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直搗卧龍
第三十章 直搗卧龍
北京皇城，天色驟變。皇帝駕崩，新皇年幼，宦官弄權，輔臣無力。漸漸，劉瑾大權在握，一手遮天，東廠的勢力迅速膨脹。劉瑾處心積慮，終于等到這一天到來，現在朝中再也無人敢與他作對，他覺得是時候出手，将東廠的魔爪伸向江湖武林之中。劉瑾忘不掉那天在城西山林中的奇恥大辱，他要将那些與朝廷作對的江湖武林賊人全都除掉。
這段時間，劉瑾暗中派出周升調查搜尋那白衣女子和黑衣鬼面人有關的所有江湖消息。當劉瑾得知那白衣女子白芸裳已經死了，而黑衣鬼面人龍劍山也随之消失不見，頓時心中大怒。
周升拱手說道：“都督大人，雖然魔教組織已經被正派中人粉碎，那教主白芸裳已經走火入魔而死，但白芸裳有個失散多年的兒子叫顧擇，此人之前一直在天山派，天山派前掌門人南榮昆侖死後，顧擇就跟随南榮昆侖的兒子南榮蓋世一起逃下山去；現在正派武林中人正在全力追殺此人；據探子來報，顧擇已經一路從西域一帶逃到河南南陽地界，屬下已安排錦衣衛趕往南陽追查此人的蹤跡；雖然顧擇此人武功平平，但頭腦靈活，逃竄的本領倒是有一套，以至于現在那些正派武林中人依然未抓捕到此人；不過都督大人放心，我們東廠的人出手，絕對能夠抓到此人。”
劉瑾瞪眼說道：“周升，這件事你做得很好。白芸裳那妖女死了，但她的兒子，我們一定要抓到手，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不過，那黑衣鬼面人龍劍山為何會消失不見，究竟此人是死是活？”
周升拱手說道：“都督大人，關于那黑衣鬼面人龍劍山，現在有兩種江湖傳聞，一種是龍劍山重傷在身逃亡西域繼而消失不見；一種說法是當時龍劍山被妖女白芸裳吸幹內力，早已不治身亡。雖然屬下沒能追查清楚龍劍山的下落，但屬下倒是派人查到龍劍山有一個私生子在洛陽，那個孩子大概已有三四歲，他的的母親正是陰山派的完顏丹素，只是這完顏丹素現在卻是洛陽鎮國将軍府朱佑辰朱公子的妻子，朱公子則将那個孩子當作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疼愛，故而屬下覺得此事較為棘手，還需請示都督大人。”
劉瑾冷眼笑道：“呵呵！本都督現在根本不把他們這些皇親國戚放在眼裏，你盡管去辦，将那個孩子抓過來！”
周升拱手道：“屬下遵命！屬下一定不會辜負都督大人，定然将顧擇和那個孩子抓捕歸案！”
南陽城。聚賢客棧二樓，丐幫副幫主濮陽武進和數名長老以及丐幫弟子在客房內相聚。
一名丐幫八袋長老拱手說道：“副幫主，那日我們和唐河幫的人一起追捕顧擇到白河中，顧擇劃船逃跑繼而受傷在身掉進白河之中，就再也沒有尋到其蹤跡，直到現在依然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當時，河中還有一條船出現，據唐河幫的人介紹，正是南陽卧龍山鑄劍谷的人，唐河幫的人繼而懷疑此事跟卧龍山鑄劍谷的人有所關聯；但唐河幫的弟子提到卧龍山鑄劍谷的谷主靳天敖絕非等閑之輩，加上鑄劍谷的位置極其隐蔽，易守難攻，想要抹進去查探，确實難上加難。”
濮陽武進說道：“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再讓顧擇逃走。配合唐河幫的弟子，繼續加大搜查力度。如果查到此事确實跟卧龍山鑄劍谷脫不了幹系，那我們丐幫也不是吃素的，定要讓那鑄劍谷谷主靳天敖給個說法。”
