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探尋漢中
第四十一章 探尋漢中
紫袍鬼面人帶着兩名青衣人，從洛陽一路向西途徑長安，繼而向西南方向穿越茫茫秦嶺，又經水路坐船最後來到漢中谷地。這樣一路下來，一個多月過去。漢中城內，紫袍鬼面人和兩名青衣人安頓在城內的漢豐客棧，沒過兩日，卻接到從洛陽九嘗茶樓傳來的一封密信，信中的內容正是關于祁連派蘇定南蘇大俠，被魔教長老紫袍鬼面人用歹毒計謀害死，以及那紫袍鬼面人就是在江湖中銷聲匿跡的龍劍山這樣的江湖傳聞。
紫袍鬼面人看過密信之後，心中大怒，悔恨不已。紫袍鬼面人着實沒想到，那日他突然離開甘肅鎮之後，卻間接害死了蘇前輩。這丐幫幫主濮陽武進和完顏丹素竟然如此陰險歹毒，不僅害死蘇前輩，還将罪名嫁禍給魔教長老紫袍鬼面人龍劍山，真可謂是一箭雙雕之計！紫袍鬼面人确實低估了丐幫的濮陽武進，還有那曾經所愛之人完顏丹素。事情的變化遠遠超出紫袍鬼面人的意料之外，他知道事情的勢頭這樣發展下去，終究是對其不利；但此時，紫袍鬼面人卻陷入兩難境地，鐘離飛雪生死不明，他既然來到漢中，還是想要尋找鐘離飛雪的下落，否則他心中實在難安。
兩名青衣人在城內探尋了數十日，依然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紫袍鬼面人認為這樣查下去根本不是辦法，他讓兩名青衣人去城內打探漢中一帶叫得出名字的江湖幫派以及他們的底細。不出三日，那兩名青衣人便打探到漢中一帶的大小江湖幫派，有巴山幫，漢水幫，秦南幫，天蕩派等一些漢中谷地一帶的江湖小幫派，這四個幫派卻在漢中谷地一帶自稱漢中四大幫派。這些江湖小幫派在漢中城內都有各自的據點，紫袍鬼面人略施雕蟲小技，就讓這些小幫派的幫主和掌門，在三日之內全都趕到了城內。
青山綠水酒樓。四個江湖幫派的幫主和掌門來到三樓一間客房內，見到了紫袍鬼面人和兩個青衣人。那四個幫派的幫主和掌門面面相觑，聽聞漢中城內出現一批将被押運出城的金銀財寶，難道就是此人放出的消息。原來紫袍鬼面人抓住了他們的弱點，才會讓他們全都現身漢中城內。這些江湖小幫派在暗中做着打家劫舍之事，金銀財寶對他們來說極具吸引力，他們正是趕來城內打探具體押運金銀財寶的出城路線。
一個耳戴銅環的胖子厲聲說道：“閣下究竟是何人？那批金銀財寶究竟是城內那家镖局押運的？我們漢水幫來此正是想要分一杯羹！”
一個滿臉長滿胡子的人厲聲說道：“說的對！俺們巴山幫也是來此打探那批金銀財寶押運出城之事，究竟是往東去還是往西去，是走陸路還是走水路？”
一個眼睛明顯凹陷的瘦子厲聲說道：“閣下有什麽要求，盡管開口。只要我們秦南幫搶得那批金銀財寶之後，一定讓閣下分得一塊肥肉，絕對不會讓閣下吃虧的！”
一個臉上刀疤禿頂的人上前厲聲說道：“閣下一看就是江湖中人，不過閣下戴着面具卻不敢以真面目示人，這就有點奇怪了。難道是閣下害怕事情敗露，我們幾個幫派的人認出來閣下的真實身份不成？”
這時，紫袍鬼面人粗聲說道：“若說根本就沒有什麽金銀財寶，幾位有何想法？”
那四人聽聞，頓時惱羞成怒，揮舞着手中的兵器，七嘴八舌道：他奶奶的！看來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膽敢玩弄爺的人還沒出生呢！看爺的大黃刀不砍斷你的腦袋，拿來當夜壺用！
四人罵罵咧咧，繼而沖上前去，四種兵器，張牙舞爪；突然，一道紫色身影從四人身前閃過，那四人頓時定在那裏。
