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正邪相争
第二十一章 正邪相争
封龍嶺,山谷中顯得一片狼藉,各個門派都在統計受傷死亡的人數。衆人一度陷入驚恐之中,剛才那黑衣鬼面人的一聲巨吼,夾雜着強大的內力,多數人都受到波及而受傷在身。但那一黑一白兩個魔教妖人,卻早已不見蹤影。
各派中人,席地而坐,各自運功療傷,不在話下。雖然少林派的浮塵大師和武當派的淩虛道長,先後為鐘離度運功療傷,暫時穩住鐘離度的內傷複發,但鐘離度的左眼還是瞎了,右臂也算殘廢。李寒秋身中內傷,卻并無大礙,自行運功療傷之後,暫時穩住傷情。李寒秋身為武林盟主,雖然心有餘悸,但他還是極力維護秩序,安撫大家的心緒,他下令讓大家一同前往肅州城,吃酒用飯之後,再作具體商議。
那處山坡密林之中,譚錦和南榮蓋世看到鐘離度重傷在身,左眼瞎了,右臂斷掉,頓時心中大喜。而顧擇卻是一副失落的表情,為鐘離度的傷勢擔憂,萬一鐘離度重傷而亡,那他該如何讓鐘離度為其恢複身份?
天色漸晚,月明星稀。肅州城內,大小酒家客棧都已人滿為患,各個門派分開在各家客棧吃酒用飯,不在話下。鐘離度将早已提前選定好的同門客棧,作為各個掌門商議要事之地。同門客棧三樓一間別致雅間內,燭火通明,一桌豐盛的酒菜早已擺上,圍桌而坐的分別是賀蘭派的李寒秋,少林派的浮塵大師,武當派的淩虛道長,丐幫的虞騰幫,崆峒派的沈烈,青海派高淩風,最後還空着一個座位,他們在等一個人的到來。而呂梁派,崤山派和六盤門三個小門派的掌門人以及弟子,則是被李寒秋李盟主派往各個城門處,監視防範魔教妖人滲入城內。
當那處雅間的房門被推開,鐘離度走進來,祁連派的兩位弟子在後面将房門關上。只見鐘離度的左眼已經包紮戴上黑色眼罩,右臂包紮處理後,一條褐色的布條纏繞着手臂,另一端挂在肩頭上。衆人起身看着鐘離度,請他入座。李寒秋拉開身旁的椅子,讓其坐在身旁之位。高淩風端起白瓷長頸酒壺,滿上六杯美酒,而為浮塵大師倒上一杯茶水。
李寒秋起身舉杯,慷慨激昂道:“各位掌門和武林前輩,既然我們武林各派同道中人組成正派聯盟,那我們就必須同心一致,對抗魔教組織。如今,魔教妖人如此猖獗狂妄,若不趁機将其消滅殆盡,恐怕江湖武林從此将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再無安寧之日。我李寒秋身武林為盟主,絕對不畏魔教,誓死抗魔。李某在此,先幹為敬!”
其餘六人同樣起身,舉杯一飲而盡,表示一致抗魔的決心。鐘離度左手放下酒杯,浮塵大師放下茶杯。李寒秋揮手示意大家坐下相談。高淩風則再次滿上美酒和茶水。
李寒秋詢問道:“不知各位掌門和武林前輩,對今日出現在封龍嶺武林大會上的那兩個魔教妖人,有何見解?”
淩虛道長說道:“那個黑衣鬼面人雖然無法認出是何人,但明顯能夠看出來是個二十多歲的後生晚輩,此人內功如此深厚,竟然能夠爆發出如獅吼功般的威力,着實讓人不寒而栗。而江湖傳聞,天山派掌門人龍劍山身陷莫賀邪教之中,成為魔教殺人的劊子手。如今江湖武林,後生晚輩中能夠有如此身手的,可以說寥寥無幾。由此貧道認為,那個黑衣鬼面人,極有可能是龍劍山。”
浮塵大師說道:“阿彌陀佛!以老衲所見所聞,那位黑衣鬼面人所施展功夫并非獅吼功,卻是江湖中另一種極其厲害的虎嘯功,此功法與獅吼功極其相似,但威力略遜于獅吼功。若那位黑衣鬼面人是龍劍山龍施主的話,那定然是被魔教組織所控制心智,否則龍施主的為人是不可能任由魔教當作利刃擺布。此中事由,還需查清。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鐘離度說道:“道長和大師所言極是。而那白衣女子正是莫賀邪教的教主,白芸裳。”
鐘離度一句話,砸開了鍋。只有青海派的高淩風并無驚訝之處,畢竟對于二十多年前的江湖之事,他并不知曉太多。其餘五人不約而同露出猶疑的神色,都覺得不可能,白芸裳早已銷聲匿跡二十多年,有傳聞她早已死在西域,也有傳聞她剃發為尼,遁入空門。就算白芸裳還活着,也應該是早已年過半百之人,怎會是那如此年輕的白衣女子?
