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寶石展·少女的心髒(3)
69.寶石展·少女的心髒(3)
還沒等柯南思考清楚所謂‘傷痕’有何深意,他和安室透兩個人就跟在白顏身後離開了觀展廳。
柯南狠狠撓了撓自己的頭發:“我們不留在那看着寶石嗎?基德什麽時候會出現?”
白顏和安室透都看了精神狀态貌似不太穩定的柯南一眼,并同時忽略了他。
這場展覽會持續一整天,一直到晚上結束閉館,看看時間現在也才到中午,展覽還會持續好幾個小時。
“要先去吃點東西嗎?”安室透看看時間,轉頭問白顏。
“不了,我還有事,不跟你們一起了。”白顏停住往前走的腳步,轉身面對安室透說,并對柯南點點頭算作打招呼了,然後就一個人走掉了。
“走掉了呢。”柯南站在走廊,看着白顏消失的方向幽幽開口。
“嗯。”安室透也看着白顏離開的方向,像是還能看到她的背影一樣。
“……”眼見自己沒吸引到安室透的注意,柯南成功沉默了,偏頭視線落到安室透的側臉上,他內心腹诽,這些看起來靠譜的大人,一到關鍵時刻怎麽老是掉鏈子呢。
你們的計劃到底是什麽啊,為什麽一直到現在為止大家都按兵不動,并且現場除了嚴到苛刻的入展檢查外,一點都不像是在給組織設陷阱的樣子啊!你們到底在想什麽啊!
手機震動了兩下,也不知道收到了什麽信息,安室透捏着手機笑着對柯南說:“柯南,你自己玩吧,我也有事要處理。”
然後,安室透也走掉了,現場只剩下柯南一個人。
柯南:“……”不是,又出丢下他一個人?等等,為什麽這一幕很有即視感?
沒辦法,柯南只好回去找毛利小五郎,他正跟鈴木次郎吉還有中森銀三這個警方指揮人在一塊。
“我說,你這個名偵探難道還沒有解開基德的謎題嗎?”中森銀三一直看毛利小五郎不爽,兩個人湊在一起就互相嗆聲。
“難道你這個無能警官就解開了?”毛利小五郎也是絲毫不落下風。
沒嗆兩句,兩個人就扭打到一起,面上還說是互相确認對方不是被基德假扮的。
看着兩個老小孩的架勢,柯南的嘴角抽了抽,就你們這樣一見面就掐架,想必基德本人是不願意假扮的,會很智障,那個小偷先生可是很體面的。
不,有些時候好像也不是很體面,柯南又默默補充了一局。
鈴木次郎吉沒搭理那邊的兩個,而是走到了柯南身邊:“小偵探,你解開基德的暗號了嗎?”
遲遲沒有解開的暗號,讓鈴木次郎吉有些不安心,當然,他也不是不相信警方的實力,但這一次不一樣啊。
正在思考的柯南回神:“嗯?”他尴尬撓撓頭:“還沒有。”
“這樣啊。”鈴木次郎吉直起身,有些憂心忡忡,看看牆上挂着的鐘表上不斷轉動的秒針:“希望時間來得及。”
聽到那句話,柯南也跟着看過去,而後靈光一閃:“我知道了!”
之後他頭上就挨了一拳,毛利小五郎站在他身後收回拳頭:“你知道什麽了?”
“是時間!”柯南捂着頭,他已經習慣毛利小五郎這樣時不時來一拳了。
“什麽時間?”中森銀三也圍了過來。
“基德的暗號。”柯南說:“預告函的第一句,不曾停下,指的是時間,因為鐘表上的秒針不會停止轉動,但鐘表是被電池驅使的,總會有壞或沒有能量的一天而導致停止,所以第一句暗號預指的就不是鐘表,時間一直在流逝不會停下。”
“所以第一句暗號是時間。”鈴木次郎吉懂了,接上柯南的話:“那第二句是什麽意思?”
“死亡與新生,一般也會喻指結束與開始吧?”中森銀三說。
“第二句要和第三句的前半句結合起來看。”柯南呢喃着,陷入沉思。
死亡與新生,結束與開始,交彙邊界……柯南的視線再一次落到了那個時鐘上,在中央12的位置停止不動,腦海中突然撥開雲霧。
“是24點!”柯南大聲說出自己的結論:“死亡與新生指的是時鐘上一天的結束與開始,當時針走到晚上12點的時候,是前一天的結束同時又是新一天的開始,也就是交彙的邊界!”
