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負責嗎
負責嗎
曲銀燈釋然一笑：“我想過認真對待你，只是可惜，我們在某些方面并不能達成共識。你說以結婚為目的，但面對你對待別人婚姻的态度，我要怎麽相信，你會成為一個守得住自己婚姻的人呢？”
“你說因為專心事業，交往7年的女友離開了你——這話說得冠冕堂皇，好像‘專心事業’是你唯一的錯處。但事實就是你不足夠關心她、你把她對你的付出和犧牲當成理所應當，反過來卻要求她對你的付出有相應的回報。”
“如果感情能度量，那要雙方平等才能進行下一步計算；如果感情無法用數字來衡量，那又怎麽能去相互計較……究竟誰付出得多呢？”
她低頭嘆氣。
“我确實不專一，但我也只不過做了一件在你看來稀松平常、甚至遠不如他們惡劣的事而已。明明這麽多年你是非不分，這一刻卻好像突然知道了對錯，來向我要一個公正。芮楠……你是沒有立場指責我的，你沒有資格要求別人對你專一。”
“本來我不想弄成這樣、不想把話說開，”她搖頭苦笑，“如果你沒有追問，或許以後偶然遇見，我們還能打個招呼。”
“屁！”方亞在後頭賤嗖嗖地說。
她餘光瞥過去，他又立刻轉開了臉。
芮楠雙拳緊握，冷笑一聲，轉身回到駕駛位旁邊，開門、上車、踩油門一氣呵成。
汽車呼嘯而去，曲銀燈還沒轉過身來，便又被悄聲湊過來的方亞托着下巴吻住了。他五指張開虛虛搭在她頸上，虎口抵着她的下颌擡起，中指在她耳垂上輕輕刮着。
“先……唔……先停！”她好不容易掙開。
他狗皮膏藥似的從背後抱上來，小聲問：“和他做過嗎？”
曲銀燈無奈地嘆了口氣，低頭去掰他的手指。
“做過嗎？”他鼻尖蹭着她的後頸，伸出舌頭舔了舔。
她頓時兩腿發軟，急忙回身擋住他的嘴巴：“別在外面發瘋……啊……沒做過、沒做過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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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才放過她，眼珠子滴溜溜轉了轉，聲音含混地問：“除了他唔嗯……還有別的男人嗎？”
“有一車面包人。”她沒好氣道，“都怪你搗亂，這下好了，這麽不體面。”
“嗯，好了。”他低頭親昵地抱上來，“想姐姐了，再不見姐姐我要瘋掉了。”
他今天沒抓頭，一腦袋的順毛，只是劉海有些長，已經快遮到眼睛上了。曲銀燈不禁失笑，上手抓了抓他的劉海。
“所以為什麽沒做？”他好奇，“是不是因為有過我了，別人都不能滿唔……”
曲銀燈扶額，又一次狠狠捂住了他的嘴：“再胡說八道就把你嘴縫上！”
小區裏雖然人不多，可她還沒心大到大庭廣衆對這種事侃侃而談的地步。
方亞傻傻地點頭，舔了舔嘴唇，又蹦出一句：“那個叔叔開的車看起來挺貴的。”
曲銀燈沒憋住笑，險些把口水噴到他臉上。
“怎麽啦？”他看她笑得直不起腰，一臉清澈地問，“叫叔叔不對嗎？”
沈萊今天在家，兩人便在小區裏找了個長椅上坐下。
怕曲銀燈冷，方亞特意拍了拍大腿：“坐這兒”。
她裝作沒看見，徑直坐在了旁邊。他又不安分地湊近了，一只手抓着她的手輕輕捏着，另一只手隔着衣服圈住了她的腰。
她看着他捏自己的手，随口問：“怎麽今天沒在樓梯口等？”
“怕碰到姐姐室友，對你不好。”他悶聲道，“沒辦法，誰讓我是你外甥呢。”
“……”曲銀燈深吸一口氣，“你正常一點。”
“不。”他勾着嘴角，厚着臉皮說，“我喜歡看姐姐緊張。”
“我不緊張。”
他也不辯駁，只把頭搭在她肩上，輕嗅着她發絲間的味道。
昨晚在辦公室熬到後半夜才回去，今天早上起來又去了趟團委，他心裏憋悶的厲害。下午看見曲銀燈的消息，他就立刻動身出發，想給她個驚喜，可到了之後又有些猶豫，于是一直坐在樓下發呆。
曲銀燈的小電驢停在樓下，他還以為她在家，始終沒勇氣上去敲門。
“幾點回學校？”她縮了縮脖子，躲開他炙熱的鼻息。
他忽地張嘴叼住了她一塊後頸肉。她沒忍住呻/吟一聲，趕忙捂住嘴巴站了起來。他兩條長腿岔開，不滿地望向她，似乎在生悶氣。
曲銀燈桌面破片刻，單腿跪在長椅上，抱住他的脖子，像他剛才所作所為一樣，也張嘴咬住了他的側頸，微微用力吸了一下，故意逗他：“給你啃個印！”