紫袍鬼面人拿起那柄大黃刀，在他們四人身前晃動着，粗聲說道：“你們說，你們四個人誰的腦袋比較硬？不如用這柄刀來試試，到底是刀硬還是你們的腦袋硬？”
那四人大驚失色，冷汗直冒，嘴裏開始低聲下氣地說着求饒的話：大俠饒命，小人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俠大人有大量，放過小人這條賤命！
紫袍鬼面人坐回座位上，看着他們四人，左手手指捏住刀尖，手中的大黃刀向前彎曲，那柄刀瞬間碎掉，破碎的刀片從四人頭頂飛過去，全都釘在後面的門板上；四人只感覺頭頂之上一陣涼風襲過，吓得汗毛直立。四人繼續求饒着：大俠饒命！大俠武功蓋世，小人死在大俠手中，簡直是玷污了大俠的江湖聲名。是啊！大俠有何吩咐，盡管開口，小人甘願赴湯蹈火，再所不辭！
紫袍鬼面人解開了那四人的穴道，那四人随即拱手，謝過大俠饒過小人性命。紫袍鬼面人揮手之後，那兩個青衣人拿出一卷畫軸打開攤在桌上，正是鐘離飛雪的畫像。那四人看過後，眼中甚是豔羨，世間竟然有如此美人。但四人很快收起貪婪的眼光，不再多想，猜到這畫中的女子定然是這位大俠的意中人。繼而，那四人面面相觑，開始搖頭都說未曾見過畫中女子。紫袍鬼面人讓他們四個幫派集結所有人力，在漢中谷地一帶打探搜尋，有關畫中女子的任何蛛絲馬跡。一個青衣人将一個包裹打開，露出白花花的銀子來。
那四人見到銀子，眼中再次放光，但很快又收起來，拱手說道：大俠放心，只要是這畫中的女子是在漢中谷地一帶出現過，那我們四大幫派的人定然會尋到蛛絲馬跡的。至于銀子，我們是萬萬不敢要的，還請大俠收回。
紫袍鬼面人粗聲笑道：“呵呵！這些銀兩并非給你們四人的，而是讓你們打點手下之人，讓他們能夠更加賣力的尋找有用的線索；若是半個月之內，你們探查到任何有用的線索，自然重重有賞；否則的話，你們應該知道後果！”
那四人唯唯諾諾，同時拱手說道：請大俠放心，我們四大幫派定然竭盡全力，派出所有人手，就算将漢中谷地一帶掀個底兒朝天，也要尋到有用的線索來。
然而，那四個幫派雖然對漢中谷地一帶的地形地勢，以及附近江湖消息的打探，可以說是頗為熟悉，四個幫派又聯合起來，集結所有人手，城內城外，山谷河流，将漢中谷地一帶幾乎接連搜尋打探了兩遍，但十天時間一眨眼而過，他們依然沒有探尋到畫中女子的任何蛛絲馬跡。四個幫派的幫主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着實焦急無奈。
天空烏雲密布，似有雨水将來。果然，到了天黑之後，電閃雷鳴，冷風呼嘯，大雨傾盆，山谷中的水流頃刻間彙入各條山間河流，最後全都注入滾滾漢水，水位逐漸上漲，水流瞬間吞沒了兩側堤岸，向下游洶湧奔騰而去。
天臺山莊，錫蘭院。鐘離飛雪坐在內屋一張精致的圓桌前，桌上的燭火不停晃動着，她卻無法入眠，胡思亂想着。這時，外屋傳來兩個丫鬟的說話聲：公子，飛雪小姐在內屋，暫未歇息。原來是諸葛靈龍進屋來，還讓家丁端進來兩個火盆。諸葛靈龍示意兩名丫鬟退下。這時，鐘離飛雪披着裘皮外衣從內屋走出來，躬身向諸葛靈龍行禮。
諸葛靈龍拉起她的手，坐到桌前，說道：“飛雪，外面風雨交加，透着寒意，我擔心你身子會吃不消，于是讓人送來火盆，也好讓屋裏暖和一些。”
鐘離飛雪說道：“多謝公子厚愛。這段時間，飛雪感覺身子似乎有所好轉，并不像公子所說的那樣虛弱不堪。故而公子不必為飛雪過多費心，這樣讓飛雪實在難以心安。”
