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攻略第34天
第34章 攻略第34天
就算蘇正行不說林荞也想找機會去見一下秦深, 不知道的時候就算了,知道了這幾十萬的戒指放在她這裏,她比針紮還難受。
還好她沒把戒指弄丢, 這要是弄丢了,萬一哪天大總裁突然想起這茬事報警去找,那她真是傾家蕩産也賠不起了!
第一輪抽獎結束後表演繼續, 林荞死死盯住主桌那邊, 終于讓她逮到了大總裁去洗手間的機會, 她見秦深離席趕忙起身跟了過去。
“秦總!”
洗手間門口的走廊上, 林荞叫住他。
秦深回過頭,一眼認出了林荞,“是你?你怎麽在這裏?”
他瞧了眼林荞身上還沒來得及換下的演出服, 略帶些驚奇地笑了, “剛才在舞臺上跳《Tracy》的是你吧?原來你在佰天工作啊!”
秦深笑着,眼角微微上揚, 絲毫沒有大總裁的架子。
那天在地鐵站門口他似乎狀态不太好,整個人頹頹的,林荞只覺得他長了一張漂亮的臉,而今在這裏近距離見到,她才發現即便是同一個人氣質也會有如此不同。
不同于蘇正行時時刻刻疾風知勁草般的沉穩與內斂, 今天的秦深更有一種春風拂面的從容與潇灑自在, 他的臉龐雖窄而利落,可眼角眉梢卻盡是溫柔和煦。
林荞略有些不自在地清了下嗓子, 把口袋裏的戒指拿出來雙手遞過去, “秦總, 這個戒指還給您,實在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個戒指這麽貴重。”
秦深只笑卻并不去接, “原來你這麽着急找我是因為這個,既然已經交換了禮物那這個戒指就是你的……”他說着,指了指自己領帶上鑲着一粒小锆石的銀色領帶夾,“你的禮物我已經戴上了,沒打算還給你哦!”
“可是……”
林荞還欲再說,秦深已經擺擺手往衛生間去了,留下她在門口獨自淩亂。
“……他都已經這麽說了這戒指我能留下來嗎?會不會有什麽法律風險?哎!我剛才應該把他的話錄下來當證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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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荞一拍腦門,也不知是在跟蘇正行說話還是在自言自語。
走廊外的這一幕恰巧被轉角洗手臺外的程翎看到,她沒想到林荞不僅纏上了蘇正行,還勾搭上了小秦總!
程翎一想到她剛才在舞臺上出風頭的樣子就恨得牙癢癢,她就不明白了,明明林荞樣樣都不如自己,憑什麽總能這麽好命能讓所有人都喜歡她!小時候她就是小區裏的孩子王,上學了同學們也都喜歡跟她玩,即便是到了佰天她竟然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集團年會這麽重大的場合,多少人擠破腦袋想借這個機會嶄露頭角,她竟然能讓總裁辦同意她跳獨舞,而自己卻連舞臺的邊都摸不到,只能卑微地在後臺準備道具淪為前輩的墊腳石!
程翎垂在裙邊的手緊緊攥住,指甲掐進肉裏,她不甘心!
“林荞,我不好過你也別想好過!”
程翎離開洗手臺往外走的時候林荞已經離開了,她在走廊上正欲回會場,正好看見聞黛提着裙子擦身而過。
程翎不認識聞黛,卻在桌上聽前輩聊天時提起過,現在大集團要鞏固勢力大多會選擇聯姻,秦聞兩家是世交,聞家無長孫,适齡的女孩僅聞黛一個,如果要聯姻,不是小秦總就是蘇總要娶她。
秦董老謀深算又如此看重小秦總,聞家這個無法繼承大權的孫女肯定是不合他心意的,而蘇正行這個養子正合适,既門當戶對又能鞏固與聞家的關系,更何況這位聞小姐本來就屬意蘇正行,兩全其美。
前輩們猜測,今天聞黛之所以會堂而皇之地出現在佰天的年會現場,除了她是酒店方的代表人以外,恐怕也是将來聯姻的信號。
想到這裏,程翎的心中生出一計。
她調頭再次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見聞黛走進隔間,故意在洗手臺旁裝作打電話的樣子,用不高不低的聲音說:“看到了吧,林荞今天在臺上可是出盡了風頭,她一個實習生能在佰天這麽大的場合上跳獨舞,想來應該是誰的特別安排的吧!”
