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真誠點
真誠點
“明白了。”英歌點頭，“但其實……你們公司之前沒有做過酒類相關的哈。”
“對，所以在聽芮總說了這個項目之後，公司也做了一些相關調研。”曲銀燈從包裏拿出另一份資料，“産品活動的最終目的，都是觸達更多、更廣的人群，從而達到轉化潛在客戶的目的——這個大邏輯是不變的。變化的只是其中的條件。在這方面，我們優益廣是非常專業的，相信從這些案例中您也可以看得出……”
李老板坐在一邊盯着曲銀燈打量，芮楠看了看他。
英歌既沒表露可以、也沒說不可以，只是跟老板對視一眼，然後說：“這些資料我還得拿回去仔細看看，不介意吧？”
“當然不會，如果有需要補充的，随時告訴我就可以。”曲銀燈點頭，順勢起身，“那我們加個聯系方式？方便随時溝通。”
倆人于是順理成章加了好友，李老板這時才說：“诶呀，英歌，晚上和吳叔的飯是幾點的來着？”
“六點半的，該出發了，要不一會兒堵車了。”
“哦，哈哈。芮總，抱歉、抱歉，晚上跟長輩還有個應酬，今天不方便留兩位太晚了，下次我們再一起吃飯啊。”李老板起身先拱手，又跟芮楠來握手。
他當然說：“那我們就不久留了，下次有時間再約。”
李老板随後把手伸向曲銀燈，她同樣跟着握了手，
英歌讓服務員拿了兩份禮品過來，說是公司幾款主打産品的禮贈小酒，讓拿回去嘗嘗。
“那就多謝了。”芮楠先接過自己的，又從曲銀燈手裏拎走了她的，一只手攬住了她的肩，小聲說，“走吧，先送你回家。”
二人在門口打車，曲銀燈伸手去拿自己的禮品袋：“我來吧。”
“沒事，上車再說。”芮楠擺手，“這姓李的不是什麽好東西，幸好今天陪你一起來了。”
“噓……”曲銀燈拉着他走遠了點，“你要不來，我肯定帶商務姐姐一起來，她們比我有經驗，總不至于吃虧的。我起碼對自己的認知還是比奧清晰的，确實不是跑業務的料。”
Advertisement
芮楠不置可否。
今天酒的度數都比較高，剛才空腹喝了幾杯，在辦公室裏他就開始有點燥。剛才出門前，又見李老板對曲銀燈揩油，他心裏憋得慌，這才直接上手攬住了她。
這會兒出來吹了吹風，他明顯感覺好多了：“時間還早，一起吃個飯再回去吧。”
“那我定位到附近的商場。芮總，這頓飯我來請可以嗎？”她問，“是為公事感謝你幫忙，你必須答應，不然就不吃了。”
芮楠的目光在她臉上定了定，随後點了點頭。
“你……”曲銀燈總算覺出來了，“是不是喝多了？”
“我酒量還可以，今天可能是喝之前沒吃東西。”
話是這麽說，但他還是明顯感覺有點微醺了，上車後就解開兩顆襯衫扣子靠在椅背上休息。
“吃火鍋吧。”曲銀燈看了一圈點評，感覺沒什麽特別突出的店鋪。
芮楠沒睜眼，忽然沉聲道：“聽說……火鍋是要很親近的人，才能一起吃的。”
曲銀燈想了想，只說：“火鍋是這裏面我最喜歡吃的。我覺得要感謝，就要真誠一點——請你吃我最喜歡吃的東西。”
---
看得出來，芮楠餓了，而且很久沒吃過火鍋了。
他豪氣地點了滿滿一桌子肉，挽起袖子吃得熱火朝天。他吃相不算差，但速度很快，既斯文又随意，跟平時不大一樣。
曲銀燈驚訝得合不攏嘴：“芮總，你給我感覺是餓狼下山了……中午也沒吃嗎？”
“中午沒來得及。不過今天确實心情也比較好，所以想多吃一點。”他倒是很誠實，“況且有人請客，當然能多吃多吃了。”
“因為什麽心情好？”曲銀燈幫着下了鴨血。
芮楠夾肉的筷子一頓，默默夾了一塊魚肉放到她碗裏。
“謝謝。”曲銀燈這麽說着，可到吃完這頓飯，那塊魚肉還完好無損地放在盤子裏。
她們來得早，出來的時候飯店門口剛排起長隊。
芮楠拎着兩個禮品袋，倆人一層層坐電梯下到一樓去打車。
正是晚高峰，曲銀燈拿着手機打開導航，一看三四環都是大紅色的，無奈地嘆了口氣：“要不坐地鐵？在這個站倒車，你往北、我往南，正好都能到家門口。”
芮楠嫌熱，吃完飯沒穿西裝，随意地點了點頭，倆人于是又往地鐵站裏去。地鐵站客流量大的吓人，等了兩趟車才擠上去。
曲銀燈有點後悔讓芮楠跟她來擠地鐵了。
