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血流成河
第二十六章 血流成河
甘肅鎮。一個身穿黑袍手拿鷹首鐵杖的老者,正是莫賀神教的鷹座護法長老寒九天,後面跟着四名黑衣随從,來到一家茶館,上樓來到二樓一間雅間。門外站着兩個黑衣人把守,見到黑袍老者寒九天,随即拱手行禮,并推開房門。寒九天進到屋內,四名黑衣随從則留在門外一同把守。屋內坐着一白一黑兩個人,正是魔教教主白芸裳和黑衣鬼面人。
寒九天拱手道:“屬下參見教主。”
白芸裳放下茶杯,問道:“寒長老,不必多禮。這段時間差你辦的事,有無結果?”
寒九天再次拱手道:“教主,本來屬下帶人在嘉峪關城內探尋到顧擇的蹤跡,當時顧擇喬裝打扮成一個丐幫弟子,屬下帶人輕而易舉将其控制住。不曾想在屬下帶人将顧擇轉移的途中,經過肅州時在城外被正派聯盟大批人馬圍攻,他們人多勢衆,屬下不敵,被圍攻教徒死傷嚴重,屬下雖然拼命想要帶着顧擇撤離,但他們早有防備。祁連派的弟子似乎對屬下極其痛恨,竟然大喊着:殺死魔教妖人,為掌門人報仇雪恨。屬下無法突圍繼而受傷在身,顧擇被他們擒拿,最後屬下拼勁全力,這才脫身。屬下辦事不利,請教主降罪責罰。”
白芸裳眼神犀利地瞪着他,道:“寒長老,這不能完全怪你。現在是用人之際,你覺得本教主該如何懲罰你?”
寒九天拱手道:“教主,屬下願意将功贖罪。如今,正派中人齊聚肅州,屬下已暗中安排探子秘密監視。”
白芸裳厲聲道:“正派中人知道顧擇就是本教主失散多年的兒子,故而千方百計來抓住顧擇,想要拿顧擇來要挾本教主,他們正派中人還真是卑鄙無恥。本教主早該在武林大會上除掉鐘離度。”
寒九天說道:“近來江湖中流傳着,譚錦和南榮蓋世暗中勾結魔教,共同謀害了鐘離度;而魔教卻又殺人滅口,秘密除掉了譚錦和南榮蓋世。教主,我們莫賀神教竟然被人栽贓陷害,這其中定然隐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芸裳冷笑道:“呵呵!好一個栽贓陷害!正派中人竟然如此居心裹測,本教主定要将那些假仁假義的僞君子,全都殺光!寒長老,傳本教主命令,集結本教剩餘教徒,明日即刻出發,火力趕往肅州,踏破正派聯盟。”
三日後。莫賀神教剩餘教徒集結到肅州。寒九天發現城內的正派中人早已不見蹤影,他派人搜查之後,發現一部分正派中人在急速撤離出城,向城西方向而去。白芸裳下令,派人即刻追過去。寒九天帶領衆位教徒向城西追趕而去。白芸裳和黑衣鬼面人在客棧內坐鎮,只留下數十名教徒。突然一名教徒沖上樓來,向教主禀告,有一個江湖中人飛刀留下一封信,繼而那人消失不見。白芸裳打開那封信看到:若想留的顧擇性命,即刻趕來城南封龍嶺。
白芸裳心中大怒:竟然敢威脅本教主,縱使你們這些僞君子布下天羅地網,也奈何不了本教主!
白芸裳和黑衣鬼面人,飛身離開客棧,向城南而去。十裏外的封龍嶺,林木茂密,鳥鳴幽幽,異常安靜,卻隐藏着殺機。白芸裳一身白衣飄浮而落,黑衣鬼面人緊随其後,二人觀察着周圍的情形,緩步向前行進。突然,三丈之外的空地之上出現一個人,正是祁連派掌門人馬如飛。
白芸裳直挺挺的瞪着他,厲聲道:“放了顧擇,本教主可以饒你不死!”
馬如飛譏諷笑道:“呵呵!魔教妖女,死到臨頭,還敢口出狂言!這封龍嶺,就是你魔教教主的葬身之地!”
