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晴天
晴天
最後路枭還是讓江時予走了。
路枭還一路送江時予出了小區,可憐巴巴地看着江時予上車。
那小眼神看得江時予都想跳下車按着路枭親幾口再走了。
江時予去到江氏總部一樓,發現公司又新來了幾個員工,還有大學來的實習生。
什麽實習生這麽厲害,居然能到江氏總部來實習。
“小江總!”一道熟悉的女聲叫住了正要往老板專梯走的江時予。
江時予回頭看向來者,發現竟是莫妮。
“好久不見。”江時予朝她笑了笑。
“是挺久沒見的,”莫妮也笑着說,“你又帥了。”
“謝謝,”江時予說着,頓了頓,又問,“有什麽事找我嗎?我找江總有點事。”
“哦對,江總說如果你來了就讓你回去吧,他這幾天不在本市。”莫妮說。
江時予:“……”好吧。
看來江總并不想他和某人談戀愛呢。
又從江氏裏回到小區,不過江時予沒有去路枭那,他回到自己的屋子,就看見魏離正躺在沙發裏打游戲。
“回來了啊?”見到江時予進門,他只是簡單地擡了下眼皮,然後又繼續打游戲。
“你動過我的藥?”江時予看着桌子上的兩盒“維C”,眼裏若有若無地帶着怒氣。
“嗯,”魏離頭也沒擡,說,“你不是說是維C嗎?我吃了一顆,不好吃,吐了。”
這個“吐了”當然不是把藥吐了的意思,是嘔吐了的意思。
正常人哪能吃這些亂七八糟的藥啊……
江時予走上前把那兩瓶藥拿了起來,放進了自己包裏,說:“過期了吧,你吃它幹什麽?”
“有點缺維C,你這正好有,就吃了。”魏離配合着江時予演戲。
“去醫院看看吧,吃了過期的藥對身體不好。”江時予把包扔到單人沙發上,自己又坐了進去。
“沒事,都吐了。”魏離說。
江時予沒再接話,往後靠到沙發裏,閉上眼,聽着魏離手機裏傳來的游戲音效。
直到傳來游戲勝利的聲音,江時予才睜開眼,看向魏離,問:“你肚子疼嗎?胃什麽之類的。”
魏離放下手機,挑了挑眉,說:“疼,你給我揉揉?”
江時予:“……”不,這怎麽可能。
“疼就去醫院。”他拒絕了。
“別心疼我,”魏離無所謂地笑道,“有這精力,去擔心擔心你男朋友吧,你才回來,還來我這。”
“這是我家。”江時予提醒道。
“知道了知道了,”魏離從褲兜裏抓出一顆糖,剝開糖紙放到口中,“陪我打幾局游戲嗎?”
“好,”江時予點點頭,掏出手機,說,“不過我很久沒打了,有點手生,你別介意。”
“不會。”魏離說。
江時予嗯了聲,又說:“那藥有副作用,打完一局我就帶你去醫院看看,我陪你一起去。”
魏離的手頓了頓,然後才淡淡嗯了聲,說:“好。”
江時予沒急着打開游戲,先打開路枭的微信聊天框發了句話:江總可能不想見我,一會我陪魏離去醫院看身體,他把我放維C裏的藥吃了。
對面很快就回複:他知道那是你藥。
Sy:我知道他知道,所以才要去醫院。
鳥木:但是他不知道你知道他知道。
Sy:?
江時予盯着這條信息看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回複:現在知道了。
路枭回了個哦,然後沒再說話。
江時予也沒再回複,切出微信打開游戲。
魏離見到他上線,很快邀請他進隊伍。
然後江時予就看着魏離把位置從打野換成了鋪助。
玩AD的江時予:“……”算了,就一局。
開始匹配,江時予就把手機扔到一旁等待隊列,因為段位比較高,排了幾分鐘才排上。
江時予點擊準備的那瞬,着見好友列表跳了一下。
同時傳來一條彈窗消息:您的情侶“我是一只鳥”上線啦,快來和ta開黑吧!
江時予:“……”涼涼。
“要不你先別玩鋪助了吧?”江時予看向魏離。
“放心,我不坑。”魏離上來就秒鎖了一名軟輔。
江時予:“……”涼涼涼涼涼涼。
這是坑不坑的問題嗎?
