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考試
考試
江時予像哄小孩一樣連哄帶騙地和路枭說了好久才終于算是把路枭給哄好了。
他擡起路枭的臉,看了會,無奈地嘆了口氣,說:“小鳥寶寶,你眼睛腫了。”
“腫就腫了吧,”路枭抱着江時予的腰,蹭着,“腫一點沒關系,你在就好了。”
“你就是存心想讓我心疼你。”江時予揉了揉他的腦袋。
“你肚子餓了嗎?”路枭換了個話題。
“有點。”江時予說。
“想吃什麽早餐?”路枭親了親他的臉,然後才松開了他。
“先拿塊冰敷一下你眼睛吧,”江時予起身走出了卧室,“腫着不好看。”
“不好看還不是你害的。”路枭賭氣似的說了一句,轉頭去了廚房。
因為路枭今天早上這一鬧,江時予今天一天都特別老實,回了路枭家後就哪也沒去,陪着路枭幹這幹那。
一日三餐、鍛煉、複習那是一樣也沒落下。
周末很快就過完,又到了上學的日子。
這周二要期末考,唯一的複習時間只有周一,所以班裏的學習氛圍額外的好。
實際上都是在臨時抱佛腳。
江時予和別人不太一樣,他臨時不抱佛腳,抱路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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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枭甚至每節課下課都來教室門口給他講題,張敏時不時過去聽一下。
張敏幾乎是坐穩年級第三的位置,時不時又竄到年級第二。
聽完路枭講解的理科題後,他感覺自己現在立馬可以飛升年級第一。
但年級第一是理一的初雅雅,一個長得特別禦的女生,不僅長得好、家境好、成績也好。
在他們這一屆,成績唯一能和初雅雅平起平坐的估計只有魏離。
可惜他轉走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轉回來了。
路枭的成績也時常不穩定,但從沒掉出過年級前十。
要不然就是年級第七八九,有時候心情好了會突然竄到年級第二。
神奇的是每次他年級第二的時候張敏居然都還在年級第三。
江時予雖然說覺得複習很重要,但考完試那天已經是12月22日了!。
星期五那天考完試是22號。
12月31是江時予的生日。
1月1是路枭的生日。
所以江時予不僅要在考試期間玩命複習,還要抓緊時間準備生日禮物,而且還得偷偷準備。
雖然說考完試之後直接放假了,還有一個星期給他準備,但他就是緊張得不行。
他真怕那一個星期路枭會像膠水一樣黏着他。
“考試加油。”開考前,路枭站在樓梯口拍了拍江時予的腦袋。
“謝謝,你也是。”江時予說完就轉身走向考場。
“江時予,”一位長得很高,鼻梁高挺的女生迎面朝他走了過來,“我有話想問你。”
江時予眯了眯眼。
這不理一初雅雅嗎?
“問呗,”江時予停下了腳步,看着這個只比自己矮半個頭的女生,“這裏人多方便嗎?”
“沒事,不是什麽私密的問題,”初雅雅手裏還拿着考試用品,“魏離他還會轉回來嗎?”