“可是是哪天的24點啊?”毛利小五郎半月眼看着另外兩個因為柯南一番話陷入沉思的人,展覽一共會開展三天。
屋子裏,一個小黑點被粘在茶幾的下邊,監聽到這邊聲音的基德咧出一抹笑。
“那是什麽?”柯南看着那個時鐘下露出的一個白色尖角角,像是紙,有什麽東西被放在了時鐘的後邊,他走過去拉過桌子爬上去,一張畫着基德頭像預告函大小的東西被他從鐘表後邊拿了出來。
“基德!”中森銀三像是嗅到血腥味的狼瞬間跳腳,對着對講機大喊:“怎麽搞的,他已經混進來了,基德那個家夥已經混進來了,你們有對每一個進來的人檢查臉嗎?”
突然被長官一頓訓斥站在入場處檢查人臉的警察委屈:“中森警官,我們确實對每一位客人都檢查了。”
“那他是怎麽混進來的!”中森銀三可不信在這個密不透風的展覽館裏,基德也能插上翅膀飛進來!他怒不可遏,準備動身前往入場處自己檢查沒一個進來的客人。
鈴木次郎吉看着他那架勢,沒出聲阻止,反正展覽的目的是為了跟基德對決,而不是賺錢,所以游客進不進來也無所謂了。
“啊,我去看看那個無能警官。”毛利小五郎跟無賴一樣跟在中森銀三後邊,并準備撈走柯南。
“等一下毛利先生。”鈴木次郎吉攔住了毛利小五郎,把他手裏的柯南奪了回來:“你倒是無所謂在哪裏混玩,但這個小偵探得給我留下來,我還指望着他從基德手裏保下寶石。”
被毛利小五郎夾在腋下,又被鈴木次郎吉奪回夾在腋下,柯南癱着一張臉,擡頭看看現在夾着自己的是鈴木次郎吉,又鹹魚一樣癱回去。
累了,愛怎麽樣怎麽樣吧,這些大人沒一個靠譜的。
“顧問,放置寶石的那層白天不會有人上去吧?”柯南舉起自己的手問。
“頂層不會有人上去了。”鈴木次郎吉笑眯眯回答。
柯南整個人一僵,因為這個聲音明顯不是鈴木次郎吉的聲音,他陡然想起自己在哪裏聽到過這個聲音:“柴田管家?”
‘鈴木次郎吉’帶着他往外走,沒有回那個稱呼,但柯南卻來了興致:“柴田先生怎麽在這裏?”還一副鈴木次郎吉的樣子。
等等,這世界上已知的會易容的有三個人,工藤有希子,怪盜基德以及貝爾摩德,那,給他易容的會是誰呢?柯南出了一身冷汗,趕緊掙紮起來:“你要帶我去哪啊?”
瞥了一眼江戶川柯南,他們進了一個員工通道,門合上之後,眼前陡然一暗,一股失重感傳來,柯南這下是真的要汗流浃背了,這裏居然藏了一個電梯。
“喲,名偵探你也來了,好慢啊。”基德笑嘻嘻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柯南猛的回神,帶着四葉草挂墜的單片鏡和禮帽,那個穿着白披風的家夥就蹲在他面前。
“來了。”白顏的聲音也緊接着響起,柯南看過去,她是對走過去的‘鈴木次郎吉’說話的。
這個房間裏密密麻麻亮着許多屏幕,看上去都是展覽會現場的監控。
“這,這是怎麽回事?”柯南繞過面前的基德,走到那些屏幕前面,屏幕上一個白顏的影子閃過,柯南看的清清楚楚,那就是白顏的樣子。
但周圍的人都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柯南只能暫時壓下內心的疑惑,看向一旁的基德:“你這家夥,果然是早就在展覽會裏邊了吧,怪不得中森警官的手下沒有差到你的痕跡。”
不過,基德這家夥是什麽時候跟公安混在一起的?柯南看向站在白顏身邊你的風見裕也,視線流連了些許。
“怎麽樣?”扮成鈴木次郎吉的就是松田陣平,真正的鈴木次郎吉目前還不在展廳這邊。
“差不多了。”白顏回答,稍後她臉上出現不理解的神色:“不過為什麽那些組織的人锲而不舍的穿着黑色的衣服,就連光明正大的來看寶石展都穿着黑衣服,還都是一副我心懷不軌的表情,他們真就不怕被發現嗎?”
