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謝衡雲馳相見蜜更濃,元旦宴郡主鐘情雲馳
謝衡雲馳相見蜜更濃,元旦宴郡主鐘情雲馳
那之後吳氏告病,只日日求神拜佛,不見任何人。謝長明突然覺得留着她,慢慢玩兒也挺好。
不久,便又是冬天了,雲世忠也要回來了。
冷風附耳輕嘆,雪壓寒梅細枝,只見那一片茫茫雪白裏一點紫色點綴了這無聊綿延的白,謝長明緊了緊身上的紫色大氅,等待着雲世忠回來。
這還是雲世忠大勝,皇帝賞賜的,雲世忠硬要把這料子謝長明穿,說他穿着肯定好看。
不一會,一陣馬蹄聲傳來,由遠及近。雲世忠眼睛極好,遠遠就看見了謝長明,開心的不行。
雲世忠身上的铠甲折射着七彩的光,頗有些晃眼睛,他到了謝長明那兒,便停下,下馬,那後面的士兵也跟着停下,徐小将軍也随他下馬。
二人到了路邊,拉緊了謝長明衣服上的穗子,道:“怎麽到這裏來等我了,也不怕得風寒。”
徐小将軍行了禮道:“嫂嫂安好。”
謝長明回了禮,看着雲世忠又長高了些,只用手伸出來比劃雲世忠的高度,道:“你怎麽又長高了,還壯了些,我現在只到你胸口了!”
雲世忠只道:“那是為了更好的護着你啊!”
謝長明不滿的嗯了一聲:“不要淨說葷話,這還是在外面呢!”雲世忠想摸謝長明,卻怕這铠甲冰着他,就只是看着他笑。
徐小将軍笑着感嘆道:“世忠與嫂嫂感情真好,我何時才能遇到這樣的知心之人呢!”
雲世忠和謝長明都一愣,二人對視一眼,就都笑笑,謝長明道:“将軍一定會找到自己的命定之人,将軍這般英姿飒爽,京城中仰慕将軍的人也不少,将軍何必這般糾結?”
雲世忠卻道:“他英姿飒爽,我呢?”
“你是我的夫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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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長明上了馬車先回了家,雲世忠先去皇宮複命,謝長明先回了家。
複了命,交接完一切,雲世忠迫不及待回了家。
夜裏雲世忠謝長明二人許久未見,幹柴烈火,生去了好幾個時辰,可二人還是睡不着,謝長明只躺在雲世忠懷裏聊閑話。
謝長明醒了暈,暈了醒,現在都動彈不得,只能躺在雲世忠懷裏弱弱道:“我覺得徐小将軍挺好的,不過只是當朋友好,作為丈夫還是不怎麽好的。”
徐小将軍,徐修遠。
雲世忠贊同道:“我也是這麽覺得,修遠若是真心要一個知心的人,那他還有好幾個通房,家裏還找了個外室,說是怕他戰死沒了血脈,與我打仗前他那外室生了個兒子。兒子都舍得和人家生,卻說自己都還未遇到知心的人,京城裏的人都還道他鐘情。呵。”
謝長明笑笑,又扯到身上疼,雲世忠感覺到懷裏的人微微顫抖了一下,只小心翼翼的摟着謝長明。謝長明又開口道:“話說這麽說,他母親也怕他沒了血脈,京城裏頭這種做派沒人覺得不妥,你不是要生五六個兒子嘛,你怎的不與他一樣,找個外室通房的啊?”
雲世忠只道:“你可別這樣說,我從小在村子裏長大,誰家不是一夫一妻,那也不挺幸福的嘛,雖說我想法是俗了點,可我這一輩子,有你便好了。那你也是這貴公子,怎的也與我一般不喜這些?”
謝長明微眯着眼,嘴裏吐出輕氣:“我啊,我從小父親院裏的姨娘們打鬧不休,就為了我父親能去她們房裏多待會,為了生個兒子,去偷人,結果我父親在我出生不久去防治瘟疫,染了病,已無法再有孩子,這事被爆出來她就被送到莊子上了。”
雲世忠驚嘆道:“竟有這等子事?我怎麽不知道,也未聽聞過啊!”
謝長明看着月光下雲世忠若隐若現的臉,笑道:“這樣的醜事,怎麽會讓外人知道,把那姨娘送出去,也只說是送到莊子上養病。所以啊,連我娘親都為了生我而死,我就不喜歡這樣了,一個女子為了個男人要死要活,我覺得非常不值得。”
雲世忠突然真誠道:“沒事,咱娘沒了,你還有我。”
謝長明聞言莞爾一笑:“有你真好啊。”
雲世忠卻疑惑道:“送到莊子上,還是留了她一條命,怎麽就是懲罰了?我看那些京城裏的人家這樣處理事情的還多的很。”
謝長明靠在他懷裏道:“這你就不懂了吧,你以為那莊子上是什麽好的,莊子上的人家都是知根知底的那幾戶,你要逃出來是不可能的。而且能被抛棄到莊子上,說明你是犯了大事的,在那兒你就會被欺負,惡奴欺主的事還少了嘛,在那兒折磨她的法子多了去了,孤立,排擠,被克扣吃食衣裳,這比喝了毒酒毀容壞太多了。”
雲世忠只驚訝道:“這是我不懂了,竟這般難受,怨不得我見着那些被送到莊子上的姨娘庶女們都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我好累,突然想睡了。”謝長明打了個哈欠道。
雲世忠摸着懷裏的謝長明,沉沉的睡下了。
在清冷的寒氣中,雲世忠醒來了,天亮了。
他舍不得懷裏的謝長明,只抱着他窩在床上,享受這片刻的溫柔。
謝長明醒來,覺得頭很熱,帶清醒了後,發現自己緊緊貼着雲世忠的胸膛,很結實。
雲世忠只溫柔道:“娘子快多睡會兒,昨兒個怕累着娘子。”
謝長明嗯了一聲,眼睛卻又合上道:“你怎麽總叫我娘子,我這總覺得怪怪的。”
雲世忠只語氣可憐道:“我不能這麽叫娘子嗎?我知道我是一沒什麽文化的武夫,入不了娘子的眼——”
話未說完,謝長明就睜開了眼睛用手捂住他的嘴道:“你怎麽這樣啊,我不嫌棄你!你想叫就繼續叫吧,你喝茶喝多了嗎?我的夫君呦,讓我好好睡會兒罷!”
