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開幕
開幕
鄧實此時的反應就跟路枭第一次知道江時予是裁判一樣的,而且他的震驚程度絕對不亞于路枭。
剩下的那一圈基本都是在聽鄧實震驚了,江時予和路枭根本插不上話。
江時予在一旁和這次的主持打電話的時候,張敏終于抓住了機會,扯着路枭問:“你怎麽穿着江時予的衣服?”
正在喝水的路枭差點一口水噴了出來。
“這能看出來?”他震驚了,“你平時是不是總盯着他啊?”
“何止是我,一群人盯着他啊,”張敏說,“他去找人打架的時候通常都穿這件,我們班的人看見他穿這件都不敢挨近他了。”
“我操?”路枭擰好瓶蓋,驚訝地挑了挑眉,“我可沒要找人打架啊。”
“知道知道,一會你還要換成球服呢。”張敏擺了擺手,說。
頓了頓,他才終于問到重點:“你昨天晚上住他家?”
路枭嗯了聲。
“你倆不是同一個小區嗎?你用得着住他家?”張敏驚訝地問。
“這你也知道?”路枭比他更驚訝。
“說,還有什麽是你不知道的!”路枭用手比了個槍的姿勢,抵在張敏的太陽穴。
“有啊有啊!比如……”張敏飛快地掃了一眼江時予,看見他還在打電話後,張敏壓低了聲音說,“比如你倆到底什麽關系……”
“不是,”路枭驚了,“江時予是不是出過櫃啊?我怎麽感覺他性向誰都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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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們班公開說過……我們那時候還以為他是為了防止桃花才說的,”張敏說,“過了幾天就聽說他在追隔壁班一個特別野但是沒他野的男生,他自己還承認了,這事才算是被認定了。”
“所以隔壁班也知道?”路枭愣了愣。
“這不是重點!”張敏怕江時予電話打完了過來揍他,趕緊挑重點說,“你們到底什麽關系?你別以為我瞎了看不見他脖子上的創可貼。”
那創可貼挺貼江時予膚色的,偏白,但是沒有江時予白。
“你不就近視嗎?”路枭笑着說。
“回答我!”張敏啧了聲。
“誰給你的勇氣這樣跟你予哥男朋友這麽說話的?”路枭也啧了聲,然後笑着轉身走向了江時予。
“我靠?”張敏在他身後震驚了聲。
路枭走到了江時予身旁,一把勾住了他的肩,偏過頭把臉按在了江時予的肩上。
“哦哦好,我一會就過去拿,”江時予一邊拍了拍路枭的頭一邊說,“嗯,我還有事,你還有什麽要交代的一會想起來直接發我微信上啊,拜拜。”
挂了電話後,江時予問路枭:“怎麽了?”
“聽說你追過隔壁班一個男生啊,男朋友。”路枭小聲說。
江時予一愣,把手機塞到了口袋裏,問:“張敏和你說的?”
路枭嗯了聲。
“我去揍他。”江時予剛準備轉身,路枭勾着他肩的手就突然收緊,撈住了他。
“幹嘛?”江時予問。
“陪我待一會吧。”路枭的頭依舊按在他肩上。
“我得去拿工牌,你快去練球吧,一會你們還要抽簽抽對手,做好比賽準備吧。”江時予拍了拍路枭的背,說。
路枭哦了聲,松開了他。
“比賽加油,”江時予張開胳膊和他抱了一下,又說,“我得先去聽規則,一會賽場上見。”
“嗯……”路枭看着江時予。
“舍不得我啊?”江時予笑了笑。
“是啊,一個多小時之後才能見到,而且還是我在侯場處看你當裁判。”路枭厥了厥嘴。
江時予伸手捏了捏他的臉,說:“沒事,我知道你在就好了。”
他又低頭看了眼表,然後說:“走了啊!”
“拜拜。”路枭垂頭喪氣地說。
鄧實在球場上朝他吹了聲口哨,喊道:“隊長!來熱身!”
“來了!”路枭轉身跑向鄧實。
過了半個小時,隊長去抽簽,按照每隊的隊號來排。
一共有36個隊,路枭他們是10隊,抽到的對手是33隊。
“英國隊。”路枭說。
“啊,那到時候豈不是,”一位主力隊員說,“那邊在叭啦叭啦講英文,然後我們叭啦啦講中文,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鄧實在一旁附和道:“就是就是!”
“別瞎起哄啊。”路枭啧了一聲。
他看向了另一個球場上正在訓練的2隊,皺了皺眉。
他覺得裏面那個小前鋒有點眼熟。
好像是……
他突然一瞪。
是魏離給他發的那個視頻!
