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21章
伊威的臉燒起來，小心握住面前的手，順着力道站起：“謝謝，你、你是誰啊？”
說到這裏他的腦子清楚許多，自己不會無緣無故突然厲害，目光灼灼盯着黎可，想到剛才那痛快至極的戰鬥，他狂熱無比，“是你幫了我對不對？謝謝姐姐！”
【啧啧改口真快，好沒有節操啊。】
【節操是什麽，能贏嗎？抱住黎媽的大腿，那是真能贏的！】
【靠靠靠，我看到了什麽？太牛了吧！】
【沒什麽吧，就是輔助基本操作而已，滅殺區區三十只小飛鳥，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這還不值一提，那是星獸，不是你家樓下的小麻雀，你搞不好連麻雀都打不過，而且這群蝙蝠會配合，知道正面誘敵，側面偷襲，背面放暗箭，看到它們寒光閃閃的翅膀尖沒有，岩石都能劃破，你覺得肉.體凡胎能頂得住？】
看到這段話，不以為然的人閉上嘴，當然也有人死鴨子嘴硬，【沒那麽厲害吧，不是飛得很慢嘛……】
【怎麽沒那麽厲害，飛得再慢，把你割成一百八十塊還是沒問題的，咋地，想要試試？】
于是不服氣的人徹底閉麥，嘴上比比行，親身試試不行，畢竟百分百真實度的虛拟戰場，就是百分百的痛感，受點傷不得痛死了。
剩下理智的人繼續讨論，【別扯這些沒用的，趕緊說說黎可是怎麽做到的？那個伊威力量速度都不行，反應也慢，黎可就站在旁邊，他就爆發了？】
【卧槽，這就叫做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裏之外？】
【別說了，別說了，越說越帥，我現在看着黎可恨不得把她拖去結婚——】
【所以到底是怎麽做到的，我快好奇死了……】
【風吧，她之前和約瑟對戰時，使用過這招阻擋，肯定是風的力量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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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對對對，你們有沒有發現伊威大部分的動作，都是他原本揪心的速度，只有下殺手時，他動作驟然加快，厲害得一陣一陣的，我還在納悶呢，原來是黎可利用風的力量，在操控他行動啊。】
觀衆順着思考，發現果真如此，難怪一會覺得伊威下飯，一會又覺得他操作精妙絕倫，讓人忍不住拍手叫好。
伊威是提線木偶啊，這就說得通了，依附在黎可手下，要他快就快，慢就慢，與其說是伊威殺死蝙蝠，不如說是他背後的黎可，群蝠撕咬，但凡黎可有任何失誤，導致伊威慢了或快了，他都會失去生命，死在這場黎可與蝙蝠的對抗裏。
【我的天，這個判斷力……】
【越想越精彩，我反複看了好幾遍，看得熱血沸騰，忍不住打開對戰游戲。】
【雯雯說黎可大考做弊，才進的第十一場，但裏面是有誤會吧，就算實力暫時得到提高，意識提升不了吧，我怎麽覺得是黎可自己牛，實打實靠實力上來的？】
【終于有人和我有一樣的感覺……】
【對對對，我也這麽覺得！】
【不過前面那個分析的大神好牛，和約瑟對戰的那個視頻，我也覺得有意思，所以看了很多次，就沒看出風這個細節，眼睛真尖。】
【不是我厲害，是看得多，自然就發現了。】
【多？那是多少遍啊？】
【還行，就兩百來遍吧。】
【！這還不算多啊，若無其事說出很可怕的話了啊！】
【你這都看不膩啊，我看個三十遍都想吐。】
【是不多啊，他們的對戰雖只有短短一分鐘，但裏面的手法，意識都是最頂尖的，每次看都有新收獲，再看五百遍都不會膩。】
談清隽看到這段話，重新播放黎可操控伊威那段，他看的不是伊威，着重留意黎可的反應，其實沒什麽好看的，她就站在一旁，懶懶散散的，腿都沒站直，表情絲毫不吃力，顯然操控伊威對她而言十分輕松。