“你不是喜歡女的嗎?”江時予幾乎是下意識地問出這句話。
他依稀記得某天在黎晚看見初雅雅左擁右抱地摟着女生的壯觀場景。
“我沒說我喜歡魏離,我就是覺得這學校一點競争對手都沒有,挺無趣的。”初雅雅送了聳肩。
江時予笑了笑,說:“下個學期他可能會轉回來,不過只是可能。”
“行,謝了。”初雅雅說完就擡腳要走。
“不過你要真閑着的話可以去找高三理一蘇凜仁,他百分百碾壓你。”江時予在初雅雅從自己身旁走過的時候語速稍快地說完了這句話。
初雅雅的腳步一頓。
她回頭看向江時予,而後又倒退着走回他面前。
“幹嘛?”江時予挑了挑眉。
“我雖然喜歡競争,但不代表我喜歡找虐。”初雅雅一臉嚴肅地說。
江時予沒忍住樂了,說:“行了快進考場吧,考試加油,大學霸。”
“嗯。”初雅雅再次從江時予身側走了過去。
江時予笑了笑,從口袋裏拿出一瓶藥,倒了兩顆出來含進口中。
而後才進了考場。
考試過程中非常無聊,江時予對語文沒什麽興趣,不過在路枭的“悉心教誨”下,成功讓他看到語文試卷就想起某些不可描述的事。
于是他硬着頭皮寫了下去。
路枭和語文老師都說,語文試卷就算不會寫也不要留空,說不定你寫的字好看改卷老師腦抽了還會給你墨水分。
默寫題全靠平時的背誦,江時予也是全部背下來了,當然也是被路枭強行按着背的。
選擇題按路枭的說法,一定要思考,敢随便蒙上去被路枭看出來了那江時予今天晚上就GG了……
…………
終于煎熬地度過了語文考試,從考場出來的時候江時予整個人都快虛脫了。
只要過了語文考試,後面的就沒什麽太大的問題了。
政史綜合是他的強項,剩下的都不是問題。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路枭剛好從樓上下來。
“想吃什麽?”路枭一邊笑着摟住他的肩下樓梯一邊問。
“你。”江時予小聲說。
路枭笑容一滞,松開了摟着江時予的手,接着挑了挑眉,看着他:“你再說一遍?”
“土豆泥。”江時予音量又正常了回來。
“行,”路枭向下走了幾步,而後又倒退回來湊到江時予耳邊說,“不過我不會當作沒聽見的,上一道菜。”
“那今天中午吃白切鳥。”江時予笑了笑。
“你打算怎麽吃?”路枭問。
“按着吃。”江時予笑着回答。
“你今天興致挺高啊。”路枭也笑了笑,突然把手伸向江時予的羽絨服口袋。
“我操。”江時予下意識地伸手去擋,罵了句。
“怎麽又說髒話。”路枭在那只手上劈了一下,左手抓住江時予的手,右手迅速鑽進了他的口袋。
抓到一瓶藥的時候,路枭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路枭。”江時予的聲音沉了下來。
“這是什麽?”路枭絲毫沒管他的神色變化,抽出瓶維生素C的瓶子,在半空中晃了晃。
“維C。”江時予從樓梯走到平地,轉身,扳着路枭的肩,一膝蓋撞上他的肚子,然後從他手裏奪回了藥。
“我靠……”路枭只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抓住了欄杆,滑坐到了樓梯上,一臉痛苦。
他前天被打的都還沒好透呢!!
“唉唉唉,怎麽在學校就打起來了!”幾個路枭的同班同學趕緊跑上來扶了一下路枭。
路枭擺擺手表示沒事。
“怎麽回事?”一位女生沒好氣地看向了江時予。
江時予一臉無辜地看了回去。
“你別給我這裝無辜!我們都看見是你動的手了!”女生很有氣魄地喊了一聲,周圍的同學瞬間都看了過來。
“……這位女少俠,請問怎麽樣您才肯放過我?”江時予十分無奈地問。
“給路枭道歉!”女生叉着腰說。
“不需要。”路枭扶着幾個男同學站了起來,聲音很冷。
女生瞬間改口:“今天是我們班路枭寬宏有大量,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欺負他,我就喊老師了!”
