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可能對林鏡輪動心
第30章 不可能對林鏡輪動心
清晨,電話響了好久,郁梵才掙紮着摸到手機接聽。
昨晚回來後,他喝了些助眠的酒,好像喝多了,現在頭還在疼。他不舒服地翻了個身,捂住額頭,“喂?”
電話是劉岩言打來的,幾乎在聽到郁梵聲音的瞬間,他就抑制不住般緊張地說,“你知道陸蓮臺來C市了嗎?”
“我一個哥們兒剛給我的消息,說他代表陸氏來參加一個什麽行業大會……好像本來不用他來的,但他還是決定代表母公司出席。你別說,這陸氏的派頭是大啊,我就随口問了幾句,人家以為我認識陸蓮臺呢……結果還來求着我給引薦,我的媽呀,我引薦個球啊。”
郁梵有點怔忡,意識逐漸回魂,想起了昨天發生的事。
真是糟糕的一天。
他半晌沒出聲,那邊劉岩言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你、你沒事吧……看我這張嘴,我要知道你還傷心難過我就不提這茬了。”
難過嗎?
以前想起多年的感情是會難過的……有時也會回憶陸蓮臺溫柔時的臉龐,但現在,聽着電話裏傳來的劉岩言焦躁愧疚的聲音,郁梵發現他遠比別人以為的要平靜。
比起昨天陸蓮臺含情脈脈的臉、暴躁的充滿占有欲的神情,反而是林鏡輪那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況要更惱人。
他對陸蓮臺的執念,早在這幾個月的折磨中消磨了,甚至轉化為恐懼和後怕。如果現在向神靈許願有用的話,那他百分百會祈求陸蓮臺放過自己,一別兩寬各自安好,再不要有任何糾葛……也是,事到如今,陸蓮臺又為什麽要趕着來C市?
最煩的是,還夾雜着林鏡輪。
郁梵感覺到太陽穴突突地跳動……好幾次了,和林鏡輪失去邊界的親密接觸。
眼前不自然地浮現出那個畫面,林鏡輪執拗的臉……
“你要痛恨的話,就恨我一個人吧……憤怒的話也都給我一個……”
Advertisement
郁梵痛苦地捂住臉,好像真的被林鏡輪得逞了。
他對昨天的最深印象并不是與前男友久別重逢的愛恨情仇……反而是林鏡輪帶着血腥味和碘伏味的吻,還有他執拗地毫不躲閃、動搖的眼睛……
那個畫面反複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裏。
盡管郁梵深知,人的記憶具有欺騙性——人總是對經歷的事物有選擇性地記錄,并往往對體驗的最後時刻記憶猶新,不管是愉悅的還是痛苦的經歷——與體驗的時長和比重沒有關系,人總只會記住幾個瞬間,這是記憶的“峰終定律”決定的。
是正常的。
——他和林鏡輪絕不可能。
林鏡輪不可能對他有什麽特別的眷戀,只是還沉浸在那個晚上的肉*中;而他也不可能對林鏡輪動心,自己只是被峰終定律影響了而已。
郁梵嘆了口氣,搖頭對電話那頭說,“我沒事,他來就來吧,C市這麽大。”
“哇,你真能這麽想就最好不過了……不過他還在監視你嗎,如果他來找你,你準備怎麽辦?”
“不知道,我好久沒關注了。”郁梵是挺長時間沒關注他周圍有沒有人跟蹤監視了,也許是時間長了,麻木了。就像溫水煮青蛙。
他想起昨天,自己最終還是明确地拒絕了陸蓮臺,他相信以陸蓮臺的自尊和性格,受過這樣明确的拒絕,應該不會再當面找不痛快了。
……只是,林鏡輪和陸蓮臺要如何收場,他們兄弟兩人一直關系還不錯,應該不至于因為這麽一點事而鬧掰吧?
他如此自我安慰着。
等郁梵到了公司,展晖第一時間就來跟他彙報昨天晚餐和梵築科技團隊飯桌談話上的內容,他撿了幾個緊要的說,最後做了自己的總結評價。
用展晖的話來說,他覺得梵築科技團隊最大的特點是“純粹”,每個人做事的出發點都非常單純,就是出于對這項技術發展的喜歡或者對林鏡輪這樣技術強人的崇拜……對他們來說,情緒情感的連接遠遠大于物質財富的回饋。
而因為核心管理團隊的“單純”他們在管理上忽視了很多細節,存在許多可以鑽空子的漏洞……比如向財務請款,竟然都不需要多人核對,有的時候好幾百萬的款項從個人賬戶直接就劃出去了。這個問題,他們在融資審計時就被屢屢鞭笞了,但因為是搶着投錢的熱門賽道,即使最終引入了資本,但核心的症結還是沒有解決。
郁梵點點頭,看得出來展晖對梵築科技的團隊還挺有好感。
他态度溫和,展晖的膽子就大了起來。
“那個……郁總,艾米說今早他們林總到了公司,整個臉都腫了……傷得很重,昨天那個,你們是一塊兒離開的,想問問您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郁梵皺了一下眉,眼看着展晖偷摸瞄着自己。一天不見,展晖到是和艾米穿一條褲子了。
不過,他本以為林鏡輪至少要等臉上的痕跡消一些再出去見人,沒承想這個人到真是完全不在意別人的眼光……一個公司的老大,鼻青臉腫地去到公司,到底得抵着多大的壓力?又不是黑社|會組織。
他喝了一口熱茶,“我不清楚,他應該自己去問問林總。”
展晖曬笑,“他哪兒敢呀。”
“那你到是敢拿這些事情來問我。”郁梵輕哼。
展晖順勢拍馬屁,“郁總人好嘛。”
“我看你跟艾米他們一見如故,關系還挺好的?”郁梵意有所指地淡淡望着展晖,“做我們這一行最不應該帶私人情緒,你知道催毀一段私交最極致的方法是什麽嗎?”
