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海豹O和虎鯨A
第34章 海豹O和虎鯨A
在掉進alpha充滿海洋氣息的微涼懷抱後, 戀愛腦豹豹omega就熏熏然的，全然将自己之前的置氣抛之腦後了。
反而一臉嬌羞地窩在了心愛魚魚的懷裏，小毛翅抓了抓起她的手臂 ，示意她抱緊自己。
莫名其妙的冷戰, 就這麽結束了。
清晨, 微光和曦, 略帶涼意的陽光灑進了客廳，虎鯨再次披着朝霧上班去了。
而獨自留在出租屋的煤氣罐則對自己新入手的圓球玩具愛不釋手，躺在地上抱着球扭得像麻花一般，一向微癟的蛋蛋嘴都成了微笑唇。
就在這時，他的小毛翅一下子沒有抱穩, 球飛了出去，在努力了三番兩次試圖撈住空中的球失敗後球哐當一聲掉落在了光滑的地板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随後便咕嚕咕嚕地往陽臺滾去。
洋洋之前囑咐過他，少去陽臺, 但那個可是心愛的魚魚送給他的禮物！
煤氣罐翻過身顧湧過去想把圓球抱回來，他跟着球一路跑到了空曠的陽臺, 一出來, 他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好像有什麽東西在窺視自己一樣。
但是看着陽臺邊緣搖搖欲墜的黑球，他還是鼓起勇氣小心翼翼地往陽臺邊緣靠近, 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自己将球球給吓跑。
然而就在他即将碰到黑球時，圓球往前再次咕嚕了一下, 翻出了陽臺。
這一刻，小毛魚的心髒都快跳出胸膛了, 他趕緊爬上前查看，發現陽臺欄杆外面還有一個小臺階樣式的擋雨臺，瞬間松了一口氣——小球就落在了上面。
豹豹比了比自己的小毛爪，覺得自己能夠着。
他從欄杆的縫隙中努力将小短翅伸出去，差一點……就差一點了。
煤氣罐将自己整只豹豹都拼命往外擠，線條流暢的圓團子都擠凸了，成了欄杆的形狀。
好在他的爪爪最終碰到了圓球微涼的金屬邊緣，他頓時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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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他的餘光，瞥到了一旁欄杆的縫隙間，一雙渾濁的眼睛。
這一瞬間，恐懼虜獲了膽小如鼠的小湯圓，他吓得渾身僵硬，甚至連頭都不敢轉向那邊。
他剛剛看到的，是人嗎？
怎麽會有正常人的腦袋，是倒三角型的呢，皺巴巴的滄桑皮膚上布滿了褐色的斑點。
尤其是那一雙仿佛下一刻就要脫落下來的血紅錐形的眼球，詭異恐怖，眼中的惡意都要溢出眼眶了。
嗚嗚嗚，洋洋，救我。
煤氣罐吓得渾身癱軟，血腥反而都沒有詭異吓人，超出常識的存在讓他一瞬間大腦都宕機了，只能下意識地呼喊最依賴的人的名字。
空氣中傳來了非常輕微的、細碎的聲音，類似于很多細小的吸盤在牆壁表面産生的一粘一撕的聲音。
沙沙、沙沙——它在靠近！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此刻吓壞了的煤氣罐掩耳盜鈴地祈求道。
空氣中細微的聲音似乎被無限放大，回蕩在小湯圓的腦海中。
近了近了！
去你的惡心巴拉的東西！滾你丫的。
在怪物近得呼吸都能感受的時候，豹豹霸王一瞬間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猛地暴起，小毛鳍緊緊握着金屬黑球，揮動爪爪，對着散發着腥氣的臉砸了好幾下，砸出了一個小坑。
最後一次他将球狠狠扔向了對方，與此同時，他用此生最快的速度轉身顧湧飛向了屋裏。
而襲擊而來的怪物，從被煤氣罐第一次毆打時就愣在了原地，以至于沒有防備，在煤氣罐的毆打下臉逐漸從“凸”變成了“口”最終變成了“凹”。
他用尖細鋒利的爪尖抓着黑色金屬球，突起的眼球不受控制的亂轉，似乎在陷入了人生難解之謎。
——毛巾……竟然會打人？
一時之間，甚至分不清楚是怪物襲豹事件更恐怖還是毛巾打人事件更恐怖。
這一出神，就讓豹豹有了喘息的間隙，速速逃出……一米半，甚至還沒有夠着陽臺的門。