她問的相當真誠。
江戶川柯南/松田陣平:“……”兩個人對這個問題同時感到棘手。
“那些蠢貨的腦子誰知道怎麽長的。”這個話題最後以松田陣平這樣一句話為結尾。
“你們在找什麽人?”柯南還沒弄懂這些人在做什麽,搞這麽神神秘秘的。
“一個犯罪組織哦,名偵探也看一下吧,”基德跳到了柯南旁邊,對他露出一個笑容:“這樣一來,晚上的戰鬥就會方便很多吧。”
“什麽?”柯南頓時懵了,等等,基德跟公安混在一起也就罷了,為什麽他看上去還真的參與進計劃了,比他知道的都多的樣子。
“不過,另一邊還沒有進展嗎?”松田陣平已經把易容撕了下去,基德這邊的組織是蠻順利的,但另一邊就沒那麽好過了。
“還沒有出現。”白顏心平靜氣回答,視線落在監控屏幕上有一次出現的她的臉:“不過,應該差不多确定他們上鈎了。”
“這上面的是誰啊?”柯南爬到了椅子上,混進白顏跟松田陣平的對話,睨着松田陣平那張看起來非常熟悉的臉,他也沒說什麽。
“秘密幫手。”白顏對柯南挑眉笑笑,然後她又收回放松的神情:“行了,既然确定的差不多了,就交給風見去做吧,剩下的我們等工藤先生的消息。”
聽到那個熟悉的稱呼,柯南耳朵一動,老爸?他連忙想好奇的問:“新一哥哥的父親嗎,他在哪呢?”
白顏沒有回答。在哪?當然不在展覽會的現場,而是在不遠處的一個露天咖啡廳,跟他的太太悠閑的喝咖啡。
“優作你的任務真的是在這裏喝咖啡嗎?”工藤有希子對自己丈夫的話顯然是不信的,什麽樣的人才會選擇把工藤優作放在這裏喝咖啡啊。
“現場用不上我。”工藤優作帶着墨鏡,又喝了一口回答說,不過他的任務而已确實不是在這裏純喝咖啡就是了。
從這個咖啡廳的位置,能夠觀察到兩個狙擊點位,展覽廳的寶石被放置在最頂層,那一層是封鎖的,白天不會又任何人進去,但晚上就到了基德行動的時間,警方肯定會貼身保護那顆寶石,到時候或許白顏就會出現在頂層,那時候就是狙擊她的最好時間。
當然,這個信息是他們的計劃,他們提前知道,現在就是要不着痕跡的把這個信息送到組織那些人的耳朵中,當然也許不用他們太過推波助瀾。
畢竟,組織那邊還有一個了解‘白顏’的敵人在,或許他會把信息告訴那些人也說不定。
這麽想着,工藤優作又喝了一口,內心有點熱淚盈眶,不過,在這裏喝一天的咖啡,誰能受得了啊!!!
有希子擺明了自己的懷疑,看了眼自己的丈夫,知道或許是有什麽秘密計劃在,不方便在外邊說,她也就不問了,像個正常的被丈夫帶出玩的太太那樣,嬌氣的要這要那。
此時,貝爾摩德也已經逛完了整個會場,好幾次都看到白顏一個人若無其事的晃來晃去,她猜到這次的展會肯定不簡單,但沒想到這麽逛下來,一點不正常的地方都沒發現。
雖然這裏的服務人員看上去都是練家子,但由于場合特殊,畢竟是抓捕基德的現場,有警察太正常了,其餘的,眼熟的人是一個都沒看到。
眼光閃過一絲凝重,貝爾摩德拿去手機發了一則信息。
【基爾一切正常嗎?——貝爾摩德】
簡訊很快就有了回音,不過是個底層人員,被貝爾摩德忽悠幫忙看住基爾。
【一切正常,她一直跟在神谷身邊。】
看着簡訊,貝爾摩德內心總覺得有什麽地方怪怪的,她有心覺得這裏有針對組織的陷阱,但現場無論怎麽看都是寶石展覽現場,以及怪盜基德待抓捕計劃的警察。
一切都顯得太正常了,反而會有點不太正常……不過,誰會把自己沒頭沒尾的推測告訴組織呢?貝爾摩德收起手機,開始往外走。
安室透正在和真正的鈴木次郎吉說話,身邊站着中森銀三和毛利小五郎,那兩個人目光灼灼盯着過來的鈴木次郎吉。
“抱歉,那位朋友的信息不太方便透露。”鈴木次郎吉回絕了安室透的詢問。
“不好意思,冒犯了。”安室透表示理解,畢竟這事事關隐私,然後他把視線轉向一旁的毛利小五郎和中森銀三:“毛利老師,中森警官,你們這是?”
随着安室透的聲音響起,毛利小五郎和中森銀三一人一邊去,拉着鈴木次郎吉的臉皮往外拽。
“基德,你這個家夥,我們之前還和鈴木顧問在一起說話,你轉眼就換成他的樣子出現在前廳,真以為我們老年癡呆嗎?”中森銀三邊拽邊說,鈴木次郎吉的臉皮看上去被拉長了不少。
跟着一起拽的毛利小五郎放開手:“着臉皮好像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鈴木次郎吉拍掉那兩只爪子,解救自己的臉:“我剛從外邊進來,你們怎麽可能在裏面見過我啊!”
