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帶上你的相好
帶上你的相好
翌日,雲世忠同謝長明吃了早飯,便去韓府赴會了。
一進門,謝長明被一個小厮引去了花廳,雲世忠被另一個小厮引去了書房。
謝長明一到花廳,就見已經有人在主位旁坐下了,小厮引他坐下,他先向坐在上首的人微微俯身行禮,他這才坐下了。
只見那人身上裏衣只是幾層薄紗,外面套了一件毛茸茸的大袍,倒不像個正經人。那人面露含春,眼顯媚色,面上還抹了胭脂,倒真是雌雄莫辨的好看。
青兒見小厮引進來了人,瞧着他給自己行了一禮,便坐在給客人備的桌案旁,以為是客人家帶來的相好,只見那人明眸皓齒,氣質非凡,一舉一動都是無心之舉,卻又不失風雅,但細看能看出是個男子。
青兒看了一會兒便上前去,卻被謝長明旁冷眼的阿一吓了一跳,卻還是不死心的上前去,坐在謝長明對面手搭在桌子上,撐着臉道:“呦,哥哥是哪個像姑館裏的,竟這般與衆不同。”
就在青兒走過來的時候,謝長明才看清楚,這人未穿亵褲,竟是光着腿的,坐下了,光滑的腿時隐時現,竟是媚态十足。
阿一看謝長明不解的樣子,彎下腰解釋像姑是何意思:“……”。
另一邊,雲世忠被帶去韓起元的書房,只見韓起元外面披着大氅,裏面就只穿着亵衣亵褲。
韓起元道:“世忠,你來了!”
雲世忠笑道:“你先把我帶來這兒是做甚?”
韓起元道:“你來看看,這就是我之前得的前朝名刀,若不是陛下忌憚的很,我是真要大肆炫耀一番。”
雲世忠上前去看,才上手一摸,就被韓起元打了下來:“你別給我摸壞了!”
雲世忠笑道:“你真是,讓我看,又不讓我摸,你還真是饞着我啊!”
韓起元笑道:“是啊,前面宴席已經備好,咱們去吧。”
Advertisement
雲世忠笑道:“嘿,你還真是玩弄我啊,就真只看一眼?”
韓起元笑道:“是啊,走吧,”
雲世忠想着算了,好歹謝長明也在前面宴席裏,早早的瞧着謝長明,心裏要安心些。
雲世忠與韓起元來到花廳,便見青兒坐在謝長明對面的地下,阿一彎下腰不知道與謝長明說些什麽,只見謝長明臉都黑了。
謝長明見雲世忠來了,恨恨的瞪着他,瞧見雲世忠身旁的韓起元,便硬撐着站起來行了一禮,青兒見韓起元來了,便行了禮迎了上去。韓起元也沒有給謝長明回禮,謝長明瞧着韓起元的樣兒,覺得他太無禮了罷。
二人也都入了席,韓起元坐在上首,青兒坐在他旁邊。雲世忠入席,謝長明坐在他旁邊雲世忠瞧出謝長明惱怒了,便輕拍他手以示寬慰,謝長明也賣他面子,規矩着。
韓起元用打量風塵女子的眼神瞧謝長明,好在謝長明目不斜視的盯着前方,神色頗有些惱怒。
韓起元感嘆道:“世忠好福氣啊!”
韓起元有龍陽之好,雲世忠是知道的,所以以表尊重,就帶了自己的男媳婦來赴宴。
雲世忠笑道:“我知道,不用你感嘆。”
韓起元笑笑,道:“世忠,你真會說笑。”說罷,韓起元身邊的青兒靠韓起元越來越近,還給他倒起了酒。
雲世忠見到這一幕,與謝長明嬉皮笑臉地說道:“人家都給老韓倒酒,你怎的不給我倒啊。”
謝長明瞧了眼韓起元與青兒的樣兒,憤憤看了雲世忠一眼,沒好氣道:“你自己倒罷,我是倒不起了。”
雲世忠忙哄謝長明。
韓起元聽見,嗤笑了一聲,覺得這人還挺倔,自己從來都沒見過這樣的小倌,這般有書香氣,又有風骨的小倌。
青兒見了韓起元瞧謝長明的樣兒,輕輕跨上韓起元的腿,臀肉抵着那處,還慢慢把遮擋下身的大袍拉開,韓起元也一手摟住青兒的腰當然,桌布蓋住了不該看見的。
青兒看了謝長明一眼,覺得做他們這一行的,要這樣讨好金主才有的飯吃,像謝長明這樣的是真不多見。連青兒也以為謝長明是小倌兒,畢竟這種吊兒郎當的小宴又有什麽正經人。謝長明只覺得非禮勿視,轉移開了眼睛。
而雲世忠因的轉過身去哄謝長明了,也未瞧見,反倒見謝長明把頭歪開,只急道:“你又是怎麽了,別惱啊,有什麽事,同我說說,可好?”