而怪物顯然已經回過神了，看着努力顧湧逃跑的煤氣罐，當着他的面對方五爪收緊，滿懷惡意地用力一捏，下一刻金屬黑球就碎裂……并沒有！
相反，它不動如山，完好無損，靜靜地呆在它的掌心，仿佛在無聲地嘲諷怪物。
這一刻，怪物猙獰的臉上出現了一瞬懷疑怪生的空白。它下意識地又捏了捏——還是完好如初。
怪物的表情逐漸變得兇狠和惡毒，看着小毛魚的眼神就像他搗了它全家一樣。
哼哧哼哧顧湧逃跑的煤氣罐：？
“哐當！”——怪物暴怒一聲，将黑球狠狠砸在了地上洩憤，随後以快成黑影的速度朝逃亡的白色湯圓團子襲去。
煤氣罐見狀嗓子都吊在了喉嚨眼了，加快了小毛爪扒拉和和狗尾鳍搖擺的速度，黑黝黝的眼睛裏只有近在咫尺的客廳。
這一刻的煤氣罐眼中，客廳就是他的安全屋，而陽臺大門就是他的逃生口！
在尾巴的毛毛感受到了對方掃過的爪風時，他當機立斷一個神龍擺尾，利用自己多年來在冰川上習得的高超滑行技術一瞬間就滑進了客廳。
與此同時，他腰部使力，行雲流水地回過身用小短鳍一拉陽臺門，試圖将怪物阻擋在外。
就算是一條毛巾，絕境下的爆發力也是極強的，但他快，對方更快！
僅僅是陽臺門卡頓了一下，不知道是人是鬼滿目猙獰的怪物就瞬間襲擊到門縫，就要穿過這窄小的縫隙。
看着怪物逐漸放大的臉，煤氣罐吓得後退了一步，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變慢了，只等着死神宣告他的降臨。
千鈞一發之際，何圓似乎感覺耳邊有什麽東西疾馳而過，圓潤腦袋上的服帖的毛毛甚至被這劃過的動靜而掀翻了幾根，緩緩往地面飄落。
還沒等小毛魚偏頭就看，眼前空無一物的門縫似乎張開了一張看不見的膜，怪物令豹不寒而栗的臉狠狠撞上了這層膜，在超強慣性的作用下，膜都張成了怪物的恐怖模樣，在煤氣罐微縮的瞳孔中，逐漸放大。
它的嘴巴張得異常大，尖銳而泛黃的利齒突出，距離小湯圓不到一指時，驟然停住，再也無法寸進半分，并随着膜強大的張力下，隐隐有回彈的趨勢。
這一瞬間，煤氣罐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直覺與膽量，動作迅速地起身，在怪物被彈出去的一瞬間狠狠關上并麻利鎖上了陽臺門。
他安全了。
小湯圓松了一口氣，身體發軟地癱軟在冰涼的地面上。
“砰——”就在煤氣罐以為自己安全了的時候，陽臺的落地窗突然傳來了巨響，他吓了一大跳，就看見窗戶上正趴着那只怪物，正目光殘忍而邪惡地盯着他。
“啊——”
煤氣罐吓得連忙退後，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
“砰砰砰——”
對方每擊打一次玻璃，小肥豹就吓得抖一次，毛發掀起了一股又一股的棉花浪。
怪物嘴角揚起了一個血腥的幅度，仿佛玩弄獵物一般不緊不慢，爪握成拳，一下又一下地擊打着透明的玻璃。
【哦我的天。先生，能請您禮貌一點，從別人家的窗戶上下來嗎？】
——一道音色優雅、發音古老、但是卻莫名透露着非人機械感的聲音從陽臺出傳來。
聽到這個聲音，何圓和怪物雙雙往聲音傳來處看去。
豹豹O瞬間一愣——是洋洋送給他的金屬圓球。
泛着冰冷光澤的物體發出了微弱的機械嗡鳴聲，一道一道銀光在它身上不停地流淌，在豹豹驚異的目光中，原本平滑得沒有一絲縫隙的圓球表面抓緊出現了凹凸不平的分塊。
“嗡嗡嗡”——齒輪和機械高速運轉。
下一刻，仿佛黑色的金屬花朵綻放一般，球形的花苞瞬間舒展，花瓣成衣，顯露出了只有巴掌高的迷你機器人。
奇異的是，這個機器人原型是黑色，衣服也是黑色機械姬，但是頭發卻是如月光一般的銀色。
長得有點像幼年版洋洋，模樣還怪可愛的——豹豹心想。
【哦，別致的小東西，上帝沒有教你，要進別人家，首先——得敲門嗎？】
怪物哪裏受得了這樣的挑釁，嘶吼着撲向了小不拉幾的鐵塊。
【小別致，別暴躁，這就送你去見見鬼的上帝。】
迷你機器人潇灑地一甩，手中就多了一把閃爍着銀光的劍。
【吓我寶貝，我戳。】
巴掌大的機器人，舉着銀劍，随意地伸手，就準确地戳中了是它無數倍大小的怪物眼球。
它持劍的手輕輕一搗，再一抽，一刻猙獰的球狀物就拖拽着各種黏濕的組織脫眶而出。
在小肥豹還沒看清之時，機器人的聲已早一步傳來。
【可愛的豹豹崽崽呦，天黑了，請閉眼。】
在對方略微低沉而奇異的聲音中，煤氣罐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眸，與此同時，聽覺比平時敏銳了很多倍。
