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第 15 章
“嗡嗡——”
意外被秒回了，盧玥很是驚訝。
【祁延：？】
她一拍腦瓜，對哦，自己還沒說原因，就這麽幹癟癟的發兩個字，人家看不懂也是正常的。
【盧玥：燈光秀那天，謝謝！】
這次對方沒有回複的那麽快，盧玥解釋過後，心中還有點小緊張。
她用短視頻來打發時間，大概過了幾分鐘，那邊再次發來回複。
【祁延：你的反射弧，挺長。】
盧玥：“……”
果然就不該手欠，這人從來都不肯好好跟她聊天的！
她沒在回消息，對面也安靜下來。
仿佛這個小插曲，只是閑暇之餘的一個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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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次開會結束，張召喊住了要走的祁延和盧玥。
二人分坐兩側，偌大的會議室，投影機裏一束垂直的光，像銀河一樣分隔了她和祁延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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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麽，她就想到那“牛郎織女鵲橋會”的場景。
祁延的影子被光束拉的很長，那人的坐姿随性，一只手搭在筆電旁的鼠标上，指尖點着桌面，發出陣陣的輕響。
陸陸續續地同事一離開，空氣馬上凝固起來。
雖然張召就坐在她身邊，可盧玥還是感到一陣難捱地壓抑，張召低着頭不知在給誰發消息，喊了他們卻不開口。
盧玥實在不想繼續待着，一偏頭，竟和對面的祁延異口同聲了。
“你要做什麽？”
話畢，二人似是都怔了下，互看一眼又很快錯開視線。
張召忙完手裏的事，才從手機裏擡起眼，标志的娃娃臉上露出大大的笑意：“說點題外話，過兩天的同學聚會，你倆都沒問題吧？”
張召把盧玥拉進群後，整天叽哩哇啦的和大家研究要去哪吃，以及吃完還要不要續攤的問題。
可自始至終，盧玥和祁延就像兩個旁聽蹭課的，聽聽就完了，都沒發表什麽意見。
這太可惡了。
所以張召才借着倆人都在的機會，想當着他們的面敲定下來。
“有問題。”
二人又異口同聲了。
盧玥：“……”
祁延：“……”
張召不幹了，張牙舞爪的拍桌子拍椅子，“喂喂喂，我這麽賣力是為了誰啊？你倆可是主角，你倆不去，還聚個屁。”
這次盧玥沒說話。
她倒不是不想去，只是上次曾凡凡把她老子氣的高血壓，到現在身體還沒完全恢複。
盧玥想着，自己總要抽時間上門看望一下，雖然在分公司的時候，是曾凡凡在照顧她，可曾氏的總裁才是最有話語權的那個。
祁延的“謝謝”她說完了，曾老爺子的道謝她還沒說呢。
盧玥正想着要不要和曾凡凡再商量個時間，畢竟張召請客都是為了她，她不是好賴不知的人。
這還沒來得及打電話過去，張召就着急的先來問他們了。
盧玥默不作聲，祁延卻開了口。
男人嗤出一聲，語調森冷，裹了刀子似的：“我們？主角？”
張召：“是啊！”
當初在一中，班裏一大半的同學都喜歡追着捧着祁延跑，雖然祁延總是想方設法的讓自己低調些，班主任給的職務也全都被他推掉，但這還是妨礙不了大家對他的崇拜心裏。
而這聚會另一半的原因，又是為了給盧玥接風。
祁延淡淡扯了下唇，看起來像是在自嘲，“我們有什麽理由，成為這場聚會的主角？”
祁延說話時，目光并沒看張召，而是透過那束冷光，直接定格在了盧玥的面龐。
盧玥被盯的局促不安，張召卻急迫道：“老祁！啧，你表個态就行，我沒讓你說那些有的沒的！”
空氣瞬間安靜下來，一點點凝固在三人身邊，仿佛被凍住了似的。
張召說完，祁延只是迅速收回了視線繼續坐着，看起來并沒有要走的意思。
盧玥發覺，自從祁延沒來由的冒出那句話後，張召的表情就變得複雜起來，好像這不僅僅，只是一句話的問題，那還能是什麽其他的意思呢？
似乎這二人都在等她先表态。
壓力給到自己，盧玥一時間被這近乎窒息的靜默壓的喘不上氣。
片刻後，她“撲騰”一下站起身，匆匆忙忙說了聲“我……有點事”，抱起筆記本就沖出門去。