這些都是雲世忠在關外任職時,徐修遠教他的,謝長明這喜愛文采的這種人,最是吃軟不吃硬,你好好叫他心疼一疼,他就會答應很多事了。
連離別三年時寫給謝長明的信,都是徐修遠給他指點了很多,雖然謝長明知道他的文采不會那麽好,只要他肯為自己花心思,那其它的便不重要了。
謝長明睡了好半天才起來,雲世忠給他穿衣服,突然道:“元旦宴,陛下說要給我和修遠接風洗塵,你也一同去吧!”
謝長明驚喜的轉身,牽動了雲世忠給他拿着的衣擺,開心道:“我也能去?”
雲世忠給他整理衣裳道:“你是诰命的夫人,這怎麽不能去?”
謝長明笑道:“那可太好了,我都沒進過宮呢!”
……
元旦國宴,那大殿裏燒了碳,不怎麽冷,雲世忠只讓謝長明衣裳可穿單薄些,可來去穿在外面的大氅,卻要了最厚的。
雲世忠披着黑色大氅,給謝長明披上白色大氅去前廳與雲懷仁王玉彙合,就去了皇宮。
冷風呼嘯,遠看皇宮燈火通明,舞姬的影子搖曳生姿,丹月郡主把頭從馬車帳子外伸回來,期待着回京是個怎樣的風景。
丹月郡主,司馬倩,家裏父親是跟着先皇一路走來的謀士,在一次戰役中而亡,陛下憐惜她一介孤女,就給她賜皇姓,封郡主。
如今正是丹月郡主給自己父親母親守完孝的時候,太後欣喜,立馬召她入宮。
這丹月郡主也是個可憐人,才給自己父親守孝三年,母親又憂思過重,也沒了,她又守孝了三年,如今已經是十九了,沒人願意娶了。所以得太後皇上心疼,偏愛甚多。
丹月郡主回宮,先是去見太後,路過一處花園,他瞧見那白色中有一抹黑色屹立在那雪夜中。那人濃眉鷹眸,長相甚是淩厲,那雪落在他的睫毛上,他也不曾眨下眼。只見他頭戴白玉冠,身着黑色金絲大氅,腳穿黑色高緞靴,不為嚴寒所畏。
司馬倩只覺心頭一顫,前面的公公卻呼喚她,她才回神跟着公公去太後宮裏。
謝長明走到雲世忠面前,一臉哀怨:“我只是來出個恭,你也要跟着來,人家公公引我來不就行了,你真是!”
雲世忠卻委屈道:“娘子,你是嫌我煩了嗎?”
謝長明吐了口氣:“哎呀,我沒有嫌棄你,走吧,你也不怕讓人家公公看笑話!”
雲世忠遞給那帶他們出來的公公一把碎銀:“有勞公公了。”
那太監道:“多謝将軍,夫人與将軍郎情蜜意,我怎敢妄自菲薄,夫人多慮了罷。”
二人就這樣有說有笑的去了大殿。
二人安坐下來,不久人便齊了。
皇帝與德妃先出來,一齊坐在主位上,後面丹月郡主攙扶着太後出來與太後坐一處。
衆人見皇上太後出來,便起身行禮,皇帝太後坐下後,衆人也坐下了。
丹月郡主還後悔着自己當時怎麽缺了根筋,忘問那人是誰就跟着公公走了,現在看着,那人就在席面上,他身旁剛好沒有女子。
皇帝宣雲世忠與徐修遠,二人站到殿中央,謝長明緊随其後,站在雲世忠身後。
皇帝好一頓誇贊,賞了許多東西,才讓二人又坐下。
丹月郡主情窦初開,聽見皇帝說那是定國公的兒子,是個将軍,便一臉嬌羞的與太後耳語道:“幹娘,那穿黑色深衣的将軍有人家了嗎?”
太後怎麽會看不出她的心思,只勸阻道:“那卻是個好兒郎,他三年前就娶妻了,那在他身旁的就是,他們感情甚好,這将軍連個通房妾室都沒有,這京城裏都是一段佳話了!”
丹月卻看着雲世忠給旁邊的謝長明夾菜,疑惑道:“可那是個男子啊?”
太後笑笑:“你德妃嫂嫂不也是個男子?”
丹月郡主卻不甘心,她自雙親沒了後,皇帝對她有愧,便是把她嬌縱着,現在是要星星不給月亮的。
丹月郡主心想自己一定能把雲世忠收入囊中,癡心也好,那自己把他搶過來,也不擔心他會去外面拈花惹草,她只直直的看着謝長明,只覺得一個男妻,可笑至極,他拿什麽和自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