他卻偏過頭，坦坦蕩蕩露出整個脖子給她：“喏。”
之前哪怕再激烈，她們都牢記彼此的關系界限，不會在過分明顯的位置留下印痕。這會兒他一改常态，倒讓她有點不知所措了。
見她愣神，他又圈住了她拉近了，胳膊連帶着她整個人晃了幾下：“給我啃個印吧，姐姐。”
“……你是不是生病了？”曲銀燈狐疑地去探他的額頭。
“只是……很想你，很想、很想。”他順着她的手閉上了眼，“我從來沒因為什麽睡不着過，但沒見面的這73天裏，我經常會因為想你而失眠。有的時候會回憶每一次見你，你穿了什麽衣服、說了什麽話；有的時候會看着我們說過的那些話，想如果當時我做了別的選擇，會不會有些不一樣……”
“剛才我心裏酸澀得厲害，還以為你這麽長時間不見我是因為談戀愛了。那一秒鐘在想什麽呢？我在想……‘可以離開慢一點嗎’、‘可以再等等我嗎’……我已經不奢望能夠占有你了，我只想你別這麽快離開。”
“我沒有別的辦法，我只能親吻你、觸摸你，希望你能想起我們在一起時候的好、希望只有我能讓你高/潮到渾身戰栗、希望你食髓知味再離不開我……哪怕只是饞我的身體也好，我只有這個能吸引你的了。”
曲銀燈不語，搭在他頭上的手指不自覺緊了幾分。
“姐姐知道……有文字記載的五千多年裏，人類一共發生了多少次戰争嗎？”
“啊？”
“14500餘次。”他自問自答得很流利，“完完整整沒有戰争的，只有短短296年，不到百分之六的概率。”
“我們相遇在一個和平時代，本就是奇跡，如果再能有彼此相向的心，那就是萬中無一。”他睜開眼，認真注視着她的眼睛，“我的第一次、第二次、第三次……每一次都是你，你可以要求我專一，所以姐姐，你要試一試……對我負責嗎？”
他抱着她的腰，擡起頭來仰視她，也在等待着她的回應。
“呃……我有點冷。”她打岔道，“找個地方說吧。”
還以為她要找咖啡館之類的地方，沒想到卻直接帶着方亞去到了馬路對面的商務酒店開房。
“……”方亞有點傻了。
“帶身份證了嗎？”她伸手。
他解下書包，把身份證遞出去。
她還記得明早要加班，便問前臺：“有早飯吧？”
“7點到9點，2樓餐廳。”前臺劈裏啪啦敲着電腦，“一間大床，一共是431，這邊掃碼支付。”
“我來。”方亞搶先拿出手機。
曲銀燈也沒跟他争，站在一旁等他拿好房卡和餐券才拉着他的手上樓去。
勞累和暈車早讓她堅持不住了，一進房間她就鑽進衛生間裏去洗漱。
空調暖氣很足，方亞開了一點兒窗戶透氣，衣服脫到只剩T恤和褲子，呆呆地坐在椅子上愣神。
曲銀燈沒洗頭，只飛快沖洗完畢，裹着浴巾出來，直挺挺倒在了床上。
方亞起身解皮帶，走到她身邊，彎下腰來在她臉上親了親。
“刷牙你……”
她裹着被子躲開，看他放開解到一半的腰帶，揪着領口脫掉T恤，緊了緊腰腹核心。她伸出手，他很有眼力見地跪坐到床上，抓着他的手在腹部的幾道溝壑上按了按。
“快去洗吧，”她嘴角根本壓不下來，“我好暈，先睡了。”
方亞起身進了浴室，沒多久就洗完出來。
沒想到這會兒功夫，曲銀燈已經完全睡熟了，大概是今天累壞了。他有些洩氣，鑽進被窩裏，貼上去抱住了她。她迷迷糊糊被驚醒，不情願地推了推他的腦袋。
“讨厭你……”
“姐姐，你知道嗎，我的計劃性和目的性被你打亂了。”他小聲說着，“剛剛我甚至想，要不要放棄保研直接去上班？”
“嗯……別胡鬧。”曲銀燈強打起精神，“京光的研是一定要讀的……”
“可是我想能早一點站在和你一樣的高度上，否則你永遠不會平等看待我。”
“……哪有？”
“你會對我提出和對那個叔叔一樣的要求嗎？”
她睜開眼，卻保持着沉默——她當然不會用要求芮楠的标準去要求他，現在他們之間相差太多。
“看吧。”他了然，撐起身子低頭來向她索吻，“曲曲……親親我，好嗎？”
聞言她伸手抱住了他，當真湊上去，先是幾下淺而幹燥的碰觸，而後是舌尖的緩慢試探。
他眼睛微睜，目光迷離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她，下一秒便幾乎是撕咬着含住了她的嘴唇，雙手一探，抓着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胸肌上。
“喜歡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