諸葛靈龍臉上笑道：“真的。飛雪，你的身子有所好轉那就再好不過。但我依然不能粗心大意，畢竟你體內的餘毒沒有全部排出。知道現在，我還是未尋到內功深厚的江湖高人，一旦尋到的話，定能讓你的身子完全康複。”
鐘離飛雪倒上兩杯熱茶，說道：“公子費心了。若是飛雪哪一天突然醒不過來的話，望公子千萬不要為飛雪傷心難過。那樣飛雪定然會死不·······”
諸葛靈龍捂住她的嘴，說道：“不許再說這樣的胡話！飛雪，我說過我一定會讓你好好活下去的。就算傾盡所有，都是值得一試。因為，這是我諸葛靈龍對飛雪姑娘的承諾！”
鐘離飛雪眼睛濕潤，說道：“公子，我知道你對飛雪的用心。只是，我不想公子為了我，而與整個山莊作對。那樣豈不是違背了我的初衷。當初，飛雪就應該選擇離開，就算死在外面，也不會讓公子為難。”
諸葛靈龍拭去她眼角的淚水，說道：“難道你知道了我爹對我大發雷霆的事情？究竟是誰洩露了此事，讓我爹知曉的？又究竟是誰将此事帶到了錫蘭院？”
鐘離飛雪拉着他的手，說道：“公子，是誰都已不重要，重要的是公子實在不應該和莊主當面争吵，畢竟莊主是你父親，是最疼愛你的人，公子這樣做終究是寒了莊主的心。還望公子能夠向莊主低頭認錯，否則飛雪實在無法安心在此住下去。公子，你飽讀經書，應該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不能一時頭腦發熱，就去違背一個父親的良苦用心。”
諸葛靈龍看着她的雙眼，說道：“飛雪，我知道這件事是我做的不對，我應該去向我爹認錯。但我絕不會放棄你。自從十三歲那年，我娘去世之後，我爹就開始對我極其嚴格，随之而來的是他對我的期望越來越高，不容許我犯下一丁點錯誤，我也漸漸成為他眼中所期待的世家公子。但自從我遇到你之後，我覺得我不應該那樣活着，順着我爹安排好的道路這樣走下去；因為，我想要為自己的內心活一次，這樣才不枉此生！”
鐘離飛雪依偎在諸葛靈龍懷裏，濕潤的眼眸中顯現出一抹心傷！
大雨整整下了兩天兩夜，這才停下來。漢中城外受到水災的難民，死傷衆多，房屋毀壞，無家可歸，一時之間，到處饑荒。雖然官府派人極力開倉放糧，安撫災民，但難民衆多，官府財力存糧有限，一時難以控制局面。沒想到，次日城內的幾大富賈商人竟然主動拿出銀兩，買來足夠多的糧食和草藥，安排人手配合官府救助災民。官府還真想不到，這些平日裏一毛不拔地鐵公雞，面對水災難民竟然主動拔毛，還真是出乎意料！
漢豐客棧二樓一間客房，紫袍鬼面人看着窗外大街上，熙熙攘攘，人來人往。一個青衣人進屋拱手說道：館主，自從昨夜我們拜訪過城內的幾大富賈的宅院之後，那些大戶商人從早上就開始作出行動，全都拿出足夠銀兩，全力配合官府，城內多數災民都已得到相應救助。紫袍鬼面人看着那人問道：那四個幫派探尋的結果如何？那青衣人拱手道：回館主的話，暫無結果。那四個幫派的人一連探尋了十日，除去兩日大雨停歇之外，這兩日他們又開始安排人手四處探尋。
天臺山莊，錫蘭院。鐘離飛雪在湖邊來回踱步，看到諸葛靈龍走來，她上前迎去。
諸葛靈龍說道：“飛雪，我向我爹誠心認錯，他原諒我了，還答應讓你繼續留在錫蘭院，直到病情完全恢複。只是，前兩日的大雨，造成了不小的災情，現在漢中城內城外到處是無家可歸的災民。我爹已作出安排，讓我全權負責，派出人手采購糧食和草藥，施救災民，渡過劫難。”
鐘離飛雪笑道：“公子，那再好不過。飛雪也聽聞此事，故而想要請求公子應允，讓飛雪同去施救災民。”