談清隽看了三遍，心一遍比一遍輕松。
他一直擔心黎可是輔助，缺乏輸出手段吃虧，現在瞧她對卡牌的應用如此靈活，連他都沒想到用來控制人的風，竟可以用來增益同伴，這是兩種天差地別的效果，談清隽知道黎可的卡牌招式，卻從來沒想到這點。
靈活多變……詭異，組成頂尖的意識。
房間裏沒開燈，唯一的光源就是面前的投屏，談清隽仰望畫面中心的黎可，她是如此年輕，談清隽卻無比确信，即使再難，黎可都能殺出一條路來。
黎可啊。
這時終端滴滴響起，是班級群有人艾特他，點開發現在問黎可和雯雯的事，談清隽放下啤酒，回了一條就關掉消息提醒，專心看直播。
群裏的人都在等談清隽回複，【來了來了，終于回了。】
【談哥說了啥，都被你們刷上去，安靜一點行不行啊。】
【他說‘黎可注定不平凡’，這是啥意思啊，評價這麽高。】
【意思是黎可不是E？】
【嘁，還能怎麽不平凡，考入第二十場？】
大考第十一場起，就是精英間地厮殺，每晉級一場，難度都會翻倍，淘汰也不再是半數，可能一場直接淘汰八成人，能考進二十場的，全是牛人中的牛人，被戲稱為漫天神佛，意思是力量如神明般恐怖。
他這麽說單純開個玩笑，黎可怎麽可能進二十場啊，但遲遲沒有人回複，反倒讓他自己慌起來，不會吧，不可能吧，但怎麽不可能呢，心底有個聲音反駁，他一路看着黎可創造奇跡，從醫院到課堂，尤其是帶他們走出沙漠那次。
跟着那樣堅定的背影，他們為何不能瘋狂一點，第二十場又有什麽不可能的。
同學握緊拳頭，E班其他人同樣不平靜，包括看直播的觀衆，甚至有人遺憾，【如果我之前遇到的輔助是黎可，是不是就能進入第十一場非固定考核，而不是早早被淘汰掉了？真可惜啊。】
剛發完他自覺不好，想靠輔助晉級，自己會被人嘲笑沒志氣吧，糟糕腦子一快就發出去，結果沒有人嘲笑他不說，反而引起一對共鳴。
【是啊是啊，有媽咪在，我還用打得那麽辛苦嗎，就這樣還沒打過，貓貓流淚。】
【上天欠我一個黎媽啊！】
一片鬼哭狼嚎裏，一個聲音格外不同，【你們是不是忘記黎可剛把人搶了，別把她當做做好事不留名的佛陀啊，你們清醒一點！】
這條彈幕剛消失，黎可就有新的動作，她溫柔提醒伊威，“你寶箱是不是還沒開，小心時間太長它消失。”
伊威面露感激，急忙點擊寶箱，一堆石塊突然出現，他才松氣，就感到支撐自己的手放開，他無情地砸在地上。
伊威：“？”
他懵逼從岩地裏擡頭，就發現黎可飛速離開的背影，她手裏怎麽拎着石塊，伊威還沒反應過來，想着黎可拎着跑不嫌重嗎，而且這麽多石塊是哪來的，下一秒他後知後覺回味過來，那些石塊好像是自己的啊。
他這是被人搶了！
伊威趕緊爬起，而這時候黎可已然消失，他放棄追趕，安慰自己還有之前的累積，少一次獎勵不是問題，再說沒有黎可的話，他都拿不到這次的寶箱，結果一回頭……
好家夥，自己的家沒了！
難怪黎可手裏的石塊那麽多，因為她把他的家薅走啰，他裂開了啊！
黎可把弄到石塊丢到奧斯丁門口，有上次的經歷，這次他直接撿回去，繼續修築掩體，黎可則将周遭的鄰居全拜訪一遍，将友好交談弄到的石塊丢給奧斯丁，在源源不斷的材料支持下，他這掩體修得格外厚實堅固，甚至還有心情雕個虎頭。
彈幕從她打劫第二個人開始，就不停追問她要做什麽，這還能是做什麽，她大方走出去，奧斯丁居然沒發現她，只好在對方後退的時候伸出腳。
“啊，”黎可毫無感情，全是技巧地喊了聲，“你踩到我新買的鞋，賠錢。”
奧斯丁：“……”
彈幕：【……她碰瓷了，碰瓷了！】
【驚呆了家人們，咱媽碰瓷這也太沒有誠意了吧。】
【虛拟戰場一切都是虛拟出來的，還能有新買的鞋？】
顯然奧斯丁也有這樣的疑惑：“虛拟世界不都是假的嗎？”
黎可和他說道理：“這個不重要，把你的家賠給我很重要。”
原來是打劫的，他捏緊發硬的拳頭，準備給入侵者好看，不是誰都可以動的，然後就鼻青臉腫坐着地上抽泣。