“你知道我是誰麽你就喊……”江時予無語地收回在女生身上的視線,走向路枭。
“幹什麽幹什麽!”女生立馬攔在了路枭跟前。
江時予腳步頓了頓,他看向路枭。
路枭跟身邊扶他的男生笑着道了個謝,然後走向了江時予。
他走到江時予的身邊,轉了個身,一起看着女生。
女生看着路枭,說:“路枭同學,你要是被校園欺淩了就直接說,他是不是有什麽威脅你的事……”
“沒有,”路枭打斷了她,摟住了江時予的肩,說,“我們是好兄弟,剛剛我犯賤被打了,就這麽簡單,僅此而已。”
江時予一臉無辜地點了點頭。
女生還是不相信,後面幾個扶路枭的男生都看不下去了,上來解釋了好久朋友之間犯個賤很正常啊什麽什麽的,七裏八嗦了好久才終于讓那個女生松了口。
“我服了,”出校門之後,江時予猛地松了口氣,“你們班怎麽會有這麽煩人的。”
“她人緣也不是很好,”路枭嘆了口氣,“說起來還和她的家庭有關,也是個可憐人啊……”
“什麽家庭啊?”江時予皺了皺眉。
“我知道的也不多,她姓譚,叫譚莉,聽說她有個大她十歲的哥哥因為幹壞事蹲局子了,前幾年才剛出來,”路枭說,“所以她爸媽都讓她去多幹點好人好事……”
江時予猛地腳步頓了頓。
“你知道她哥哥叫什麽名字嗎?”他看着路枭問。
“好像是叫……譚帆?我也不太确定,怎麽了嗎?”路枭看着愣在原地的江時予。
“不……沒事,”江時予突然握住路枭的手,在掌心裏捏了捏,“總之你離譚莉遠點。”
“……好。”
要不是這還在大街上,路枭真想直接把江時予按到牆上親。
雖然說他很心疼江時予,但是江時予現在這個狀态讓他很享受。
江時予握着他的手,微微蹙眉,咬着下嘴唇。
路枭越看他越像是被按在床上不允許出聲的表情……
他雖然很舍不得這個狀态的江時予,但還是移開了視線。
又掏出手機悄咪咪給江時予拍了張照,然後才心滿意足地真正收回視線。
這樣想看的時候随時掏出來看就好啦。
路枭喜滋滋地想着。
回到家後,路枭先把江時予推到牆上親了好一會才去廚房做飯。
“吓死了,我還以為你又發情了。”江時予無語地說。
“這幾天考試呢,先不急着發情了。”路枭的聲音從廚房裏傳出。
“行了行了做你的飯去。”江時予說。
考試這幾天過得挺快,不過要說漫長也是真的漫長。
漫漫長夜啊。
路枭說不發情絕對是假話。
說什麽都能信,就這句絕逼不能信!
考得怎麽樣呀?
還不錯。
我男朋友真棒!
然後就被按着一通親。
江時予有時候真想問路枭上輩子是不是條狗來的,這麽能折騰。
放假那天,學校裏有種監獄裏的罪人刑滿那天獲得解放了的感覺,歡呼的歡呼,尖叫的尖叫。
江時予甚至看見了激動得路都走不穩的,說是覺得自己考得不錯,可以回家過個好年。
還在校門口遇到了來接蘇凜仁的顧洋。
不過顧洋似乎情緒并不高漲,看上去有點緊張。
江時予問了一嘴才知道,顧洋和蘇凜仁吵架了,現在顧洋是來看看能不能蹲到蘇凜仁的。
江時予表示他太天真,如果蘇凜仁不想見到他,翻牆都不會從大門走的。
顧洋的意思卻是蘇凜仁一定會從正門走,但也不說原因。
江時予無所謂地聳聳肩,表示行吧你們小情侶他不懂。
讓江時予最奇怪的還有路枭。
今天放假了但是他卻一直沒有看見路枭的影子。
路枭只給他留了條微信讓他先回家,之後手機就關機了。
這讓江時予莫名有點慌。
江時予給鄧實打了個電話,對面也是一臉懵并表示路枭在老師布置完寒假作業之後就急匆匆地拎書包走人了。
江時予心想這事不對勁,但是又不知道要去哪裏找路枭。
他又給路枭打了個電話,依舊是關機。
然後他猛然發覺了一件事情。
自己好像根本不了解路枭。
他甚至不知道對方平時會去哪裏,會在哪裏。
他一直都挺自我主義的,直到這一刻他才發現,自己究竟有多不關心路枭。
路枭對他身上的事打聽得一清二楚,但是他對路枭卻好像一直不聞不問的。
如果不是路枭主動告訴他的事情,他基本不會過問。
一是覺得沒必要。
二是……他怕知道太多路枭的生活習慣,離開以後生活裏會到處都有路枭的影子。
但江時予不得不承認,他現在的擔心絕對是貨真價實的。
他甚至開始後悔,後悔自己沒有早一點了解路枭,多了解他一點。
過去的那兩個月,他明明有很多次了解對方的機會,但他每次都對路枭的行蹤絲毫不過問。