江時予去黑館打球碰上的那個小前鋒,突然掏出把刀的那個人。
不過路枭這會倒不擔心什麽。
如果江時予剛好是當2隊那場的裁判,就絕對會盯死那小前鋒的。
可能是因為路枭的視線太明顯,那個小前鋒忽然轉頭看向了他。
接着那人就朝他走了過來。
路枭盯着這人,全身的細胞都在警惕。
那人走到路枭面前就停下了,問:“附中的?”
路枭嗯了聲,問:“有事?”
“江時予呢?”那人又問。
“他不是校隊的。”路枭眉頭一皺。
上來就找江時予,絕對不是什麽好鳥。
“不是校隊的?”那人似乎很震驚,“他為什麽不進校隊?”
“關你什麽事?”路枭冷聲說。
“他在現場吧?”那人四處看了看,但都沒瞥見江時予的半個身影。
“你找他有事的話直接跟我說就行,我幫你轉述給他。”路枭啧聲說。
“不,我要當面和他講。”那人說完,盯着路枭看了幾眼,然後突然皺眉,問,“你怎麽穿着江時予的衣服?”
“……”這衣服到底為什麽誰都知道。
路枭無語地想。
“沒有,只是買到了同款而已,”他反應很快地接了話,說,“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他也有這件的。”
“哦,”那人點點頭,又問,“所以江時予去哪了?”
“不關你的事。”路枭現在怒氣值在上漲,他真怕自己一個沒忍住就一拳呼上去。
“你是他誰啊你?”那人啧了聲,說,“江時予都不敢這麽和我講話。”
鄧實一直盯着他們這個方向,見這邊情況不太對勁,他趕緊跑了過來把路枭拉走了。
“訓練去,隊長,我們在第二場,一會就要比賽了,走吧……”鄧實一邊拉路枭,一邊回頭看了那人幾眼。
路枭沒有把個人情緒帶到球場上,該訓練的時候就好好訓練。
在比賽開始的前十五分鐘,江時予打了通電話給他。
“路枭。”江時予已經坐在裁判席上了。
“嗯,聽得見。”路枭說。
“剛是不是有人找你了?”江時予問。
路枭嗯了聲,如實說了:“他找我問你在哪,我說你不是校籃的,然後又互相嗆幾句,我就被鄧實扯走了。”
江時予猛地松了口氣,說:“別和他吵。”
“嗯。”路枭應了聲。
沉默了會,路枭問:“你和他是……什麽關系。”
“回去再和你解釋,你別放在心上。”江時予說着,嘆了口氣。
“我沒辦法不放在心上,他上來就要找你。”路枭的語氣聽着有點賭氣。
江時予沒說話,仿佛是在和他對峙。
過了會,他才說:“好好比賽,有時間我會和你說清楚的。”
“哥哥。”路枭喊了他一聲。
“嗯,我在。”江時予的聲音放輕了。
“你在就好了。”路枭說完這句話後,就直接把電話挂了。
江時予感覺心裏有一塊塌下去了,軟趴趴的。
他深吸了口氣,趴到了裁判桌上。
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塊工牌,上面是藍底白字,寫着:裁判員。
一旁的裁判員見江時予突然趴桌上了,吓了一跳。
“你還好嗎?身體不舒服嗎?”那裁判員關心道。
江時予搖了搖頭,說:“沒事,就是喜歡的人突然在電話那頭給我表白呢,吓我一跳。”
“啧啧,你們這些年輕小夥。”裁判笑着說。
終于迎來開幕式,主持人在場上喊話,把席上的人都介紹了一遍。
什麽裁判員啊,特邀嘉賓啦……巴拉巴拉的。
然後又一起再次升國旗,又叭啦叭啦介紹了一堆活動議程,又歡迎那36個小隊的到來啊,又有開幕式表演等等等。
然後主持人又噼哩啪啦講了一堆。
江時予都快睡着了,這比賽愣是沒開始。
一旁看起來三十幾歲的裁判員倒是聽得津津有味,時不時還跟着人群叫一下。
其他的裁判員要麽是像江時予這樣快睡着了的,要麽就是低着頭偷偷玩手機。
九點鐘開幕,愣是到了十一點半才落幕。
然後又突然宣布正式的比賽是下午才開始。
江時予快吐了,他看了眼時間表,說:“不是今天早上就正式比賽了嗎?什麽時候改了時間怎麽不和我說一聲?”