展晖苦着臉,要哭了,就聽郁梵說,“——那就是讓他們共事。”
“梵築科技的前期駐場調研就由你來做吧。你來配合我。”
郁梵說完,展晖還是懵的,難以置信。
郁梵放下茶杯,乜他,“不願意?”
“不、不不!我就是沒想到……”展晖有點手足無措,做VP的助理說得好聽,但更多都是瑣碎事,混得好的哪個不希望最終能成為咨詢師。郁梵的這個提議對展晖來說不異于天下掉餡餅,他有點受寵若驚,不知如何是好了。他下意識地搓着手,“我挺想去鍛煉鍛煉的,可,我要是去了,郁總您身邊沒個熟悉的人照應怎麽辦啊。”
郁梵笑了笑,他看中的到真是展晖這份質樸的憨勁,展晖說梵築科技的團隊“純粹”——誠然,對于強調管理手段的現代化公司而言,這個詞帶有太多負面的後患,那麽去駐場的人則必須是能夠欣賞、看得見這些後患之上的亮色才行。正需要一個“憨人”。
郁梵說,“你跟HR說一下,安排個新助理你先帶幾天。”他眉頭一挑,“如果你駐場調研做得不好,那這個人也不用入職了,明白嗎?”
“明、明白!”
他這邊剛說完,和展晖一起出了辦公室。郁梵忽然感到氛圍有點緊張。
“怎麽回事?”
王向榮的助理跑進跑出,打電話聲音幾乎像是要吵起來。
展晖悄悄告訴郁梵,王向榮現在正着急上火……她招了技術團隊後,這幾個月高歌猛進步入線上營銷大軍,但做得一直沒有錢朝順那邊好。這馬上要召開鯨視平臺的行業大會,錢朝順早就曬出了VIP嘉賓邀請卡,而王向榮還沒有拿到入場券。鯨視是行業內流量最大的平臺,這種大會正是混臉熟積攢人脈的關鍵時期,如果連入場券都拿不倒那不啻是在宣告在該領域連門檻都沒能摸着。
本來她入局晚,作為新人開局困難再正常不過……錢朝順則很早就開始布局線上了,打通了上下關節,跑得順風又順水。理論上王向榮不至于眼紅,但錢朝順那個人一貫愛挑釁,郁梵也深有體會,所以對王向榮現在的煩躁難安很能理解。
他正準備去安撫王向榮幾句,沒想到對方先一步找到了他。
王向榮拉郁梵進了辦公室,便急切地問道,“郁梵你認識趙京平?”
郁梵怔了,對這個名字十分陌生,還真沒有印象。
王向榮便拿出手機讓郁梵看她的微信聊天紀錄。
界面上正是王向榮和備注為“鯨視-趙京平”的對話。
鯨視-趙京平:哎呀,王總。我們産業大會的VIP嘉賓哪還需要你這樣費力氣地張羅呀,你合夥人一句話的事嘛。
鯨視-趙京平:你要不要問問他,當個演講嘉賓出席一個環節如何?我這邊都可以安排。
王向榮急切又複雜地望着郁梵,這位趙京平是她好不容易才聯系上的,是鯨視平臺的市場部老大。看得出來她現在有點挫敗,更多的是困惑。可郁梵臉上的茫然毫不作僞。
郁梵在手機通訊錄裏搜索了一下“趙京平”這才找到他之前的職位,原來是郁梵之前工作過的上市公司的高管。但郁梵自認他們之間沒有過私交。
郁梵只好當着王向榮的面,給趙京平發了一條消息,“趙總好,好久不見…我是遠星咨詢的郁梵,王向榮的合夥人,冒昧打擾了。關于鯨視平臺的産業大會的嘉賓席不知道我們還有沒有機會争取一下,我們對這一塊業務十分上心,明年會發力投入。
郁梵其實只是安王向榮的心,他以為趙京平可能是把王向榮的合夥人搞錯了。但是沒想到,他的消息剛發出去,對面馬上就回複了。
鯨視-趙京平:郁總客氣
鯨視-趙京平:圖片
鯨視-趙京平:圖片
霍然是兩張VIP嘉賓邀請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