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謝吳氏訪謝衡見夫妻恩愛,謝長明送雲馳等平安歸來
謝吳氏訪謝衡見夫妻恩愛,謝長明送雲馳等平安歸來
枝頭壓細雪,簌簌寒風來。
也吹來了謝長明好久未有聯系的嫡母。
謝長明在房裏烤着火,那小狗遲遲躺在細軟的墊子上小恬,那墊子就放在火爐子旁。
謝長明喝過藥,用帕子擦了擦嘴巴,吃了幾條果幹,就聽見腳步聲了。
吳氏和謝長意推門而入,謝長明站起來行禮,吳氏忙過去牽引謝長明坐下:“好孩子,你既病了,那就好好休息,站起來做甚?”
謝長明只道:“原就是我不能去迎母親和哥哥怠慢了,這禮是少不了的。”
謝長明細看,來的竟不止有他們二人,還有他的三嬸和四嬸,還有謝長琪。謝長明立馬笑道:“喲,我不知三嬸嬸四嬸嬸也來,未準備周全,怠慢了!欸,長琪弟弟也來了,快進來坐,這天怪冷的。”
準備的凳子不夠了,謝長明看了眼阿一,阿一去廊下抓住幾個打掃得丫鬟,那丫鬟們把凳子擡去了謝長明房裏。
大家這才坐下,聊聊家常。
那三嬸說道:“外面的人都瞧不上咱家長明是個男妻,可誰的日子比的上長明,夫妻琴瑟和鳴,公婆知禮不刻薄,姑爺又無通房妾室,誰的日子比得上明兒啊,是吧?”
四嬸也應和道:“是啊,連孩子都不用擔心,國師早弄出了生子藥,那德妃娘娘都生了好幾個了。”德妃娘娘,就是當今皇帝最寵愛的男妃。
謝長明刻意穿了件圓領的衣裳,那脖子上的觸目驚心是看的見的,這幾個經人事的婦人是瞧的見的,幾人相視一笑。
只有謝長意疑惑道:“長明,你那脖子上是怎麽了?凍瘡嗎?”
吳氏拍了不解風情的謝長意一下:“他這麽好吃好喝的,怎會有凍瘡。”
謝長明聽着她們自以為是不加遮掩的話語,還真以為自個兒是個好拿捏的主兒!
Advertisement
謝長明只裝傻的害羞道:“這是世忠弄的,他總這般,他習武,氣力是要大些。”
這下,這幾個婦人更笑的合不攏嘴巴了,幾人各懷鬼胎,總覺得能拉攏謝長明在自個兒這邊。
謝長意還是不解風情,只怒吼道:“他打你?我去找他算賬去!”
謝長明只覺得大哥這樣也太板正了,木讷過頭了!
謝長明忙道:“不是,不是他打的!”
“那又是如何?不是苛待你了,你怎會這般?”謝長意義正言辭道。
謝長明快說不出話了,驚訝于他的古板,可又不知該怎麽解釋。
還是吳氏拉住他說:“人家小夫妻的事,你管什麽?”
謝長意這才領悟到,臉色頓時不好了,這才乖乖坐下。
謝長琪全程不敢說一句話,他自以為見過了謝長明的真實面目,可說出來,誰會信唯唯諾諾了十幾年的謝長明還有這一面,怕是人們都只會說自己失了心瘋。
謝長琪是四房嫡子,四房老爺也是個風流的,院子裏莺莺燕燕只多不少,謝長琪母親李氏才只有這一個孩子,自是寶貝的不行,可謝長琪有好幾個庶兄,那庶兄們讀書又是個厲害的,讓李氏好不煩惱,只監督着他學習,可他志不在朝堂,李氏聽聞能巴結好雲家,這不就帶着謝長琪來看謝長明了。
她們那些話左不過都是催生的,催促着謝長明生下個孩子,吳氏竟是早早的都買了生子藥了,她原先想着讓謝長明生下個孩子,可以看謝長明與雲世忠感情更本不好,還嫌這藥白白的備下了,現在這機會又來了,就說人生來回幾十年,怎會知有什麽樣的變故。
王玉觐見太後娘娘回來了,吳氏并謝長明的三嬸四嬸都去拜訪了,謝長意也去了,謝長琪想去,可被自個兒母親留下了。
謝長琪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二哥哥安好。”這是他第一次在人後恭敬的叫他哥哥。
謝長明倒是笑的沒有破綻:“你待我找找,你的東西落在我這裏了。”
謝長琪還納悶了,自己能有什麽東西落在這裏了,可是不敢說話。
只見謝長明翻開了一個匣子,裏面有一塊繡着金絲烏鴉圖案的褐色汗巾,那是謝長琪那天偷聽落水裏丢了的汗巾!
謝長琪看着那塊有些破損的汗巾,想要去拿,謝長明也伸手遞給他:“喏,是這個吧,阿一潛了好久的水才撈到。”
謝長明意味不明的神色讓謝長琪心裏莫名的害怕,謝長明端起茶低垂眉眼又道:“下次莫要去做這種聽人牆角的事兒了,你若遇到的不是我,你可能就沒命了,江湖上,刀比嘴快,你也莫要想着做個江湖大俠,不過是吃了上頓沒下頓的氓罷了,你好好的,科舉或是等着蔭封個官承蒙聖澤便好。”
說完抿了口茶水。
謝長琪松了口氣,疑惑道:“你怎麽不生氣我看穿了你的真面目,然後把我滅口嗎?”