出來後，她先是把筆記本放到工位，跟着就去了洗手間。
洗手池的水沁着冷意，像是把深埋在體內的細胞都喚醒了，祁延的話又回到耳邊。
一種熟悉的感覺由心而生——
那是模考之後的第二天傍晚，教室裏烤糊了的同學正抱團嗚呼哀哉，盧玥的成績還行，倒不像他們那麽郁悶。
她的椅子背被“咚咚”敲了兩下，盧玥回頭。
“我後天生日。”
青澀的男生歪歪斜斜用手臂撐着腦袋瓜，偏眼看她，懶洋洋拽兮兮的，嘴角似是還挂着幾分笑意。
日頭落在祁延的眉角，男生的瞳孔都被照成淺棕色，耐看的很。
盧玥反應了會兒，拿着只筆對着他拜拜，“祁大延，祝你生日快樂？”
“給我上墳呢？”祁延白了她一眼。
“呸呸呸！不要口沒遮嚴，”盧玥放下筆，想了想，有點小嚴肅道：“就算你希望我去給你上墳，那你也要先死了呀。”
祁延：“……”
盧玥說完也有點後悔，她又在心裏給自己“呸呸呸”了三聲，并真誠的祈禱“祁大延可以長命百歲”～
“廢話交流”結束後，祁延又忍不住開口：“來不來？”
“要刷題呢。”
“就倆小時。”
盧玥詫異，祁少爺好像從沒這樣執着的邀請過任何一個人，是什麽讓對方對她如此刮目相看？
難不成，祁延發現她偷偷刷對方新買習題冊上的題了？
所以憋着要找個由頭“教育”她？
那她……那封改到手酸的情書到底還要不要送出去了呢？
她想在高考前做完這件事，就當了卻自己一個小小的心願好了，這樣，她未來能夠期待的事情就又多了一件。
畢竟期待，總會讓人滿懷憧憬。
盧玥沒有很快答應，而是反問回去：“為什麽要兩個小時？娃娃臉他們來不來？”
祁延平時在學校雖然和其他同學接觸不多，但這拽王人緣倒是意外的好，總有那麽一大票的男同學喜歡圍着他轉悠。
祁延沉默了下，聲音變得有些難以捉摸：“一個小時給你，一個小時給他們。”
“為什麽要一個小時給——”
“我”字還沒出口，就被男生迅速打斷。
“盧小玥，你是百萬個為什麽嗎？”
盧玥笑意燦燦：“不應該是十萬個為什麽嗎？你休想蒙我！”
“十萬？”祁延呵呵笑：“那不足以滿足你的好奇心。”
男生耷拉着眉眼，睫毛翕動，忽而擡眸望過來，日頭劃過，淺棕的瞳孔顏色越發深起來。
“盧玥，因為只有你和我，才是這次聚會的主角。”
-
盧玥被水龍頭的水激到打了個哆嗦，才慌忙回神。
原來那句沒頭沒尾的話，的确和自己有關。
只可惜，祁延生日當晚，她媽媽出了車禍，本就病重的姥姥也跟着一并去了。
她的美夢還沒來得及憧憬就被同時擊碎，碎的稀裏嘩啦，拼都拼不起來。
到最後，也沒來得及跟祁延說一句“生日快樂”。
盧玥忽然很想去參加這場同學聚會，她拿出手機，站在過道裏給曾凡凡打電話。
對面倒是渾不在意：“高中同學的聚會嗎？那你肯定要去啊，別為了我家老爺子耽誤正經事，他好多了，探望他随便哪天都成。”
“就是覺得回國那麽久了，也沒去看看曾伯伯，有點過意不去。”
“那有什麽，老爺子之前忙，趁着這次住院剛好歇歇，閑得很，你周日晚上過來也成。”
盧玥心想，聚餐在周六，周日倒是真的可以。
時間串開，她立刻就想着去告訴張召一聲。
又因為有點小激動，而忘了可以在群裏發消息。
盧玥直接跑去張召的辦公室，敲門前正好聽到屋中傳來的對話。
“老祁，反正這局我非攢不可，你必須來啊。”
“那天要見客戶，難搞。”
“客戶就安排給老蘇呗！你瞎湊什麽熱鬧。”張召似乎有點生氣，進而威脅道：“祁延，你敢說不去，我就敢叫你爸爸！不信你試試！！”
盧玥：這可真是……太有威懾力了。
她還得忙工作，所以得趕緊說完趕緊走，而且她也不想一直站在門口，跟偷聽似的。
她并沒有偷聽的習慣。
盧玥輕輕敲了兩下門，裏面傳來一聲“請進”，她就推門走了進去。
生氣的“牛郎”同學好像還是一臉的不爽。
盧玥沒看他，也不願耽擱，只是笑着和張召說：“我周六有空，不過吃什麽你們定吧，我不挑，到時候在群裏告訴我一聲就行。”
張召聽得立馬笑起來，“妥了！這種積極性才是好同志嘛！！”
盧玥回以微笑，轉身出了門。
見她走後，張召瞪向祁總：“學學，學學！人家都能在百忙之中出來見見老同學，您呢？”
祁延挑了下眉，淡淡轉了話鋒：“定好時間地點，告訴我就行。”
張召還想在激他幾句，話到嘴邊，直接愣住：“你、你又要去了？不說見客戶麽？祁老板？”他不懷好意笑一聲。
男人冷笑：“不是你叫我把客戶給老蘇？我這個人，向來很尊重下屬的意願。”
說罷，也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