白芸裳大怒,飛手而出一枚金針。馬如飛翻身躲開,金針從他頭頂掠過。馬如飛轉身施展輕功向樹林中逃離。白芸裳和黑衣鬼面人極速在後面追趕。馬如飛施展輕功在林中穿梭,卻很快被後面之人追趕上來,他飛身落地,極速在林中奔跑着。白芸裳和黑衣鬼面人随即飛身落地,緊跟其後。突然,馬如飛向一側俯身翻滾,鑽進一處茂密的草叢裏。白芸裳和黑衣鬼面人停下腳步,擔心前面有陷阱。白芸裳出掌打向草叢,但那草叢中卻并無動靜。繼而,二人向前翻身飛過草叢,落地的瞬間只感覺地上是濕軟的泥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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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數十根鐵鏈飛向二人,鐵鏈前面帶着鋒利的錐頭。白芸裳和黑衣鬼面人本想飛身而起躲避,但腳下卻被泥濘纏住腳踝,似乎越掙紮越向下陷進去。二人只能來回俯身後仰躲開鐵鏈的襲擊,那些鐵鏈飛過去之後,穿進對面的大樹之上。像網格一樣将白芸裳和黑衣鬼面人困在中間,鐵鏈上面似乎沾染油脂。這時,周圍出現衆多手持刀劍的正派中人。
馬如飛狂妄地笑道:“呵呵!看來這魔教教主也不過如此!”
高淩風笑道:“呵呵!還是馬掌門技高一籌,我們才能這麽快将這妖女和鬼面人抓住。”
沈烈笑道:“呵呵!馬掌門真是後生晚輩中出類拔萃的人才,沈某心中甚是佩服。”
馬如飛輕蔑的笑道:“只要我們點燃鐵鏈上的油脂,很快就能将他們二人活活燒死。”
白芸裳大怒,眼睛血紅,黑衣鬼面人背後的魔劍似有靈性,騰空飛出,閃着血紅色光芒,落在白芸裳手中。此時鐵鏈已經被人點燃,火焰順着油脂迅速向中間蔓延。白芸裳運功注劍,揮劍之間将周身幾根粗大的鐵鏈斬斷,鬼面人趁機出掌将斷掉的燃燒着的鐵鏈打飛出去,砸向正派中人。周圍衆人大驚失色,翻身躲避着,十幾名弟子閃躲不及,直接被鐵鏈打翻在地,或死或傷,身上頓時着起火來。
白芸裳揮劍斬斷一棵大樹的枝杈,枝杈從天而落,砸在泥濘之上,二人借助枝杈,運功飛身而出泥濘之地,站在枝杈上繼而飛身攻向正派中人。眼前的馬如飛手握祁門劍,高淩風抽出赤紋劍,沈烈拔出雲岚劍。白芸裳聚氣運功,魔劍揮出,三人直接被那巨大的無形劍氣沖開,不同程度受傷在身,三人眼見不敵,相繼逃離而去。白芸裳和鬼面人緊追過去。
馬如飛放出信號,準備實施第二套方案。白芸裳和鬼面人一路追蹤,漸漸來到一條水流緩慢的山谷河流,四五丈外的對岸上站着數十人,正是正派聯盟各個掌門和首領。
武林盟主李寒秋厲聲說道:“魔教妖女白芸裳聽着,你的兒子顧擇,現在在我們手中,識相的,就趕快投降!否則,李某一聲令下,顧擇将性命不保!”
白芸裳隔空傳音,道:“你們身為江湖武林名門正派中人,竟然如此卑鄙無恥,使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豈不讓江湖武林中人所恥笑?有本事的,你們全上來,和本教主正大光明的打鬥一場,何必做畏手畏腳的卑鄙小人!”
