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攻略第33天(營養液加更)
第33章 攻略第33天(營養液加更)
歐陽拙的告白把林荞打了個措手不及, 她幾乎是一路小跑着逃出那家俱樂部的。
雖然她嘴上對歐陽拙冠冕堂皇地說“愛人先愛己,你應該先照顧好自己不要讓家人擔心”,實際上內心發出爆鳴:“啊啊啊我不要桃花我要錢!我要錢啊!能不能把這些運氣值全點到發財上啊!”
“所以他剛才問你的問題, 你的答案是?”意識裏,蘇正行試探地問。
林荞拍着胸脯給自己順氣,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 “你指哪個?”
“第一個。”他深吸一口氣, 有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 “你……有喜歡的人嗎?”
林荞絲毫沒有聽出他的小心翼翼, “我有沒有喜歡的人你心裏沒點數嗎?你不是能讀到我的心思嗎你問我?”
蘇正行默了默,沒有再說話。
一開始,他的确能夠讀出林荞意識中的所有想法, 可下王村那次以後, 随着他與現實中的自己連結越來越強,與林荞的連結卻在慢慢減弱。
現在的已經無法讀出林荞意識裏的全部內容, 也無法像從前一樣洞悉她的一切,只有在她內心活動十分強烈的情況下才能讀出她的想法。
比如現在。
“說起這個我想起來了,明天就是年會了你中獎號碼還沒告訴我!!”林荞一副差點錯過大事的表情。
她還是一如既往地把錢放在第一位,不知為什麽,蘇正行竟然感到了安心, 至少在她拿到那一個億之前, 自己會一直是她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第二天下午,林荞因為要去服裝店拿租賃的演出服所以晚到了一些, 她趕到年會酒店時将将趕上錦鯉大獎的選號環節。
佰天今年的年會設置了一個超級錦鯉大獎, 據說會開出價值不菲的驚喜, 集團總部每個員工都可以掃描二維碼自由選號,大獎最終在大家所選的號碼池裏随機産生。
“這不就是開彩票嗎?”席間, 同桌的嚴姐琢磨了好一會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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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定這個彩票最後就被我們桌的人中了呢?”黃琴笑呵呵地活躍氣氛。
黃琴的座位隔壁,林荞緊張地雙手握住手機,虔誠地在選號頁面輸入蘇正行告訴她的那六位數字:566935。
林荞閉眼祈禱,小心翼翼按下确認鍵。
“你确定這個號碼能中獎吧?”她選完號後還有點不放心,忐忑地問。
“不出意外的話。”蘇正行回答。
“啊?還有意外?”林荞驚恐,然後開始向天乞求,“老天保佑!信女願意吃素一周,掉秤十斤,蘇正行少賺一百萬換我中獎,求求了!”
蘇正行有些好笑,“向天許願還能借別人當籌碼?”
林荞柳眉微豎,立馬反駁他,“你怎麽會是別人呢?你住在我的意識裏算我的私有財産,我這可是很公平地在跟老天交換!”
私有財産?
蘇正行饒有趣味地感受着她的認真,心不經意間跟着晃了晃。
另一邊,黃琴見林荞一個人坐在位置上不吭聲,有意cue她說:“林荞你怎麽還坐着呀,我們部門抽到的是三號一會兒就要上臺表演了,走走走我陪你去換衣服,你可是我們整個部門的希望啊!”
