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葉傾淩這話就是把他們今天這一牌局給擺到了明面上,如此桀骜的态度讓人不适,只是葉三少難不成還有怕的人?這般目中無人才是他的行事作風,既然他贏了,自然美人的歸屬就屬于他,哪管他人會如何着想,甚至他大概還會懊惱林文築竟然主動幫李川揚摸牌?又不是傻子,林文築那般動作意味着什麽,都清清楚楚。
沈蒙之和韓文元都看着李川揚,他們三人這一次顯然被葉三少給耍了,不僅人沒要着,反而還欠了葉三少一個鞠躬盡瘁的條件,這算什麽事?
臉色最難看的自然不會是李川揚,而是顧香蓮,作為已經打下葉三少标識的女人,葉三少卻當着她的面将另一個女人帶走,這就是□□裸的打臉了,毫不顧忌她的面子。
顧香蓮自己也暗自琢磨着,為何三少會突然改變主意?如果三少想贏,就不會在之前将那張可以和的牌打出去,如此說來,三少是突然改變了主意。是真被林文築所吸引?不可能,三少怎麽可能會受美色所惑,那只能說原因出在別人身上了,但她猜不到。
可是顧香蓮卻是知道這是一個警告,不管她自己所想為何,都不該為上位者做決定,必須牢記自己的身份,否則這一次,李川揚三人不會根據她的神色來判定手中的牌,也就不會賭輸。
柳如玉同情的看向顧香蓮,雖然葉三少唯一紅顏知己的名分很好聽,可還不是得時時面對今日之事,這不會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
至于朱顏,就只有幸災樂禍了。
葉三少将林文築帶走的消息,很快就在鳳舞天裏傳開了,羨慕者有之,酸言醋語的也不少,奇怪的是一些愛慕她的人竟然覺得就該如此,她就該配那樣的人,甚至篤定的認為林文築一定不會像葉三少之前帶走的女人那般擁有可憐可悲的下場。
至于鳳舞天的女子們,就對這種想法嗤之以鼻了,葉三少是什麽人,還真以為林文築是仙女能把三少給勾走?過去三少帶走的女人,哪個不是清麗佳人,還不是紅顏薄命。顧香蓮為何有這樣的地位,那是因為她夠識趣,不與鄧清芸正面對抗,鄧清芸也就對她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至于那些被葉三少帶回官邸的女人,遇上鄧清芸這個真愛,可不就分分鐘輸到底,甚至有人覺得葉三少帶那些女人回官邸,說不定正是給鄧清芸找些趣味了。
如此說來,葉三少沒有把顧香蓮給帶回官邸,反倒是一種保護和寵愛了。
不管如何,鄧清芸這個人的傳言在衆人心裏越來越具神秘色彩,能将葉三少迷住的女人不只是國色天香那麽簡單。
林文築不知道,她在幾分鐘之內,別人對她就從羨慕轉向了同情。
林文築被按在葉傾淩懷裏,她微微動了動,察覺到了什麽,弱弱的喊了一聲:“三少。”
“嗯?”葉傾淩垂眸看她一眼,他攬着她的腰,只覺得軟若無骨,仿佛他只要稍微用力,就會将她捏出個好歹來。
“你的扣子纏住我的頭發了。”
葉傾淩愣了一下:“怎麽不說是你的頭發纏住我的扣子了?”
Advertisement
“嗯,我的頭發纏住三少的扣子了。”
如此順從!
葉傾淩嘴角微微動了動,在低頭時,看到她脖子上纏着的紅繩,那紅繩被衣服擋住,只露出隐隐約約的線條,線已經褪色,能夠想象使用多年了。
林文築見他沒有反應,不确定他的态度,只好道:“不如找剪刀來減掉頭發吧!”
“你倒是會吩咐人,我上哪兒去給你找剪刀?”
這好像顯得她多會指使人,她正要開口,就感覺到他的雙手在撥動她的頭發,似乎是在替她解開纏在紐扣上的頭發。
“好了。”葉傾淩解開了她的發絲。
林文築這才從他懷裏出來,本能的伸手摸了摸自己頭發,盤得精致的頭發,有一縷發絲被勾出來,不需要看到,就能感覺出格格不入,她甚至因此有點不好意思,為這點不完美。
“早知道就不解開了。”葉傾淩笑,“兩相結發依,一解離懷遠,恨不未解發,徒讓美人冷。”
“我可不冷。”林文築嬌俏的笑起來。
“那是我以為你離開我的懷抱會冷,我以為錯了?”
