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時間的圓（2）重修
時間的圓（2）重修
見二人久久不語，白顏想了想出聲打破了沉默：“雖然不知道你們是什麽關系，但未免誤會，還是重新認識一下吧。”
“這位，”白顏左手掌尖朝向左手邊的安室透：“降谷零，日本公安，目前在一個犯罪組織卧底。”
安室透的瞳孔縮小，立刻出聲阻止，“白顏小姐！”
松田陣平敏銳察覺到什麽，看向白顏，“你繼續說。”
“也許是為了保護家人朋友的安全，他僞造了一個假身份，正以安室透這個名字在明面上活動。”白顏給自己倒了一杯熱水，低垂的眉眼縮進頂上燈光的陰影，“那個組織在多個國家活躍，隐秘性強到警方難以伸手。既為了他自己的安全也為了更多人的安全，降谷零必須消失，連帶着，他自己也得活成另一個樣子。”
“怎麽樣，”白顏擡頭，再次看向兩人，“現在你們可以打開天窗說亮話了嗎？”
“Zero？”松田陣平坐正看向在屋內也依舊帶着帽子的降谷零。
這麽多年，他不是對同期的工作完全沒有猜測，作為他們那一屆的第一，他一直相信降谷零的實力，也從未對好友的安全生出質疑，逢年過節擔憂偶有升起也是一笑而過。
畢竟，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但猜測歸猜測，哪怕心裏為對方假設了一千種一萬種理由，還是會想在看到對方的一瞬間聽到對方的解釋，而不是一句抱歉。
沉默了一瞬，安室透點頭，語氣是掩飾的恰到好處的輕松，“……是。”他心情複雜，上一次是黑田兵衛揭底，這一次是白顏揭底，下一次會變成誰？
就在松田陣平又要說什麽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服務生把白顏點的菜端了上來，說了句請慢用後退了出去。
服務生的到來大大緩和了屋內的氛圍，白顏慢悠悠清潔了餐具，頂着兩道視線開始夾菜。
“抱歉，我這兩天滴水未進很餓，你們繼續聊。”扒拉着面前的小碗，白顏頭也不擡。
“任務結束了？”松田陣平恢複了他有點漫不經心的樣子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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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安室透回答，他心想，不僅現在沒有，未來的三年內也不會結束。
松田陣平要夾菜的手一頓，看向安室透的視線帶有關心的兇光：“你就這麽出現在東京，沒關系嗎Zero？”他那個稱呼音節咬的格外重。
“吃一頓飯倒是沒關系。”安室透條件反射性以他現在的情況考慮回答。
白顏進食的動作停了一下，好像擡頭看了安室透一眼。
“是嗎。”松田陣平也不知道信了還是沒信，視線挪到白顏身上，“不介紹一下？”
話題轉移到白顏身上，安室透眉心微皺：“這位是白顏小姐，公安的顧問。”
“哦，顧問小姐啊。”松田陣平這下徹底忽視了安室透，他問，“Zero這麽出現在東京沒問題嗎？”
某個公安頭子內心警鈴大作，剛想說點什麽，就被白顏誠實的态度噎了一下。
“常理來講，問題很大。”白顏咽下嘴裏的食物回答，她擡頭看向投來探究視線的松田陣平，“但目前，不是正常情況。”
松田陣平立馬嚴肅，“出什麽事了？”
“也不是什麽大事。”白顏放下餐具，視線看向安室透很真誠發問，“你們認識，你難道看不出來，他老了很多嗎？”
“哈？”松田陣平嘴裏冒出一個不可置信的音節，“你是在耍我嗎？”
“沒有。”白顏發誓自己從頭到腳都很真誠，她指着安室透，“以他公安的名義起誓，我說的都是實話。”
安室透：“……”他帽子下的視線看向跟松田陣平據理力争的白顏，內心覺得恐怕她已經知道了，關于松田。
那她會，怎麽做呢？
“你為什麽不用自己的名義起誓？”松田陣平氣笑了，他也放下了餐具，雙手環抱看着白顏。
“大概因為我這顧問是注水的吧。”白顏不在意回答，見縫插針拿起餐具往嘴裏塞了一嘴。
“白顏小姐是特聘。”安室透補充說。
松田陣平墨鏡下的眼睛眯了起來，他覺得自己被這兩個人敷衍了。
“總之，現在安室透不在東京，所以他可以出現。”白顏沉靜的視線射向自打進來一口沒動的某公安。
