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那人又來了
第十章 那人又來了
宋川野的目光已經落在他們身上。
顧若景無奈極了。
他近乎能感覺到宋川野眼神裏夾着刀子,恨不得朝他捅過來。
“你找機會幫我問問,我到底哪兒得罪那位爺了。”
江饒微微聳肩:“他現在看你比看我順眼。”
臺上的宋川野跟故意似的,跟旁邊的姑娘互動得更歡了。
“他做給你看呢。”
顧若景點評了句後,以“不想挨揍”為理由,剩下半瓶酒沒喝就溜了。
他前腳剛走,對面就坐下一個塗着大紅唇的女孩。
她盯着江饒手邊上的酒:“帥哥,能請我喝杯酒嗎?”
江饒蹙眉。
他不喜歡被人搭讪,男孩女孩都一樣。
“我喜歡男的。”
這是最直接的拒絕,能省掉八百個麻煩。
然而,他沒想到在一尋常酒吧能碰見不尋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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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紅唇剛走,又來了個男的。
江饒盯着他穿着的性感深V,眉頭微微皺起。
他是喜歡男的,但不是随便一個男的都能入得了他的眼。
可他剛要張嘴,那人伸出食指:“別說話,讓我猜猜。”
他上下打量着江饒,像是有些意外地問:“你真不喜歡女的?”
這打量的目光讓江饒渾身不自在,他擡眸看向正邊打碟邊看着他們的宋川野:“我喜歡他。”
那人順着他的視線看去,捂着嘴笑:“不行。”
江饒沒問,他繼續:“他是直的。”
那刻,江饒終于知道為什麽宋川野從不缺往他身上貼的女孩了,他直得就連gay都沒想過能掰彎他。
可……
江饒看着臺上那渾身透着直男氣息的人,當年是宋川野先捅破那片窗戶紙。
“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款。”搭讪的人将看向宋川野的視線落到他身上,意有所指地說,“我經常來這兒,也親眼看到他拒絕過別人,還是……”
江饒好奇似的擡眸看他,後者聳肩:“男的。”
他沒說完,但江饒卻聽出來了。
這意思是,江饒沒拒絕過女的。
江饒笑着搖頭:“你不了解他。”
“嗯?”
“他挑食,但不忌口。”
在那瞬間,他好像看到江饒眼底的故事,看了眼臺上:“我幫你。”
不等江饒開口,他已經邁着步子朝宋川野的方向走去。
這人夠帶勁,直接把宋川野身邊的女人拉走,轉身時不忘給江饒示意了眼。
江饒沒上前當顯眼包,老老實實坐在臺下等着宋川野鬧夠,直到他下臺。
他跟上宋川野,來到廁所門口。
突然,宋川野頓下腳步,頭也不回地說:“跟這麽緊,想幫我脫褲子?”
江饒身後不緊不慢地傳來一句:“神經病。”
等廁所徹底沒人,宋川野單手插兜,背靠着牆:“說真的,有件事我有點好奇。”
江饒望向他,微微蹙眉。
他在等宋川野開口。
宋川野眼角始終噙着笑意,可嘴角卻扯開一抹諷刺:“你跟顧若景到現在還沒修成正果呢?”
回應他的只有沉默,江饒沒吭聲。
他果然是介意顧若景。
沒等到回應,宋川野又繼續:“他爸最後不也沒跟你小姨結婚?你倆還有什麽可避嫌的?”
江饒無聲嘆了口氣,無力的解釋:“我跟他不是這種關系。”
“誰信呢?”
宋川野擱下仨字,擡腳走進隔間。
幾秒後,裏面傳了句:“趁我還能控制自己,給我滾。”
江饒愣了下,好幾秒才緩緩回神。
盡管不确定宋川野所謂的“控制”指的是什麽,但他知道宋川野這會需要他離開。
聽見腳步聲漸行漸遠,宋川野才松了口氣。
他在隔間什麽都沒做,幹幹的站了好幾分鐘。
再出來時,江饒還沒走,靠在廁所外的牆上等着。
宋川野出來時邊打着電話,他就連跟宋川野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
可他聽見了,宋川野要回店裏。
中午約的人?
江饒又跟着去了。
看到他門外進來時,鍋子立馬警惕的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你咋又來了。”
鍋子帶點老家的口音,平時不大聽得出來,但他一激動就原形畢露,旁邊的人沒忍住笑出聲。
他本人不介意,倒也來不及介意。
這能在二樓洗澡的男人跟野哥前後腳進門,指定有貓膩!
鍋子擋在他身前,蹙眉:“你到底幹啥來了?”
江饒指了指二樓:“找他,補個文身。”
“野哥今晚沒……”
話音未落,就被江饒搶先:“我知道他在。”
鍋子看着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非要攔着他,硬着頭皮說:“沒空!我要說的是野哥今晚沒空!”
“那我等。”江饒掃了眼一樓,指了角落的沙發,“坐那兒行嗎?”
不等鍋子開口拒絕,江饒已經擡腳走了過去。
樓下還有顧客在,不好當那麽多人的面把人趕走,只好讓他坐那。
但他趁着江饒低頭玩手機的功夫偷摸上了二樓。
這事得找他野哥問問!
然而,他并不知道自己上樓後,低着頭的江饒彎起了嘴角。
宋川野的人挺有意思,挺護主。
二樓。
宋川野剛拿出新工具,正要給肖楠紋身,就聽見噠噠噠的上樓聲。
他不悅的蹙起眉,店裏的人都了解他的脾氣,工作時不喜歡有人打擾。
他手藝好,這個怪癖自然就被人接受了。
鍋子趁他發火前說:“野哥,那人又來了。”
“誰?”
鍋子說不出名字,只是撓了撓後腦勺。
邊上的肖楠不确定地問:“江教授嗎?”
上回離開,他讓人打聽過江饒,知道他的身份,也知道了一些……不确定的事。
但鍋子不知道那人叫江饒。
他撓着頭說:“就上回在你這兒洗澡的人。”
“洗澡”二字讓肖楠不小的震驚了下,但畢竟是個演員,他很快收起臉上的好奇。
他想當做無事發生,但宋川野似乎有些不耐煩。
他猜到江饒跟着來,但沒想到江饒這次居然沒直接闖上來。
“我說你忙,他非但不走,還要在樓下等。”鍋子有些拿不定主意,看着宋川野再問,“野哥,我要趕他走嗎?”
宋川野摩挲着手上的工具,眼底仿佛蘊含着一抹淺淡的晦澀。
等了許久,鍋子等來的只有倆字: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