也許這就是人與人之間的差異吧。
路枭就像一個雙面人,在江時予面前是一副樣子,在外人面前又是一副樣子。
所以江時予根本沒有辦法通過他的生活習慣判斷出什麽。
而江時予此刻除了鄧實,竟然不知道其他和路枭走得近的朋友了。
戀愛就仿佛沒談,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性/欲。
彼此之間有一條鴻溝,鴻溝上面還懸着根馬上要掉下來了的刺。
這也就是沒有辦法接近的原因。
路枭手裏捏着根煙,輕輕吐出一口氣。
缭繞的白煙瞬間遮蔽了他的臉,朦胧他的眼神。
只是不用看眼睛都能感受到,他很生氣。
他面前站着個人,同樣雲吞吐霧地捏着煙,不過看上去比路枭緊張很多。
“王德,我記得不是第一次提醒你了。”路枭把煙按滅在身後的牆上,扔進雪地裏,靠在牆上冷冷地看着王德。
王德沒有出聲,他也不敢出聲。
現在說什麽都會成為激怒路枭的導火索,還不如不說。
這一片地方很偏遠,王德原本在這一片待得好好的,但不知道路枭是怎麽找到這種地方來的,他一回來就看見倉庫門前站着個人。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跑,一回頭就發現身後還站了好幾個人,全是廢棄廠房那邊的。
“你想把江時予怎麽樣?”路枭的聲音将他從各種思緒中拉了回來,不得不直面路枭。
王德咽了咽口水,他咬了咬牙,沒有說話。
“我記得你有個妹妹。”路枭突然說。
王德驚了一下,接着慌亂起來,他把煙扔到雪地裏踩滅,看向路枭,求情般地說:“我求你了枭哥,這件事和她沒有關系,你有什麽事就沖我來……”
路枭挑了挑眉。
“你覺得就算我是沖你來的,你的妹妹就不會知道這件事了嗎?”他譏諷般笑了笑。
“別告訴她,我求求你,別告訴她!”王德快哭了,“我真的不能說,你不要告訴她……她才十三歲……”
“你做這件事的時候想過後果嗎?如果你是被人威脅了,那好說,我可以幫你解決那些人,”路枭說着,眯了眯眼,“但是如果你不說,我就只好解決你了。”
“枭哥……你到底想讓我怎樣……”王德撐着牆,腿有點發軟。
“為什麽找人跟蹤江時予,為什麽在他的考場附近一次又一次地經過,為什麽讓你的人有意或是無意地跟他擦肩而過,甚至是碰到他。”路枭放在口袋裏的手輕輕摩了摩小刀的刀柄。
他就這麽靠着牆,看着王德:“想好了再回答我。”
王德張了張嘴,卻半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等了大概五分鐘,路枭動了動,換了個站姿,然後不冷不熱地問:“說不出來?”
王德沒動,也沒說話。
“你的妹妹還沒放學吧,”路枭說,“她學校附近都是我的人,你想好了今天要不要回答我。”
王德低着頭,還是沒有說話。
“給你三十秒思考,沒有回答我會讓你的妹妹看見世界上最戲劇性的一幕,”路枭笑了笑,話裏卻不帶半點笑意,“比如她的哥哥都幹了些什麽。”
“枭哥!枭哥!”王德終于紅着眼急急忙忙地開了口,“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不要和她說……”
“還有二十秒。”路枭眯了眯眼。
王德突然“撲通”一聲跪在了他面前,哭着說:“我求求你了枭哥,這事我真的不能告訴你,我會死的……我死了我妹妹怎麽辦……怎麽辦……”
路枭任他跪着,心裏不痛不癢,甚至有踹幾腳上去的沖動。
“有人威脅你你就報警,帶着你的妹妹去派出所住,沒有人敢在那地方害你,”他冷聲說,“放着人民警察不用,是你覺得威脅你的人權威更大嗎?”
王德跪着趴在他腿邊,肩膀輕輕顫抖,沒有說話。
路枭眯了眯眼,說:“要不我幫你報警?”
“別!”王德突然喊了一聲。
路枭實在沒忍住,一腳踩住他的後腦勺,把他的臉踩在雪地裏,但沒有用太大的勁。
“你別他媽告訴我,威脅你的人是你親戚。”他說完就收回了腳。
王德沒有說話,算是默認。
路枭沒壓住怒,一腳踹在了他的腰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