本來今天來因為要喝酒，他就沒能開車，還因為要幫她牽線撐場面，特意穿了身一看就價值不菲的衣服。襯衫就不提了，西裝被他搭在手上，這會兒已經皺得不成樣子了。
總算到換乘站，她在電梯口拉住芮楠，忍不住說：“要不你上去打車吧？這兒離你家不遠，打車就是堵點，40分鐘怎麽也回去了。”
她穿着厚底鞋，這樣和芮楠并肩站着，個頭差不了太多。他定定地看了她一會兒，騰出一只手，突如其來地揉了揉她的後腦勺。
“曲曲，你真的很好啊。”他自言自語似說着，“真羨慕那些曾經被你愛過的人……”
他身體微微前傾，在她頭發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
曲銀燈傻了，呆呆地聽着他在耳邊低聲絮語：“你善良、不複雜，會在乎別人的感受，真的好好啊。”
她拉開他的手，叫了一聲：“芮楠……”
她覺得他肯定是醉了，否則不會這樣膽大肆意，便說：“你喝多了。”
“我醒了。”他搖頭，“曲曲，對不起，我要違背我的承諾了。”
“我還是想……”
“以結婚為目的，追求你。”
---
整個十月底，曲銀燈都忙得飛起，連着三個周末都沒休息。
她約了英歌周五去義天酒業在北京的辦公點詳談，玉姐、顏嘉恒、皮皮、李婷會一起去，老板的意思是，因為是急活兒，盡量能在月底前把事情定下來。
英歌是對方公司管業務的人，不僅是銷售，就連品牌營銷也都一手抓。曲銀燈直覺這個女人挺難搞，看起來就像不好相處的人。只希望等團隊詳談過後，玉姐能把對接的活兒安排給別人，這樣就省得她勞心勞力了。
李婷連着去談了兩周，果然在月底前完成了老板交待的人物，順利簽下了意向合同。畢竟優益廣名聲在外，專業度更是有口皆碑，英歌慎重思考過後，還是選擇了她們。
玉姐把這個項目交給了皮皮和小棟組，這倆人都是酒膩子，特別适合跟酒企這些人打交道。
第一次去對方公司，白天參觀了北京辦公區、初步溝通了需求，晚上英歌就留了優益廣的人一起吃飯，還叫了她們幾個同事，開飯之後理所當然端上了自家的酒。
幸虧皮皮和李婷酒量都很好，又會來事兒，曲銀燈跟着當了一頓飯的工具人，最後出來負責幫忙叫車。
玉姐拉着她問：“這項目交給你行嗎？”
“別，姐，給我就完了。”曲銀燈哭喪着臉，“這公司一個人喝我二十個，我就打打下手、敲敲邊鼓得了。”
“行。”玉姐沒勉強她，叫了皮皮過來，“那這個項目如果順利談下來。皮皮你做主控，曲曲還做內容，溝通上你跟小棟一起配合婷婷。”
“明白。”“沒問題。”
陶小桃的生日會準備差不多了，餘下的，只能到活動前一天晚上再着手張羅。
預定的翻糖蛋糕非常有意義，是以陶小桃和老公相戀的時間為主線，按照年份創作造型不一樣的兩個小人，一共做了9套。她們留存下來了足量的素材，曲銀燈從幾千張照片裏挑出這十幾張來，選定之後一次就過。
陶小桃為這次生日下了血本，光這個蛋糕就十二萬，再算上零零散散的開支，整個生日會比得上一個小型網劇的發布會了。
她老公準備了節目，彈唱當年他表白時唱的一首歌，所以得提前一晚來彩排。屏幕上放的“相戀VCR”需要根據曲子卡節奏，他跟音響師前後走了三遍。
沈萊在旁邊看着，忍不住吐槽：“唱歌在家不能唱，非得生日會上唱；生日在家不能過，非得這麽折騰着過。”
曲銀燈笑道：“所以人家能成網紅，什麽都要放到臺前來，跟咱們似的，什麽都不愛說，那哪兒成啊？”
沈萊很快就接受了這種說法，四下看了看，小心地問：“顏姐今天怎麽沒來？是不是還為上次那事兒生氣呢。”
“不清楚。”曲銀燈搖頭，“我倆也沒聊過，不過我感覺她跟玉姐關系那麽好，應該沒有隔夜仇——況且還沒上升到仇的份上，過段時間就沒事了吧。”
顏嘉恒不知道找沒找過玉姐，總歸上次開完會沒幾天，玉姐又在群裏說，這次不用霍思年講了，讓她好好把曲銀燈安排的工作做好就行。
“顏姐是真在意這個。”沈萊點頭，“比較容易出風頭吧。”
“那也要有實力的。”曲銀燈在嘴邊豎起一根手指，“沒實力就成了現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