年會要求集團總部的每個部門都得拿出一個節目來上臺表演,算是任務,總裁辦的姐姐們每年都要為誰來表演而焦頭爛額。
部門裏除了黃琴,其他姐姐都快年近半百,實在沒精力也沒興趣搞這些。以前她沒來時黃琴一個人表演了三年,今年她來了,這個大冤種就變成她了。
還好林荞自學過一些阮慎宜的MV舞蹈,這才不至于被抓壯丁都不知道演什麽。
黃琴拉着她去到後臺,換上阮慎宜MV《Tracy》裏的九十年代複古牛仔喇叭褲和紅色波點一字肩短上衣後,黃琴覺得不夠,又在她的眼角點了顆淚痣。
“這樣才像老電影裏風情美人的樣子嘛!”黃琴很滿意自己的點睛之筆。
林荞鮮少化這麽明豔的妝,煙熏,紅唇,淚痣,配上系着紅色發帶的蓬松卷發,照鏡子的瞬間仿佛真的是從老電影裏走出來的人物。
果然人靠衣裝馬靠鞍啊,林荞也很滿意地對着鏡子自拍了幾張。
拍着拍着突然想到為了搭今天的衣服,她還特地把上次從地鐵站換來的五十九塊錢的戒指帶過來了,那個戒指雖然不值錢,但款式還挺搭她今天的風格的。
林荞把那枚綠寶石戒指從羽絨服口袋裏掏出來套在手上,黃琴看見後似是驚了一下,不過還是識趣地什麽也沒說。
很快便輪到林荞上場了,在黃琴的加油打氣下,林荞深吸一口氣走上舞臺。
年會的舞臺不算很大,但臺上的燈光很亮,燈光之外是烏泱泱漆黑一片,幾乎看不見臺下的人臉。
林荞本來還很緊張,上臺後發現根本看不見頓時好了很多,随着音樂聲的響起,她按照先前無數次的練習邁開了腳步。
富有磁性的嗓音從麥克風中傳出,清揚的歌聲像一粒星火,漸起燎原之勢,緊接着,複古而有節奏的旋律“铮铮”響起,雖是半開麥,但配合着韻律十足的舞蹈動作,很快便點燃了全場的激情。
整場表演行雲流水,氣氛熱烈。
鞠躬謝幕時,林荞聽到了臺下潮水般的掌聲。
人的一生,不是活幾年幾月幾天,而是那麽幾個瞬間。
那一瞬間她總算明白為什麽會有人如此熱愛舞臺,那種站在光裏被他人肯定的感覺,真的很好。
她忽然想,也許她并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糟糕,也許在某些時刻,她似乎也會發出一點光?
“無論是星星還是太陽,他們的光芒都在別人眼裏,自己卻看不見,你也一樣。”意識裏的蘇正行一改平常,溫聲說。
“謝謝。”
這是一句真摯的感謝,不摻雜任何功利。
一直以來林荞都活在自己和他人的否定中,外界所有的聲音都告訴她,你很普通,你一點也不優秀,你只是芸芸衆生中不起眼的一個,你永遠也不會變得特別。
久而久之連她自己也這樣認為了,不知不覺間把自己關入平庸的囚牢,害怕一切改變。直到蘇正行的意外闖入把她從自我放逐的世界裏拉出來,告訴她這個世界上有一件事非她不可。
雖然她從來沒有說過,但在內心深處她是真的希望能夠幫到他,因為只有在幫他尋找自我的過程中她才感覺到自己是被需要的,是獨一無二的特別存在。
“蘇正行,你想要的,我會幫你做到。”她在心裏說。
下了臺之後,因為受到肯定,林荞整個人心情輕松了許多,她正低頭發消息跟室友們分享喜悅,腦門冷不丁撞上一個堅硬的肩膀。
因為步伐很快,林荞的頭被磕出一聲悶響,她條件反射地“啊”了一聲。
幾乎是下意識的,蘇正行擡手摸上她的額頭。
剛才在舞臺上的表演讓林荞出了一些汗,細密的汗珠蒙在額頭還未來得及拭去,指尖處,微微潮濕的觸感如同帶了電流,微癢穿透血管全部湧到心髒上。
蘇正行有些不自在地繃緊了腰背。
“不好意思蘇總,林荞她剛才沒看路!”黃琴見狀趕忙從身後跑過來幫她解釋。
林荞這才反應過來她撞的人是蘇正行,而此時,他純黑的西裝上還蹭了不少她額頭上的粉底液,白花花一片很是顯眼。
完了個蛋!這西裝一看就很貴……
蘇正行略帶些局促地将手拿回來,用喉頭的輕咽掩飾耳根的燥熱,“下次小心點。”
殊不知這樣的反常的舉動早已盡數落在身旁女人的眼裏,聞黛察覺出他的不自在,有意伸手要幫他脫下被粉底蹭花的西裝,舉止親密,“我幫你處理一下吧。”
蘇正行側身避開,保持着社交距離,“不用,我自己處理。”
而後轉身朝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蘇正行走後,身着淺藍色羽毛刺繡禮服的女人眸光暗了暗,不過她很快調整過來,朝林荞綻出一個得體的微笑,“又見面了,小妹妹。”
林荞也記得她,她跟蘇正行第一次吃飯時那家西餐廳的老板,好像是叫聞黛。
“你好!”林荞擡起頭,禮貌地與她打招呼。
“沒想到你是佰天的員工。”聞黛牽着嘴角,盡量讓自己顯得親和。
“我也沒想到我們還會再見。”林荞誠實地說。
這是真話,畢竟她的餐廳那麽貴,她這輩子都不會再去光顧第二次了。
可這話聽到聞黛耳朵裏卻是另一番味道,什麽意思,她在示威嗎?
