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幾家歡喜幾家愁
同一時間，譚峰家。
譚峰和他的心腹們一直在尋找唐雲簫的下落，可是一個月過去了，依然沒有進展。
都永小心翼翼發表自己的看法：“譚總，陳以默給我們發的照片，都是事發那天的，我懷疑唐少爺根本不在他手上。他是怕我們發狠封死他的退路，所以才要安我們的心。他要跑路，怎麽會帶着累贅，目标也太大了？”
氣場強盛，精明幹練的譚峰揉了揉眉心：“唐少爺的命經不起萬一，現在我們只能先由着陳以默。”
李晉建議到：“要不我們隐藏唐少爺的身份委托公安機關找人？”
還沒等譚峰否定，趙宏哲就提出了不同意見：“不可，我們都是公司骨幹，那幫老狐貍為抓譚總把柄肯定時時盯着我們，我們這麽大動作，他們定能查出蛛絲馬跡，這樣一來，公司股價和譚總就不妙了。而且公安人多眼雜，一旦少爺身份曝光，以後會受到無盡的困擾，也不利于保護。萬一這中間有人起了歹念，再次綁架少爺，謀財害命，就更糟了。”
譚峰問道：“黑客或白帽找的怎麽樣了？要對付陳以默，我們必須将他賴以生存的東西摧毀。”
趙宏哲回道：“不太順利。我找過幾個黑客，他們說每個黑客的代碼都是他的身份證，他們從陳以默的代碼分析出他是鼎鼎有名，代號為BLACK的黑客，他們說自己不是對手，來了也沒用。”
譚峰臉又黑了幾分：“我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會沒人超過他？”
趙宏哲道：“他們透露過，說這個行業有個神跡般的存在，叫小六，不難找，但此人身份背景特殊，而且已經金盆洗手了，不會出山的。”
譚峰下了決定：“所有組員按照計劃繼續行動。宏哲，你去接觸一下這個小六，用最大努力找她幫忙，如果不行，雇傭一批黑客聯手攻擊陳以默，我就不信陳以默二十四小時不睡覺不松懈。”
趙宏哲應道：“只好如此。”
李晉氣悶：“那通緝犯是怎麽找上少爺的？大唐繼承人的身份這麽多年隐藏的都這麽好，他怎麽能綁到少爺？”
譚峰深深愧疚嘆息：“是我的失職。”
李晉尴尬，忙打圓場。
譚峰又道：“先配合陳以默的方式，保證少爺安全，但有一點，堅決不能讓他逃到境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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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宏哲小心翼翼問道：“譚總，對陳以默的配合總要有一個時間度，時間越久，我怕少爺生還的可能性越小。”
譚峰眉宇間散發着濃重的戾氣：“如果三個月後，他還是無法證明少爺安全在他手中，你們動用大唐一切力量，不計手段，将他抓回。抓到後，不必交給公安。”
趙宏哲等人互相看了一眼，心情也是異常沉重，看來譚峰已經做好最壞準備，而且想要私下解決陳以默。他們這裏的任何人，都不希望事情發展到這種程度。
等到所有人離開譚峰家，譚辰鼓起了萬分勇氣，懇求譚峰：“譚總，這次是我失職，求你讓我也幫忙找人吧。”
譚峰面無表情：“這是雲簫自己的選擇，怪不到你頭上，我們會找到他。至于你，有你的任務。”
譚辰心裏很不好受，就像再次同時失去譚峰和唐雲簫一樣。而且這次，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發生的。
眼睜睜看着，卻無能為力。譚辰已經經歷了太多的無能為力，他發誓，這次絕不能再失去什麽！
“譚總，能讓唐少爺投鼠忌器的理由并不多，他之前讓我找過一個女子的下落，我想他是不是因為那女子才做出了這個決定？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找那個女子？”
譚峰否定這一想法：“雲簫是個有分寸的孩子，就算為了那女子被人一時威脅，也不會這麽長時間不和我們聯系。這說明，要麽他已經出事了，要麽他被人控制住了。”
譚辰慚愧、懊惱、自責：“譚總，我的任務是什麽？”
“你去H市，以江小樓代理人的身份負責方落等人的刑事案件和萬淩公司的民事案子，律師一個月前已經委托好了，具體事宜你和周律師聯系。這裏有江小樓的所有證件和案件證據。記住，千萬不能暴露雲簫的身份。”
譚辰接過一個黑色行李袋，宛如千斤重。這樣重要的事讓自己做，并非因為對自己特別信任，而是周圍的人虎視眈眈，身邊的人不可盡信。
大唐欺唐雲簫年幼勢弱，欺譚峰沒有大唐股份，這麽多年，譚峰果真不易。如果沒有譚峰，唐雲簫的處境一定非常艱難。
