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2章
“這樣的話，我的聲望永遠都是現在的狀态。”沈姜站在洗手池前洗幹淨手上的西瓜汁，她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可以開個小賣部，賣點自己喜歡吃的零食，保持店鋪收入能養活自己就好。”
‘有一個平行世界的你也是這麽想的，但你最後生意越做越大，成了全國首富，上了世界各大財經雜志。’大腦嘆了一口氣。
“一個小賣部怎麽還能變成大型連鎖超市？！”沈姜滿腦子不可置信，既然這樣，她只能放棄開小賣部的想法，“那我不做生意，我可以環游世界。”
‘有一個平行世界的你也是這麽想的，但你最後用相機拍下了你旅行的風景，舉辦了自己的攝影展，錄的視頻還被收錄到紀錄片裏。’
“哈？”沈姜眉頭抽搐了一下，她不死心地繼續說道，“那我不去環游世界，我宅在家裏哪都不去。”
‘有一個平行世界的你也是這麽想的，但你在家喜歡上畫畫，最後你的畫被咱爸媽的朋友發現，他把你的畫送去評獎，然後你的每一幅畫都有人搶着買。’
“你在搞我嗎？”沈姜揉了揉眉心，她又想到一條路，“那我不畫畫，天天在家打游戲，當個快樂的小廢物。”
‘有一個平行世界的你也是這麽想的，但你最後打游戲打的太好了，被人邀請成了職業電競選手，帶領整個隊伍拿到世界冠軍。’
沈姜感覺到自己顱內都要被大腦的嘆息淹沒，“為什麽所有的路都被堵死了，難道我只能跑到深山老林裏當隐士嗎？！”
‘有一個平行世界的你也是這麽想的，但你最後當了山裏的鄉村教師，讓一個又一個孩子走出大山，被評為最美的鄉村教師。’大腦再次否定了這條道路，它聲音變得滄桑，‘她們都是平行世界的你啊，想法一樣不奇怪吧。’
它想到宮殿裏那些平行世界過來的大佬們，有一瞬間想自我毀滅，那些意識體比它年長，人生閱歷更豐富，要不是它是這個世界的意識體，恐怕只能在裏面當個吉祥物。
“你在廁所跟誰說話呢？”沈知橋路過衛生間，看到沈姜呆滞的站在鏡子前口中念念有詞。
“我在練習英語口語。”沈姜面不改色的說道。
“暑假沒必要把自己逼得那麽緊，當年你爸媽都是一邊玩一邊學，最後不也當上了大學教授。”沈知橋對于自己閨女在學習上一向是放養的狀态，但孩子過于出衆的成績總會引來一大堆家長過來取經。
每到這種時候，沈知橋只能把育兒書上的段落背一遍給那些家長聽，畢竟他說實話沒有人相信。
“可是奶奶說你當年躲在被子裏都要看書。”沈姜臉色平淡地戳破自己老爸的謊言。
“欸！我媽怎麽這種事情都要和你說啊！”沈知橋臉色尴尬地背着手離開。
‘比天才更令人害怕的是非常努力的天才。’大腦說道。
‘嗯？’沈姜挑了一下眉頭，她意識到大腦共用一個思想。
‘這就是你大腦的想法，你可以屏蔽我們之間的連接。’大腦慫慫地說道。
‘別那麽緊張，我也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沈姜聳了聳肩膀，她還是找大腦要了切斷連接的方法。
‘不過這個事情真的無解嗎？我只能看着聲望一點一點上漲，這樣的話早晚有一天都會達到滿點。’
‘也不是沒有辦法，這些聲譽都來自世人的評判，你在競賽取得勝利，自然會迎來鮮花和掌聲，與之相反的是，你做出令人讨厭的事情，就會讓聲譽下降。’
‘那我能做什麽讓聲譽下降的事情？觸犯法律嗎？’沈姜認知裏除了這種事情，還有那些道德敗壞的做法，但不到最後一步，她不想用那些辦法，那樣只能讓自己茍活，道德上的譴責也會禍及自己的父母，那跟她最初的想法背道而馳。
‘你不想，對嗎？’大腦輕聲說道，它瞥了一眼那個充滿煞氣的意識體，‘有個世界的你确實也做過這種事情，但還是讓自己聲望達到頂端，因為聲望的評判不是法律，而是世人的眼光。’
‘她做了什麽？’沈姜好奇地問道。
‘她設計了一個專門對幼女下手的男人的死亡，手段有些殘忍。’
‘混亂善良？’她想到最近同學間流傳的Dnd陣營九格宮的測試圖，自己測出來的是混亂中立，‘不同的經歷會造成不同的性格嗎？’
‘是的，雖然說是平行世界的你，但完全可以當另一個人來看待。’