聞黛的嘴角輕抽了一下,感受到一種強烈的危機,她彎彎唇,“別着急,說不定我們以後會常常相見。”
待她徹底走遠後,黃琴才拉着林荞小聲說:“你們認識嗎?”
“算不上認識。”頂多是有一面之緣吧
黃琴見她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傻樣子,給她科普:“剛才那個是聞家的孫女聞黛,咱們現在站的這個協頓酒店就是他們家開的,她家跟秦家是世交,據說這位聞小姐還是蘇總在劍橋的學妹!”
“這樣啊,難怪我看他們好像很熟的樣子。”林荞認可似的點點頭。
黃琴看她牆角都快被人挖了卻絲毫沒有危機感,怒其不争的同時又無可奈何,只好委婉提醒她幾句,“據說這位聞小姐對蘇總很不一般,你懂的吧?”
“什麽什麽?你的意思是她喜歡蘇總?”林荞竟然還一副吃到瓜的表情。
黃琴:“……”我就多餘告訴你。
回到座位後黃琴已經不想跟林荞說話了,倒是嚴姐見她們回來,一眼瞧見了林荞手上的綠寶石戒指。
林荞見嚴姐一直盯着她的戒指看,難得情商上線聰明了一回,把戒指取下來谄媚地朝嚴姐遞過去,“嚴姐,我看您的氣質特別配這個戒指,正好我也是第一次戴這個,您要是不嫌棄的話就送給您吧?”
嚴姐卻仿佛聽到了什麽了不得的話,連忙笑着擺手,“哎呦我的乖乖,這麽貴重的東西我可不能收。”
林荞以為她是不好意思在推拉,解釋說,“不貴重的嚴姐,不值幾個錢。”
她說完這話明顯感覺到桌上一圈姐姐們的表情僵住,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在傳遞什麽信息。
林荞疑惑,難道是自己說錯什麽了嗎?
見氣氛尬住,黃琴只好又出來打圓場,“到底是年輕人真是随性哈,幾十萬的東西說送就送,你就是敢送我們也不敢收啊,還不趕緊拿回去?”黃琴向她使眼色。
什麽?幾十萬?!
林荞難以置信地看向手裏的醜戒指,這玩意不是五十九嗎?哪裏來的幾十萬?
正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時,舞臺上迎來的第一波抽獎,聚光燈打到距離舞臺最近的主桌上,那裏坐着的全是佰天的大領導。
只見一個穿着淺金色重工刺繡高定西裝的男人從主桌站起來,從容地走到舞臺上接過話筒,在全場期待的歡呼聲中公布了本場的第一個中獎號碼。
“他他他他他……”
猝不及防看見男人的臉,林荞的眼珠子差點沒瞪出來。
“怎麽了林荞,你幹嘛這麽看着小秦總?”黃琴奇怪地問她。
“小秦總?!”林荞震驚得簡直要說不出話來。
所以平安夜那天晚上她在地鐵站門口diss的不是別人,而是她們佰天集團的大總裁秦深?!!
“完了完了完了我死了!我這回指定要死了!我不僅diss他,還用三百塊的破爛換了他幾十萬的戒指!”林荞目瞪狗呆。
這意外的展開蘇正行也沒想到,當時在地鐵站門口那人的聲音有濃重的鼻音,連他都沒聽出來那是秦深。
秦深讀書的時候就不着調,不要說大冷天穿着單衣在外面吹風,幾十萬的東西随便送人,便是更稀奇離譜的事他也幹過。
不過秦深雖然不着調,卻是這個世界上少有的以真心待他的人。
在蘇正行的記憶裏,秦深一直活得随心所欲,潇灑恣肆,直到後來綠色家園項目暴雷,秦董心髒病發去世,彼時自己還沉溺在與顧既白的鬥争中,秦深才在一夜之間變了個人,變成了那個溫柔堅定,能獨當一面的大人。
而他,自始至終都不曾放棄自己。
“林荞,帶我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