“軟輔……?”江時予不可置信地看向魏離。
“哥哥要保護好我哦。”魏離笑着說。
“你大爺啊,”江時予氣笑了,“你玩個軟輔還讓我保護你,你當我野王啊?”
一路拌嘴拌到了游戲開始。
因為一直在拌嘴,導致江時予忘了路枭上線了并且可能在觀戰這事。
整局江時予都玩得挺開心,一邊罵魏離,一邊操控人物和他一塊默契擊殺對面。
一直到游戲結束,他才終于回憶起來什麽。
完蛋,要死。
果不其然,路枭的電話打了進來。
江時予深吸口氣,說:“我接個電話。”
然後起身走向陽臺,又順手點了根煙。
“喂?”江時予一邊吸了口煙,一邊把手機貼到耳邊。
“在哪?”路枭劈頭蓋臉地問,語氣不是很好。
“在家。”江時予很老實地說了。
“和魏離?”路枭又問。
“嗯。”江時予回答。
“……等着。”路枭沒好氣地說完,就直接挂了電話。
江時予沉默了會,把煙按滅,走回了客廳,對坐起來刷視頻的魏離說:“路枭要過來。”
魏離擡眼,似乎有點驚訝。
“你們和好了?”他問。
江時予嗯了聲。
魏離哦了聲,然後就不說話了。
一片沉默直到門鎖打開的聲音傳來才被打破。
路枭目的十分明确地走到江時予身旁,看向魏離。
空氣中似乎若有若無地出現了火藥味。
“咳咳,”江時予試圖打破這道尴尬,“先去醫院吧。”
都聽江時予的,沒人有意見。
打車去醫院的路上,魏離突然問:“時予,你是不是有駕照?”
江時予嗯了聲,說:“已經拿了兩年了。”
“你沒有嗎?”路枭一臉天真地問。
“沒,”魏離笑笑,“沒時間考。”
“我也沒考,正好,”路枭也笑了笑,“有時間一起?”
他說這些話本意并沒有多想,畢竟江時予離開這兩年他和魏離也算好兄弟,不可能因為一點小事就打冷戰什麽的。
而且都成年人了嘛,別這麽幼稚。
魏離愣了愣,垂下眸嗯了聲。
今天的陽光比前幾天耀眼得多,比起連下了幾天的小雨,這樣的天氣明顯更符合人們的心情。
“哎,”醫院的路程不算近,魏離倒親自開啓話題來,“前幾天S大附近的命案都知道吧?”
“嗯?”司機一聽就來了興致,馬上加入聊天,“我倒是聽過點八卦。”
江時予“啊”了聲,這事他都聽林辭他們聊好久了,自然而然地結果話茬:“聽說是有個小孩,才七八歲這樣,因為父母惹了事,然後牽扯到了孩子,把怒氣都撒小孩身上了?”
路枭的眉頭微不可查地一皺。
嘶,這故事怎麽有種該死的熟悉感。
“對,現在警察在追蹤這事了,”魏離輕輕一嘆,“小孩有什麽錯呢,他們是幹幹淨淨降臨在世,離開時卻要背負父母頭上的罪名。”
不知想到了什麽,他看了江時予一眼,又匆匆收回。
而江時予則是看了路枭一眼,兩人視線相撞了一瞬。
“魏大學霸還是這麽愛寫詩。”江時予垂眸一笑。
路枭看着這抹笑出了神,不自覺地往江時予面前湊了湊。
而江時予也沒往後避。
陽光從魏離坐的窗邊照進來,在車座中間形成一道陰陽分割線,把他和另外兩人分開。
暗處,路枭撐着車窗,很迅速地蹭了一下江時予的唇。
魏離扭頭看向了窗外。
司機還在興致勃勃地講故事,魏離和路枭時不時會應幾句,剩下時間都是司機在講。
終于到了醫院,下車時江時予差點沒站穩,他沒貼暈車貼,一路撐過來差不多到了極限。
路枭眼疾手快地扶住江時予,說:“能走吧?”
