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你在追野哥?
第九章 你在追野哥?
宋川野本來就比他長得要高些,這會又從高處往下看他,從眉眼一路看到唇瓣。
他喉結上下一滑動,總覺得江饒在勾引他。
于是,他将倚靠在他身上的江饒往外推:“你愛幹嘛幹嘛,關我事?”
宋川野邁着長腿往P房走, 江饒望着那道高大的背影,無聲地嘆了口氣。
每當他認為自己跟宋川野的關系即将破冰的時候,總有別的事又讓宋川野回到最初的冷漠。
其實他能理解宋川野情緒的陰晴不定,主要是因為他。
宋川野煩他,可在明知道他靠近的意圖後還是沒有明确的拒絕。
江饒在發呆,P房的方向有幾道目光看過來,那幾個人像是在跟宋川野好奇他。
盡管離得不算太近,但他還是聽見宋川野的聲音。
他說:“不用管他。”
哎。
江饒又是無聲地嘆了口氣。
每每來到宋川野的“地盤”,那人都是以冷漠待他。
明明上午在教室時,對他的态度還算良好,這會他又成了糾纏的那個人。
宋川野當真無視他,去換賽車服,去選車,去跟隊友商量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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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獨,沒再理他。
江饒襯衫西褲的站在一堆雅馬哈中間,顯得十分格格不入。
可能是長得好看,也可能單純是因為跟着宋川野來的,所以他并不招人煩。
宋川野跟人說不用管他,可還是有人給他拿了瓶水。
“野哥朋友?”
江饒接過水,輕輕“嗯”了聲。
其實,比朋友關系複雜些。
——前男友。
江饒擰開水瓶,昂頭抿了口水。
因為P房悶熱,江饒在擡頭時,汗水從脖子往下流,流向胸膛裏。
啪。
一條毛巾準确無誤的砸到江饒的懷裏。
擡頭,對上那雙看不出情緒的眸子,他心裏一顫,但耳邊仿佛聽到宋川野在說:勾引誰呢。
他拿起毛巾擦了把脖子,水瓶放下,毛巾緊緊握在手裏。
他低頭看着毛巾,這是條用過的毛巾。
宋川野知道他有潔癖,再幼稚也不會把別人用過的毛巾給他用。
所以,這是宋川野的毛巾。
想到這兒,江饒嘴角勾了勾,也許他跟宋川野的關系還能挽救。
宋川野上賽道了。
江饒坐那看着顯示器上的時速,他對賽車不了解,但此時心跳很快。
宋川野開得太快了。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攥着毛巾的手緊了又緊。
“野哥騎車還算保守。”旁邊的人大概是看出他的緊張,緩解氣氛似地說,“他一直挺穩的,沒受過什麽傷。”
“那就是也受過傷。”
那人愣住。
江饒倒是挺會抓重點的。
他笑了笑,拉了把椅子坐到江饒旁邊,單槍直入:“你在追野哥?”
江饒倒也沒藏着掖着,大方對上他的眼睛:“追他的人很多?”
那人輕輕啧了聲,像是回憶了會,點頭:“反正不少,男的女的都有,但我們野哥眼光高,不是什麽人都能入得了他的眼。”
江饒挑了下眉,知道這人是在點他,但他沒接招,人也沒再繼續。
聊了會,覺得沒趣,這兒又只剩下江饒一個人。
他從包裏拿出個本子,鉛筆,開始在本子上沙沙。
宋川野回來時,他剛畫到一半,本子被搶了去。
“江教授上這兒采風來了?”
江饒沒搭理他的話題,而是指了指本子:“這套應該挺适合你的。”
“給我設計的?”宋川野嘴角一扯,沒等他開口就脫口而出一句諷刺,“你看我缺嗎?”
這一句冷嘲熱諷直接讓江饒臉色沉下,盡管他有了心理建設,可聽到這話時還是有些難受。
宋川野太刺了。
現在的宋川野簡直是只誰都無法靠近的小刺猬。
盡管他前一秒還在跟你開玩笑,但後一秒卻能把你怼得啞口無言。
他不是要與世界為敵,而是單純針對江饒。
“江教授忘記我學的什麽專業?”
設計。
宋川野是個賽車手,是個紋身師,還是美院的在讀研究生。
可是……
“你的手還會畫畫嗎?”
江饒盯着他的手。
這雙手會開摩托車,會紋身,但還會拿起畫筆嗎?
回國後,他特地找人了解過,宋川野這兩年一直在混,就連美院的研究生都是混來的。
除了應付考試,他幾乎沒再出畫過別的東西。
想到這兒,江饒眼底閃過一抹愧疚。
他隐約猜到宋川野的放棄跟他的離開有着某種關系。
沒等他問,宋川野的諷刺再次開口:“我用得着你幫我設計賽車服?”
宋川野對上他的眼神,漆黑的眸子如寒冰般發出陰冷的光芒。
可他所有變化莫測都得到江饒的理解。
這是江饒欠他的。
看到江饒臉上的情緒,他勾起一抹冷笑:“江饒,別太自以為是。”
宋川野又生氣了,又把他丢下了。
看着空曠的道路,江饒無聲嘆了口氣:活該。
“你真讓宋川野給你紋身?”
顧若景端看着坐在他對面的江饒,然後那人點了下頭。
“他真你紋?”他抿了口酒,“紋哪兒?”
紋那兒。
江饒小腹一緊。
他灌了口酒,單手撐在桌面上,眼神沒有焦距的盯着那瓶酒:“還沒紋完。”
他對着鏡子看過,小狐貍腦袋紋得挺像樣,但只有半只小狐貍。
顧若景拿着酒瓶碰了碰他的:“你可真豁出去了。”
江饒從小就怕疼,能讓宋川野在他身上鑽,那是真拼了。
沒等江饒給反應,顧若景突然震驚的指向身後。
“那是——”
江饒扭頭,順着他的視線看去——
舞臺上穿着皮衣打碟的人不是宋川野還能是誰?
宋川野旁邊還有個穿得十分清涼的小姑娘,那呼之欲出的胸都快貼身上了,但他卻感受不到似的。
這畫面遠遠看着,江饒不自覺的攥起拳。
“宋川野這些年……”
話音未落,顧若景搶先道:“很混。”
江饒喉嚨上下滾動,無奈地嘆了口氣。
“未必全是因為你。”頓了話,顧若景又繼續,“跟他家裏的變故多少有點關系。”
江饒出國沒多久,他多了個同父異母的弟弟。
“那他爸媽?”
顧若景搖頭:“媒體試過想挖裏面的事,但宋家藏得太深,就算媒體挖出來大概率也保不了真。”
江饒點頭,沒再說話。
宋家不想被外人知道的事,想扒也扒不出,況且顧若景的好奇心沒那麽強。
“要不我先走吧,等會他看到就麻煩了。”
話音剛落,江饒無奈一笑:“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