“什麽意思？”這是立刻覺察到話有深意的松田陣平。
“意思是，此刻世界上，有兩個我。”安室透搶先說出了真相：“松田，我和白顏小姐，來自未來。”
“這是什麽搞笑劇本嗎？”松田陣平和降谷零對視，表情冷漠。
安室透：“以警察的名義起誓。”語氣平靜得認真。
松田陣平內心依舊懷疑：“你們怎麽證明。”
想了想，白顏看向安室透，“把手機給他。”
片刻，松田陣平看着那個明顯超前的智能手機，擡頭問，“你們怎麽回來的？”
“時間穿梭機？或許吧。”白顏不在意回答，她說，“重要的是，你。”
“我？”松田陣平疑惑，見白顏看着自己言之鑿鑿。
“我猜的。”白顏移開視線，往安室透那邊看了一眼，語氣很輕，“我猜，你死了。”
果然，安室透毫不意外，她的敏銳與聰明不亞于人類。
“你說什麽？”松田陣平語氣不善。
眼瞅安室透沒有出聲打斷，白顏繼續說：“我說，你死了。意思是，我和安室透認識的時候，你已經不在人世了。”
安室透半句也不願多言：“她說的是真的。”
松田陣平久久不語，臉上帶着的墨鏡遮去了他很多情緒，“是那個炸彈犯？”
聽到關鍵詞，安室透猛地擡頭，“你現在？”
“搜查一課。”松田陣平平靜回答，“現在是11月5日，我已經調入搜查一課五天了。”
像是聽到了不能接受的信息，安室透的瞳孔顫抖着。
幾次欲言又止，他都沒發出半個音節，屋內安靜到只剩呼吸聲。
原來來到的是這麽關鍵的時間點嗎。
深呼吸壓下翻滾的情緒，安室透偏頭對上白顏的眼睛，她很平靜，并沒有類似于之前的那種詭異神情的意思。
半晌，白顏先移開視線。
【“宿主，你為什麽不告訴安室先生你準備救人？”】07覺得這對安室透來說挺殘忍的，面前的同期，救還是不救，是一個道德問題。
【“告訴他做什麽，如果救不了讓他空歡喜一場？”】做好最壞的打算，總麽給是不會錯的。
知道自己即将死亡的主角不屑笑了一下，聲音裏有近乎嚣張的自信，“Zero，你有把那個炸彈犯抓進監獄，給我們複仇，對吧？”
“‘我們’？”白顏表現的像是什麽都不知道。
兩個人都沒有回答白顏，松田陣平在等着安室透的答案，是的，答案。
“三年後，那個殺了你和Hagi的炸彈犯，被一個名為柯南的孩子抓進了監獄。”安室透垂着頭聲音發悶，“那孩子推理能力極強，只看了兩個提示的字母就推理出了另一個炸彈的位置。”
【“Hagi？他們的朋友？”】
【“是的，萩原研二，七年前殉職的那位。”】
白顏陷入沉思，她之前有懷疑那個叫柴田的管家可能和時間旅行有關，那個人友善的立場和初次相見時明顯見過自己的神色都在訴說着這一點。
在見到松田陣平時白顏還沒把他和那個管家聯系到一起，畢竟柴田和松田陣平只是身形相仿而不是一樣。
然而松田陣平的聲音，跟她在秋原家密室裏聽到的那個柴田的聲音，幾乎一模一樣。
假設，柴田管家就是這個松田，那麽能得出一個顯而易見的結論，她和安室透救下了松田陣平？
在此基礎上再假設，假設松田陣平真的被救下來，她會怎麽做呢？放任一個在世界線裏已經死亡的人自由活動真的好嗎？
白顏覺得，她可能真的會把人送到黑羽快鬥那兒，黑羽快鬥是特殊的，沒人會質疑這一點。
作為這個假設的佐證，珊布卡案中，出現了KID的身影。
如果，如果這個假設為真，那麽，那個被稱為Hagi的人，沉默一瞬，白顏得出那個略顯悲哀的答案，那個人很可能沒有被救。
假設能救下松田陣平，那麽找到辦法的他們就能複刻相同的方式，而這一切的前提是，出現在KID身邊的，還有另一個陌生的人。
沒有，白顏很清楚KID身邊沒有第二個人，不然柴田怎麽會獨自出現在她周圍。
指尖不受控制顫抖了幾下，白顏不敢繼續深想下去，她希望自己的猜測是錯的。
世界上，可就只有那一條項鏈能帶人時間穿梭。
“白顏小姐？白顏小姐？”安室透的聲音打斷了白顏的思緒。
“嗯？”她猛的回神，看向喊自己的安室透。
“白顏小姐，你剛才，在想什麽？”安室透看着白顏，不想錯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和安室透對視，白顏沒有露出絲毫情緒：“我在思考，有沒有辦法，能救下他。”
松田陣平挑眉，直截了當問，“那你想到了嗎？”
“沒有。”在安室透的的注視下，白顏回答，她又看向安室透：“不過，也許你願意告訴我，關于這位松田警官的死亡原因，我也許會有辦法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