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謝長明養病文朝探望,男妃孩子災星之事瘋傳
謝長明養病文朝探望,男妃孩子災星之事瘋傳
月明星稀,湖影澄澈。微風吹過素色挂屏,打亂謝長明墨色的發絲。
他正坐在火爐旁,鞋也脫了,腳上了藥随意的搭下來,倚靠在塌上,讀着詩書。
雲世忠進來,看他這般,只道:“我覺得是真要變天了,你娘家差遣人來說是你一個妹妹一場高熱之後便神志不清胡言亂語了!”
謝長明困惑不已,皺眉道:“如何要變天?”
“你那妹妹也去了圍獵,誰知高熱了,醒來就胡言亂語了,說什麽庶女和嫡女都是人,人人平等,這些封建糟粕才鬥不過她一個現代人什麽的。”雲世忠解釋道。
又是圍獵發生的事,這背後之人,未免意圖也太明顯了,怕還是個孩子罷!
謝長明打趣道:“你竟記得如此清楚?”
“什麽啊,這事都傳瘋了,不然我也不可能記得這麽清楚,這可把你那嬸嬸的臉都丢光了,如此诳語,讓你娘家頭疼不已。”雲世忠笑道。
雲世忠自然的坐到謝長明身邊,牽過他的衣袖,從後抱住他的腰,下巴輕輕靠在謝長明肩膀上,只道:“不過,被你嫡母和幾個嬸嬸壓下來了,你也不必憂心。”
謝長明看着只有二人的屋裏,才道:“我們關上門來說些說不得的罷。”
雲世忠往他的頸肩湊,輕輕咬了一口:“娘子是想說這個嗎?”
謝長明只說:“呀,你碰着我腿了!”
雲世忠也只好放松些:“你是想說近些日子的事吧,這做法當真像是個小孩子,怕是哪個皇子罷,大抵就是八皇子或是九皇子罷,他們二人一個外戚是林相,一個是劉世家的外孫,也只有這兩個有能力了吧!”
謝長明幹脆放下手,把書搭在手裏放下,倒在雲世忠懷裏,慢悠悠道:“我也是這般猜想,雖我們家是個中立的,可中立的這一塊大臣也是一塊肥肉,總被人們惦念着也不好,若是瞧準了,投奔門下,當個不吸睛的,也比現在戰戰兢兢的好。”
雲世忠若有所思道:“你說的也在理,中立的,也是塊肥肉,更何況父親開國重臣的身份也擺在這兒了,可怎麽确定誰是個有能力的?”
Advertisement
謝長明愣了一下,随後笑笑:“我說着玩的,你那刀還沒洗呢,沾染了血跡,都幹了。這樣是去不掉的了,叫人拿抹布在水裏一起燒開,再拿出來擦,才幹淨。”
雲世忠去找行宮裏兩個失蹤的皇子,難免遇到一些小蛇,砍濺的血到處都是。
雲世忠聞言,欣然接受:“我早弄了,你莫要操心這些,好好修養才是好的。”
雲世忠把一小碟子櫻桃煎拿起來,喂給謝長明,謝長明吃着雲世忠投喂過來的,只看着書。
養了幾日,王玉們也回來了。
柳惜文過謝長明的院子裏去看他,走過通廊,就看到在院子裏曬太陽逗小狗的謝長明。
謝長明一看她來了,就把她迎過來,她坐下,謝長明讓人上了茶,這是謝長意給他的,是今年才上貢上來的茶,口齒甘甜,苦澀味小,最是謝長明喜愛的。
柳惜文的小丫鬟與阿一站在一旁,恭敬着。
柳惜文看到謝長明院子裏只有阿一服侍,不解道:“嫂嫂這院子怎麽如此冷清,下人呢?”
謝長明笑笑:“我自來喜歡冷清點,下人們都在院外,要伺候了才招進來。”
柳惜文看見院子裏只有自己的心腹和謝長明的心腹,才道:“嫂嫂,這幾日你早回來休養了,不知外頭的事,外面十一皇子和十三皇子是災星的事傳瘋了!”
真如謝長明所料,謝長明卻裝的緊張起來,眼睛一眨不眨道:“災星?”
柳惜文喝了口茶,順了順氣:“你是不知道,說是兩個殿下被蛇銜去,卻完好無損,你娘家妹妹不也瘋了?怪奇的很!還有說……說……”
柳惜文的聲兒越來越小,謝長明只急道:“說什麽?”
柳惜文壓低了聲音,故作神秘:“說是當今陛下寵妾滅妻而引來的,想成龍的惡蛟!”
寵妾滅妻,自然說的是皇帝斬除了六皇子生母葉氏,還是以嫔妃之儀下葬,還苛待發妻生下的孩子,說是對他的懲罰。
謝長明只覺得這怎麽看怨氣都是來源于葉皇後,所以六皇子的可能最大,可是一個無權無勢的皇子做不出來,又或許他真的做了這事呢?算了,謝長明覺得這只是個想法而已。
謝長明眉頭一鎖,嘴角卻帶着笑意:“竟如此邪乎?”
柳惜文喝着茶:“這茶水好啊,嫂嫂哪兒得來的,竟如此好喝。”又話鋒一轉道:“怎麽不邪乎,外面傳的有鼻子有眼的,連個小巷的孩童都能說上兩句。”
謝長明只道:“那你回去時拿上幾個茶團回去罷,我也愛喝這清甜點兒的,本想送幾個給你和娘,只是哥哥才送到,還未清點好。”
謝長明呼了口氣,只覺得清新多了:“惜文,這事咱們關上門來說說就好了,外面可不要與人言語。”像是個老父親一般叮囑道。
柳惜文點點頭:“我不是孩子了,我不會到處去說的。”
柳惜文許久才笑道:“嫂嫂的哥哥也是真好,惦念着嫂嫂,想必你們之間是無話不談吧?”