鐘離度接着又說道:“老夫知道大家感到驚訝疑惑,但那女子的确是白芸裳,卻不知她修煉了何種邪門功法,竟然能夠讓容顏不老,且先不說這個。那白芸裳武功極高,現在又是魔教教主,那柄江湖傳聞的魔教魔劍還未露面,我們就已招架不住,可想而知,若是那魔教教主魔劍在手,恐怕就算我們合力圍攻,也是無法抵擋。”
沈烈擔心道:“當年那白芸裳和我三師弟丁遠圖一起逃離崆峒山,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我三師弟丁遠圖被其美色所迷惑,難以自拔,那時,師父和我以及二師弟楊承曾與她為難,但丁遠圖卻執迷不悟與我師父決絕,而叛離門派。二十多年過去,我三師弟丁遠圖至今生死未蔔,而白芸裳卻當上魔教教主,重返江湖。恐怕我崆峒派早晚會被魔教攻進山門。”
虞騰幫說道:“就算這魔教教主是白芸裳,我們也要齊心協力,放手一搏,與魔教對抗到底。二十多年前,她就是殺人魔頭,武林公敵,想必大多數江湖門派中人都曾與她為難,而追殺過她。魔教妖女白芸裳如此記仇,早晚會與各派為難。我們正派聯盟必須提前做好準備,商定好計策,防範魔教妖人。”
Advertisement
突然,鐘離度冷笑道:“呵呵!魔教教主白芸裳縱使再厲害,那也有她的軟肋。只要我們能夠抓住她的軟肋,設定萬無一失的計謀,定然能夠誘其而來,将其除掉。”
李寒秋看着他說道:“想必鐘離掌門心中早已有了主意,究竟如何抓住白芸裳的軟肋,還請鐘離掌門明示。”
鐘離度娓娓道來,将五雷大俠梁縱和白芸裳的兒子梁五雷的故事告訴大家。但鐘離度始終未說,那個孩子是他安插在天山派眼線之事。鐘離度只是告訴大家,那個孩子被送往天山派之後,便化名顧擇。衆人聽得漸漸露出神采,計上心來。
李寒秋笑道:“呵呵!原來天山派的顧擇就是白芸裳的兒子。既然魔教教主白芸裳想要尋找自己失散多年的兒子,那我們可以利用這一點來抓住白芸裳的軟肋。只要我們提前一步找到顧擇,就能夠以此來要挾白芸裳,到時候我們只需設下計謀,等待白芸裳自己送上門來,想要除掉她那就易如反掌!”
青海派的高淩風說道:“只是,天山派的南榮昆侖死後,顧擇就跟随南榮蓋世帶着幾名弟子,一起逃下山來,現在卻不知他們究竟去往了何處?恐怕想要尋找到顧擇的蹤跡,并非易事。”
李寒秋陰險地笑道:“呵呵!他們幾個殘兵敗将能夠逃往何處?多半是逃往甘肅鎮的飛天客棧,投奔譚錦而去。畢竟,飛天客棧一直都是天山派南榮昆侖的秘密據點。”
鐘離度順着李寒秋的話,說道:“老夫也是這樣認為。所以當務之急,是我們必須先一步派人去往甘肅鎮飛天客棧,找到顧擇并帶回來。否則時間一長,魔教組織定然也會查到甘肅鎮飛天客棧,若是讓魔教妖人先找到顧擇的話,那我們就功虧一篑了!”
虞騰幫說道:“此事必須小心謹慎,暗中派人前往尋找,以免走漏風聲,被魔教妖人知曉。”
李寒秋說道:“事不宜遲。虞幫主,天明之後,你立即飛鴿傳書,讓你在甘肅鎮的丐幫弟子,盡快前往飛天客棧周圍暗中進行布防。此事,同時還需鐘離掌門和高掌門飛鴿傳書甘肅鎮,知會鳴沙客棧的祁連派弟子和雲海客棧青海派弟子,讓他們同時派人暗中去往飛天客棧,尋找機會下手,将顧擇帶離飛天客棧,隐藏別處。之後,我們再暗中派人前往甘肅鎮,将顧擇秘密帶回肅州。”
浮塵大師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為了江湖武林秩序,看來此事只能如此。只是老衲在擔心龍劍山龍施主的安危,若龍施主真的是被魔教所控制心智的話,此事調查清楚之前,絕對不能冤枉好人。”
李寒秋瞪着炯炯有神地眼睛,說道:“大師放心。當年龍少俠對我賀蘭派有恩,我李寒秋定然會派人調查清楚此事,絕對不會冤枉龍少俠。今日,我們武林同盟在此聚會,共商除魔大事,還望各位守口如瓶,莫要走漏消息,以免誤了大事。否則,那就休怪我李某人不講情面!”