一旁的那位裁判明顯也不知道這件事,但他絲毫不介意,滿腔熱血跟着吼。
從體育館出來的那一刻,雖然很熱,但江時予感覺輕松了許多。
一只手從他身後環了過來,搭在了他肩上。
“走吧,去吃午飯,”路枭說,“順便說說你那個事。”
“聽你電話那意思我還以為你不想知道了呢。”江時予笑了笑。
“怎麽可能。”路枭捏了捏江時予的肩,帶着他朝機車停放的方向走去。
“張敏呢?”江時予回頭看了幾眼。
路枭掐着他的雙頰把他臉轉回來了,然後說:“男朋友在這還想着別人呢?”
“不是,”江時予掐了一把路枭的腰,說,“我就問他去哪了而已。”
“和我教練在觀衆席聊天呢,”路枭偏頭用腦袋蹭了蹭江時予的臉,“別提了,我要餓死了,怎麽突然改時間了?”
“不知道,”江時予說,“我們也沒收到通知,都挺懵的。”
路枭哦了聲,沒再說話。
開車到了一家飯店,江時予和路枭坐到了包廂裏。
這回路枭沒再坐江時予的對面,坐到了他身邊。
“我說,”江時予無語地看着路枭,說,“你的目的會不會有點過于明顯了?”
路枭靠到了沙發背上,一只手環過了江時予的腰,捏了捏,說:“哪有,你快講。”
“等菜上完再說,”江時予用手勾了勾路枭的下巴,笑了笑,說,“我們幹點別的。”
“好啊。”路枭收緊了環他腰的手,偏頭吻了上去。
這個吻和昨天晚上的不一樣。
并不克制,相反,帶着強烈的侵略和占有。
像是要把江時予整個人都吞下去。
他的手伸進了江時予的衣服裏,在他背上這摸摸那又摸摸。
快要進一步發展什麽的時候,包廂門突然被敲響了。
“我操。”路枭低聲罵了句,然後兩人迅速地分開了。
包廂門打開,服務員端着兩碟菜進來,後面還跟着位端飯的。
“先生,這是糖醋排骨,”服務員說着,又放下另一道菜,“這是新上的菜品,可以免費品嘗。”
“好的,謝謝。”路枭沖服務員小哥點了點頭。
兩位服務員一前一位地出了門後,路枭扭頭看向江時予,發現他在愣神。
“想什麽呢?”路枭拍了拍他的腿,問。
江時予身形一顫,回神,吐出口氣,說:“沒什麽。”
“那服員挺帥的,對吧?”路枭挑了挑眉。
江時予的心猛地抽了抽,他嗯了聲。
路枭抓起了江時予的手,放到了自己臉上。
江時予扭頭看向了他。
“你認識他,對嗎?”路枭問。
“對,”江時予深吸了口氣,說,“我不喜歡他。”
聽見這句話的之後,路枭反而松了一口氣。
“吓死我了,我還以為要來個白月光什麽的強勁情敵呢,你不喜……”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
“但是他喜歡我。”江時予勾了勾唇。
看見江時予這個笑,路枭很快就反應過來了。
“操,演我呢你?”路枭在江時予的心口處點了點,說,“心怎麽這麽黑啊?”
“別生氣,”江時予笑着親了親路枭的臉,說,“我就想看看你的反應。”
“我的反應說我想幹死你。”路枭按住江時予的後腦勺,對着他的唇猛地親了上去。
江時予往後躲了躲,但很快又被按了回來。
路枭一邊親着,一邊把手伸到了江時予的衣服裏,捏了捏他的腹肌。
“吃飯……”江時予含糊不清地說着,推了推他。
路枭又在江時予的頸窩處咬了一口,才終于肯松開嘴。
“你但凡再多咬一秒我就打人了。”江時予說着,對着路枭的頸側也來了一口。
“疼疼疼!嘶。”路枭推了推江時予的腦袋。
松開嘴後,江時予用手背擦了擦唇,說:“行了,吃飯吧弟弟。”
“我操,痛死了……”路枭掏出手機,看了眼江時予的傑作。
“別看了,今天下午攝像頭、攝影機和觀衆都絕對能幫你看見的。”江時予夾了一塊內,嚼了喻。
“哇,好吃诶。”他又夾了一塊糖醋排骨。
路枭啧了聲,放下手機說:“我感覺你才是狗。”
“是是是。”江時予絲毫不介意地點了點頭。
“菜都上完了吧?”路枭突然說,“那我們是不是該回歸正題了?也順便跟我講講你追的隔壁班那個野小子。”
“先吃飯,食不言。”江時予說。
“別轉移話題。”路枭又啧了聲。
“魏離不應該都發給你了嗎?非得我親口說?”江時予挑了挑眉,又塞下一塊肉。
路枭一頓,不說話了。
他腦子突然有點亂,他不知道江時予是怎麽知道的,又是為什麽會猜到。
“我就想知道你和那個小前鋒是什麽關系。”路枭有點委屈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