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第56章
蕭子煜冷臉瞥了沈羿一眼,從臺階之上徑直走到了風羲揚身邊,伸手攬住了他的腰,在他唇上落下輕柔的吻。
刻意釋放的靈力讓風羲揚身不能動,口不能語,落在沈羿眼裏看來,就是他心甘情願的接受他這個吻。
蕭子煜微眯着眼睛,眼神暗冷而危險,嘴角帶着一絲清冷笑意:“你還想帶他走嗎?!”
沈羿怒目圓瞪:“你你你……你們,你們,風羲揚,你們是什麽關系?”
蕭子煜露出一抹挑釁地笑:“還能有什麽關系,我師尊一直以來都是我床上的人,他幫我又有什麽可奇怪的?”
“風羲揚!你下賤!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嗎?你竟然跟他茍合!我真沒想到你這麽不要臉!”
沈羿憤怒地跑了出去。
風羲揚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蕭子煜面色冷了下來:“屏翳,你最好讓他管住自己的嘴!”
“尊主,他不會亂說的。”屏翳轉過頭,追了出去。
禁锢被解除,風羲揚的臉上已然沒有了血色。
蕭子煜一臉無辜地凝住着他:“怎麽了?不開心嗎?”
風羲揚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他并不介意別人對他的看法,然而沈羿的話,卻是字字句句戳在了自己的痛處。
他看向蕭子煜,心灰意冷地道:“如果,這就是你想要的,随你吧。”
蕭子煜心情愉悅,他沒想到風羲揚還會維護自己:“師尊,我今天想在這裏做。”
Advertisement
聲音并不大,卻足夠讓殿外的侍衛聽到,似乎是已經習慣了,他們很快退了下去,順手關上了殿門。
此事正是交替輪班的時間,新來的侍衛見大殿大門緊閉,疑惑地問:“關門幹什麽?”
“噓……你小點聲,別打擾到尊主雅興。”
雅興兩字一出,接班的侍衛頓悟:“不是吧,在這裏也做?他不是神龍帝君嗎?怎麽和神族其他那幾個一樣?這麽不知廉恥的?”
風羲揚渾身冰涼,僵硬當場,眸子裏裂開了一條縫,有一種名為悲傷的東西彌漫了出來。
蕭子煜俯身将他壓在身下,俊美的臉上,那雙烏黑深邃的眸子緊緊盯着身下的人,裏面似燃着一團的火焰,無聲而又熾熱。
——
“你把我抓那麽緊幹什麽?放手!”沈羿忍無可忍的甩開了那雙鉗制他的手。
屏翳眉頭微蹙:“馬上滾!”
沈羿哪裏受過這樣的氣,口不擇言道:“你竟然叫我滾?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魔尊是個畜生,你也好不到哪裏去!不過是魔族的一條狗而已!”
“啪。”的一聲。
一記重重的耳光落在沈羿的臉上。
沈羿被打懵了,半響才反應過來,他捂着被打的臉,怒吼道:“你打我?”
屏翳強壓着怒火:“打你是輕的,你若再敢口不擇言胡說八道,我會代替你娘好好教訓教訓你!”
“你認識我娘?!”
屏翳冷笑了一聲:“難道你娘沒和你說過,她還有個哥哥?”
沈羿咬牙切齒,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碎屍萬段:“原來你就是屏翳!我要殺了你!”
逍遙扇赫然張開,閃爍着寒光的利刃淬着劇毒從扇葉激射出來,沈羿身影飄忽,宛若夜間幽靈。
屏翳輕笑了一聲,看他的眼神仿佛像是在看自家頑皮搗蛋的貓,手臂輕輕一揮,逍遙扇竟然倒戈相向,利刃順着沈羿的方向直逼而去。
使出渾身靈力而激發出來的利刃威力不可小觑,沈羿大瞪着眼睛,狼狽逃竄躲避。
屏翳語氣帶着輕蔑地笑:“你娘得有多狠心,都不肯告訴你,我才是逍遙扇真正的主人。”
飛廉匆忙趕了出來,剛到此地就看到這狼狽的一幕,他伸手打下利刃,總算把沈羿從狼狽中解救了出來。
“屏翳,有什麽事慢慢說。”
“我和他無話可說,飛廉,帶他滾!”屏翳轉身就走。
“屏翳你給我站住!我和你還沒完!”
沈羿顧不得現在的狼狽,立刻追了上去,擋住了他的去路。
飛廉手心捏了一把汗,屏翳的性格他太了解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他真擔心他盛怒之下,會忍不住打傷這個小家夥。
“沈羿,他畢竟是你舅舅,你實在不該用這種口氣和他說話。”
沈羿怒氣未消,惡狠狠地說:“你又是什麽東西?我怎麽和他說話,關你什麽事?”
屏翳眼裏迸射出駭人的寒芒,他一字一頓道:“有本事你再說一次!”
沈羿被他眼中的怒火看的有些發怵,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卻依舊梗着脖子:“說了又怎麽樣?你這麽護着他,難道他是你養的小倌?”
“沈羿!”