甘肅鎮。飛天客棧門外的大街上,依舊人來人往,買賣聲不斷。客棧內坐着許多喝酒之人,仍然以江湖中人居多。看似平常的客棧,卻殺機四伏。
城內的丐幫弟子接到幫主書信之後,立即動身分布在飛天客棧周圍,暗中調查。而鳴沙客棧內的祁連派弟子,雲海客棧內的青海派弟子,在分別接到掌門人書信之後,也都動身暗中前往飛天客棧。雖然他們配合的天衣無縫,潛入飛天客棧之中,但根本沒有尋找到顧擇的身影,甚至連譚錦和南榮蓋世也未見到。
客棧內的副掌櫃,被四個黑衣人橫刀圍在二樓一間屋內,詢問客棧老板譚錦究竟去了何處?那副掌櫃吓得說不出話來,只是說老板譚錦幾天之前就已經離開客棧,具體去了何處,是真的不知曉。只見一個身穿黑袍,手拿鷹首鐵杖的老者徑直走過來,那人手中的鐵杖鷹首處瞬間抵住那副掌櫃的眉心,此人正是莫賀神教的鷹座護法長老寒九天。
寒九天粗聲說道:“想要活命,就老實交代。跟随譚錦一同離開的,還有何人?”
那副掌櫃眼見生死關頭,早已冷汗直冒,不得不說道:“跟随老板譚錦一起離開的,還有南榮蓋世和顧擇,但小人真的不知道他們具體去了何處。小人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各位大俠。還請大俠留的小人性命。”
寒九天冷笑道:呵呵!很好!接着,那鷹首鐵杖的鷹嘴之中冒出一股黑煙,那副掌櫃露出痛苦猙獰的表情,繼而倒在地上,滿臉發黑,口鼻流血,沒了氣息。
突然,門外闖進來數十人,正是鳴沙客棧內的祁連派弟子和雲海客棧內的青海派弟子。那四個黑衣人上前抵擋,雙方展開對決,刀劍聲不斷。寒九天俯身而起,落在那四個黑衣人之前,寒九天瞬間揮起黑袍,數枚黑色鷹羽暗器飛出,面前那數十人中接連倒下六個人,嘴中冒出黑血,顯然是中毒身亡,剩餘四人頓時吓出一身冷汗。
門外接連傳來腳步聲,樓下的幾名祁連派弟子和青海派弟子,同丐幫兩名八袋長老以及數名弟子上樓前來支援。那四人頓時來了底氣,本想趁機一起向前進攻。只見,眼前的黑袍老者露出詭異地神情,突然出現一股白煙擋在四人眼前,待白煙消散之後,那五個黑衣之人早已破窗而逃。
衆人上前查看之後,急忙下樓奔出客棧追趕,但大街上再也看不到那五個黑衣人的身影。守在飛天客棧周圍的丐幫弟子,也未察覺到那五個黑衣人的蹤跡。祁連派弟子和青海派弟子,以及丐幫弟子,商議之後,一同來到鳴沙客棧,書信一封,飛鴿傳書于肅州,告知甘肅城內所發生之事。
肅州城,同門客棧。當鐘離度看到從甘肅鎮飛鴿傳來的書信,心情此起彼伏。屋內各個門派掌門和首要之人,知曉情況之後,頓時都感到事情的棘手,所料未及。
鐘離度冷靜下來,分析道:“魔教妖人竟然同時出現在甘肅鎮飛天客棧,還與我們的人交了手,且我們的人還死傷不少;現在不僅是顧擇,連飛天客棧的老板譚錦以及南榮蓋世,都未在客棧內出現。很明顯,顧擇他們三人早已提前離開甘肅鎮。現在看來,事情遠遠出乎我們的意料之外。顧擇他們三人不知所蹤,而魔教妖人也正在暗中尋找;故而,我們必須提前做好準備安排部署,搶在魔教妖人之前,尋到顧擇他們三人的蹤跡。”
李寒秋說道:“鐘離掌門所言極是。魔教妖人行動詭異,暗藏高手,沒想到這麽快就追查到甘肅鎮飛天客棧。幸虧顧擇他們三人不在飛天客棧內,否則就讓魔教妖人得手了。”
鐘離度接着又說道:“甘肅鎮飛天客棧的老板譚錦,原是天山派南榮昆侖家族中人,原名南榮錦,此人暗藏甘肅鎮飛天客棧多年,雖然現在南榮昆侖已死,但譚錦此人一直深藏不露,智謀過人,極其狡猾,絕非等閑之輩;若是遇到,還需小心謹慎。”
虞騰幫上前說道:“鐘離掌門放心,就算譚錦此人再狡猾,諒他們孤身三人,也是無處可逃。一旦被我們尋到他們三人的蹤跡,定然将他們一同抓過來。”
沈烈也說道:“我們正派聯盟各派弟子,人手衆多,耳目靈便,想必用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就能探查到顧擇他們三人的蹤跡。到時候,他們三人恐怕是插翅難飛。”
繼而,在李寒秋李盟主的號令之下,青海派的高淩風和崆峒派的沈烈,分別帶領各自門下部分弟子,一同向西前往嘉峪關和通沙城一帶暗中搜查線索;丐幫的副幫主濮陽武進帶領部分弟子,前往關中一帶暗中搜查線索;呂梁派和崤山派弟子,在各自掌門的帶領之下,沿着河西走廊一帶暗中搜查線索;剩餘門派中人在肅州城內待命,無論哪個門派搜查到線索,立即飛鴿傳書知會,随時派人前往接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