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時間的圓（1）重修
時間的圓（1）重修
且先不說最後的處置結果與案件的查證進展是什麽，白顏便先一步從警察廳的審訊室裏憑空消失了。
此刻的她，正和安室透一起，站在一個略顯陌生的街道中央，身邊是來來往往的車輛。
陡然轉換的場景讓安室透瞬間意識到，他們恐怕又進行了時間穿越。
距離掐死豐田奉已經過去了兩天，白顏成功從這件事裏隐了下去，搜查一課那邊黑田兵衛以特殊調查為由囑托了目擊的警察，公安對外也對外宣稱豐田奉是畏罪自殺。
安室透收到了朗姆的命令調查這件事，只是目前他還沒有決定要如何糊弄組織。
秋原明也和那個不知名的孩子被好好安置在一個醫院，有專門的人保護他們的安全。
兩個人都被診斷出有相當嚴重的心理障礙，那個孩子更是被醫生評價可能經過一定程度的洗腦，需在醫院住上一段時間。
真的秋原烨的下落也被公安從神奈吾人口中審訊出來，那個孩子一年前就死了，屍體被秋原明志扔進了下水道，一年過去，想必早就被老鼠啃食殆盡。
假的秋原烨與秋原明也沒有親子關系，是一個來歷不明的孤兒，目前還沒有好的處置辦法，放着不管恐怕會被滅口。
一切事務都在這兩天內塵埃落定，只剩下自我封閉的白顏躲在漆黑的審訊室不吃不喝不肯外出。
表面上的事情已經塵埃落定，內地裏的事情卻還沒有劃上句號，有關組織跟德萊的事，安室透還有很多想問白顏。
就在去審訊室找白顏的時候，第二次穿梭來了。
帶着帽子的安室透拉着白顏避着大街上的攝像頭往人少的地方走。
“這裏是哪？”白顏的聲音發虛，像是下一秒就會暈過去一樣，她踉踉跄跄，強撐着身體跟上安室透的腳步。
【“07？”】白顏警惕詢問，她察覺到時空的轉換了，內心害怕記憶又有缺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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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一次。”】07看着數據謹慎回答，系統的直覺告訴它環境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看着周圍人來人往，白顏一個熟悉的連都看不到。
“應該是東京。”安室透壓低聲音回答，這裏也可能是日本的其它地方。
終于，在把白顏拉進一個沒人的小巷，安室透停下了腳步。
“我只是在思考。”看着安室透那一副前輩要訓話的态度，白顏搶先一步開口。
“我不是正常人，不會因為殺一個人就陷入魔障，再者說那天我殺的，也不止豐田奉一個。”白顏平靜說，她臉上沒什麽表情，往日常有的随和笑容不見了蹤影。
白顏這麽一說，安室透才想到風見裕也的報告裏有提到，秋原家的前院裏有三具屍體，加之客廳裏有三具，一共六具屍體。
客廳裏那三具是被倒塌的建築物砸死的，前院裏的那三個卻是被人殺死的，以及動手的人還留了兩個暈倒的活口，加起來就一共是八個人。
加上已經确認不是敵人的女仆秋語也才九個，跟秋原家資料上顯示的十個不符合，剩下的那一個公安還在追查，目前已經有了蹤跡。
“思考什麽？”安室透看着臉色蒼白的白顏。
“我在想，從遇到你們開始，我所有的經歷，到底有多少是被安排好的。”白顏垂頭盯着自己來回活動的手腕，那裏已經沒有被絲線束縛的感覺了，但白顏知道絲線沒有消失，只是暫時消失不見。
“所幸，不算太多。”白顏雙手環抱，神情緩和，唇角微微上鈎，整個人猶如冰雪初融，精神了不少。
擡眸看向對面的降谷零，白顏恍惚意識到，好像有段時間沒見到他了，還真有點恍若隔世的感覺。
“對了，之前忘記問你了，你回去後頭發又變回短發了嗎？”白顏突然想起來一件感興趣的事情。
聽到白顏提起這件事，安室透的臉色一僵，那天時間太晚沒找到理發店，他穿着女裝，頂着長發回家，恰好遇到了過去傳話的貝爾摩德。
貝爾摩德還誇贊了波本那一頭‘假發’的真實，搞的安室透當晚就自己動手把頭發剪斷了。
因為身份特殊，那頭發也不能随意扔掉，貝爾摩德也看到了那頭‘假發’，安室透到現在還留着它們。
“沒有。”安室透皮笑肉不笑，想起之前白顏随口囑咐的一句話，又試探看着對面的人，“你問那個做什麽？”
“你把頭發剪了之後扔掉了？我不是說讓你留着嗎。”白顏不滿，她還想用這些頭發繡東西呢。
“沒扔。”安室透思考過後實話實說，“但是也不能給你，貝爾摩德見過那頭假發，那個女人對裝扮用品有非同一般的辨認度，估計你不能把它們制作成假發帶出去了。”
“回頭記得給我。”白顏才不管那麽多，她現在只想做點高興平靜的事情，未免誤會，随後她補充，“我不是要制作假發，是要做裝飾品，回頭做好再還你。”