狂風驟起,半空之中,降下一道水柱,水柱幻化成鞭,沈羿還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後背就重重的挨了一鞭子。
這一鞭力道極重,鮮血立刻流了出來,滲透了衣服。
沈羿只感覺好像骨頭都散了架,五髒六腑都絞痛在一起,他痛苦的發出了慘叫聲。
“給風神道歉!”屏翳居高臨下地望着躺在地上的人,眸中濃郁的墨色褪去,只剩下了刺骨的凜寒。
許久不曾動怒的屏翳把飛廉都吓呆了,一時之間,連動都不敢動。
沈羿疼得嘴唇都在打顫,心下駭然的厲害,他沒想到你這個被他稱作為東西的、看似溫柔可欺的男人卻是鼎鼎有名的風神。
從小到大,他沒挨過打,即便犯了再大的錯,父親對他也是視若無睹。
頭一回被這個他根本不願意承認的舅舅打,他心中一千一萬個不甘心。
沈羿倔強的強撐着:“我不道歉!你有本事就打死我!”
“你當我不敢?”屏翳怒不可竭,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接連着又抽了好幾下,只是這幾下,全部落在了肉厚的屁股上。
皮肉翻飛,鮮血淋漓。
“道不道歉?!”
“我不道歉!我不道歉!”沈羿受不住痛,呲牙咧嘴的落下淚來。
飛廉于心不忍地說:“屏翳,算了,你別氣了,他還是個孩子,以後慢慢教就是。”
“孩子?!都多大了還孩子,他在凡間做了什麽你又不是不知道,一天天除了沾花惹草就沒個正形,他爹不管他,我可不會。要不是你一直攔着,我早就教訓他了!你讓開,我今天非打死他不可!”
飛廉急的冒汗,用力拽緊他:“你別打了!你就這麽一個外甥,你還真要打死他啊?”
“你打死我吧!”
沈羿哭喊着發出了帶血的控訴:“如果不是你,我娘也不會死,你現在就打死我!打死了我,至少也能讓我知道我娘到底長什麽樣!”
高舉的手在半空中停了下來,屏翳剛毅的臉染上一層悲怆的痛色,他緩緩放下手,撤走了束縛着他的水波,轉身走了。
“屏翳!我恨你!我恨你!”
飛廉望着屏翳的背影,重重地嘆了口起,他彎下腰,将沈羿扶起。
“小羿,事情不是你認為的那樣,以後我會慢慢和你解釋,走吧,我帶你回房間,先把傷治好。”
“你也認識我娘?”
飛廉溫和地笑了:“何止認識,如果不是你娘,我和你舅舅也走不到一起,走吧,先回房吧。”
夜色濃深,樹木輕搖,漸漸彌漫起一陣薄薄的霧氣。
心情好,蕭子煜的興致也特別高,接連的發洩了三次才放過風羲揚。
喉嚨如火燒一般,腰腹也酸脹無力,下身帶着難以言說的鈍痛。
風羲揚眼角酸澀地垂下,覺得自己就像是被撕碎了又重新拼湊起來的玩偶,身體所有的感官都變得遲鈍了,唯有這份痛,讓他意識到自己還活着、屈辱的就連求死都不能的活着。
解釋已經成為多餘,從一開始蕭子煜就沒有給過自己任何機會,即便自己現在說出來,換來的也不過是自取其辱。
蕭子煜微微喘息着,眼底覆上一層溫柔的光,露出一個滿足而溫柔地笑:“師尊,你為什麽還會幫我說話?”
惡趣味的稱呼,讓風羲揚越發覺得屈辱,他僵硬地別過頭去:“我不是幫你說話,而是,即便是你,也沒有逆轉滅魂符的能力。”
蕭子煜不介意他此時的淡漠态度,無論如何,至少在這件事上,他是信任自己的。
“你累了,這裏涼,我抱你回去休息。”
風羲揚微微側開身體:“不用,我自己能走。”
伸出去地手被斷然拒絕,蕭子煜臉上的笑容淡了下來。
風羲揚穿好衣服,步履艱難地走出了大殿,路過侍衛身邊時,那聲幾乎微不可查的、帶着濃濃蔑視意味的低笑聲傳進了他的耳朵裏。
“叫的還真好聽。”
風羲揚臉色一片慘白,身體微微顫抖着,覺得自己好像被人狠狠打了一巴掌,再剝光了衣服丢到人群裏。
任何一個見到他的人,都可以肆無忌憚的侮辱他、踐踏他的尊嚴。
心就好像猛地被人撞了一拳,疼的腳步都趔趄了一下,身與心都在遭受着淩遲。
酸澀的眼底泛起一層層水霧,讓眼前的一切變成模糊的混沌。
這份屈辱超過了風羲揚的承受能力,他忽然間有些覺得,如果當初就那樣死在神煉之樹該有多好。
“……帝君。”小花扶住了他搖搖欲墜的身體。
流言蜚語,她在魔族也聽的一清二楚,侮辱的語句讓她聽着都難以忍受。
風羲揚輕輕甩開了小花的手,不讓她再跟着,邁出的每一步都異常艱難,除了身體的疼痛,還有折磨着自己的無法反抗的絕望和卑微。
內殿四周空無一人,就連以前守在門口的侍衛都沒有了,沒有打擾、也沒有聲音,仿佛與世隔絕般的,世界就只剩下他一個人。
風羲揚擡起頭,看向窗外。
天空灰蒙蒙的,大約是剛下過雨,籠罩在一層薄薄的霧氣中。
他顫抖着雙腿,難堪的疼痛随着他每一個動作陣陣襲來,像一具失去了靈魂的木偶般頹然地立着。
吃飽喝足,蕭子煜忙完手頭的事便回到了內殿,見風羲揚已經睡着,也不想再吵醒他了。
他輕手輕腳地爬上床,躺在風羲揚身邊,望着這張俊美安詳的睡顏,眼底流淌着安定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