【這就是傳說中的轉瞬即逝？？？】
【奧小哥你這樣不行啊，支楞起來啊。】
【不是……我到現在還沒反應過來，剛才奧斯丁還氣勢洶洶，怎麽扭頭倒在那哭，中間發生了啥啊？】
【沒哭沒哭，只是怨念爆發坐在那碎碎念。】
【那還不如哭了呢！】
黎可躺在奧斯丁辛勤建造出的掩體裏，她編制的藤毯和棉花派上用場，墊在身下剛剛好，完全感不到地面硌，她舒服翹起二郎腿晃蕩起來，三波蝙蝠襲擊下來，規律非常明顯，一小時一波，距離下次攻擊還有十分鐘，足夠她小憩一覺。
直到此刻觀衆才知道她要藤蔓和棉花做什麽，怪不得要面對越來越多的蝙蝠圍攻，她卻半點不慌，感情從一開始就打算做無本買賣，從別的考生那借啊。
【奸詐，太奸詐了！】
【好美的一張臉，好毒的一顆心，墨汁都沒她心黑。】
【就算這樣也沒必要選藤蔓棉花吧，多點石塊，掩體也能更堅固一些啊。】
黎可瞄到這條：“怎麽沒必要。”
她一拍岩地，發出沉重的響聲：“聽聽，不知道岩地很傷屁.股嗎，在硬石頭上坐七天，別考試沒贏，先成為有痔人士哦，現在你還覺得沒必要？”
觀衆：【……】
大家郁悶，黎可到底是怎麽做到，每一句話讓人感到無語的同時，又很有道理的？
在一旁難過的奧斯丁也聽到她的話，頓感屁.股底下的岩地不對了，不斷改變坐姿，但怎麽坐都不舒服，總覺得某個地方在承受着巨大壓力，一個可怕的東西正形成。
奧斯丁：“……”
他不敢再坐下去，急忙站起來，又怕被觀衆發現自己的顧慮，左右轉着腦袋假裝看風景，結果這一看啊，就被他看到一堆偷偷潛伏過來的人。
伊威見自己被發現，趕緊将手比在嘴巴前暗示安靜，不要驚動黎可。
大概是他們眼中同款悲憤分外眼熟，讓奧斯丁瞬間明悟過來，這些全是被女魔頭禍害了的倒黴蛋啊！
情況也确實是他猜的這樣，伊威發現家被端的時候，簡直是晴天霹靂，整個人恍恍惚惚，第三波有掩體幫助，他都打得這麽困難，第四波沒有掩護……他只覺得自己腦門上刻着一個死字。
他安詳将手放在肚子上準備入土，就見三個人滿臉憤恨沖過來對他喊，“喂，地上那個，沒死就趕緊爬起來，這事沒完！”
伊威紋絲不動，天很灰，風很大，蝙蝠很多很活躍，是個下葬的好日子：“走開，不要打擾我死前最後的寧靜，走開。”
那些人繼續大吼大叫，但伊威沒在聽，他四大皆空，即使被蝙蝠殺死很痛，但它們靈性的小眼神也很可愛啊，世界就是如此奇妙，一啄一飲自有樂趣，比如他的家被偷，這也是命中注定，要用平常心看待，無論這群人說什麽，他都不會聽的，自己的意念已經通達……
“兄弟起來，我們找那女人搶回來——”
伊威刷地蹦起：“怎麽不早說，還在等什麽，走啊！”
複仇的路上，他們不斷遇到新的受害者，聽聞那女人的殘暴行徑，真是聞着傷心見着流淚，“她不是人，沖過來對我，嗚嗚嗚。”
“兇殘，太兇殘了。”
“沒人性啊……”
伊威和異父異母的六個親兄弟潛伏着，而黎可躺在他們的血汗石塊裏，風吹不到，雨淋不着，舒舒服服哼着歌，他滿臉悲憤，更有被刺激狠的兄弟一頭紮進旁人的懷裏，蒲扇大的手手捶着胸口，捶得後者滿臉鐵青。
瞧見黎可的這一瞬間，所有人心裏冒出個詞——臭不要臉！
搶來的掩體她是怎麽躺得下去的！
伊威就要對那個厚臉皮的發動攻擊，就被旁邊的人按住，等等，對方打手勢，接着一指天空蝙蝠巢穴，伊威眼睛亮起，是啊，來而不往非禮也，既然對方給他們帶來這麽大的禮物，他們自然也該回敬才是。
伊威彎着眼睛豎起大拇指。
就不信他們八人制造出的龐大蝙蝠群，還不能讓女魔頭吃苦頭。
黎可瞄了眼外面，躺着沒有動，就這技術還學人玩潛伏？再過五分鐘第四波襲擊就要到來，彈幕忽然欲蓋彌彰聊起天，扯起其他方便。
她撇嘴，這群人良心大大地壞了，怎麽都想看她倒黴。
時間一點點過去，最後一分鐘的時候，直播間裏的人在聊什麽都不知道，他們迫切想要知道這一戰的結果，黎可還能保持勝利，創造輔助的奇跡嗎。
第四波蝙蝠出現，它們就像是一團黑霧，從巢穴上炸出，互相盤旋一會，這群惡鬼就朝黎可襲來。