謝長明愣了一下,細細的看着手中的茶,只才标志的假笑道:“是啊,哥哥對我可好了,把我寵的不像是弟弟,像是他的小媳婦一般。”
柳惜文才用帕子擦擦拭了嘴,被逗笑道:“嫂嫂,你原是個有文采的,怎的那麽不會玩笑,像個哥哥的小媳婦兒,不過真是好玩。”随後又認真道:“他們都說我嫁的不好,可我這家裏,沒有小妾通房擾我,婆母與嫂嫂都是好相與的,與她們整天活的勾心鬥角的好的不是太多。”
确實,柳惜文家世代簪纓,祖父隐退了卻還被請回來做官,她的庶姐攀上了國舅爺,這國舅爺自不是姓葉,而是德妃娘娘家的哥哥,去與人家做了妻,嫡姐嫁了世子爺,她這身份,是皇後也做得,卻委身來了這沒有根基的一家,想想卻是委屈了。
謝長明聽着只覺得好,贊同的說道:“我确實覺得現在好,前朝章皇後,一生厚待後妃,對不是自己的孩子也好的挑不出錯,還不是被人下了慢性毒藥,慘死于非命,還是這樣平靜的日子好。”
前朝章皇後,因的她善良大度,對人們都好,而善名名揚天下,可誰知她是不是真的好人,誰又知道呢?不過已經是往事了,嘴上就随波逐流與別人一般評價罷。
柳惜文還要說什麽,小厮就進來報文朝與吳元義來了。
不到片刻,就聽見文朝嘴裏大喊着不顧禮儀道:“長明,你的腳還疼不疼。”
那聲音清脆溫柔,這般未見其人先聞其聲的無禮着實把柳惜文吓了一跳,怎會有人是這般的不顧禮儀廉恥,像個鄉野村姑一般大喊大叫,心裏印象差了好多。
文朝才跑進來,吳元義與他們的兩個孩子也來了。
文朝才想說話,就看見了柳惜文 ,行了一禮,才溫聲兒道:“我竟不知道你這還有人,我是唐突了?”
阿一見那麽多男人進來了,去把外面候着伺候的丫鬟都叫了進來,不一會謝長明院子裏更是烏壓壓一堆人。
柳惜文只站起來行了一禮:“嫂嫂,你有客我便不叨擾了,我回去幫母親看賬本罷!”
謝長明也不留她,回了禮,丫鬟就出去送她了。
文朝見柳惜文走了才道:“你這腿好了些嗎?我本早就想來了。”随後指着兩個孩子說道:“這兩個小崽子發了高熱,不要他們的阿奴,偏是醒來就要我,真是累人,我這才得閑來了,他們偏又要來,真是拖累人!”
文朝自吳元義變心後,口不擇言已是常事,謝長明也不覺得驚訝,直接得他連孩子面前裝都不裝,看來是真的傷心很了。
謝長明看了阿一一眼,阿一會意上前,謝長明邊說道:“二表哥也來了,我讓阿一帶孩子去雲珠雲隼那兒玩,他們那兒有螃蟹燈,還有一堆小玩意和糕點,去那兒玩會兒罷!”
兩個孩子卻緊緊抓住文朝的衣角,臉埋在文朝懷裏,口裏呢喃着不要。
吳元義擋住阿一:“兩個孩子黏着他們的母親也不是什麽大事,就不去了。”
言語冰冷的像是來砸場子的。
文朝瞪了吳元義一眼,卻沒有推開懷裏的孩子,罵罵咧咧道:“就是你個殺千刀的虔婆子,若不是你攔着,這孩子我是一點都照顧不了,真是不知道,以後長明出了什麽事,你是不是得等頭七了才與我說!”
吳元義卻可憐兮兮道:“清羽,孩子在這兒,莫要罵的這麽髒!”
謝長明看帶孩子出去玩不成,就讓人上了幾碟子糕餅和糖漿,又把丫鬟小厮們清出去了。
文朝從玉壺裏倒了被糖漿,喝了半口,見下人出去了,才道:“這殺千刀的,不中立,不去投入八皇子九皇子門下,去了六皇子門下,是要我這幾個小崽子在一朝天下移主都命喪黃泉嗎?”
吳元義急了:“夫人,你怎麽到處說,你這才是要讓咱家沒了!”
文朝瞧了他一眼,吳元義就不言語了。文朝最恨他這種時候,裝可憐的像是自己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吼道:“你真是惡心至極!”
“……”
二人又吵起來了,父親還是一如既往的讓着他們的母親。
兩個孩子在文朝懷裏,小兒子只覺得這一世見到還健在的母親,從未想到母親是個潑辣的。大兒子只覺得母親和前世印象裏不同了。
兩個孩子對謝長明無感,謝長明給二人遞糕餅,只看見文朝點點頭示意這沒毒才吃。
謝長明卻只覺得回想着文朝的話,六皇子,自吳元義有了謝長明不知道的事起,謝長明一直關注着他,他總是能帶家裏人選擇最好的選項。
例如吳元義大哥吳元寬要接下那尋鹽的差事,吳元義不肯攻,只勸說着,吳元寬只好告病作罷,去尋鹽的陸大人卻被當地官員聯合山匪殺了;這次圍獵,吳元義又不讓家裏人去,又躲過了行宮的驚吓,玄乎的很!
謝長明只想着那這個六皇子,是真的要注意了,若是雲家不得不站隊時,調查下六皇子,若是還行,那便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