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齊霄有些驚訝紀雲棠說出的這番話。
沉默半晌後,他才長長地嘆了口氣。
“這麽說來,我是沒機會了?”齊霄有些無奈地問道。
紀雲棠聳了聳肩,說道:“怪我,是我不應該給你有機會的錯覺。”
聽到這話,齊霄忍不住笑了一聲。
“好,我知道了,那以後我們就只是普通同事。”齊霄朝紀雲棠伸出手,做出要握手的姿勢。
紀雲棠擡眸看了齊霄一眼,笑了一聲,伸手和他握了握手。
本質上,齊霄和她是一樣的人,所以她這麽說,齊霄放棄得自然也會很輕易。
“你能這麽想是最好的,不然确實會給我帶來不少麻煩呢。”紀雲棠說道。
齊霄有些好奇起來了:“是嗎?什麽麻煩?”
“這個很難跟你解釋。”紀雲棠擺了擺手,拿起劇本:“要不我們對對劇本?明天有我們的對手戲。”
“好啊。”齊霄答應得很快:“我去拿一下我自己的劇本。”
說着,齊霄便站起身走出了休息室。
他自己的劇本上是做了标注的,所以他得去拿自己的劇本才行。
而紀雲棠則是一邊翻看劇本一邊等着齊霄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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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休息室的門被人推開了,有人走了進來。
“回來了?”紀雲棠頭也沒擡地說道。
那人的腳步頓了一下。
一道好聽的聲音響起:“剛剛你還和誰待在一起?”
紀雲棠一愣,擡頭看去。
只見沈知宴正站在門口不遠處看着她。
“你怎麽來了?”紀雲棠放下手中的劇本,起身走了過去。
“我不是說了過幾天會來看你的嗎?”
說着,沈知宴把手中的袋子遞給紀雲棠:“給你帶的點心,是你愛吃的那家,剛剛和誰在一起?”
紀雲棠接袋子,從裏面拿出那盒點心打開,一邊吃一邊說道:“齊霄。”
“呵呵。”沈知宴意味不明地呵呵兩聲。
紀雲棠有些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我可是狠狠地拒絕他了啊,你別陰陽怪氣了。”紀雲棠說道:“而且人家根本就沒多在意我,就是随便玩玩而已。”
“你想得倒是簡單。”
沈知宴說着走到紀雲棠剛才坐的位置,坐了下來,紀雲棠也跟着走到了他身邊。
她正準備說些什麽,齊霄從外面進來了。
“我回來了。”齊霄手裏拿着劇本,走了進來。
在看到沈知宴的那一刻,齊霄頓住了腳步,他的神色有一瞬間的意味不明,但很快又恢複正常。
“沈總,您來探班了。”齊霄沖着沈知宴笑了笑。
沈知宴點點頭:“我給劇組的人帶了下午茶,你要去吃點嗎?”
“正好有點餓了。”齊霄笑着說道:“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說完,齊霄沖着紀雲棠點了點頭,很快轉身離開了。
沈知宴收回視線,注意力落在了茶幾上的袋子上,那也是裝着點心的包裝袋。
“誰給你帶的,齊霄嗎?”沈知宴問道。
紀雲棠愣了一下,然後嗯了一聲:“我等會兒讓梁月拿回去還給他。”
聽到紀雲棠這麽說,沈知宴輕哼一聲,臉上似乎有些許得意的神色。
“你要做什麽就繼續做吧,我休息一會兒。”沈知宴說道。
說完,他拿過一個抱枕墊在腦袋底下便要睡覺。
“你來這就是睡覺的?”紀雲棠有些不悅地問道。
“為了來見你,我可是把工作都堆到一起了,昨晚熬了個通宵,才擠出一天時間。”沈知宴閉着眼睛說道。
紀雲棠卻不吃他這一套:“什麽叫為了我,你可別給我扣高帽。”
沈知宴睜開眼睛看着紀雲棠,半晌,勾唇輕輕笑了一聲。
“是我想來見你。”沈知宴認真地說道。
紀雲棠微微愣了一下,轉頭看向沈知宴,看了許久後,也笑了一聲。
“你睡吧,我繼續看劇本。”紀雲棠說道。
說完,沈知宴就閉上了眼睛。
紀雲棠為了不吵到沈知宴,就安靜地看着劇本,也不把臺詞念出來。
結果她看了沒多久也開始有些困了。
本來昨天晚上就沒睡好,現在一看到密密麻麻的字,困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紀雲棠打了個哈欠,眼淚都流了出來。
她抽了張紙,輕輕擦了擦眼淚,防止把妝蹭花,然後定了個鬧鐘,也倒頭就睡了。
幾乎是剛閉上眼睛,紀雲棠就睡着了。
奇怪的是,她做了個夢,更奇怪的是,她還夢到了沈知宴。
夢中的場景是在晚上,一個宴會廳內。
賓客們手中拿着酒杯,三五成群,觥籌交錯。
紀雲棠身穿淺藍色的公主裙從樓梯上走了下來。
此時的紀雲棠看起來還不到二十歲,一雙黑眸明亮溫柔,富有活力,柔順的黑色長發披散在圓潤的肩頭。
禮裙是量身定制的,剪裁十分合适,淺藍色襯托得紀雲棠的皮膚白皙幹淨,裙擺上帶着微微的細閃,格外奪目。
大廳內的衆人紛紛看向了紀雲棠。
“今天的壽星來啦!”有人高興地叫了出聲。
其他人都跟着鼓掌喝彩。
“紀小姐長得越來越漂亮了!”