那名八袋長老又說道：“副幫主放心，我們一定加大搜查範圍，定然不會讓顧擇逃離出去。副幫主，我們的弟子在城內還發現一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濮陽武進看着他，說道：“還有何發現？盡管說出來！”
那名八袋長老說道：“我們的弟子近來在城內發現朝廷東廠的錦衣衛頻繁出現，卻不知在追查何事？”
濮陽武進猶疑着，說道：“東廠的人究竟為何會出現在南陽城內？我們丐幫弟子定要小心謹慎行事。畢竟現在東廠的勢力在大太監劉瑾的掌控下，可以說到了如日中天的地步。下令讓幫內弟子在城內盡量避開東廠的錦衣衛，順便派出幾個得力的弟子暗中打探一下，東廠的人到底在追查何事？”
五天後，丐幫和唐河幫的弟子還是在城外白河下游處，發現一具腐爛的男子屍體。雖然那具屍體已經泡的發白腐爛，面部根本無法确認，只有年齡上和顧擇大致相當，但丐幫和唐河幫的人還是在屍體身上發現一枚唐河幫的獨門暗器，由此斷定屍體正是顧擇。當濮陽武進知道此事之後，頓時心中大喜：顧擇這賊人終于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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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幾名錦衣衛來到聚賢客棧，告知丐幫的濮陽武進，東廠千戶周大人有請？濮陽武進雖然不知這東廠千戶周大人為何要來請他過去，但他又不得不去，畢竟他不敢得罪東廠千戶。
南陽城內最好的紫山酒樓，三樓一處精致的雅間，周升獨自坐在桌前，桌上早已擺好南陽特色的酒菜。濮陽武進跟随那幾名錦衣衛來到三樓，走進那處雅間。
濮陽武進拱手道：“小人濮陽武進，見過千戶大人。”
周升眯眼笑道：“呵呵！丐幫的副幫主濮陽武進，果然是人中龍鳳。”
濮陽武進拱手回笑道：“千戶大人過獎，小人實在是受寵若驚！”
周升擺手讓濮陽武進坐下，他這才敢坐在對面。但濮陽武進內心總感覺忐忑不安，這酒宴倒像是一場鴻門宴！千戶周升一直在和濮陽武進喝酒對飲，說着一些江湖客套話，卻并未談及重要的事情，這讓濮陽武進着實心中疑惑不解。酒過三巡，濮陽武進終于忍耐不住，他知道這東廠千戶周升不可能只是讓他來喝酒那麽簡單。
濮陽武進還是拱手道：“小人鬥膽，不知千戶大人讓小人前來，有何吩咐？還請千戶大人明示！”
周升說道：“本官聽聞你們丐幫的人和唐河幫的人，一直在追捕顧擇的下落。不知此事進展如何？”
濮陽武進說道：“千戶大人，我們丐幫弟子确實在追捕顧擇，只是那顧擇已經死了，我們在城外白河下游處發現一具腐爛的屍體，面部高度腐爛，但我們初步判斷那具屍體就是顧擇。”
周升猶疑着，說道：“死了？你們如何斷定那具腐爛的屍體就是顧擇？”
濮陽武進将前段時間，丐幫弟子和唐河幫弟子在南陽城白河上追捕顧擇之事，大致向周升陳述一遍。最後，周升還是派人随濮陽武進同去查驗那具屍體的死因，竟然得出的結論是，那具屍體雖然在死亡時間和年齡上基本吻合，但真正的死因卻是重病身亡，之後才被人刺入唐河幫的獨門暗器。由此斷定，這具屍體根本就不是顧擇。看來，是有人在暗中幫助顧擇，找來一具屍體想要蒙騙丐幫的人。這樣，只要丐幫弟子斷定顧擇已經死了，那此事就算到此為止。
