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七年前?(1)
七年前?(1)
“嗯?”到一股陌生的氣味傳來,白顏回頭去看,樓梯間的門關着。
有人?安室透也看過去,天臺陷入沉寂。
“不跟你聊了。”擡手看着已經完全恢複的手指,白顏翻出欄杆外,像醫院那夜一樣,跳了出去。
回頭去看,安室透只看到她消失的那一幕,而後眼前景色變得模糊。
糟糕,好像預料錯了,眩暈感襲來,白顏心想。
嘩啦,預備抓窗外翻進樓內的手抓了個空,空間轉換,白顏摔進冰冷的水裏。
就像那個夢,她往下墜,耳邊是咕嘟咕嘟的氣泡聲,夢境和現實重疊。
又穿梭了,判斷出錯了嗎,還是說,林安就在俄羅斯?瞳孔渙散,白顏失神一瞬。
噗通一聲,雜亂的入水音響起,一個背光的人影沖着水底的人而來。
人影逐漸變得清晰,溫熱的手抓住了冰涼的手腕,白顏被一股向上的力拽起,兩顆腦袋破水而出。
“這就是有好好的路不走的後果。”安室透往後瞥了一眼渾身濕透的白顏。
沉默不語,臉色不好的白顏:“其實我會游泳。”
爬上岸把白顏拽上來,安室透:“是嗎,那你怎麽不出來?”
白顏:“……”移開視線一言不發。
那還不是因為情況跟那個夢很像,總給她一股不好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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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宿主……”】07的信號再一次接觸不良:【“請……請小……心……”】
【“07?07?”】眉心皺起來,無論白顏怎麽呼喊,07的聲音都沒有再一次響起。
周圍的喧嚣像是現在才襲來,一直邊緣透明化的兩個人落入凡塵。
嘀嘀……騎車的鳴笛聲,城市的嘈雜聲,人群的交談聲糾結到一起,一同在一瞬間鑽進耳道。
“這裏是,哪?”現實知識不是很多的白顏又一次問出相同的問題。
“日本。”安室透警惕,他們從俄羅斯回到了日本,而且這次的情況似乎不太一樣。
一股獨特的感覺襲上心頭,莫名的感應迫使白顏看向右邊,一個熟悉的人影走入樓房的角落,黑色的發絲落進黑色的眸子。
瞳孔驟然縮成一團,那是,她自己?!
“你看到了嗎?”白顏沉着臉問,聲音微許顫抖。
“什麽?”順着看過去,安室透什麽都沒看到。
轉過頭來,白顏的臉色格外差,她縮着脖子,抱着雙臂,垂到腰部的發絲滴着水。
“我自己。”她說,“我看到了我自己。”
擡起頭,那雙黑色的眸子寫着認真,安室透一愣。
也就是說,這裏可能不是過去,但……周圍的建築裝修,像是很久之前的款式。
——之前日本是沒有白顏這個人的!
“會不會是看錯了?”安室透說出這個猜測後立刻意識到這是不可能的,因為白顏不靠眼睛認人。
“你自己是什麽味道?”安室透問。
“荒蕪腐朽。”那是一種感覺,一種白顏無法形容的感覺,剛才有一刻,那股味道格外濃,達到了平日的雙倍之多。
擰幹衣服上的水,看起來幹爽許多的安室透去打探了一下,用不小心落水的借口借用路人的手機,結果并不理想。
路人拿着的并不是智能機,還是那種款式很古老的按鍵手機,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15年的10月25。
這裏是,七年前?
“抱歉,我好像不太記得電話號碼了。”安室透把手機還給路人,轉身去找蹲在角落抱着自己取暖的白顏。
臉色看上去沒有多好。
“看樣子不太妙。”白顏默默說。
安室透站在旁邊,靠着牆壁,陰影從上面灑下:“這裏是七年前。”
七年前,警校組五人結識畢業工作的那年,也是五人之一萩原研二殉職的那年。
兩個人沉默。
半晌,白顏:“我确定我沒有看錯。”
可這個時間不該有她的存在,除非……
兩個人都看向對方,同時想到了那個可能。
除非他們穿梭到的,并不是簡單的七年前,而是一個有其它時間線的‘白顏’穿越到的七年前。
“難道我們并沒有成功?”安室透最不願意去想最壞的那個可能。
“不,也許是下一次,或者下下一次的‘穿越’,呆在過去的時間越來越長,也有可能我看到的那個‘我’,已經在這個時間線生活了很久了。”揉了揉太陽穴,白顏覺得情況變得越來越發雜了。
“真的要在過去耽誤那麽長時間?”安室透總覺得這些穿梭的背後,還含着一些無法言喻的惡意。
“你終于意識到了?”白顏還以為安室透對穿越樂在其中,畢竟迄今為止他們确實沒遇到什麽特別要緊的情況,就像是有什麽存在在暗中幫他們一樣。
內心的想法被肯定,安室透臉色變了一下:“德萊在做什麽?”
