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青山官邸坐落于依山傍水的城內,就是在城內,也是依山傍水,依山是因為官邸之大,直接能靠山,傍水則是葉三少驕奢至極用無數人力物力硬生生挖出一大片人工湖,由此就可以想象葉三少窮奢極欲的生活态度,就更別說因為這青山官邸讓多少原本的住戶硬生生的搬離,就這麽一件事就讓葉三少怨聲載道,直到現在依舊有人唾棄葉三少不顧他人生死硬是修建了這一官邸。
想要官邸夠大,又不想坐落于城郊,自然就得讓他人為之讓路了。
至于葉三少為何不肯住于葉家的白雲官邸,這就有得提一句一直存在于傳說中的美人鄧清芸了。葉三少竟然直接帶軍隊搶親,毫不将軍規鐵律放在眼裏,直接用強權逼人,讓那家人含血“承認”是他們願意放鄧清芸離開,又用身份壓人,讓鄧清芸和鄧家脫離關系,從此鄧清芸只屬于葉三少一個人。這般轟轟烈烈搶回來的人,自然不能随便對待,但三少言行無狀,葉司令總不能放任自己兒子如此,大概就是以鄧清芸為條件,使得三少娶了洛城羅家女兒羅秀芸為妻。
大概是為了遮醜,葉家竟然對外表示,青雲官邸是為葉三少夫人而修建,顯示着對這位羅家小姐看重和重視。但世人誰不知道這青雲官邸是因為鄧清芸而存在,否則三少幹嘛要搬出來居住,而不是和葉大少一樣住在白雲官邸。葉三少雖然愛慕着鄧清芸,也不能改變葉司令不喜鄧清芸,大概還會認為這個女子蠱惑了自己兒子,葉三少為了保護鄧清芸以及讓她過得自在,自然就得搬出白雲官邸了。
後來葉三少娶了羅秀芸,八卦人士和看好戲者戲稱這是“雙芸奪愛”,以期待能夠看到更多好戲,然而羅秀芸嫁進葉家不過兩年,便對外稱因病而逝。不管羅秀芸的死亡是否別有隐情,這一場奪愛的戰争自然以鄧清芸的勝利為結果。
鄧清芸就是如此,成為了永寧城的名人,成為真愛的名詞,人未出已盛名在外。
因為青山官邸并非在城郊的關系,并不偏僻,甚至兩邊還很熱鬧,無數小攤賣着各種物品,只有當汽車開過轉角時,官邸大門的那條街才沒有任何小攤,顯出幾分莊重出來,官邸大門邊守着的人看了一眼,開了另外一扇門,讓車直接開進官邸內。
葉傾淩先下車,紳士的伸出手,牽着林文築的手下車。
林文築輕柔的笑了下:“看來傳言真的很不可信,外界對三少有很多誤會。”
“哦?外界都怎麽說我的?”葉傾淩眯起眼睛,嘴角含着若有似無的笑,仿佛在嘲諷,又仿佛只是錯覺,他只是很随意的在接過別人的話罷了。
林文築微微抿唇:“我不信三少不知道。”
“可我想聽你說。”葉傾淩把她拉入自己懷裏,在她耳邊輕聲低語,語聲纏綿,仿佛他們是多麽深愛彼此的戀人。
林文築伸出一根手指,點了點他的胸口:“三少這是為難我。”
葉傾淩用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放在鼻端聞了聞:“看在小築如此香的份上,那我就不為難了,畢竟世人如何看我不重要,關鍵是小築如何看我,對不對?”
林文築眨眨眼睛:“我這麽重要?”
“自然是重要,我可是從虎狼之窩裏将你帶走,你能不重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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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築不過一風塵女,三少如此高看,只能讓小築汗顏。”
“既然你知道得了我高看,那就該清楚,我在意你如何看我。”葉傾淩攬着她腰的手逐漸向上,扯住她被扣子勾出的那縷發絲,頭發入膚,疼痛連心,他笑得如同地獄裏的魔鬼,“嗯?”
林文築深深呼出一口氣:“小築不想說謊。”
“哦?”手中更是用力,仿佛他并未用這種卑劣的手段折磨一個弱女子,而是情人之間的親密交流,增加彼此之間的感情。
“小築今日才是第一次看到三少而已,還不了解三少的為人,但如果給小築時間,如果小築不是太過愚笨之人,應當會在日久天長中了解三少之為人。那時候三少再來詢問小築,可以嗎?”
葉傾淩聞言哈哈大笑起來,好一個日久天長:“希望那時候小築也向今日這般誠實。”
“只要三少能記得今日之約定,小築當然知無不言。”
葉傾淩嘴角漫出笑意來,手倒是收了回去:“我可等着那天的到來。”
林文築被安排進了斜雨軒,至于葉傾淩他轉身而去不知道去了哪裏,林文築在丫鬟的照顧下入浴室沐浴。她不習慣沐浴時被伺候,将丫鬟趕離,自己進了浴桶,浴桶上方有兩個水管,一水管能流出熱水,一水管流出冷水,坐于浴桶倒是一件異常享受之事。
她知道丫鬟就守在屏風之後,只得輕輕嘆息了一聲。
葉傾淩是被人附于耳邊說了什麽才離開,那個說話的人應該就是傳聞中葉傾淩左右手之一,葉傾淩的離開是故意為之還是真有其事?