諸葛靈龍擔心道：“飛雪，你身子有所不适，我覺得你最好還是不要親自前往，以免身體有恙。畢竟那些災民中有些人已身染重疾，萬一發生傳染的話，我怎能對你放心的下！”
鐘離飛雪極力央求，說道：“公子，飛雪只是想要為災民做些事情，這樣也算行善積德。還請公子應允。”
諸葛靈龍思來想去，只好應允了她，但只需她做些簡單的施粥之事。
天臺山莊外圍正前方的一處緩坡空地上，聚集而來衆多災民。冷風呼呼的吹着，山谷中的濕氣随之而來。諸葛靈龍安排人手為那些災民施粥，救傷診治，那些災民跪拜着感謝天臺山莊的善舉。鐘離飛雪和幾名丫鬟蒙着面紗，為排隊的災民施粥，分發饅頭。就在災民得到救助之後，鐘離飛雪突然咳嗽起來，她用手捂住嘴唇，面紗瞬間染上黑血，身旁的幾名丫鬟吓壞及時摻扶着她，嘴裏喊着飛雪姑娘。諸葛靈龍見狀，急忙走過去，将鐘離飛雪臉上的面紗摘去，呼喊着：飛雪，飛雪·······鐘離飛雪臉色慘白，漸漸失去意識，繼而昏迷過去。那些災民見狀，全都跪在地上，為其祈福保佑。
青山綠水酒樓。紫袍鬼面人坐在三樓一間客房內，兩名青衣人推開房門，将那四個幫派的幫主掌門請進屋內。
紫袍鬼面人粗聲詢問道：“半個月期限将至，不知你們四個幫派的人有無探尋到有用的消息？”
那四人同時拱手，都說探尋到一絲蛛絲馬跡，但卻不敢确定。于是，四人分說，将幾名手下看到天臺山莊施助災民一事，告知了紫袍鬼面人。那突然病倒的女子與畫中女子極其相像，但又不敢肯定。畢竟我們四人沒有親眼所見，加上天臺山莊我們根本惹不起，故而根本無從确認。我們只是道聽途說一些消息，那女子是天臺山莊大公子諸葛靈龍未過門的妻子，但那女子似乎身染重疾，極其虛弱，似乎又不太像畫中女子的氣質。也有說那諸葛靈龍曾暗中派人在尋找內功深厚的江湖高手，似乎也是與其未過門妻子的病情有關。故而，還請大俠能夠寬限我們幾日，這樣我們定然可以打探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
紫袍鬼面人一掌拍在桌子上，粗聲笑道：“呵呵！天臺山莊！”
剛才那掌拍在桌上，那四人頓時被吓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但沒想到的是，紫袍鬼面人竟然讓青衣人拿出許多金子賞賜他們，那四人這才大喜所望，連連拱手謝過。
天色漸漸暗沉下來，夜風透着濕冷的寒氣。天臺山莊，錫蘭院。鐘離飛雪躺在床上熟睡，兩名丫鬟在旁邊盡心盡力照看着。外屋，諸葛靈龍來回踱步，心思混亂，越加放心不下。
郭大夫還是拱手說道：“公子，飛雪姑娘因為受到冷風濕寒之氣，才會加重了病情，郭某雖然極力下藥穩住了病情，但飛雪姑娘的身子确實比之更加虛弱；郭某直言，若是這樣下去的話，恐怕飛雪姑娘根本熬不過這個冬天。”
諸葛靈龍轉身大怒，厲聲道：“住口！本公子一定能夠會尋到救治她的辦法，她一定要活下去！”
郭大夫着實吓一跳，他從未見到過諸葛公子這般憤怒不已。諸葛靈龍冷靜下來，讓其退下。郭大夫拱手告退。諸葛靈龍坐下來，心神不定：我不會讓飛雪就這樣死去的，我絕不允許眼睜睜地看着她在自己面前香消玉勳，而我卻無能無力！
一連三日，鐘離飛雪雖然醒了過來，但依然虛弱不堪，難以下床，丫鬟盡心伺候，郭大夫繼續下藥方熬制中草藥，諸葛靈龍在她身旁焦急萬分；她看在眼中，疼在心裏，濕潤的眼眸，讓她心中有了輕生的念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