譚辰紅了眼睛：“譚總，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圓滿完成，将功贖罪。譚總，你一定要将雲簫平安帶回來！”
“譚辰，一切還沒有定論，像個男人，不要放棄。雲簫在那樣複雜的環境下，八年多都不曾放棄，這次也一樣，所以你也要堅強。”
譚辰總是躲避譚峰，這是他聽過譚峰對他最溫柔的一次告誡。
譚峰看着已經長大成人的譚辰，也會想着二人如何會走到這一步了呢？
“譚辰，我并不會做一個父親，對雲簫來說也是這樣。如果這次雲簫能回來，希望你不要再怪他，畢竟他以真心待你。如果你實在不願，就離開大唐吧，我們三人都可以自在些。”
譚辰呵呵笑着，強忍着眼淚：“你還是一點都沒變，任何選擇，都以雲簫為優先。我再也不想盼着這樣的父親，這一次，我要選擇兄弟。雲簫在乎我，我知道，否則怎麽會一直用我給他起的那麽不正式的英文名？雲簫失蹤我有責任，我一定會将他找回來，哪怕用一生的時間。”
譚峰深深嘆氣，他還是欠了這個兒子。
聖誕過後，聞柳笛和ET又投入到緊張的學習中去，二人連過年期間都是在學校圖書館度過的。
攻堅克難階段，二人白天幾乎是時時待在一起的。
轉眼間，到了2017年2月，出成績的日子。
聞柳笛坐立不安，也無心看書，她始終鼓不起勇氣查成績。她在想，要不要讓葉未央幫她查一查。
ET飄過，淡淡道：“繼續學習，你過了。”
“啊？”聞柳笛懵了，自己糾結一上午，就被他簡單一句話解決了？
“我有你的身份證號和考生編號，已經幫你查過了。”
“你不是騙我的吧？”聞柳笛聲音顫抖。
ET耐着性子：“沒有。”
聞柳笛大喜，狂奔出圖書館：“我再去查一遍！”
ET的心越來越柔軟了，這傻丫頭。
聞柳笛回到圖書館就拉着ET離開，狀态猶如打了雞血一般：“我今天太高興了，為了感激你，走，跟我回宿舍，我給你煮面吃。”
“方便面還是算了吧。”
ET還是被她拉回宿舍，聽着她語無倫次的話：“367分，對于我來說，已經很高了，太出乎意料了！排名也還好，如果複試好好考，是不是有很大機會？”
ET輕笑：“嗯。”
“這兩個月的學習，我有沒有進步，現在還差在哪？”
ET收了笑，給出了專業建議：“複試專業筆試是自然地理學或普通地理學的論述題，你應當沒問題，這也拉不開分數。最後一項是同等學力測試，考察地學遙感概論和經濟地理學，不計入總成績，但六十分以下不得錄取，問題也不大。我比較擔心你的是綜合素質面試及實踐中的綜合面試和實踐能力。這是你很大的短板，你大學本科沒有接觸地質學，這其中的差異在這裏會很明顯，你分數總體排名不錯，但今年該專業人數不多且分數普遍偏高，如果面試成績不理想，只能寄希望于調劑到地質學專業。”
聞柳笛一腔熱血被澆透，心有戚戚焉：“實在不行就調劑吧，但地質學就要學高數，我感覺畢業會很困難。”
ET倒覺得沒什麽：“其實，高數也是我擅長的部分。”
“……”這種時不時淡定的炫耀，也是蠻刺激人的！
聞柳笛在心裏的畫面是，她已經跪了，并死死抱住這學霸大腿，再不松手。
聞柳笛由衷誇贊：“ET你果然是真大神，有你在，沒有什麽難題解決不了！”
ET面色依然淡淡，絲毫沒有得意之色。
ET想了想，始終覺得有隐患：“這種名校中的老教授特別有風骨，也很古板。你之前念過藝校，沒在高等院校專業學習過，會讓他們懷疑你的目的性，進而刁難你。如果面試遇到這類教授，我怕他們會故意出難題給你，讓你落榜。”
聞柳笛心咯噔一下，确實，自己之前的學歷和經歷會讓她在面試時給考官們先入為主的偏見。
聞柳笛大急：“我之前也想到了，只是沒想到這麽嚴重。我連招數都想好了，盡量表忠心，保證絕不缺課，不搞特殊化，憑自己能力畢業。”
ET點頭：“如果面試考官沒有表現出反感，也沒有故意刁難，你也別急着表忠心。如果他們抛開題目，問你為何要考入他們學校，你就要留心。”
聞柳笛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那我該如果說，才能讓他們看到我最大的誠意？”
ET沉思了一會兒，問道：“聞泰跟你是什麽關系？”
聞柳笛先是怔住了，而後沉了臉色，一言不發。
見此表情，ET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
“每個領域，大家的注意力都會集中到這門科學的佼佼者，這樣來看，其實圈子很小。你本名姓聞，本就是少見的姓氏，又在已經簽約後報考難度高的地質大學，答案顯而易見。我能猜到，別人也能。你父親畢竟在這個圈子裏很有名，只要稍微一打聽，就能知曉。”
作者有話要說： 讓小六出來客串一下，小六有她自己的故事，詳見鏈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