權給雲棠的,她的能力不比你差,我只是在猶豫,但是雲棠能配型成功,給我捐骨髓,所以我已經決定把公司交給她了。”
“這不公平!”紀迎洲大喊道。
“沒什麽公平不公平的。”紀雲棠目視着前方,話卻是對紀迎洲說的:“有些時候,運氣也是一種實力,有些人一出生就輸在了起跑線了,這公平嗎?”
“你是個女人!”紀迎洲咬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紀雲棠聞言頓時冷笑了一聲。
“媽也是個女人。”她說道。
紀迎洲被她怼得氣憤不已,一雙眼眸之中滿是怒火與憤恨。
那眼神就像是紀雲棠奪走了本該屬于他的東西。
“你憑什麽覺得你能比我更适合繼承公司,你一個女人天天在外面抛頭露面,這像話嗎?”紀迎洲喋喋不休地說着:“而且爸也是更支持我繼承公司的。”
紀雲棠的臉上面無表情,眼神卻是冰冷至極。
紀迎洲見她不說話,更加肆無忌憚地說着他的大道理。
“你把公司讓給我,以後我肯定不會虧待你的,你就好好地當你的大小姐就可以了,你何必辛辛苦苦地出來工作呢?”
話音未落,紀雲棠突然轉身重重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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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嘴。”紀雲棠語氣警告。
她這一巴掌直接打得紀迎洲半張臉都腫了。
“雲棠!”床上的女人也被紀雲棠突然的舉動給吓了一跳。
紀迎洲捂着臉,沒有說話,只是目光陰狠地瞪着她,那眼神宛如一條淬了劇毒的毒蛇。
“正因為我是個女人,所以我從小到大,我需要付出比你們這些所謂的男人更多的努力,我才能被人看見。”紀雲棠看着紀迎洲,一字一句說道。
紀迎洲顯然氣極了,他大口地呼吸着,胸膛一起一伏的。
“所以你給我記住了,今天的一切都是我憑本事得來的。”
說完,紀雲棠也不去管紀迎洲接下來要說些什麽,轉身就走出了病房。
然後畫面又開始模糊,跳到了下一個場景。
一個畫面接一個畫面。
最後伴随着一聲兩車相撞的聲音,畫面越來越模糊。
紀雲棠坐在車內的駕駛座上,整個人幾乎處于昏迷狀态,只能勉強維持最後一絲理智。
她的額頭上滿是鮮血,順着臉頰流在了下巴上。
最後眼前一片漆黑,什麽都沒了。
紀雲棠回憶完從前的種種事情,發現自己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對了,沈知宴,他怎麽樣了?
紀雲棠想到沈知宴,立馬從床上坐起來。
這一動,頭又是一陣劇痛,天旋地轉的,腦袋還特別暈。
房間裏沒開燈,是一片漆黑的。
紀雲棠摸索着想要下床,卻不小心弄翻了床頭櫃上的水杯。
水杯掉落在地上,發出一陣聲響。
緊接着房門便被打開,“啪”的一聲,燈開了。
突然之間的亮光讓紀雲棠有些不适應,下意識地擡手擋了一下。
“紀小姐,您醒了?”江言見紀雲棠從床上坐起來,連忙出聲說道。
紀雲棠看向江言:“江言,你來了,沈知宴怎麽樣了?”
說着紀雲棠就要下床。
江言連忙走過來攔着紀雲棠:“小心玻璃,紀小姐,沈總沒事,就是手傷得比較嚴重,需要住院一段時間。”
“他也在這個醫院嗎,在哪個病房?”紀雲棠連忙問道。
“紀小姐您要不還是休息兩天再說吧,醫生說您是有點腦震蕩了。”
紀雲棠堅持道:“我現在就要去見他。”
“好,那紀小姐您稍等,我去給您借個輪椅吧,我怕您走路過去頭會更暈。”
紀雲棠懶得再和江言說話,直接下床穿上了鞋子就往外走。
“紀小姐……”江言見狀連忙追上去。
見紀雲棠不肯要輪椅,江言也沒有辦法,只好就這樣帶她去沈知宴的病房。
紀雲棠來到沈知宴的病房,推門進去。
只見沈知宴正坐在床上發呆,頭上和右手都纏着繃帶。
聽見門口傳來的聲響,沈知宴擡頭看去,在看到紀雲棠的時候愣了一下。
“你怎麽來了,頭還痛不痛?”沈知宴問道。
說着,沈知宴皺眉看向江言:“不是說了讓你看好她嗎?”