馬如飛厲聲道:“妖女,休要狂妄。對付你們這些無惡不作的魔教妖人,何須我們親自動手。”
只聽山谷一側懸崖峭壁上,‘轟隆隆!’落下許多巨大的石頭,砸向河岸上的白芸裳和鬼面人。二人仰面運功抵擋,出掌打碎石頭,但畢竟落下的石頭越來越多,二人還是被出掌打碎的石塊砸傷。白芸裳拉着鬼面人縱身鑽進河水中。對岸的正派中人全都看着流動的河水,李寒秋揮手下令,頓時數十名水性極佳的人,手握尖刀匕首鑽入水中。沒過多久,水面上冒出幾股血色,随之流走。接着,水面上浮現出來幾具屍體,随着河水向下游而去,卻并無看到白芸裳和鬼面人的身影。
沈烈大叫一聲:“妖女和鬼面人逃到了前面的對岸!”
馬如飛厲聲道:“他們二人已受傷在身,正是我們下手的好機會!”
武林盟主李寒秋下令,讓衆人群起圍攻,定然不能讓他們二人活着離開。少林派的浮沉大師,武當派淩虛道長,祁連派的馬如飛,丐幫幫主虞騰幫,崆峒派的沈烈,青海派的高淩風,六人施展輕功,飛身來到對岸。
白芸裳盤腿而坐,那黑衣鬼面人坐在她對面,二人身上的真氣,源源不斷地在來回游走。而此時鬼面人臉上的鬼臉面具已經不見,露出本來面目。六人分散開将那二人圍在中間。
馬如飛咬牙切齒,長劍指出,怒道:“這鬼面人果然是龍劍山。身為天山派掌門人,龍劍山竟然勾結魔教,危害江湖武林。今日,就是你們兩個妖人的死期!”
浮沉大師說道:“阿彌陀佛!馬施主且慢,絕不可亂殺好人。當初老衲和李盟主有言在先,龍劍山龍施主定然是被魔教控制心智,若擒拿之後,必須留的龍施主性命,待事情查清楚之後,再作處置。”
淩虛道長說道:“浮沉大師所言極是。龍劍山龍少俠為人光明磊落,這其中的隐情一定要查清楚才行。”
馬如飛一心想要除掉龍劍山這個眼中釘,現在這麽好的機會,卻被少林和武當阻攔。
沈烈厲聲道:“我們趁機先拿下他們二人再說。”
六人頓時向中間圍攻,白芸裳身上瞬間真氣外洩,六人直接被震開。龍劍山卻依舊盤腿而坐,閉目不動。六人俯身而起,定眼相看。只見白芸裳眼睛血紅,滿頭白發散落下來,手中的魔劍源源不斷散發着黑色戾氣。六人再次上前圍攻,白芸裳以一抵六,河岸之上,刀光劍影。白芸裳手中的魔劍威力巨大,六人根本無法近身。
六人重新站定方位,浮沉大師出手打出隔空掌,淩虛道長運功打出一記散陽掌,分別從正前方攻擊;馬如飛和虞騰幫分別從兩側出掌攻擊;沈烈和高淩風從正後方運功出掌攻擊。六股掌力,有強有弱,幾乎同時打向中間。白芸裳瞬間騰空飛起,翻身下落,拍出一記五雷轟頂,掌力強進,六人俯身後退躲開,繼而六人再次出手攻擊。白芸裳落地瞬間,揮舞手中的魔劍,巨大的劍氣沖向六人,六人極力閃躲,多少受到劍氣波及,正前方的河流中炸開一波水浪。
馬如飛眼見六人無法降住魔教妖女,飛身向盤坐在地的龍劍山偷襲而去。白芸裳飛手而出兩枚金針,馬如飛翻身躲避金針暗器,白芸裳已飛身而來,馬如飛施展祁門八劍中劍法,但俨然不敵,被白芸裳一掌打飛出去。浮沉大師和淩虛道長接連而來,出掌攻擊。白芸裳分別與之對掌,浮沉大師和淩虛道長雖然內力深厚,但還是被白芸裳的掌力震開,二人嘴角溢血,內傷在身。高淩風,沈烈和虞騰幫三人再次合力攻來,但三人內功火候不夠,被白芸裳出掌之間全都打翻在地。三人口中吐血,重傷在身。
白芸裳狂妄的笑道:“呵呵!就憑你們幾個,也想攔住本教主!”