韓起元倒是不順眼了,看見雲世忠百般讨好謝長明,心裏想着不過是個玩意,要是自個兒的敢讓自己這般讨好,是要讓他掉命的,才呵道:“世忠,這種玩意,若是不聽話,餓上他個幾天,他自會與你服軟。”
雲世忠聽着韓起元這雲裏霧裏的話,心裏頭納悶,剛反過頭去,就瞧見坐在韓起元身邊的那位竟坐在韓起元懷裏,喂着韓起元的酒,時不時還仰頭與韓起元擁吻,動作大了,胸口的布料扯開,這一臉女相的竟是個男子!
雲世忠這才反應過來謝長明惱些什麽,也才反應過來韓起元說的是甚麽話,只僵硬的道一句:“你說的是甚麽話,他是你嫂子!”
韓起元聽見并不在意,須臾才反應過來,把青兒推開,道:“等等,他是誰,你剛剛說他是誰?”
雲世忠道:“他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的嫂子。”
韓起元這才反應過來,才知道是自己失禮了,一時間,整個花廳裏寂靜無聲。
青兒原覺得謝長明是個不懂怎的讨生活的,沒想這客人竟是這雲将軍,剛的聽韓起元喊了雲世忠的字,且現下他親口承認他娶了男妻,這才知道,謝長明不是同他一樣的,原是個世家公子,怪不得如此溫潤儒雅,現下還後怕他會不會責怪自己剛才的失禮,會不會讓自己消失!
韓起元所幸就不裝儒雅了:“不是讓你帶你的相好來嗎?”
雲世忠呵道:“相好,對啊,我自己媳婦啊?怎麽了,你不是喜歡男人嘛,我帶我媳婦來,表示我是尊重你的喜好啊!”
謝長明一聽這話,轉過身瞪了雲世忠一眼:“相好,我是你的甚麽相好,你竟這般折辱我!”
青兒早就吓的從韓起元身上下來,在一旁跪着,低下頭。
韓起元覺得氣氛不對,刷一下站起來對謝長明行了一禮:“嫂嫂,我不知是嫂嫂,今日多有得罪,望嫂嫂海涵,改日我當登門賠罪!”
雲世忠給韓起元使了個臉色,後對謝長明道:“你看,是他不知道而已,不知者無罪,別氣了好不好。”
雲世忠說不來好賴話,他這般的說辭,使的謝長明更惱:“你的意思是我的不是了?”
雲世忠忙道:“夫人!我錯了,我沒什麽相好,我只對夫人一人真心,我不再去喝花酒了,夫人,原諒我好不好?”
謝長明看出來了雲世忠把禍水往二人的夫妻矛盾上引,自己也不想鬧大,就順着話道:“好了,有什麽回家再說。”随後看向韓起元:“大人下次別帶我夫君這般荒唐了。”
韓起元忙道:“嫂子若是不嫌棄,我廚房備了一桌好菜,待我,”說到這兒韓起元還是有些羞愧“待我換好衣衫,出來招待。”
謝長明看了眼雲世忠,雲世忠點了點頭,謝長明沒好氣道:“那麻煩了。”
小厮引謝長明雲世忠去前廳,雲世忠拉住謝長明想去與謝長明說話,卻被謝長明甩開,徑直走前面去了。雲世忠不死心,還去抓,謝長明又要甩開,雲世忠卻加了力氣,謝長明怎麽也甩不開了。
雲世忠真誠道:“夫人,你聽我說——”
話未說完,謝長明便打斷道:“聽你胡謅什麽,聽你羞辱我嗎?”