“我跟你說,我有一次中午下班去外面吃飯,竟然看到我們蘇總陪着她在一家小店裏吃羊肉湯!難怪公司裏的人都說他們兩個是一對,這樣看起來流言倒未必都是假的,要不然總裁辦裏的人那麽多,蘇總為什麽偏偏指定她一個實習生來當自己的貼身助理?蘇總還帶她出差,帶她出席各種會議,說不定他們兩個早就在一起了!”
“我們這些同學啊以後指不定都得仰仗着林荞呢,以她跟我們蘇總的關系,說不準哪天就搖身一變成總裁夫人了!”
程翎臺詞還沒說完,聞黛已經推門從隔間走了出來,在力的作用下,門板撞擊門板發出“啪”得一聲重響,那動靜一聽就很不高興。
程翎瞄一眼聞黛,裝作八卦被人發現,“一臉驚慌”地收起手機趕緊離開了衛生間。
而此時,聞黛瞧着鏡子裏的自己,臉上多了幾分愠怒。
沒還得了戒指,林荞也不好意思在男廁所門口等秦深出來,只好先回了座位。
“你先等等,我吃兩口再去找他。”林荞跟意識裏的蘇正行報告。
“無妨。”蘇正行并非找秦深有什麽事,只是時隔太久想看一看曾經的他,得知他一切都好他也就放下心來。
林荞坐下才吃沒幾口,一抹淺藍色的身影在身邊停下,桌上的姐姐們見狀紛紛放下筷子,她愣愣地扭頭看過去,只見聞黛抱着胸居高臨下地看向自己。
“我們聊聊吧。”她說。
林荞不知道她跟自己有什麽可聊的,但看她面色不善的樣子覺的應該不是什麽好事。
“我這個人不喜歡繞彎子,就直說了,你跟蘇正行是什麽關系?”會場外的角落裏,聞黛開門見山地問。
她跟蘇正行能有什麽關系?金錢關系呗!他付她工資,她給他打工。
正待回答,意識裏的蘇正行打斷她,“你問她今天來找你這件事我知道嗎?”
林荞很不想摻和他們倆之間的愛恨情仇,但金主當事人都發話了,她也只好照做。
聽到林荞的反問,聞黛的面色果然變了一下,巴掌大的漂亮小臉上閃過一絲慌亂。
“你比我想象的聰明,但這改變不了什麽,我不怕他知道,我只是想告訴你,你根本就不了解他。”她平靜下來,眼睛盯着林荞,以一種輕蔑地語氣說,“或許,他有告訴過你他在英國的事嗎?”
林荞有預感自己可能會聽到一些不該聽的,忙問意識裏的蘇正行需不需要自己掉頭就走,蘇正行卻說不用,讓她說。
“蘇正行是秦家養子這件事你知道吧?”聞黛這話雖是疑問句,語氣卻是肯定的,這件事從來都不是秘密。
“他本可以不必去英國的,以他在清大時的成績他完全可以跟秦深一起去哈佛,可他還是去了英國,你知道為什麽嗎?”