“你也知道,我和他是敵人,你該不會以為這個穿梭是禮物吧?除了拿我做‘小白鼠’惡心我之外,自然還有其它的東西摻雜在裏面。”垂頭,白顏摩挲了一下自己分的手腕,那裏并沒有被絲線纏繞的感覺。
“其它東西?”安室透想起來當初珊布卡那次。
‘就像是有什麽只有白顏小姐自己知道的事情把她激怒了一樣。’江戶川柯南說的話再一次在安室透腦海浮現。
難道,每一次穿梭她都……安室透沉默,像是有什麽之前的回旋镖轉了一圈又回來紮到了自己身上。
“嘛,林安就是那樣,一個披着人皮的畜牲。”白顏站起來,身上的衣服幹了大半,走出陰暗的角落,擡頭看着天上的太陽:“安室先生應該查了吧,我的心理咨詢記錄。”
“沒有。”安室透确實想過調查,但,吩咐下去風見裕也把資料拿回來後,他沒有拆開看,而是交了上去,畢竟當時組織的任務在身。
“哦?”白顏意外,居然沒去調查嗎,真讓人驚喜:“是嗎,如果你查了就應該知道,我有認知障礙,對于現實,自我,都有很嚴重的無法分清真假的病狀。”
安室透掀起眼簾,初次在秋宮別墅見面時她就說過‘我甚至懷疑這個世界是假的’的話,看來當時說的不是假話。
“一般來說,像我這種‘精神病人’是要接受治療,無法參與這些有可能會混淆現實真假的實驗,但林安執意一次又一次在時間如此鄰近的情況下,将我這個‘小白鼠’一次一次投入實驗,無非就是要我混淆認知,逼瘋我,然後殺死我。”臉上露出嘲諷的冷笑,白顏忍不住笑出聲:“只是可惜了,我沒有如他所想。”
一股憤怒冒出,安室透也不知道自己在生氣什麽:“即便你沒有死,他也會獲益,他收獲了實驗數據。”
“是啊。我并不相信他能憑借這些數據就研制成功,那寫半成品都是林安他爹在世是研究出來的,而林安,據我所知,他沒有那個能力。”他只是一個自私自利,不懂感恩,永遠自以為是‘神’高高在上俯視‘人’的蠢貨,想起那個人,白顏就滿心厭惡。
一個有些小聰明,愚蠢又扭曲的畜牲,連人都算不上。
白顏的話,讓安室透對德萊有了認知,果然,是個變态啊,感覺比琴酒還惡心,至少琴酒‘真’懶得跟人玩心眼。
德萊,是那種只會躲在暗處陰你的敗類,就像那個炸彈犯,只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蠢貨!
安室透壓下內心翻騰的情緒:“他是怎麽确認你的?”為什麽每一次穿梭,甚至不需要靠近,白顏小姐都能被精準的傳送呢?
“咦,我沒有說過嗎?”白顏像是剛想起這件事,眼中透出一些恍然:“哦,那應該是我忘記說了,林安手裏有一樣東西,也是他爹的遺産,DNA定位追蹤系統,那個系統能在那個半成品啓用時精準鎖定到我,因為我的DNA被記錄在裏面,那個機器也只會傳送‘我’”
定位DNA?也就是鎖定的并不是人是嗎?也就是說,那個敗類,根本就沒有把白顏當成是一個有自我思想的生物,對于他而言,只是一個趁手的,暫時不會損壞的工具?
“……你好像有點生氣?為什麽?”白顏不理解看着有些沉默的安室透。
安室透:“沒事。”垂下的眼簾遮住他的思緒,“有辦法能避免穿梭嗎?”
“沒有吧,誰知道呢。”白顏聳聳肩,态度十分随意。
謊話,有些沉的眼神落在陽光下的白顏身上,安室透沒再說什麽。
拿安室透身上的現金給他買了一頂帽子遮住那頭金發,兩個人一起走在日本東京的人行道。
“我們要去哪?”沒有了07,白顏是真對一切一無所知。
“先找酒店住下來吧。”安室透建議說。
經過這麽好幾次穿梭,安室透已經察覺到了,恐怕所有生成的劇情都和‘他們’有關。
組織,以及和組織有關的人,像是漆黑的列車上紅黑雙方,上一次三年前,也就是現在這個時間的五年後,是一個時間閉環,這一次或許,和Hagi有關。
這些相關,都落到了‘波本’身上,也就是降谷零他本人。
穿梭的另一個主角,有關白顏的過去,卻一點痕跡都沒有,這事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