武林盟主李寒秋厲聲道:“妖女,你失散多年的兒子就在你眼前,若不想讓他死的話,先将你手中的魔劍交出來。”
白芸裳冷冷道:“卑鄙無恥!李寒秋,魔劍可以給你,但你必須放了我兒子。”
李寒秋陰險地說道:“好!我們同時放手,我将顧擇放了,你将魔劍交出來。”
李寒秋伸手将顧擇放開,顧擇眼神渙散向前走去。白芸裳将手中的魔劍飛出,李寒秋伸手接住,看着那柄充滿戾氣的魔劍,心中頓時大喜。顧擇走到白芸裳面前,哭喊着:娘親!你真的是我的娘親嗎?
白芸裳瞬間流出淚水,看着眼前的顧擇,伸手将他摟在懷中,這就是她失散二十多年的兒子梁五雷。她嘴裏喊着:雷兒,你讓娘親想的好苦!突然,白芸裳被一把匕首刺進身上,她忍着疼痛推開顧擇,看到他扭曲的表情下露出得意的神情。白芸裳不相信自己的兒子會害她,這個人一定不是顧擇。她伸手之間抓下顧擇臉上的人皮,原來此人是假冒顧擇之人。那人想要逃離,白芸裳大怒,眼睛血紅,一掌将那人打飛出去,那人直接吐血斃命。
李寒秋狂妄大笑道:“呵呵!妖女白芸裳,你已身中劇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白芸裳口中突出黑血,瞪着他,厲聲道:“你們這群帶着虛僞面具的卑鄙小人!”
李寒秋手中的魔劍在不停抖動着,卻不能完全控制在手中。其餘六位掌門和首領之人,不顧傷勢,再次合力圍攻白芸裳。李寒秋強行運功注劍,揮舞着魔劍飛身沖上來。白芸裳中毒在身,被六人合力不斷圍攻,漸漸力不從心。李寒秋趁機一劍極速刺出,白芸裳身中魔劍。其餘六人眼見白芸裳命中魔劍,各自出掌或刺出手中的長劍。當魔劍沾染到白芸裳身上的血液,白芸裳整個人散發出強大的黑色戾氣,那些戾氣越聚集越強勁,随着她撕心裂肺的一聲大叫,瞬間将他們七人震飛出去。
白芸裳白發飄浮,眼睛紅的猶如滾燙的火珠,她手握魔劍,步步逼近倒在地上的七個人。李寒秋嘴中吐血,大驚失色,起身向河中而去。其餘六人都身受重傷,起身向河流中飛去。白芸裳瞬間而至,七個人站在過膝的河流邊,眼見根本無法逃走,只能拼命一搏。白芸裳手中魔劍上的黑色戾氣不斷翻滾着,少林派的浮塵大師使出生平絕技,但面對白芸裳已然不及,被白芸裳一劍刺中,一掌打進河裏,血色染紅一片;武當派的淩虛道長趁機打出一記散陽掌,卻被白芸裳一掌對之,将其震飛,淩虛道長從河裏站起身來,口中再次吐血,被飛來的魔劍一劍刺穿。白芸裳伸手之間将魔劍拿回手中,淩虛道長不斷吐血,終于倒在河中,順着河水漂流而去。
丐幫的虞騰幫從水下偷襲不成,卻想要從水中游向對岸逃離,卻被白芸裳一劍飛進水裏,直接命中他。白芸裳伸手之間将魔劍拉回來,水中一片血紅色,繼而虞騰幫的屍體漂浮而去。轉眼間,七個人竟然只剩下四個人,李寒秋和馬如飛,以及沈烈和高淩風,四人頓時心生恐懼,萬念俱灰般沖上心頭。正在這時,白芸裳口中吐出黑血,原來她強行運功體內的毒素已蔓延至五髒六腑。李寒秋大喜,但還是心有餘悸。四人決定趁機圍攻,白芸裳運功揮出手中的魔劍,已然力道不足,一道劍氣沖向四方,那四人直接被劍氣震飛出去,落入河中,四人頓時昏迷過去,繼而順着河水向下游漂流。
白芸裳漸漸被魔劍中強大的戾氣所吞噬,她身上的血液在不斷被魔劍吸走,但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