雲世忠見謝長明雙眼腥紅,心疼的不得了:“我不知他是這樣的,我以為他就找我喝喝酒,我錯了。”
一路上,直到入了座,雲世忠還是在說,可謝長明還是什麽都聽不進去,那小倌兒早就回了後院了,他上不得這些臺面。
不一會兒,韓起元也就出來了,他換上了圓領大袍,規矩着,他一出來,又是行禮又是賠罪,謝長明看都不看他,連身都未起,也未回禮。
韓起元喝了三大碗酒後,雲世忠只道要他坐下,他死命不坐,只道些好話,雲世忠卻硬要他坐下,半推半就時,就坐下了,謝長明還是覺得煩,覺得與雲世忠的情誼就到這裏了。
謝長明原以為雲世忠是要和稀泥,沒想雲世忠突然道:“老韓,今日這事本就是你的失禮,若是他人,我早拂袖而去,留在這裏用飯,我也是要警告你,若是下次再這麽犯混,我提刀砍了你,我不怕下內獄,也不怕得罪了哥幾個,我話撂在這,今日說清楚了,以後大家遇到了也好做人。”
韓起元也不覺被下了面子,只還道:“是,我不知嫂子,唐突了,我再喝幾碗熱酒,給嫂子賠不是。”說罷,拿起碗,又喝了三大碗。
韓起元家中父母早逝,只剩他一人,他是個文官兒,是知禮數的,只敢在友人面前這般,斷是要臉面的。
謝長明瞪了雲世忠一眼,只淡淡道:“大人與雲弛以後都是低頭不見擡頭見的,我不是那愛嚼舌根的,斷不會說出去,韓大人放心。”随後惡狠狠的對雲世忠道:“我也不會把你道出去,我還要臉面呢!”畢竟咱倆的情誼就要到頭了。
謝長明道:“我吃不下,先回去了,你們吃罷。”說完走了,因的阿一記憶力極好,記着路,就往外走了。
雲世忠趕忙追上去,韓起元揮揮手讓小厮送謝長明雲世忠出去,怕他們認不得路。
路上,車內,兩人一路無言。
到了家,剛進房裏,阿一被謝長明支去拿藥了,剛氣惱的很,忘拿藥了。
只剩謝長明雲世忠了,謝長明才怒吼道:“你是失了心瘋罷,這般折辱我,我若不是被這一身勞傷病折騰着,我大可去立一番事業,不用給你們兩家結交當擋箭牌,你嫌我是個吃白米的了?你看我明日就假死逃出去過我的快活日子去。”謝長明氣上了頭,什麽都往外說。
雲世忠只能接受着狂風暴雨,好好聽着,畢竟是自己不對。卻見謝長明說了那麽多話,忽然喘不上氣,快要跌下去,他忙去扶着。
謝長明緩了好半天呼吸才順暢,又甩開雲世忠:“誰是你相好的,你就這樣荒唐,我原以為我們也算是友人了,怪不得我眼皮子一早就跳的緊,你竟這般折辱我!”
雲世忠愣神道:“所以你是在氣我把你當相好的了?”
謝長明道:“對啊,我原以為你是個正經的,結果也是瞧不起我,我從小被惡仆克扣過吃食,也被人嘲笑過,都沒這過分,我原以為你是個質樸的,原你竟是如此下賤的,做出了這等子粗俗事。”憤怒上腦,謝長明後面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氣的掩面直泣。
雲世忠一直手足無措,聽了謝長明的話也不惱氣,就把毛茸茸的大氅往謝長明身上套,見謝長明躲了過去,他又上前去:“你套上罷,哭了身上容易覺得冷。”雲世忠對付他一個文弱公子哥綽綽有餘,三兩下就給謝長明套上了。
謝長明摘了身上的一袋子銀錢,塞在雲世忠的手裏,雲世忠剛欣喜他并不是不理自己了,卻又聽見謝長明道:“還你燈籠錢,少的我會拿出來讓阿一給你。”
雲世忠這才惱了:“你的意思是我們的情誼還過不了這種小事,你這麽快要與我撇清楚了?”
謝長明驚呼道:“小事?那你覺得什麽才算是大事,我們到底什麽情誼?”
雲世忠雖然惱怒,但還是沉住氣道:“我們什麽情誼,睡了我這麽久,還我們是甚麽情誼!”
謝長明指着他怒道:“你又說葷話了,你,你不可理喻!”
雲世忠冷笑道:“我不可理喻,我為了你,不喝花酒好幾月,一散值就回家守着你,你連這聯姻裏的彎彎繞繞都看的清楚,怎麽會看不清我的心。”說罷向謝長明走過去。
謝長明看着雲世忠,慢慢往後退道:“你要做什麽?”
雲世忠把他打橫抱起往床上走去:“讓娘子看看我不可理喻的樣子。”
謝長明只道不好,偏偏阿一出去取藥了,只拼命掙紮,卻沒甚力氣。
雲世忠抱着謝長明又親又啃,還是克制住了,最後在他額頭上點了一下,輕聲道:“你哭累了,好好睡一覺罷,今日之事是我對不住你,也忘了我今天說的葷話罷,明日也繼續與我如平常一般嬉鬧,可好?”
謝長明被吓的差點昏過去,控制不住沉下的上眼皮子,并未回答雲世忠,只沉沉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