“是啊,跟你母親一樣,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
“壽星說幾句!”
紀雲棠沖着衆人勾唇笑了笑,緩緩走到臺上,此時紀鴻遠就站在她身邊。
紀鴻遠穿着一身西裝,看起來精神奕奕的。
“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還能抽空來參加小女的十九歲生日宴,紀某感激不盡。”紀鴻遠拿着話筒,對衆人說道。
臺下響起一片掌聲。
紀雲棠被簇擁在掌聲與燈光之中,像極了一個受萬人矚目的公主。
紀鴻遠發言結束後,紀雲棠接過了話筒。
“謝謝各位對我的誇獎,但我希望以後能被你們看見的,不再是我的外表,而是我的能力,謝謝。”紀雲棠說得慢條斯理,不急不緩。
她的聲音中像是帶着某種倔強堅韌的感覺,格外有力量。
臺下,沈知宴站在角落的位置,向紀雲棠投來目光。
像是命中注定一般,隔着許多人,紀雲棠在擡眸的一瞬間,恰好和沈知宴對視上了。
她并不認識沈知宴,但在看到對方的時候還是微微愣怔了一下。
沈知宴和紀雲棠對視一眼後,很快收回了視線,放下手中的酒杯,轉身走了出去。
而紀雲棠則是一直注視着對方的背影,直到他離開大廳。
發言結束後,紀雲棠回到了樓上房間裏,換了一身簡單些的裙子,準備下樓去給大家敬酒。
剛打開房門走出去,正好見到紀迎洲從樓下走了過來。
紀迎洲走到紀雲棠面前停了下來,紀雲棠被他擋住去路,不得不停了下來。
“做什麽?”紀雲棠沒什麽好臉色,語氣也不甚友善。
紀迎洲的臉色只比紀雲棠更難看:“你要去做什麽?”
“今天是我生日,我當然是下去給大家敬酒了。”紀雲棠面無表情地說道。
紀迎洲沉默了一會兒,道:“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不适合出席這種場合,應酬的事情交給我和爸就好了,你去休息吧。”
一個哥哥對自己的妹妹說出這樣關切的話,換做普通人早就開始感謝兄長的體貼了。
然而,紀雲棠卻是不屑地冷笑了一聲。
“你最好現在給我滾開,別在這礙事。”紀雲棠冷聲說道。
見紀雲棠如此不給面子,紀迎洲的臉色實在是難看極了。
“你一個女人去跟人喝酒像什麽樣子,聽話,回去。”紀迎洲說着就要推紀雲棠會房間裏。
紀雲棠一把拍開了紀迎洲的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在想什麽,想讓我當個花瓶?做夢!所有的人脈我都會自己握在手裏,你們別想搶走!”
說完,紀雲棠推開紀迎洲就要往樓下走去。
紀迎洲失去了耐心,直接一把抱住了紀雲棠的身體,将她整個人往房間拖去。
“你給我進去!”紀迎洲咬牙切齒地說道。
紀雲棠用力地掙紮着,但奈何力氣沒有紀迎洲大。
于是紀雲棠直接大喊了起來:“來人啊!救命啊!有人要強.奸我!”
紀迎洲一聽這話頓時慌了:“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我是你親哥,我怎麽可能會……”
那兩個字,他根本就說不出口,真不知道紀雲棠怎麽有臉說得出來的。
“我親哥要強.奸我!有沒有人管管啊,還沒有沒有人性了!”紀雲棠喊得更加大聲了。
紀迎洲氣得臉色漲紅,雙手像抱着個燙手山芋一般,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他生怕紀雲棠這樣大喊大叫的會把別人引來,還是松開了對方。
剛一松開,紀雲棠就立馬頭也不回地跑下樓去了。
紀迎洲往前追了幾步,但是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看着紀雲棠的背影,滿是懊惱。
一路跑到樓下大廳後,紀雲棠擡頭看了一眼還在樓上的紀迎洲,沖他露出了一個挑釁的笑容。
紀迎洲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很快,紀雲棠收回視線,拿起一杯酒,走向人群中去。
她怎麽會不知道自己那所謂的父親和哥哥打的是什麽主意,無非是想從她手裏奪走權力。
紀鴻遠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想法,女人不配繼承家族的産業,真正能夠勝任的只有紀迎洲。
而紀雲棠偏不讓他們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