裝飾品？頭發能做什麽裝飾品？安室透還想繼續問，卻聽到了後面漸行漸近的腳步聲。
“警官，就是這裏，我看到有個女孩被強制拉了進去。”一個女孩正義的聲音響起，聽聲音就在巷子外面。
意識到恐怕那個女孩說的就是他和白顏，安室透轉身往小巷外看去想解釋，卻在看到什麽後整個人呆住了。
小巷口逆光走進來的是一個卷發帶着墨鏡的男人，嘴角叼着一根點燃的煙，語氣随性到像是敷衍，回答剛才說話的人，“知道了，我進去看看。”
“松田？”安室透看着走進的人，低聲喊了一下那個人的名字。
“嗯？”聽到那聲低語，走進來的那個人仔細去看小巷裏的兩個人。
一個明顯是男人，帶着帽子，帽檐下露出幾根勾人的金色發絲，臉被遮蓋在帽子下，另一個是女人，一頭及腰的黑色長發，皮膚白皙，臉色有些蒼白，身上的衣服看上去有一段時間沒換了。
07發出了尖銳的爆鳴聲：【“是活着的松田陣平！”】
【“松田陣平？”】白顏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
【“這件事說來話長，我長話短說好了，他是降谷零的朋友，降谷零自小因為混血的面容受到群體的排斥，一生只有四個要好的朋友，松田陣平就是其中一個。”】
【“那不錯啊。”】這波是救贖文學？
看看降谷零，再看看走進來的人，白顏挑眉。
“抱歉，那位女士可能誤會了，我去解釋一下。”掩着口鼻，白顏側身從那個走進來的男人身邊過去，走出巷口。
回頭看了一下離開的白顏，帶着墨鏡的人像是煩躁一樣咂嘴，掐滅了那根剛點燃的煙，看着帽子下面容不清楚的安室透。
“Zero？”
聽到那不确定的聲音，安室透猶豫摘下了帽子：“松田，好久不見。”
他神色複雜。
确認了面前的人就是同期好友，松田陣平的臉上卻沒有久別重逢的喜悅，而是冷漠到有些冰冷。
“Zero，這麽多年你去哪了？”松田陣平像是質問一樣問，對于畢業後就失去聯系，連他們共同好友的葬禮都不參加的人，他果然還是怨的。
安室透沉默，如果是松田陣平還活着的時候的話，他這時候估計甚至不在日本，還在組織滾打摸爬的他，連自由離開活動場地的權力都沒有，更別說參加同期的葬禮。
“哼。”松田陣平嗤笑了一下，轉身就要走，卻被安室透的下一句話釘在原地。
“松田，抱歉。”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松田陣平緊握的拳頭轉身就要往安室透臉上揮。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敘舊了。”白顏陌生的聲音傳來，讓那拳頭将将停在離安室透的臉一毫米的地方。
【“什麽不錯啊，松田陣平死了。降谷零在卧底的那段時間，他在警校認識的三個好友外加一個幼馴染，都死了。”】
站在巷口的白顏回想起07剛才說的話，之前她沒來得及問安室透為什麽會又跟她一起時間旅行，現在倒是可能窺見一二了。
“不如，先找個安靜的地方再說話？”打發了那個誤會的女孩，白顏雙手環抱看着兩個人。
【“怎麽回事？”】怎麽會有人這麽倒黴，一個人就那麽幾個朋友還都沒了。
【“起因是因為兩個炸彈犯，松田陣平和另外一個是警視廳□□處理班的，七年前那兩個個炸彈犯不不同的兩個地點安置了炸彈，松田陣平和那個人分開去拆。松田陣平成功拆掉炸彈活了下來，另一個卻殉職了。
警察抓住了炸彈犯的其中一個，在押送的路上意外出了車禍，那個炸彈犯當場身亡，剩下那個知道後為了洩憤，把其中一個已經停止倒計時的炸彈手動引爆，那個拆彈的警察當場身亡。
當時的降谷零接受過培訓進組織卧底與同期好友斷開了聯系，甚至不知道那件事的發生，一直到他後來拿到代號回到日本才從資料中得知那件事。
至于松田陣平，同樣死于那個炸彈犯的報複，降谷零知道的時候已經晚了。宿主，你多關注一下安室透，這次我們誤入的，恐怕是三年前松田陣平殉職的時候。”】
白顏：“……”
找了一個還算安靜的小飯館，三個人要了個包間，一直到白顏點完菜，另外兩個人都是一言不發。
“你們，在玩小孩兒冷戰那一套？”白顏不解看着兩個隔的很遠的人，一個圓桌，兩個人面對面，像是在比賽誰話少。
白顏：“先說好，我沒帶錢。”
想到了什麽，安室透頭一下子擡起來看向白顏無辜的臉。
已知，在錯誤的時間裏，他們的手機之類的通訊工具都無法用，可得，或許連銀行卡都也是被限制的。
一道視線默默落到了松田陣平身上。
松田陣平一陣火大，他簡直要被氣笑了，“你們該不會要我來付錢吧？”
安室透：“……”
【“多注意還是算了，我不會安慰人。果然死去的友人什麽的，救下來就好了吧。”】
07：【“？？？”】救下來，怎麽救下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