林荞不說話,等着她繼續說。
“因為秦淺。”聞黛苦笑一聲,“那時候在英國的秦淺,快爛掉了。”
聞黛的眼睛慢慢失去焦距,記憶也回到八年前。
秦聞兩家是世交,她和秦淺也是女校時的同學,不過一開始她們并沒有什麽交集。
秦淺是女校裏出了名的問題學生,抽煙酗酒鬧事還私生活混亂,沒讀兩年就被學校勸退了,聞黛只是因着家裏的交情在學校裏同她說過幾句話。
女校畢業後聞黛升入劍橋,秦淺也在家裏的安排下進了一個看似排名不錯其實砸錢就能上的水校,本以為她們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不曾想蘇正行的出現再次把她們綁在一起。
在沒有見過蘇正行之前,她很早就聽家人談到過與佰天的聯姻意向,那時候她很反感,反感她們拿自己的婚姻當商場上的籌碼,可是真正見到蘇正行之後她又有些慶幸,慶幸家裏為她選擇的是這樣一個閃閃發光的人。
他是那樣的優秀,優秀到但凡見過他的人都會為他折服,他到劍橋的第一年就帶領學校的華人俱樂部打敗了蟬聯比賽多年的白人艇隊,拿下了當年校際賽艇對抗賽的勝利。
那場泰晤士河畔的初遇,聞黛至今難以忘懷,可偏偏這樣一個本該站在雲端的人卻差點被秦淺拉進泥裏。
上了大學以後秦淺變本加厲,她好像徹底放棄了自己,成天渾渾噩噩甚至開始碰一些不該碰的東西,那時候蘇正行幾乎每天都要從不同的烏煙瘴氣的派對上把她扛回去,秦淺會罵他,打他,甚至是咬他,可是他從不還手,只是受着。
為了管住秦淺,他甚至搬進了秦淺的別墅,陪她戒瘾,陪她複健,陪她做心理咨詢,他為秦淺做的這一切,即便是秦深這個親哥哥也很難做到。
後來秦淺有了一些好轉,他第一次主動找到了自己,請求她成為秦淺的朋友。
聞黛答應了,她也想借這個機會走進他的心。
随着秦淺一天天變好,她與蘇正行的關系也一點一點親近,她曾真心以為只要自己努力幫助他妹妹,終有一天能徹底住進他心裏。
可是她錯了。
三年前的那個聖誕夜,那是秦淺在英國的最後一天,外面大雪紛飛,草地上堆了厚厚的積雪,他們喝了很多酒,打了很久的雪仗,回到屋子裏後就躺在地毯上休息。
牆上的壁爐燒得暖烘烘的,散發着清香的松枝在裏面發出“哔哔駁駁”的聲音,沒一會兒人便昏昏欲睡。
秦淺以為聞黛睡着了,便沒有避着她,凝望着天花板問了蘇正行一個問題。
“如果不是聞黛,那個人……可以是我嗎”
蘇正行沒有回答她,第二天秦淺就離開了英國。
聞黛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一直以來她所察覺到的他們之間隐隐的情愫不是錯覺,在他們眼裏,她一廂情願的喜歡恐怕只是個笑話吧?
聞黛知道蘇正行為什麽不回答她,因為無論有沒有血緣關系,在世俗的眼裏他們一天是兄妹就永遠都只能是兄妹,那種背德的,被掩埋在心底的情愫蘇正行絕無可能說出口。
只是不說,就不存在了嗎?他為秦淺做到如此地步,難道就真的僅僅是因為他們之間那沒有血緣關系的兄妹之情嗎?
聞黛不信。
聽完聞黛的訴說,林荞一時不知該怎麽接話,她沒想到他們三個人之間還有這樣複雜的愛恨情仇,想到自己在秦淺話題下磕CP的留言,有種一語成谶的感覺。
未待她做出什麽反應,身後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你想多了。”
蘇正行邁步走過來,他穿着板正的商務襯衫,窄腰下的兩條長腿妥帖地包裹在泛着光澤的黑色西褲中,神情坦蕩,不似有半分作僞。
“秦淺是我妹妹,從始至終都只是我妹妹。”
見到他來,聞黛紅了眼眶,噙着淚問出那個堵在自己胸口多年的問題,“你敢說你為秦淺做的那些就真的只是因為兄妹之情?”
“不是。”蘇正行矢口否認。
聞黛的瞳孔一縮。
蘇正行看着她,平靜而冷淡地說,“我只是在完成對秦董的承諾。”
甚至一開始連兄妹之情都不是。
“怎麽會……”聞黛仿佛受到了極大的打擊,她不願相信,指向林荞,“那她呢?你對她又是什麽樣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