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心

第15章 後記·未完待續

第15章後記·未完待續

顧誠死了的消息，裴季青是知道的。

但不是從顧灼口中知曉，而是等到新聞出來才知道的。

新聞出來的并不是特別快，而是等到葬禮那天才被公布出去。

裴季青也去了。

不知道為什麽，看着曾經一個鮮活的生命在這一刻變成相片上冷冰冰的一個标志，他忽然有一種不真實感。

也不是難過，就是不太敢相信。

哪怕現在事實都在這裏了，還是不太敢相信。

之前的他覺得，顧誠這樣的人不該痛苦地活着嗎，怎麽現在就死了，解脫了。

他不是不應該解脫的嗎，他不是應該這樣度過餘生嗎。

可是命運給了他當頭一擊。

顧誠死了。

顧灼倒是看不出有什麽太大的情緒，但是裴季青這些年就是發現對方變了。

對方的一切他都是要抹去的，但是他卻都留了下來，甚至有時候自己還要去看看。

只是那份愛開玩笑的勁兒沒變，還是那樣的樂觀，

可是沒人知道，這份樂觀之下掩藏着什麽。

那天的葬禮辦了很長時間，海城的大半人物都去了。

但是沒有幾個是因為顧誠的面子才來的。

他們大多要麽是為了顧灼，要麽是或許還有念着從前與顧誠合作的交情。

但是多數還是為了混眼熟。

在這樣的日子裏，混眼熟多半不是什麽好事，而且還是在對方胞兄的葬禮上。

有些耍精明的一直都有些小道消息，都知道從前的顧家兩位少爺關系不好，特別是二少爺，甚至為了報複大少而将對方送進監/獄。于是在這種日子裏還能悄摸湊上去明裏暗裏暗示幾句。

但是顧灼統統不回應，也不能讓人看出什麽來。

只是後來那些人莫名其妙地被一些同行針對，但也只是針對。

裴季青知道，這是顧灼在提醒對方收好他們的小心思。

-

葬禮結束後，裴季青跟着顧灼一起送走最後的一批來客，便分開了。

此後将近半年都沒有在私下裏見過。

在公司裏也不常見。

也不是刻意躲着對方，也不能說誰躲着誰，只是兩人都需要一點自己的空間去消化。

再見面，就是在顧灼公司樓下的咖啡廳。

午休時間的咖啡廳并沒有多少人，他們大多都在工位上休息。

所以這裏還算清淨。

杯碟碰撞的聲音響起，将思緒飄遠的裴季青一瞬間拉了回來。

“我之前和你說的，要不要考慮一下？”

“嗯？”

“我半年前說過的，在一切安定之後，要不要考慮和我在一起。其實不止半年前，我好多年前也和你說過的，只是你都是敷衍我。”他苦笑一下，好像心中有無數酸澀的事無法訴諸于口。

“你當時說再說吧，現在呢，可以告訴嗎？”

他只是想要一個答案，但是對方遲遲不回應。

又或者說，不知道該怎麽去回應。

“你不用害怕傷害到我。”

雖然知道對方不一定會答應，他還是抱着僥幸的心理去想。

萬一呢。

萬一就差那麽一回呢。

萬一自己多問一回就可以了呢。

“不了吧。”末了他又加了一句，“現在先不了。”

至少現在先不了。

現在的裴季青無法将任何一個人放在心上。

對于顧灼，對方對他很好，但是對于對方他更多的是知遇之恩，暫時還到不了那種程度。

對顧誠他就不知道了，曾經是濃烈的恨，現在有些複雜，恨到最後突然沒那麽恨了，但也說不上愛，可能只是因為一點點的觸動吧。

幾年的時間都刻意改變一個人。

就算現在是這樣，以後也說不定。

而且他現在也不可能去為一個什麽人而去付出感情。

因為他的感情早就死了，在他人生剛要開啓新征程的那一刻。

在數年前。

在那個夢被擊碎的那一年。

【全文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