【啊，一只還好，這麽多擠着，黑漆漆只看得到紅色眼睛，怪吓人的。】
不光是觀衆怕，作為直面蝙蝠攻擊的考生，感官刺激尤為強烈，特別是他們八個待在一起，累積出來的蝙蝠數量驚人，圍成一圈的紅點殺過來，即使考生受過專業訓練，也扛不住本能的恐懼，全靠報複黎可的信念支撐，才能趴在原地強忍着不動。
這樣說起來，黎可對他們而言，是比星獸蝙蝠還可恨。
蝙蝠已沖到離掩體不到十米的地方，黎可還躺着不動，觀衆急死了，【她這是在幹嘛，不會要自.殺吧？】
【放你意大利的……】有人剛要噴，大考怎麽可能會有考生自.殺，但想到黎可種種出乎意料的行為，他又不是那麽确定，【好話，她不會真這樣做吧？】
【這種事情不要啊，我還想看打架的啊。】
就在觀衆鬼哭狼嚎的時候，那群蝙蝠卻繞過黎可，朝着埋伏的人飛去。
嗯？腦子快的觀衆反應過來，是啊，這掩體是黎可搶來的，原主可是奧斯丁，這些蝙蝠是奧斯丁的考題，不找他找誰啊。
考生沒想到會因此暴露，好在最近那名考生的蝙蝠也找到跟前，雖然數量沒預想中多，現在這樣也行，奧斯丁和那名考生一臉獰笑，沖向黎可的身影，就像是帶着炸藥包沖向敵人堡壘那般堅定。
“黎可——你欠我們的，是時候還了——”
只是他們興奮沖到黎可那時，後者的身影突然消失，奧斯丁的笑容僵在臉上，難以置信望着藤墊，明明看到人在，怎麽會消失。
不光是他，觀衆同樣迷惑不解，這不是他們第一次看到，之前黎可就消失在原地，出現在百米之外，猜測她是不是有閃現的卡牌，但這點很快又被推翻，如果有的話，對戰約瑟那場，她不可能不用出來。
如果不是閃現卡牌的話，這又是怎麽做到的，從黎可推斷出來的卡牌裏，沒有這種能力啊。
奧斯丁猛地停住腳步，但來不及了，前面就是掩體無路可進，後面是追殺而至的蝙蝠群，前後交困殺得他手忙腳亂，而這時其他人的蝙蝠已殺到，慘叫此起彼伏，奧斯丁被翅尖劃開大腿，皮肉外翻，鮮血噴湧而出。
痛得他面皮哆嗦，肉.體的痛楚還可以忍受，奧斯丁更想知道黎可在哪，他們做了這麽多，有沒有報複到黎可？
他奮力望出去，沒發現黎可，先看到兄弟被送走，只是一個照面，他們八人驟減到五個，難得黎可發現他們還不動，別說制造麻煩，放着他們不管，他們自己就會消失。
奧斯丁苦笑，借助掩體垂死掙紮，但這足有九個人，三百六十只組成的蝙蝠群，他根本扛不住，手上腿上不斷傳來被劃開的劇痛，耳邊是蝙蝠越來越嘈雜的吱吱聲，眼前的景象變得模糊，他雙手撐地堅持不倒下。
只要蝙蝠再來一擊，他就會被送出考場，但那一下遲遲沒有到來。
有什麽古怪的事發生了，奧斯丁心髒呯呯直跳，艱難擡起還在滴血的腦袋，就在半空中看到一個兩米長的黑球，這是什麽？因為痛苦渙散的理智後知後覺，啊，這是由許多蝙蝠組成。
它們有序盤旋，翅膀上的尖刺整齊排列，形成一把圓形的刀，而那一圈圈蝙蝠構成的球，就是一圈圈攪合組成的刀球，層層疊疊轉動起來——
奧斯丁腦子再不清醒，都被吓醒了，不敢想象被這樣的絞肉機吞進去，會是什麽感覺，傳說中的千刀萬剮？
他抓緊胸前的衣服，有預感消失不見的黎可就在蝙蝠球中央，他強撐着站起來，雖然被搶很難受，但他沒想過讓黎可這樣凄厲死去啊，就算人回到現實世界，也會留下嚴重的後遺症吧，只是他勉強走出一步，就脫力跪回地面。
這時變故突生。
奧斯丁分不清是太痛出現幻覺，還是蝙蝠球後面真有個虛影，他拼命睜大眼，層層疊疊的瓊樓轉瞬消失，淡淡的白汽升起，一圈圈飛動的蝙蝠猛然僵住，下秒就有東西從中激射而出，蝙蝠球受到力量沖擊潰敗，下半部炸開，飛出去的蝙蝠還沒掉下，就碎裂成渣，而力量還沒結束，裂紋蔓延到上半部，蝙蝠一點點碎裂開。
碎片就砸在跪地的奧斯丁身前，接觸地面的瞬間，白霜凝結而出，潔白凸起的冰霜爬出妖異紋路，他指尖輕觸——
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