“你個不學無術的王八羔子說出來的話誰會信,而且”你也是控制江大通的籌碼。
“你!”謝長琪被罵了當然不好過,可是這也不敢回嘴了,才話鋒一轉:“而且什麽?”
“你猜啊。”謝長明挑逗道。
“我怎麽會猜的到嘛,不過我能再吃點你那水果幹嘛,酸酸澀澀的,頗有滋味兒。我都買不到。”謝長琪試探道。
謝長明早看見了謝長琪的眼睛一直盯着水果幹不放,便示意道:“可,吃吧。”
……晚上,謝長明站在門檻那裏看外面的月亮,又下雪了,這雪下的很大,曠朗的很,沒有一絲絲的霧氣,那雪反射月光顯得更亮,有一種傍晚之時天色開始暗淡之色。
雲世忠過來忙把他推回房裏,關上門坐下道:“你又吹不得風,怎會站在那兒,好好的在房裏休息,你別這心疾沒好就又染了風寒!”
謝長明哼了一聲,撒嬌道:“不要,我想去玩雪,為什呢雲珠雲隼遲遲都能出去玩雪,就我不行?”
雲世忠只覺得謝長明是真的接受自己了,敢問這誰不是只在家人面前才會撒嬌軟語,只把謝長明攬入懷中道:“你和他們不同,他們是何等的康健,好好養病,等開春了,暖和了,我再帶你操練,把身子骨養好,你想怎樣我都依你。”
謝長明順勢坐在雲世忠腿上,摟住雲世忠脖子:“不要,你都說了,我身子骨不好,你還想帶我操練!”
雲世忠笑道:“你為的這個?哈哈,我自有給你操練的法子,放心,只是給你準備的,不會讓你同那幫糙漢子一樣累生累死的。”
雲世忠摟着懷裏的謝長明,哪怕穿了如此多的衣裳還是顯得身子單薄,摸着沒有什麽肉,謝長明也小貓似的靠在他懷裏,伸手玩着雲世忠衣服上的穗子。
雲世忠瞧着只道:“衡衡小時候也是這樣愛撒嬌嗎?”
謝長明搖搖頭,蹭的雲世忠胸口癢癢的。才道:“我與父親不怎麽親近,娘也早走了,嫡母也有她自己的孩子,我能給誰撒嬌,阿一嗎?”
雲世忠剛想安慰一下謝長明,可謝長明擡頭看他,笑的甜蜜:“我只給世忠撒過嬌啊”
雲世忠把謝長明抱得更緊了,把他擡起來靠近了些,想做點什麽,又怕謝長明身子骨受不住。
兩人僵持了許久,謝長明忽的湊了上去,在雲世忠嘴唇上點了一下說道:“夫君,我要給你生孩子。”謝長明開玩笑道。
這一刻,是謝長明第一次喊雲世忠夫君,雲世忠也不再覺得他聲兒小嬌氣,只覺得無比溫柔。
雲世忠雖然嘴上說着:“胡鬧,你的身子本就不好,要什麽孩子,我們兩個白頭偕老一輩子就夠了。”可他的手就沒從謝長明身上下來過。
謝長明只聽到了那“一輩子”,他這是連一輩子都想好了,自己也在他的計劃之內,可謝長明只覺得一輩子太長了,也容易生變數,哪兒那麽容易,可心中所想也不會出口。
雲世忠抱着謝長明往床上走去……
二人日子才甜蜜了幾天,不久邊關來報,敵軍夜晚入侵,已失一縣。
快要過年了,雲世忠卻被急召進宮。
等雲世忠回來,謝長明在房裏寫對聯,原本這對聯是要過年那日再寫上,謝長明想着現在先練練手的。
雲世忠先是去見了雲懷仁道明了情況,再回房中,謝長明欣喜的要叫他看自己寫的字,可又瞧見了他一臉嚴肅的表情,就擔憂的問發生了什麽。
雲世忠牽起謝長明的手,眼波流轉的像是一汪清澈的潭水,只溫柔道:“越國來犯,陛下召我去打仗,我原本是要年後再去邊關任職,沒想到竟出了這等子事。”
謝長明心裏有種無法言說的感覺,只關心道:“這,那我幫你收拾東西,你要好好的回來才行。”
雲世忠還是拉住謝長明不讓他走,只眉眼深情道:“等我回來,不要假死脫身,好嗎?”
謝長明一怔,沒想到雲世忠還記得這件事,只笑道:“我是失心瘋了嗎?有這麽好的家人不要,偏要這樣,那不過是一時氣話,你好好的,我等你回來。”
謝長明說出這話,連他自己都不信,他随時有可能依情況考慮下一步該怎麽做。
雲世忠只是心裏不安,怕謝長明随時有可能走了,像是得了謝長明這錢承諾才好了一般,只叮囑道:“生活上有什麽不好的只管找母親,有什麽事的話只管去找司二,他好歹回京任職了,能幫襯着點,雲珠雲隼是個沒規矩的,你多包容些,一定要等我回來。”
說完親了謝長明一口,就去換衣裳了。
謝長明司二王玉雲珠雲隼送他們到郊外,雲世忠披着謝長明給他買的新披風走了,這次與他一起前去的是徐小将軍。
雲世忠邊走還不忘給給徐小将軍炫耀他的新披風是謝長明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