“莫不是基德混進來了。”安室透提出猜測。
中森銀三的表情變得非常差,又開始往回走:“我就知道,怪不得那裏有他的卡片,原來是扮成了鈴木次郎吉這個老頭子。”
“不過現在回去肯定已經跑沒影了吧。”毛利小五郎沒再跟着中森銀三來回跑,而是看着他邁着逐漸嚣張的走姿越走越遠,就跟他真的已經抓到基德了一樣。
一旁的安室透也是同樣的想法,松田他到底是怎麽跟那位警官說的啊,看起來好像很正常,又好像不是很正常。
“毛利老師,暗號已經解出來了嗎?”安室透把其它的想法抛之腦後,轉頭問一旁的毛利小五郎。
“嗯,暗號是晚上二十四點,但還不知道是哪一天的二十四點。”毛利小五郎也有點愁,沒有其它暗號,他們就是想确定到底是哪一天動手都不行。
“那豈不是基德一天不動手,我們就要在這裏看一天。”安室透臉上演出相當詫異的表情,雖然确切的行動時間他确實被蒙在鼓裏,白顏只是說看基德的預告函行事。
“嘶。”毛利小五郎發出相當不耐的聲音:“安室啊,你在這裏呆着吧,我去找個地方歇一會兒。”
表面上是這樣說的,但其實是找地方喝酒去了,因為展覽會維持很久,所以制作展覽廳的周圍建造了園區,用來招待前來的游客,酒店和餐廳應有盡有,完全可以當度假,就是進入的标準嚴苛一點就是了,票價也不是很便宜。
毛利小五郎走之後,安室透拿出手機,給琴酒回了一則消息。
【基德的暗號是24點,但不确定是哪一天,無法确定寶石的持有人是誰,鈴木家那個老頭不肯說,不過能确定,唯一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寶石的時間就在晚上二十四點左右,放置寶石的那層會開放,方便警察貼身保護寶石。——波本】
編輯短信的安室透臉上沒什麽表情,就像是閑暇之餘玩手機一樣,沒一會兒就把手機收了起來,離開了前廳。
一前一後,安室透和貝爾摩德易容的人擦肩而過,貝爾摩德不知道說了什麽,安室透的神色波動了一下,當然只是一下,在貝爾摩德看不到的角度。
她說:“波本,你猜今天,我們會鹿死誰手?”
果然,貝爾摩德已經知道了,安室透繼續往前走,右手手指微微顫了兩下,內心壓制着想處理了貝爾摩德的欲望。
但不行,還不是時候,如果這時候貝爾摩德出事,絕對會打草驚蛇,他們的計劃也就功虧一篑了。
表現的一切如常,安室透回了放置寶石的那個展廳,偶遇了往外走的白顏,兩個人一對視,安室透就發現這個不是真的白顏,腳步登時停在原地。
“嗯?”那個‘白顏’也注意到了安室透,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走了過來,遞了一張寫有聯系方式的卡片:“是你啊,這個給你,有需要的話再聯系我。”
之後她就走了,只剩下安室透捏着那張卡片站在原地,那個人,連聲音都是白顏的,也是計劃的一環嗎?
“很像吧。”又一道白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安室透猛地回頭去看,對上眼睛內心松了一口氣,這次是真的白顏。
看着安室透那如臨大敵的樣子,白顏皺了皺眉:“那個是幫手。”你在害怕什麽?
當着白顏的面,安室透把那張只有聯系方式的空白卡片扔到了垃圾桶,笑着說:“白顏小姐吃過飯了嗎,要不要去吃點東西?”
“你對吃是有什麽執念嗎?”白顏看了一會兒,說出了這樣一句話,十一點鐘他們分開的時候安室透想拉她去吃飯,現在兩點鐘再次見面,安室透還想拉她去吃飯。
“……沒有。”安室透只好咽下已經到嘴邊的話,正想轉移話題,就聽到白顏答應了。
“那就走吧。”白顏往前走去,安室透愣了一下趕忙跟上。
他原本是想說,之前看白顏吃的好像有點少,所以才一直想喂食。他陷入思考,明明最開始的時候,白顏進食量也不低,特別是那次神谷家的宴會上,她自己一個人吃了很多,現在怎麽……
無論安室透怎麽想辦法讓她多吃一點,她都是只吃那麽一點,就像是失去了進食的欲望一樣。
兩個人越走越遠,背後一雙眼睛在暗處盯着,然後露出森白的牙齒,勾了一抹笑。
就像,獵人看到了獵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