這幾天沈姜沒有去研究那些奧數題，而是坐在客廳裏發呆，領養回來的小貓咪熟悉了地盤後，大膽地到處亂蹿，甚至蹦到她柔軟的肚子上，“嗷！”
“不要搗亂！”沈姜拎起肚子上的小可愛，她看着那雙還沒有褪去藍膜的貓眼，教訓的話語又咽了回去。
“咪嗚？”小可愛看到眼前一條毛茸茸的柱狀體，它好奇地用牙齒啃了起來。
“這是你的尾巴，傻貓。”沈姜看着瓜兮兮的小貓咪，把它放到地板上，“一邊玩去，我在想事情。”
沈姜剛想和大腦交流，又被一陣細碎的聲音打斷，她站起身走到聲源處，發現是小可愛正在劃拉地上的報紙。
“我陪你玩，不要搞破壞啦。”她無奈地彎下腰收拾地上的碎紙，‘咦？’
這份報紙是平常用來擦玻璃的娛樂報，頭條版面印着一行大字：某位當紅男星一夜招三位夜總會小姐。
‘這是香島的娛樂報紙，我記得我們家沒有訂閱這種報紙啊？’家裏大多數都是學術雜志或者是京城晚報，沈姜随手翻了翻，這是香島影響最大的娛樂報報社。
她來到家裏的書房打開電腦，在網上搜索這位男星的名字，一下子出來好幾條重磅推薦，‘哇哦，好勁爆啊。’
‘只是文字，又沒有圖片。’大腦通過眼睛看到沈姜正在浏覽涯客論壇，上面罵聲蓋起了高樓。
‘我是指那些評論罵得好勁爆，我第一次知道罵人可以有這麽多說法。’沈姜滑動鼠标往下拉，她感覺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開始成了一個快樂的吃瓜人。
‘我知道為什麽罵他的人那麽多了，因為他平常展現的是溫柔暖男形象，而爆出來他真實形象不僅是渣男，還是一個髒黃瓜！’沈姜像是發現新大陸一樣跟自己大腦說道，她從論壇裏學會了稱呼出軌渣男可以是髒黃瓜。
‘啊，爸媽要是知道你’
‘反正我只會和你這麽說。’沈姜十分乖巧地回答道，手下鼠标點了點，浏覽記錄被删除得一幹二淨，‘不過，你覺得去娛樂圈怎麽樣？’
‘稍等，我去問問她們。’
趁着大腦去跟那些意識體商量的功夫，沈姜又打開了一個帖子，初來乍到的她就像是瓜田裏上蹿下跳的猹，‘噢噢，好刺激！’
大腦連續叫了幾聲，才把沈姜從瓜田裏拉了出來，‘她們沒有這方面的經歷，不能給你提供任何參考。’
‘那不就說明這條道路是可行的？’沈姜期待地搓了搓小手。
‘這是你最後一次機會，确定要用在這上面嗎？’
‘娛樂圈聲譽下降，簡直太簡單了。甚至不需要做那些違法犯罪的事情。’沈姜剛浏覽了一篇某小花機場耍大牌的帖子，下面罵聲居高不下，‘你看，這不很簡單嗎？’
‘可是，你要怎麽進入娛樂圈呢？’大腦問道。
沈姜卡殼了，她低頭思考着，自己身邊完全沒有跟娛樂圈相關的人，進入這個圈子都是一個問題。
‘你還有一個夏天去尋找解決辦法。’
下班回來的姜玉書抱着一沓教案，“你爸還沒回來？”
“他剛回來了，又出去買菜。”沈姜在客廳裏一邊看電視臺播出的《網球王子》一邊寫暑假作業。
小可愛被沈姜用繩子逗了一天，現在正在它的小窩裏呼呼大睡。
“媽，這個是你自己編寫的嗎？”她看到姜玉書放到客廳裏的高數教案，上面寫滿了她感興趣的東西，一時看入迷了。
“當然是我寫的了，你不看看上面的署名。”姜玉書從廚房裏舀了一勺米放到盆裏洗，同時還跟沈姜聊天，“明天我去你蘇阿姨家串門，你要不要一起去？”
“蘇阿姨？”沈姜腦子裏把名字和臉對上，“那個英語系的老師嗎？”
“對。”姜玉書把洗好的米放到電飯鍋裏蒸熟，“她心情不好，你說幾句好話，說不定她就會開心起來。”
“我哪有那麽大的能耐。”沈姜嘟囔了一句，她還是同意跟姜玉書一起去串門，“為什麽蘇阿姨心情不好呢？”
“還不是蘇阿姨家的那個哥哥，不知道怎麽想的，跑到娛樂圈想當導演，前期投了一大筆錢進去，最後電影也沒拍成，反而負債累累。”姜玉書坐到沈姜身邊，她檢查了一下女兒的作業，發現依舊是全對。
“如果我進娛樂圈，你們會不會不高興？”沈姜試探着問道。
“你想進娛樂圈？”姜玉書第一次聽到自家寶貝女兒這麽說，神色有些驚訝。
“有這個想法。”在大事上，沈姜還是願意跟父母商量，對于家人，她更願意坦誠相待。
“你明天見到蘇阿姨的兒子，聽聽他怎麽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