“三少不會有錯。”
“那你就是冷了。”葉傾淩再次伸手拉她入懷,“別怕,這次頭發再纏住的話,我就替你找剪刀,剪扣子。”
“我很感動,地位竟然比三少的扣子高一點。”
這下葉傾淩忍不住大笑起來:“有覺悟。”
出了鳳舞天,葉傾淩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披在她的身上。林文築笑顏如花,害羞的看了他一眼,惹得他再次将她拉入懷裏,并擋住她的臉:“如此美的容顏,我可舍不得給別人看。”
“那三少可曾舍得蓮姐姐給別人看?”
“吃醋?我可是為了你把她給丢下了,你可得補償我。”
“三少想要什麽樣的補償?”
葉傾淩捏捏她的臉:“你覺得呢?”
簡單的一句話,卻是暧昧十足。
林文築狀似害羞的樣子,嗔怪的看他一眼,跟着他上了汽車。即使是永寧城,有汽車的人也不多,能有一輛汽車的人必定非富則貴,這稀有物卻不代表在三少這裏也是稀有物,三少的汽車顯然是永寧城最多的,還曾有纨绔子弟找他借車以求在美人面前長臉。
林文築這是第一次坐上汽車,準确點來說,也是第一次跟随客人出門。
葉傾淩坐穩後,目光專注的落在林文築身上:“第一次?”
第一次坐汽車?第一次跟随客人出門?還是另外有別的深意?
“金姐說除了我自己同意,如果有人能夠帶我走,那一定就是對方身份背景讓人沒有辦法反抗,遇到這種時候,就得乖巧順從,否則一定會吃大虧。”
“你這是在暗示我用身份壓人?”
“不是,我是想告訴三少,我的确是第一次。”
葉傾淩再次忍不住笑起來:“果然名不虛傳,果然是個妙人。”
“那三少可不可以對我憐惜一點?”林文築沖他很讨好的笑了笑,随後又似乎有點害怕的樣子,“我聽聞……”
她欲言又止,只是怯怯看他。
“聽聞什麽?”他托着下巴看她,大概是覺得有趣,眉宇之間都有若有似無的笑容。
“聽聞被三少帶走的女子都沒有好的下場。”
葉傾淩聽了後也不生氣,還很奇怪的看她:“既然如此,你還敢跟着我走?”
“如果我不走,就可以不走嗎?”她眨眨大眼睛,很是單純可人的樣子。
“你猜。”
“那我猜不可以,所以我認命。”林文築讨好的歪進他懷裏,伸手摸了摸他只穿着襯衣的胸膛,那點暧昧的因子随着她的手指被點燃,“但三少可不可以憐惜我幾分?”
葉傾淩捉住了她的手,眼眸看進她的眼睛裏,仿佛要将她看個明白。
她雖然很努力的在和他交流,也像個風塵女那般動作,但這姿态裏處處透出陌生感和排斥感,只是這點生澀,是本身還是僞裝?
“你這是在向我要承諾?”
“蓮姐姐有在你這裏要承諾嗎?”
她清澈的眸子看他,仿佛不知道這句話背後有什麽深意。顧香蓮有沒有在他這裏要承諾,而他是否是給與了承諾,所以顧香蓮才能夠平安至今,成為那個讓人羨慕的獨一無二。
“怎麽就一直吃醋來着。”葉傾淩湊到她耳邊,“女人得懂得适可而止,否則就讓人厭煩了。”
他明明笑着,語氣卻冰冷,仿佛冷風吹來一般,這話就不讓人懷疑了,就是警告。
“可我還不是女人啊!”林文築淡笑。
“哦……那就這麽沒了的話,下場是挺可憐的。”葉傾淩如願的看到她顫抖了一下,“和你開玩笑而已,我就那麽可怕嗎?”
林文築笑笑,這下子沒有出聲了。
她自然還沒有資格說什麽,難道還能夠問他,那些被他帶走的女子,如今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