之後，濮陽武進再次來到紫山酒樓見到千戶周升，商讨追查顧擇之事。當濮陽武進提道，此事很有可能和南陽卧龍山鑄劍谷有關聯，但這卧龍山鑄劍谷谷主靳天敖極其難對付。千戶周升随即下令，讓一隊錦衣衛配合丐幫和唐河幫的人，調查清楚顧擇是否暗藏在卧龍山鑄劍谷。
雖然有唐河幫的人引路，但他們探查多日，依然未查詢到卧龍山鑄劍谷隐藏的入口。最後，留下唐河幫的弟子在白河下游附近的山谷一帶留守暗中觀察。唐河幫的弟子一連續蹲守了五日，終于看到山谷中順着白河在迷霧中劃出一條船來，唐河幫的弟子認出來船上正是卧龍山鑄劍谷的弟子。于是，唐河幫的弟子一路暗中跟随進了城內，原來卧龍山鑄劍谷的人是來采辦所需用品，為首之人正是鑄劍谷谷主的大弟子魏淙。唐河幫的弟子立即派人火速前去，告知丐幫副幫主濮陽武進。繼而，東廠千戶周升知曉之後，立即下令派出錦衣衛随同丐幫弟子前去跟蹤探查。
濮陽武進帶領丐幫弟子以及東廠的數名錦衣衛來到一處客棧附近，與唐河幫的弟子會合。此時，卧龍山鑄劍谷的魏淙正在客棧內喝酒，身旁只有四名弟子，其餘弟子已去采辦所需用品。魏淙心中郁悶之極，将一壺酒喝光，又讓店小二上來一壺酒。自從師妹靳蘊麓突然帶進鑄劍谷一個莫名其妙的臭小子之後，似乎師妹臉上每天都帶着笑容，這讓魏淙羨慕嫉妒恨。那個可惡的顧南疆，不知是從哪裏冒出來的？也不知道用什麽方法迷住了師妹的雙眼，師父靳天敖竟然并不在意師妹在顧南疆那個臭小子身旁轉來轉去。魏淙恨不得想要宰了顧南疆，但終究沒能尋到合适機會。雖然魏淙知道師妹根本不喜歡他，但師妹那樣清高孤傲的冷美人，怎麽突然會喜歡上顧南疆那個臭小子？這讓魏淙實在心中憋屈的難受，憤怒！
魏淙準備再讓店小二上酒來，身旁的弟子開始拱手奉勸他。魏淙心中惱怒，嘴裏開始大罵着顧南疆，以及這些天來郁悶的心情。坐在旁邊桌前的正是濮陽武進和唐河幫的數名弟子以及兩名便衣錦衣衛，将事情也聽了個大概。濮陽武進心中思慮着，顧擇此人确實狡猾至極，果然混進了卧龍山鑄劍谷中，竟然還改了名字，搖身一變成了顧南疆。
濮陽武進一邊喝着酒，一邊拍桌大怒着，嘴裏罵着顧南疆這個狗賊，挨千刀的賊人一路逃到南陽之後，也不知道躲在了哪裏？要是抓到他之後，定然将他千刀萬剮，方解心頭之恨！唐河幫的人和那兩名錦衣衛也配合着，大罵顧南疆，一定要将那賊人抓住。
魏淙很快将這些話聽到耳中，心中頓時大喜，拿起那壺酒來到旁邊那張桌前，客套幾句江湖話。濮陽武進随即邀請魏淙入座，一起飲酒相談。濮陽武進表明身份，繼而和魏淙談道：顧南疆就是一個江湖武林敗類，心思歹毒的江湖騙子。我們丐幫一直在追捕此人的下落，但此人心思缜密，逃到南陽一帶之後，就再也不見蹤影。且顧南疆此人工于心計，城府極深，特別善用虛情假意來騙取單純姑娘的信任，這樣的賊人，簡直人人得而誅之。
魏淙越聽越心急，繼而說道，那顧南疆的确是在不久前由師妹靳蘊麓帶到卧龍山鑄劍谷的，師妹似乎對此人極其愛慕，當時顧南疆受傷在身，師妹竟然盡心盡力在身旁照顧。原來顧南疆是一個江湖騙子，實在是可惡至極。魏淙氣急敗壞，揚言回到鑄劍谷之後，一定要當面揭穿顧南疆虛僞的面目，讓師父和師妹看清此人！