江時予說不出話,看着路枭的背後,眯了眯眼,視線有點晃,但還是擺擺手表示沒事。
魏離也輕輕嘆了口氣,他們居然都忘了江時予暈車。
其實也不是忘了,就是一切都太順其自然了,某些并不引人注目的小細節被埋藏得太好,讓人将其抛之腦後。
江時予在原地站了會後,三人才走進醫院。
給魏離挂了號後,就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你們大學都讀了什麽專業啊?”魏離又當開啓話茬的人。
“金融。”江時予一邊刷手機一邊回答。
“金融。”路枭也說。
“都是金融啊,”魏離笑了笑說,“我選了臨床,以後應該……”
他話說到一半,沒再進行下去。
江時予嗯了聲,沒多問什麽。
等待處又再次陷入一片安靜,直到叫號叫到魏離。
魏離走後,路枭才扭頭看向江時予,問:“你暈車是不是變嚴重了?”
江時予神色一頓,很輕地嗯了聲。
以前十五分鐘的路程,他不至于下車後還晃一下,太明顯了。
“是心理作用加重了嗎?”路枭輕聲問。
江時予輕輕吐出口氣,回答:“是。”
路枭将手疊放到江時予放在椅坐的手上,虛握了一下,說:“路枭在這,快快好起來。”
聲音輕飄飄的,帶着少年獨有的嗓音,溫柔而慵懶,說出來的內容雖然很幼稚,但還是撓了江時予的心一下。
再對上路枭這雙認真的淺眸,江時予甚至都感覺呼吸不上氣了。
不是因為任何親密舉動,只單純是一句話,一個眼神。
“好。”江時予用力握住了路枭的手。
魏離做完檢查後,确認沒什麽問題,江時予才放下心來。
“以後別亂吃了,你明明知道那裏面有什麽。”江時予一邊走出醫院一邊指責說。
“就是就是。”路枭一邊打車一邊幫腔說。
魏離:“……”你們小情侶……
他今天第不知道幾次嘆氣,說:“知道了。”
“不要只是給我做表面功夫!”江時予用勁地拍了他的背一巴掌。
“我靠!”魏離差點把昨天晚上的飯都吐出來,怒呵道,“我日/你大爺啊江時予!你以為你那藥有多好吃啊我犯得着去自虐天天吃!”
路枭吃驚地扭頭看了他一眼,很不合時宜地插了句話:“你對他居然有脾氣啊?”
魏離:“……”
江時予:“……”涼涼涼涼涼涼涼涼。
“我親愛的好哥哥,”魏離看向江時予,咬牙一字一頓道,“你又跟別人說了什麽不切實際的東西?”
“嗯……”江時予擡頭看向天空,“今天天氣真好呀。”
“是挺好的,”魏離活動了一下手腕,“适合跟我哥切磋。”
江時予立刻躲到路枭身後,探出個頭看魏離,扯着路枭衣角說:“枭哥哥,救救我。”
路枭身子猛地一僵。
他回頭,想要看清江時予的現在的表情。
只是江時予低着頭,輕輕扯着他的衣角,聲音委委屈屈的,可憐極了。
兩年過去,演技倒一點也沒落後。
路枭笑着回身,輕輕揉了揉江時予的後腦勺,低聲問:“救了你有什麽回報嗎?”
江時予:“……”不,沒有。
魏離也就開個玩笑,實在沒想到還能看見這麽刺激單身汪的一幕。
“你們真是……”他氣笑了。
各自回到自己的窩後,已經差不多到了九點。
江時予身心皆疲憊,打算回房間裏睡一覺。
只是剛打開房門,就有一雙手從他身後環了上來,緊緊扣住他的腰。
“哥哥,”路枭往前走了兩步,推着江時予進門,又用腳向後一勾,門被關上,“你怎麽可以悄悄帶別人打游戲啊哥哥?”
居然還記着這茬呢……
江時予有點無奈,說:“你別鬧我。”
下一秒,他就被路枭輕松壓在了床沿。
“我不鬧你,你還希望誰來鬧你?”路枭身上散發着危險的氣息,他低頭狠狠咬住江時予的後脖頸,沉聲說,“魏離?姜喻?還是你高中新的同學?”
江時予疼得“嘶”了一聲,說:“你能輕點麽?”
“不能。”路枭說着,手向前放去,只聽見“咔”的一聲,江時予的皮帶松了。
“因為你枭哥哥現在想幹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