江言無奈地說道:“是紀小姐非要過來的,她太擔心你了。”
紀雲棠快步走到沈知宴旁邊,坐在床上看着他。
“你……”紀雲棠看着沈知宴纏滿了繃帶的手,一時間有些說不出話來。
“小事,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沈知宴笑着說道。
說着,他擡起另外一只手,輕輕摸了摸紀雲棠的臉。
“痛不痛?”紀雲棠的聲音聽起來有些哽咽。
“不痛。”沈知宴回答道:“倒是你,都摔出腦震蕩了,不難受嗎?”
“沈知宴,我……”紀雲棠看着沈知宴,有些欲言又止。
“嗯?怎麽了?”
沈知宴說着轉頭看了江言一眼,江言立馬識趣地退了出去。
紀雲棠低下頭,握緊了沈知宴的手。
半晌,她出聲說道:“沈知宴,我想起來了。”
聽到紀雲棠的話,沈知宴不禁愣住了。
好一會兒,他才問道:“全部都想起來了?”
“嗯。”紀雲棠點了點頭。
緊接着,紀雲棠的眼眶便開始泛紅。
“想起來了是好事啊,哭什麽?”沈知宴笑着理了理紀雲棠的頭發。
紀雲棠沒說話,只是擡起頭,緩緩吻上了沈知宴的嘴唇。
同樣是很快就結束的一個淺吻。
“那你記起來當初為什麽要和我分手了嗎?”沈知宴問道。
紀雲棠愣了一下,頗為認真地說道:“沒別的原因,就是因為玩膩了。”
得到這個回答,沈知宴的臉色頓時垮了下來。
紀雲棠則是忍不住笑了一聲。
“你不會以為我是有苦衷的吧?”紀雲棠雙手捧着沈知宴的臉。
她記得之前沈知宴還說過,她現在只是失憶了,等她想起來就會知道其實他們以前感情很好。
不過也确實很好。
沈知宴冷哼一聲:“當然。”
“你放心,我不會再和你分手了。”紀雲棠收起笑容,說得十分認真。
沈知宴靜靜地看了紀雲棠半晌,然後擡手捏住她的下巴,再次吻上了對方的嘴唇。
紀雲棠也摟住了沈知宴的脖子。
這一次,兩人親了很久。
親吻結束後,紀雲棠就靠在沈知宴懷裏,什麽也沒說。
過了許久,紀雲棠才出聲問道:“真的不痛嗎?”
“真的不痛。”沈知宴忍不住笑了一聲:“你就這麽擔心我?”
“你能查到是誰嗎?”紀雲棠突然想到了什麽。
沈知宴點點頭:“放心,我在查,不會放過他們的,包括四年前你出車禍的事情,我也還在查。”
“好。”紀雲棠應了一聲:“過段時間我可能要回家一趟。”
“回家?”
紀雲棠點點頭,眼神逐漸變冷:“嗯,有一些事情需要回去處理。”
“要我陪你嗎?”沈知宴問道。
他本想直接說我陪你回去,可他最後還是詢問了紀雲棠的意見。
因為紀雲棠并不是什麽都需要他幫忙的,而他也尊重紀雲棠的決定和想法。
“不需要,我自己回去就好了。”紀雲棠說道:“不過在那之前,我要先把手頭上的工作做完。”
這部戲才拍到一半。
“你才剛摔出腦震蕩,就想着要回去拍戲了。”沈知宴有些無奈地說道。
“我是勞模。”紀雲棠笑着調侃道。
沈知宴拿她沒辦法,只能擡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發。
之後紀雲棠讓江言給他們轉了一個雙人病房。
幾天後,紀雲棠覺得自己好多了,就辦理了出院,回到片場拍戲去了。
徐子振擔心紀雲棠的腦袋,想讓她再多休息幾天,但紀雲棠堅持說自己可以了,徐子振只好讓她回來繼續拍。
這一拍就是好幾個月的連軸轉。
終于在第二年開春的時候殺青了。
殺青那天,沈知宴帶了一束花來等他。
紀雲棠跑到沈知宴面前,從他手裏接過花束。
“好好看的花。”紀雲棠低頭聞了聞花香。
“殺青快樂。”沈知宴笑着朝紀雲棠張開雙臂。
紀雲棠很快抱住了沈知宴:“殺青快樂!我現在真想回去睡他個三天三夜。”
“你現在應該先跟我去吃飯,慶祝你殺青。”沈知宴笑着說道。
“你說的對,那我們現在就去。”紀雲棠握住了沈知宴的手。
這天晚上,整個劇組都在參加紀雲棠的殺青宴,一切費用都由沈知宴買單。
不過紀雲棠和沈知宴這兩位主角卻沒在,他們在單獨約會。
餐廳內,紀雲棠剛點完菜,沈知宴就遞給了紀雲棠一個文件袋。
“這是什麽?”紀雲棠接過來,好奇地問道。
“上次撞你的人,還有四年前撞你的人,都查到了,都是你哥哥紀迎洲指使的。”沈知宴說道:“這裏面有充分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