濮陽武進讓魏淙沉住氣，千萬不可如此，顧南疆能言善辯，恐怕根本無法輕易揭穿此人的面目。濮陽武進悄悄在魏淙耳邊說着一些話，但魏淙猶豫不決。丐幫和唐河幫的人想要暗中跟随進入鑄劍谷抓捕顧南疆那賊人，但鑄劍谷的門規森嚴，豈能輕易讓外人進入谷中。若是讓師父靳天敖知曉此事之後，那他魏淙定然吃不了兜着走。濮陽武進接着又在魏淙耳邊說道，若魏淙願意的話，他不僅能夠幫魏淙除掉眼中釘顧南疆，還能讓魏淙心愛的師妹回到身邊。
魏淙心中大喜，詢問濮陽武進如何能夠辦到？就算将顧南疆除掉，那師妹靳蘊麓也不會喜歡他的。濮陽武進在魏淙耳邊悄悄說道，将他師父靳天敖暗中除掉，嫁禍給顧南疆，再由魏淙親手除掉顧南疆，為師父報仇雪恨；這樣魏淙不僅除掉了顧南疆，還能順理成章坐上谷主之位，又能得到靳蘊麓的芳心，這樣可以說是一舉三得！魏淙臉色驚訝着，搖着頭不敢想下去。濮陽武進繼而在他耳旁說道：成大事者，必須心狠手辣，該出手時絕不能猶豫不決。最後，濮陽武進提到一件事，正是在白河下游發現假冒顧南疆屍體的事情，此事多半是魏淙的師妹靳蘊麓暗中派人所為，可以看出來靳蘊麓對那顧南疆是想要托付終身了。若魏淙再不下手的話，恐怕只能看着自己心愛的師妹躺進別人的懷抱。濮陽武進不再多說，只是讓魏淙回去好好想想，若想通了此事，可以來城中的聚賢客棧相會。
三天後，魏淙思來想去，最後悄悄出谷來到南陽城內的聚賢客棧，再次見道丐幫的副幫主濮陽武進。魏淙說道，認為這件事還是行不通，他的師父靳天敖武功高強，加上谷內弟子衆多，恐怕丐幫加上唐河幫的幫助，也很難将事情做到天衣無縫。濮陽武進讓魏淙放心，就算事情敗露，他們丐幫也有辦法将事情婉轉。濮陽武進将一個黑色的小瓶子遞給魏淙，讓魏淙将此藥放進靳天敖的茶水飯食之中，定然讓其渾身乏力，無法施展功法，這樣就能将其除掉，再想辦法嫁禍給顧南疆，這樣事情就成了一大半；若是事情敗露，丐幫極其唐河幫的弟子就在鑄劍谷入口附近待命，一旦魏淙發出信號，他們丐幫和唐河幫的人定然會沖進去，協助魏淙鎮壓谷內不服從之人。
魏淙頭腦一時發熱，竟然相信了濮陽武進的話。但事情遠遠超出魏淙的控制範圍，當魏淙暗中将那瓶藥放進師父靳天敖的茶水中之後，靳天敖的确渾身乏力，無法施展功法，魏淙趁機還是狠心一劍刺中靳天敖，将其嫁禍給了顧南疆，一時顧南疆有口難辯，靳蘊麓也對顧南疆心灰意冷，當魏淙要當着靳蘊麓和衆位谷內弟子的面，将顧南疆處決之時，沒想到靳天敖竟然還留的一口氣，大罵魏淙這個欺師滅祖的賊子，衆人這才明白過來，原來是魏淙謀害了師父。
魏淙眼見事情敗露，拼命逃跑，并發出信號，讓守在鑄劍谷入口處的心腹弟子放丐幫和唐河幫的人進入。靳天敖終因傷勢過重，漸漸失去知覺，最後靳天敖讓靳蘊麓趕緊向後山谷地逃走，讓顧南疆一定要好生照顧她，繼而就斷了氣。靳蘊麓哭得傷心欲絕，顧擇拉着她離開逃命而去。雖然鑄劍谷內的弟子衆多，但丐幫不僅帶來了唐河幫的人，還帶來了衆多東廠錦衣衛的神箭手。鑄劍谷的弟子就這樣被突如其來的人，殺個措手不及，全都斃命身亡。然而最後，卻未能尋到靳蘊麓和顧擇的屍體，尋遍整個鑄劍谷還是未能尋到他們二人的蹤跡，這讓濮陽武進心頭大怒。濮陽武進詢問魏淙，谷內可有暗藏的後路？魏淙想到了後山，師父曾提到過後山的一處河谷下面與外界相連，他們二人定然是逃到了後山去。
魏淙随即引路帶領衆人向後山河谷而去，但在水中尋遍，也未曾尋到靳蘊麓和顧擇的身影。看來二人早已逃到谷外，濮陽武進随即帶領衆人離開鑄劍谷，在谷外的後山緊密搜尋二人下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