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找工作
找工作
第二天,我就和郝勝利出去找工作,當時勝利的哥哥郝斌也在西安,他就陪我倆一塊。
可找了一天,把人累成狗,偌大一個西安,還就沒找到一個工作,去了好幾個都是中介,讓先交兩三百手續費,然後答應給你找一個活。
我還傻乎乎準備掏錢,還說可以借給郝勝利錢交費,後來看當時的自己,就是一個大傻帽,而郝勝利經驗就比我豐富,知道中介那套鬼把戲,直接拉着我就走人。
有一家我和郝勝利去,接待我倆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本以為是什麽工作,結果去了,還特麽是讓人先交錢的黑中介。
郝勝利就不耐煩的靠在椅子上,一頓詢問之後,那個女的見我們不掏錢,勝利還靠在椅子上,翹着腿聽她說話,她頓時就不耐煩,對着郝勝利發火,讓郝勝利坐好,說勝利沒禮貌,可郝勝利就是不鳥她,把她氣的也沒轍。
而反觀一旁的我,從頭到尾都規規矩矩,禮貌的坐在那,甚至那女的說勝利斜靠坐着不尊重人,我心裏竟然是同意人家的說法,感覺勝利不應該那個樣子,應該和自己一樣,好好規規矩矩得坐好,尊重對方。
後來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就是一個憨貨、蠢貨,就如一頭愚蠢至極的綿羊,嘴裏含着刀遞給屠夫,還傻傻呵呵的乞求屠夫誇獎自己一句,快把自己宰掉,感覺我這種人要是不被宰了吃,都沒有天理。
我倆還去了一家招聘,到了那裏,有一個人拿着一張表,讓來應聘的人,都寫下各自的姓名 、年齡、學歷等信息。
輪到我寫時,我一看上面竟然好多都是大學生,都是西安的大學,或一些大專院校的名字,也有高中學歷的但比較少,大專、本科的比較多,我有點不可思議,怎麽那些人看着感覺和自己還有郝勝利沒啥差別,要是不看學歷的話,我還真以為他們也都是高中生。
填寫完,一個人拿走那張表遞給屋裏的人,然後對外面的人說:“你們先坐在這裏休息,一會我叫到誰,誰就進去面試。”
還好第一個不是我,看着一個人進去關上門,坐在那裏的我卻緊張起來,好似進去面試的人是自己,我比人家還要緊張,那種感覺就像小時候犯錯,被老師叫去辦公室的感覺差不多。
那小房子似乎是吃人的魔鬼,讓我害怕恐懼,那也是我第一次面對什麽鬼日的面試,十九歲的我心理素質極差,坐在那裏是如坐針氈,心裏備受煎熬,心裏的兩個自己在打架做着激烈的掙紮。
一個我在說:“哎呀!還要面試,要不咱走吧!”
另一個我說:“來都來了,這麽多人,怎麽走?不能走。”
于是我心裏就糾結,一會兒進去人家會問啥?有啥要求?會不會不要我?腦子裏亂成一鍋粥,就在我放松下來時,卻叫到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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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門進去,一個穿着西裝,打着領帶,戴着眼鏡三十來歲的男人,坐在一張桌子後面,前面放了一張椅子。
屋子裏的陳設很簡單,他看了一眼那張表上的信息,然後擡頭看了一眼有點拘謹、陪着笑的我,确認了信息是本人,然後他擰了擰領帶,可能是天氣太熱,他面試的有點煩躁吧。
他拿眼光把我掃了一眼,感覺他的眼睛像刀子一樣,一眼就能把人看穿似的,我拘謹的坐在椅子上,人家只看了我一眼,就低頭去看桌子上的那張紙,然後擡起頭看着我問到:“你以前有過工作經驗嗎?”
此時,我擔心人家嫌棄沒經驗不要我,便心虛的回到:“有。”
人家又問到:“比如呢?”
我有點緊張,兩只手的手指在下面不自由的捏緊,腦子飛速的思索着,眼神飄忽,心很虛的說:“以前在餐館飯店裏當過服務員。”
其實長這麽大,我根本沒有打過工賺過錢,編這個謊話,只是為了圓上一個謊話,然後人家就再也沒問任何問題,讓我先出去繼續面試下一個。
我終于松了一口氣出來,出來我還在好奇,自己到底有沒有被應聘上。
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是真傻,從進房子那一刻,人家應該就把我摸透,Pass掉了,那些都是混跡于社會的人精,老油條了,當時我往人家面前一站,就像一個透明人,一張白紙一樣,人家看我就像看傻子,是什麽段位,人家心裏早已經有數,而我卻還傻乎乎的以為人家真的在面試自己,會通知我去上班打工,那時候真傻。
一連找了兩天,我倆都沒有找到合适的工作,不過也跑了西安好多地方,
我們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亂撞,不知道自己在那裏,看着車水馬龍的街道,那些穿着時髦靓麗的男男女女,那些宏偉華麗的建築高樓,我又被深深的吸引。
逛到了鐘樓,我站在那些好看的花面前,讓勝利同學用他的智能手機給我拍了一張照片。
郝斌說讓一塊去坐地鐵,我們三人都沒坐過,于是我們去了地鐵口,當時還沒有掃碼刷臉進站這高科技,需要去自助取票機買乘車卡,我們來到機器前,我啥都不會站在一旁看着,郝斌給我們操作。
我們一塊去了很偏的地方,那是招什麽保安,去了一看,發現一個屋子裏,有四五張架子床,裏面很雜亂,還有幾個光着膀子的人,一看面向不善,估計就是幹活當保安的,屋子裏一股煙味。
他們看見了我們,我就弱弱的上前問:“是不是招人?”
一個光着膀子的人說:“是,給XXX當保安,站崗巡邏,怎麽你要幹。”
我頓時高興起來,回到:“嗯,對。”
那人給我說,現在這屋子就是住的地方,被子,褥子,洗臉盆啥的都是自己買,其餘的沒啥要求。
找活急切的我心想:“這能幹啊。”便決定要留下來,而郝勝利不知啥原因不幹,我還是要留下來幹,郝斌卻不同意,硬是摟着我的肩膀,把我拉走。
走開了,郝斌說:“你沒看,那屋裏環境亂成啥了,人又雜,你萬一要出事了,怎麽辦!”
此時,我才察覺郝斌說的對,人年齡大一點,考慮問題就是周全,當時自己是既愚蠢又單純,哥考慮的沒錯,用《中國合夥人》裏的一句臺詞來說就是:“too young too naive。”
當時的我只想一心打工,完全沒想那麽多,那種想打工的心情,可謂是一腔熱血,就是那種即使不給我發錢,只要管吃管住,讓我去上班幹活都行的一腔熱血。
其實,我就是不想失敗的回去,只想自己能靠的住,能在這個城市短暫的立足,可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工作找不到,很多時候自己都靠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