她是葉大少葉傾墨的人,她相信葉傾淩也心知肚明。只是有時候會覺得這些事有些可笑,和一群聰明人玩這種一看就知道的把戲,就像是她們這樣的人,只是供他們兄弟之間玩耍而已。
不過從另一個角度來說,或許葉大少也不是想做無用功?萬一呢,只要有一個人打入了三少內部,對葉大少來說就有絕對的好處,而葉大少所需做的無非就是費一些金錢而已,連時間都不需要浪費,自有人為他做好一切。至于最壞的結果,也無非是香消玉損罷了,對葉大少能夠有什麽切實的損失?
不是他們喜歡玩這種無聊的游戲,而是這點損失根本不被他們看在眼裏,而如果成功,那收益定然喜人。
林文築輕嘆一口氣,目光不自覺的看向大門的方向,有一絲不可言說的緊張。
等待她的會是什麽結果?會不會突然就沖出一群人來,将她抓走,然後嚴刑逼供,如果她識時務的将一切都吐出來,他們會不會肯放她一馬?她低低的嘆息,就算是她肯如此,她的話大概半分都得不到信任,作為人上人的人,處于那個位置,除了心狠就是警惕預防任何人。
只是她總是忍不住去想,那些被三少帶回的人會是什麽下場,她也會不會同樣有那樣的下場?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她大概還解開了一個未解之謎,畢竟那些女子的消失,曾是無數人心中的疑惑。有其愛慕者,甚至不惜花費重金打聽,然而沒有任何結果。
如果她真解開了那個未解之謎,只怕也是以死亡為代價。
林文築就這麽胡思亂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當她再有意識時,已經被人從浴桶裏面抱了出來,她迷糊的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葉三少沉靜的臉,她覺得自己肯定産生幻覺了,竟然會從他臉上看到兩分關切,難道這就是死亡前的幻覺?
“竟然讓她在浴室睡着而不提醒,你是怎麽伺候的?”葉傾淩冷冷的看了眼蘭翠,把林文築放到了床上。
蘭翠跪在地上,也不求情和解釋半分:“奴婢該死。”
“自己去受懲罰吧!”葉傾淩平靜的說出殘忍的話來。
林文築這會兒更清醒了幾分,她伸出白玉似的手臂,手則抓着葉傾淩的手臂:“不關她的事,是我自己不習慣有人伺候,也不讓她打擾。”
葉傾淩眯了下眼睛,似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這才轉過臉,看着跪在地上的蘭翠:“既然小築為你求情,那就算了,只是下不為例。”
“是。”
葉傾淩揮揮手,示意蘭翠離開,蘭翠起身緩緩後退,在大門處才轉身拉上門,只是在她離開的時候,看了眼葉傾淩的方向,不自覺的皺了眉頭。
這件小事的發生,讓林文築竟然抛開了那些亂七八糟的想象,比如說他就是來帶她去嚴刑逼供什麽的……“我還以為你暈倒在水裏了,沒想到竟然還有力氣替別人求情。”葉傾淩微微笑着,聲音卻夠冷硬,讓人不需要猜測就知道他的心情不甚好,而讓他心情如此的人,很可能就是她。
“三少……”
“纖臂如玉,目含春水……這是邀請我共赴雲雨的意思?”
林文築愣了下,随即收回了手。
葉傾淩的臉色沉了沉:“既然不是,還不穿上衣服,還不成還等本少替你着衣?”
林文築不解他這态度,猶豫了一下,見他沒有離開的打算,還是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穿着。
“不将頭發烘幹?”葉傾淩再次不耐煩出聲。
她只是怕自己再浪費他的時間而已?這機器笨重,林文築也只是聽說過而已,畢竟這也是漂洋過海的洋玩意,如今到處都在打仗,這些物品的價格水漲船高,這種沒有太多實用的東西,很少有人願意花大量金錢購買,因此她從未見過。
葉傾淩似乎不耐煩她那笨手笨腳的樣子,主動打開了這機器。
這烘幹頭發倒是快,只是林文築卻是惴惴不安,不懂他這是等着自己要做什麽?
她不敢讓他久等,頭發半幹時就已停下來,因為知道他如何打開的開關,她聰明的學會了如何關閉。
她坐在梳妝臺前準備挽起頭發,葉傾淩看了她幾眼:“就這樣吧!”
仿佛她侍弄頭發會再次耽擱他的時間。
他要帶她去哪裏?
那些被他帶回青雲官邸的人都是如此被他所帶離的?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看去哪裏,揭露的時候希望大家不會被惡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