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海豹O和虎鯨A
第33章 海豹O和虎鯨A
小毛魚的憧憬讓墨發alpha的掀起了難以抑制的波瀾。
她半跪在地, 雙手穿過了煤氣罐的小毛翅,将他舉了起來。
因為驟然升空圓潤的身體還沒有支點,小肥豹的狗尾鳍無措地垂着,濕漉漉的大眼水汪汪地看着心愛的魚魚。
他問:“洋洋, 怎麽了?”
虎鯨見狀将他摟進了懷裏, 雙手微微收緊, 好似想要将煤氣罐融入骨血中——讓他再也不能說出這般真摯熱烈幾近将她焚毀的話語。
“你怎麽可以如此尋常呢?”她低啞着聲音答道。
煤氣罐總是這樣,不由分說地将他人炸了個粉碎,卻一臉無辜地詢問你怎麽了。
這些話語,這些憧憬,怎麽可以就像喝白開水一樣尋常呢?
一向冷心冷清情緒內斂的虎鯨理解不了, 也……不知如何回應。
這一刻,她紫灰色的眼眸中閃過了萬千思緒,但最終都歸于平靜。
——于她而言, 無用的思索就是在浪費生命。
她一如既往地将小肥豹帶進客廳,給他圍兜兜, 給他喂飯,為他梳毛, 幫他上膏。
煤氣罐異常配合地該張嘴張嘴, 該擡爪擡爪,該趴趴趴趴,甚至還将私密的小短尾和狗尾鳍翹了起來。
這期間, 小湯圓濕潤的眼眸沒有一瞬離開自己的魚魚。
他看着無聲忙碌的虎鯨,黑乎乎的蛋蛋嘴微彎,露出了一個微笑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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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發alpha見狀動作一停, 音色清冷:“你在笑什麽。”
“沒有啊。”煤氣罐挺起小胸脯笑着,看着虎鯨的眼中仿佛有一汪星辰。
魚魚問他為什麽可以如此尋常。
于平淡中見真情——
她的魚魚卻半點不懂。
但是縱使不懂, 但無意識間,她的魚魚卻比誰都理解得透徹。
墨發alpha實在被煤氣罐“憐愛”的眼神盯得背後發涼,開口轉移話題:“明天的故事有什麽思路嗎?”
說到這裏,小毛魚的豆豆眉微皺,蛋蛋嘴癟了下來:“明天的故事,我确實有點想不出來了。主角都已經哭着喊媽媽,還能怎麽更慘呢?”
小畫手煤氣罐揣着手手一副冥思苦想的模樣。
說着說着他就開始将自己圓潤的身體賴在魚魚盤着的雙腿上,擡頭望着魚魚完美卻透露着一絲疏離氣質的下巴,爪爪一圈一圈纏繞着魚魚的墨發,好奇地道:
“洋洋,你說這個老板是不是有點……大病?好端端的,竟然想看一個人從倔強到屈服到崩潰的全過程,還要越生動越好。總感覺很變态——嘶。”
“洋洋,你可千萬跟她不要接觸太多。”小肥豹仿佛生怕自己的alpha被謀害,小毛爪抓着魚魚千叮咛萬囑咐。
變态本态老板本板的alpha:……
她微微捏了捏眉心。
真神也有不擅長的東西。
——比如教會小章魚如何一天二十四小時編織虛幻夢境、演繹人間慘案。
她入職第二天,就因為這事差點讓工廠增添了一樁恐怖傳說。
簡單來說就是人事主任周林一時興起,打開攝像儀想要欣賞欣賞支洋這個alpha傲骨被打碎的模樣。
最開始,映入眼簾的是具有年代感的褪色閃爍畫面,一個黑發散落在地上的alpha坐在了垃圾池的岸邊,哼着不知名小曲。
周林不以為意,結果掏着掏着垃圾女人的手突然掉進了垃圾池。人,就像由一塊塊關節連接的木偶一般,身體的一部分突然掉落,這樣詭異的畫面一瞬間周林的心漏掉了一拍。
她湊近了想要看清楚。
那一刻,漆黑的後腦勺突然一百八十度一扭,露出了蒼白如鬼魅、被墨發遮擋住了半張臉。畫面瞬間變得扭曲模糊,再次清晰時,畫面只剩下了那雙突出恐怖的眼球,正直勾勾地盯着鏡頭外的周林。
眼神冰冷而狠毒,甚至還隐含着一絲淩虐嗜血的笑意……
那一天,墨發alpha聽着救護車疾馳而來的鳴笛聲,再聽着救護車載着人事周林狂奔而去的呼嘯聲,深刻明白了,這樣的重任——她擔不了。
可笑的是,這幫人不怕怪物報複,卻怕厲鬼索命。
——大抵是因為,這些懦弱的工人,就算淪為了怪物,也依舊是精神上的弱者,無須畏懼。
最終她使了些手段,才讓周林只以為自己疲勞過度,産生幻覺了。
而這個重擔,則落在了當天晚上發誓要為心愛魚魚排憂解難的煤氣罐上。
或許都是童心未泯,小章魚的腦回路竟然能夠和小肥豹神奇地對上,從那淩亂又不知何意的鬼畫符中準确地捕捉到小湯圓所表達的意思。