的聲音仿佛近在耳旁，伴随而來，是利刃殘忍入體的聲音，還有機器人仿佛吟唱一般怪異的腔調，就是內容——
【噓，越痛就越不要叫出來，不然，下一個消失的人，就是你了。】
【我幫你把聲帶摘了吧，不用謝我。】
對方奇怪的話語伴随着空氣各種讓豹頭皮發麻的聲音，閉着眼的豹豹腦海中甚至浮現了一幅幅栩栩如生的血腥畫面，他一個激靈，趕緊驅散了這些可怖的聯想。
然而單方面的虐殺還沒有停止——
【好奇怪，我替你解脫，你不應該說謝謝嗎？】
【——為什麽，不說謝謝呢？】
【算了，見到上帝後，幫我問聲好，就說——地獄之門早已為他打開。】
【嘻嘻】
随着一道撕裂空氣的淩厲聲音，一切戛然而止。
閉着眼睛的煤氣罐動了動眼皮，逐漸睜開了眼眸，餘光只來得及瞥見迷你機器人似乎把什麽模糊的東西扔出了陽臺，随後對方優雅地走到了陽臺門前，機械手輕輕地敲了敲門，嘴裏還配了【叩叩叩】的聲音。
随後她禮貌地停下了敲門，機械的聲音哄道：【小豹豹乖乖，把門開開。】
煤氣罐：……
*
客廳中，小肥豹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好奇地觀察着迷你機器人。
“你是誰？”——怎麽還有點像洋洋。
【小豹豹，我是銀霜。】
銀霜？
小肥豹突然想起了那一段星航旅行時的飛船上的人工智能，一臉驚訝：“你以前，不是辣——麽大嗎？”說着小肥豹還努力張開小短翅閉了比。
【不。我只是一段數據，準确來說，是一團精神體。之前主人不方便帶着我，現在她重新做了一個新的容器，就可以把我的一部分傳過來了。】
豹豹似懂非懂。
“你的模樣……為什麽跟洋洋這麽像？”他遲疑地問道。
【嗯。準确地來說，我是幼年主人剝離出來的。可能是屬于主人的一部分吧，但我沒有人性，你可以把我理解為過去主人的一個範式，但我不是她。】人工智能似乎并不是完全絕對死板的，或許是因為銀霜的特殊，她還會給予不确定的回應。
豹豹聞言怔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的迷你機器人，久久不能回神。
這麽重要的東西，洋洋竟然就那麽随意地送給我了？
随意得——他真的以為只是尋常的玩具。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想起來要回答銀霜，愣愣道：“我也知道，你肯定不是洋洋啦。”
這下輪到銀霜好奇了：【為什麽？】
“為什麽？嗯……”豹豹低下頭，小短鳍摸了摸自己的心髒，低聲道，“大概是因為——沒有靈魂悸動的感覺吧。”
——洋洋是他的命定alpha，靠近必然會讓他的靈魂不停顫抖。
銀霜沉默不語——何圓，真的分得清本能和愛情嗎？
“但你跟她還是很像的。”豹豹道。
【哪裏像？】
“大概——都比較溫柔？”豹豹遲疑道。
——洋洋和他，都會為他出頭，也會讓他閉上眼睛。
機器人聞言眼眸中有流光閃過。
不哦，不管是它還是支洋，其實一點都不溫柔。
第一眼看見何圓的時候，她的第一直覺是——這個小肥豹一定又香又軟吧——就像曾經的幼年主人一樣，冷漠且瘋狂。
對于銀霜這個“幼年盜版”的洋洋，煤氣罐充滿了好奇，他匍匐在地面上，爪尖碰了碰對方如月光般的發絲，好奇地問道：“你的頭發，為什麽是銀色的？”
【嗯？小可愛你不知道嗎？以前的主人是銀發的。】
小肥豹當然沒有聽說過，他眼眸睜大，一臉驚訝：“銀色的？”
【是的】銀霜笑了笑，它似乎在思索着，但感覺權限好像允許它進一步交談，因此它補充道：【在她殺死自己的那晚，她就——一夜黑了頭。】
什麽殺死？！
豹豹下意識立起了身體，張口就要再問，就被銀霜打斷了——
【噓，不要說話。話越多，越容易被黑暗吞噬。】
煤氣罐：？？？
“你說話怎麽這樣啊，感覺好奇怪。”
該不會是糊弄他的吧。
銀霜搖了搖頭，糾正道：【我的時間停留在了幼年主人死去的那一晚。寶貝，你應該問，這個時期的主人——】
【為什麽這樣。】
“可我問不出口。”煤氣罐小毛鳍緊緊捂着心髒道。
【為什麽？】
為什麽？
何圓被問住了。
過了許久，他才喃喃道：“因為——我會難過得死掉。”
就在這時，豹豹的耳邊似乎隐隐響起了一道稚嫩而清冷的呢喃，伴随着一道若有若無的嘆氣聲——仿佛來自遙遠的遠方。
【往事不可追，讓一切——都随風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