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幫我戴腳鏈
第24章 幫我戴腳鏈
白臨溪挑了挑眉,掃見挂在帷幕後的紅衣,知道了男人的用意。
“當然是……”
他靠在喻疏淮肩上,輕揚下巴,露出白皙脆弱的脖頸,眼尾勾着一抹緋紅,像是誘人堕落的妖精。
“小喻子來幫我喽~”
喻疏淮愣住,哭笑不得,誰家小情人這麽會恃寵而驕啊!
真是養了個小祖宗!
他不停在抱怨,手卻沒停,将舞服從木架上取下,一件一件套在白臨溪身上,還認認真真系好了腰帶。
上下檢查了一遍。
确認無誤後,揚眉低哼。
“行了吧,小祖宗,有我這麽好的金主,是你上輩子的福氣。”
白臨溪漫不經心應了一聲。
“哦。”
是上輩子的晦氣。
他理了理水袖,餘光一掃,發現木架上還挂着一個巴掌大小的紅絲絨盒,忍不住詢問:“喂,裏面裝的是什麽?”
喻疏淮收手抱胸,故作神秘:“好東西,自己打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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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肯定是壞東西了。
白臨溪将水袖挽到手腕,取下絲絨盒,打開一看,愣住了。
竟然是……
他當初戴在腳上的小鈴铛金鏈。
“小狐貍。”
男人低醇的嗓音在耳畔響起,蔓延着一絲期待:“既然你是我家小玫瑰的粉絲,那應該能認出這是什麽吧?”
白臨溪擡眸,對上喻疏淮炙熱的目光,笑了笑,道:“我老婆的腳鏈呗。”
“……”
喻疏淮頓時哽住。
臉一黑。
伸手捏了捏白臨溪的臉。
“瞎叫什麽,那是我老婆!”
白臨溪拍開喻疏淮的手,轉移話題,故意問:“這是林尋溪戴過的那條,還是你自己找人定做的?”
“這還用問?”
喻疏淮冷笑,語調輕蔑又桀骜:“我老婆的東西怎麽可能給你一個替身碰,這條是純金的,跳得好就送你了。”
白臨溪拿出腳鏈,掂了掂。
做工很精致。
果然是純金的。
而他的那條只是淘寶買的便宜貨,原本放在出租屋裏,死後估計被房東扔了吧。
白臨溪沒多想,取出腳鏈,扔到絲絨盒,笑吟吟看向喻疏淮。
“好哥哥。”
“幫人幫到底呗~”
喻疏淮掀了掀眼皮,眼神戲谑,嘴角露出痞笑:“幹嘛?”
他看出了小替身的目的。
等着小替身求他。
誰想。
美人紅唇輕啓,懶洋洋靠在牆上,狐貍眼妩媚一睨,冷豔勾人。
“跪下,幫我戴腳鏈。”
喻疏淮眸光忽地一冷,神情痞痞的,直接把不屑寫在了臉上:“跪?你以為你是誰,自己戴,一個替身而已,哄哄你,寵寵你,是我心情好,別給臉不要臉。”
“可是……”
白臨溪紅衣明豔,微微側身,細長的手指纏繞白發,餘光掃視男人:
“可我現在扮演的是你的小玫瑰,他求你,你都不願意低頭?”
喻疏淮瞳孔微震,眼簾垂下,碎發擦過高挺的鼻梁,眸底晦暗不明。
如果是溪溪。
自己肯定……
白臨溪一直在觀察喻疏淮的表情。
等了一分鐘,見男人神情冷漠,無動于衷,不由自嘲一笑。
果然……
自己對喻大少爺來說就是個玩物。
“行行行。”
“金主爸爸,我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東西,我自己戴。”
白臨溪收回目光,将袖口挽起,正準備擡腳踩在牆上,彎腰戴腳鏈時,手腕被一把捉住,男人的嗓音喑啞蠱人。
“乖,別動。”
喻疏淮拿過鈴铛金鏈。
在白臨溪驚訝的目光中,單膝跪下,低頭,用寬大的手圈住他的腳。
“溪溪。”
“擡起來,踩在我膝蓋上。”
目光交織,男人桃花眼深情款款,含着寵溺的笑,好似溫柔的陷阱,表面春水蕩漾,內藏泥潭千尺。
輕輕松松。
就能将他整個人都陷進去。
“……!”
白臨溪心跳驟停,臉上一閃而過錯愕,片刻後,收回了思緒。
他緩緩擡腳。
踩在男人跪地的腿上。
喻疏淮低着頭,嘴角噙笑。
修長的手指冷白如玉,優雅解開金鏈,将其戴上,親昵得讓人沉淪。
“如果是溪溪,我願意低頭。”
“所以……”
“小狐貍,想要賺錢,過得舒服,就得加油努力,越演越像。”
白臨溪心跳不由加速,見腳鏈已經戴上,壓下莫名的慌亂,用彎腰挑起男人下颚,笑眯眯歪頭。
“知道了。”
“隊長哥哥,去放音樂吧,接下來,讓你瞧瞧我值多少錢。”
喻疏淮低嗤出聲,轉身去打光放音樂。
白臨溪也揮了揮水袖,笑着走向舞臺,輕盈地躍上大鼓。
背對着觀衆席,閉上眼。
白臨溪捏了捏手裏柔軟的綢帶,回想男人方才的話。
【如果是溪溪,我願意低頭。】
聽着很溫柔,很寵溺。
仿佛。
他就是他的唯一。
但他不信,大少爺口味挑,喜歡又乖又帶刺的,剛剛心情好,想玩了,随口一句哄他扮演自己而已。
他可不能陷進去。
先玩着吧。
等賺夠了錢就拍拍屁股幹脆走人。
忽然——
大廳的燈熄了。
一束光亮起,對準他。
白臨溪收起思緒,撚着水袖,雙手背在身後,側身擺好動作。
很快。
琵琶聲就響了起來。
演播廳設備齊全,不同于狹窄的卧室,聲音一起便四面環繞。
音質清晰,節奏明快。
直接将人帶到了刀光劍影的戰場上。
白臨溪揮袖扭腰,腳腕鈴铛搖晃,踏在皮質的鼓上,緩緩起舞。
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喻疏淮走到了導師席坐下,點了支煙,擡眸,幽幽凝視舞臺。
他知道白臨溪會跳。
但沒想到……
會跳得這麽流暢,堪稱完美。
“啧。”
該不會一次就能過吧?
喻疏淮緩緩吐出煙圈,目光追随着舞臺上那抹紅色的身影,優越的臉龐在煙霧中有些失真,露出了幾分驚豔。
雖然他看不起白臨溪。
但不得不承認,小替身在舞蹈方面的确有天賦,遠超了無數愛豆。
不過……
比起他的小玫瑰。
差了億點點。
喻疏淮抽着煙,靜靜盯着舞臺。
《十面埋伏》這首曲子沒有詞,古樂器的聲音足以令人震撼,鼓和琵琶聲激烈碰撞,時柔,時急,正如戰場上千變萬化。
待鼓聲一震。
琵琶聲似銀瓶乍破,高昂升調。
舞臺上的美人轉了個圈兒,面朝他下腰,雙臂往兩邊揮出,水袖飛揚,明豔的紅色在燈光下如将士們血染的溪流。
震撼奪目。
柔美中又透着鐵骨铮铮。
“……!”
喻疏淮心跳加快,用力咬着嘴裏的煙,眼底的幽光沉沉浮浮,明了又滅,暗了又起,思念像是翻湧的波濤。
溪溪。
溪溪在看我!
他忍不住起身,朝舞臺走去。
走了幾步。
又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