“過段時間,劇本可能要換了。”墨發alpha指尖揉了揉煤氣罐的腦袋。
沒想到煤氣罐擺擺爪,一臉無所謂:“只要老板給錢,換就換呗。”
“你不介意嗎?”虎鯨紫灰色的眼眸略微好奇地探究道。
——她以為一般的創作者都會很珍惜自己文下的角色,非常忌諱他人指手畫腳。
“啊,但她是個垃圾诶。”煤氣罐一臉詫異。
——這裏的“她”指的是哭着喊媽媽的主角。
“我也不是什麽窩囊廢都要的。”小肥豹挺起小胸脯,一臉驕傲。他看上的alpha,是人中鳳龍,絕世天才!——僅限豹豹濾鏡。
虎·窩囊廢·鯨:……
她尴尬而不失禮貌地笑了下——沒忍心告訴煤氣罐他每天奮筆疾虐的原型是他頂天立地的魚魚。
她修長的手在褲兜中尋了尋,再伸出手時,就多了一個漆黑如墨的金屬圓球,遞向了伸長了脖子望着的煤氣罐。
“送你。”虎鯨聲音清冷而平淡。
沒有豹豹能夠抵擋玩球的誘惑。随着這個黑色圓球咕嚕咕嚕地在光滑的地面上打轉,小肥豹盯着黑球目不轉睛地從虎鯨身上滑落,貼着地面撐着爪子匍匐上前,然後用略微濕潤、心型的鼻子尖尖頂了頂黑球。
圓球往前挪動了幾分。
煤氣罐黑黝黝的眼睛一亮,快速往前挪動,再次用小鼻子頂球,調皮地和圓球玩上了你追我趕的戲碼。
“咯咯咯。”煤氣罐笑得很開心。
縱使沒有豪華的別墅,沒有豐裕的財富,沒有健康的身體,但是對于此刻的他,有個球球玩,就是一件足以歡欣鼓舞的事情了。
——在煤氣罐身上,似乎永遠沒有憂愁和絕望。
生機蓬勃得讓alpha一再想靠近,以汲取片刻心靈的寧靜。
——她這麽想,也這麽做了。
蒼白的手将傷痕累累的煤氣罐抱緊了懷裏。
而在一人一豹都沒有察覺的時候,牆角一處的縫隙光影似乎有了一瞬的扭曲。
小海豹玩得正盡興,他剛想拍打洋洋的手臂示意放他一下,一道氣息便似有似無,猶如延伸的觸角一般,慢慢地觸碰到了何圓的肌膚,侵入到了他的靈魂。
這股氣息,是時光的塵埃……
煤氣罐一頓,怔愣地擡頭望着心愛魚魚蒼白的臉,似乎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洋洋,你身上,有時間的味道。”
墨發alpha聞言眉頭微皺,一時之間無法理解何圓的話。
時間,是什麽味道?時間,又怎麽會有味道。
“是我的信息素嗎?”她問道。
煤氣罐搖了搖頭:“不是。”
說着他不放心地立起身子扒拉着墨發alpha這裏嗅嗅那裏嗅嗅,确認完全沒有了那股氣息,頓時松了一口氣——剛剛可能只是錯覺而已。
放松過後他重新縮回了支洋的懷裏,舉起了小爪爪,比出一個一丢丢的爪勢,恐吓道,“時光的塵埃,只要一粒,就會剝奪掉你所擁有的一切哦。”
“所以洋洋将來要是遇到了,一定要趕緊逃,逃得越遠越好!”豹豹Omega說得煞有其事,還特地用聲控關了燈,只露出了月光下陰影深重的五官,龇着牙齒顯得又陰森又恐怖。
虎鯨:……
她伸出蒼白的指尖戳了戳斷掉的可愛犬牙。
一瞬間被戳破功的煤氣罐:……
夜晚。
孤獨地躺在冰涼地板上的虎鯨伸出手指戳了戳背對着她、因為生氣而鼓成一團的煤氣罐。
她一戳,煤氣罐的小毛翅就在虛空中無能狂晃,警告虎鯨不要碰他,但是奈何小毛翅太短,怎麽都夠不着虎鯨碰他的手。
墨發alpha見狀自讨沒趣地收回了手。身體微動,悄悄地、一點一點地挪過去。
但這一次煤氣罐顯然氣狠了,感受到虎鯨氣息的靠近,小毛翅用力顧湧着遠離了,堅決不給alpha讨好的機會。
在alpha看不見的地方,蜷成一團的小毛魚黑黝黝的眼眸中閃爍着倔強的淚光,心裏滿是酸澀。
好生氣、好難過——他醜陋的斷牙竟然被魚魚看到了。
豹豹在命定alpha面前露了醜,這讓愛美的他實在難以接受。
尤其現在剛好是夜晚,各種敏感的情緒從狗尾鳍勢不可擋地殺上了他的大腦,在其中瘋狂肆虐,讓他越發煎熬痛苦。
嗚嗚嗚,豹豹是只醜豹豹。
魚魚現在心裏肯定是在嘲笑我。
等明天一早她肯定就抛棄我,離家去尋找新的“好豹豹”,和那只豹豹相親相愛。
家豹不如野豹香,黃臉豹比不得外面的水嫩豹嗚嗚嗚。
等等?!她竟然出軌?!
勿自傷心的煤氣罐突然要素警覺。
什麽,那只蠢豹子哪有我好看???
她竟然如此多情好、色?!
可惡,看我咬斷她的作案工具!
“渣渣魚!我跟你拼了!”
在墨發alpha還在苦惱該如何哄嬌柔敏感的omega時,自怨自艾的煤氣罐突然暴起,黑黝黝的眼眸中滿是氣憤,以生命不可承受之重朝她砸來。
莫名如願将小火爐抱了個滿懷的虎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