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向晚
第25章 向晚
顧向晚回來時已是第二天清晨,他探頭向側卧看去,傅盛錦蜷縮成一團躲在被窩裏像一個小山包。
床邊手機懸在軟被上垂垂欲墜,他輕輕邁着步子将手機拿開挪到床頭櫃上。
昨夜傅盛錦睡的不安分,夢裏都是顧向晚裸着躺在床上擺處騷氣貓貓的姿勢強迫着他看,挺變态不要臉的。
幾乎在顧向晚将手機拿開那瞬間傅盛錦就醒了,皺着眉頭對上顧向晚那張熟悉的臉,昨夜的夢歷歷在目,顧向晚突然靠近吓得他渾身僵硬不敢動彈。
額頭覆蓋着一張冰冷的手,冷得傅盛錦打了個激靈。
顧向晚遲疑一會:“有點發燒。”
被子裏面悶久了,傅盛錦白淨的臉都布滿紅暈,那雙圓眼濕漉漉的緊張看向他,睡衣圓領過于大了從顧向晚那個角度可以看見起伏的胸膛,脖子上紅痕褪去,但淤血黑紫看着恐怖。
顧向晚出去了一趟。
房間有窗戶但是并未打開,傅盛錦裹了一圈被子依舊冷,看着顧向晚進來時手裏拿着沖好的藥劑。
“先喝藥,我幫你請了假,你既然轉來普安那就得好好學習,不能曠課。”
傅盛錦就着他的手喝完,發着燒聲音也軟糯的很,聽着讓人心疼,“你也請假了?”
顧向晚今年高三比他大一屆,臨近高考了請假多半不會很順利。
只聽見他滿不在乎的語氣,“翹了。”
“我比你大肯定要管好你。”
傅盛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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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否認顧向晚真的很好哄,自從他說後悔回去之後好像一切都在按照預料中發展,轉變快的讓人不敢相信。
愣神之際,顧向晚抱了幾床被子進來蓋在他身上,煙草味混在其中,整理時顧向晚的手臂扯着最裏面那床被子鋪平,有意無意擦着傅盛錦滾燙的胸膛,睡衣被揉虐的向上滑動,似乎沒穿外套,被觸碰到的肌膚一片冰冷。
顧向晚的小動作沒被發現,偷偷揩油之後光明正大的在傅盛錦額頭吻了一下,“這是哥哥對弟弟的關愛,捂一捂好得快。”
傅盛錦聞言才又正視起面前這種臉,他心裏又堵的疼,緩緩收緊指尖,不知在想什麽。
被子添三層寒意才散去,傅盛錦額頭冒出汗水,他迷糊的想。
顧向晚應該也期待愛。
或者說,他比誰都渴望愛,所以才會将自己所期望的情感寄托的別人身上。
可惜的是他遇上的是傅盛錦,傅盛錦把這些當做任務完成,他的期待注定會落空,但是現在又有了一次機會...
彌補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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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向晚幫他請的三天假轉瞬即逝,病好差不多了,傅盛錦在床上拖沓一會才起身收拾洗漱。
他睡眼惺忪的走到沙發邊,桌上的顧向晚早起買的蒸餃冒着熱氣在塑料袋上蒙起層水霧。
“這家店好吃。”傅盛錦沾着附贈的辣椒蘸水,“但是好辣。”
兩瓣嘴唇辣的又紅又腫,顧向晚說了句麻煩,然後向他丢瓶豆奶。
吃完早餐踩點到校門,離學校幾十米他就和顧向晚分開,二人先後分批進去。
剛進教室上課鈴聲響起,路過秦朗位置的時,對方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坨。
驚恐不安的神色引的傅盛錦發笑,就算縮成一坨那也是一大坨。
他靠牆坐下看了一眼旁邊的位置,康亮沒來,而且座位似乎也空了。康亮的前桌見他來,轉頭眼神帶着幾分驚詫,“你和顧向晚認識?”
傅盛拿出課本,他記得之前答應過顧向晚的事,搖了搖頭:“認識,但不熟。”
老師開始講課,這些知識他都快全數忘幹淨,為了高考考好點,傅盛錦拿出筆仔細聽。
見傅盛錦這樣田虛也猜他不認識顧向晚,六中認真學習的能有幾個,這種人跟混子大多都不熟,顧向晚幫他出手估計就湊巧,他打量眼傅盛錦。
長相乖巧,聽說那些混的大多都喜歡乖的,田虛喔了一聲便轉頭聽課。
一節課鞏固了那些快忘記的知識,下課後之前的短發女生湊了過來,她穿了條綠色長裙,雙手捏着裙邊,大着膽子和傅盛錦說話。
“傅盛錦,你的名字真好聽,我叫許夏安。”
傅盛錦覺得她穿着這身有些怪異,綠裙子搭配着綠色短上衣,裙下好似有紅色暈染,但也有可能是配色,雖然不太想交友但還是出于禮貌回道:“謝謝。”
許夏安在原屬于康亮的凳子坐下,向傅盛錦靠近,四周看了一眼小聲朝傅盛錦道,“我知道你和顧向晚很熟,幫幫我可以嗎。”
“來的時候我看見你們坐一輛摩托。”許夏安激動起來,“我可以給你錢。”
“康亮他現在在醫院,雖然找不到證據但肯定是顧向晚幫你的,我真的沒辦法了。”
傅盛錦是她能抓住的唯一稻草,日複一日的被欺辱她竭盡所能抵抗過,卻是一次又一次被關在男廁,剪掉長發,言語羞辱。
傅盛錦沉默不語,校園欺淩是可怕的,欺淩的觀看的逃避的,都有錯。
如果沒有顧向晚,那麽現在被欺淩的肯定是傅盛錦,許夏安也暗自慶幸過,但維持不到一天,第二天又回到她的身上。
或者當傅盛錦幫她從廁所出來,就已經被歸類為欺淩的一員。
但她始終保持着一種注意力被轉移的慶幸。
傅盛錦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不行。”
“我不想沾事。”
他可以借助顧向晚來避免這些但也不甘給人當槍使。
許夏安向傅盛錦搭話耗盡了勇氣,聽見拒絕表情恢複平靜,說了句謝謝回到自己的位置。
傅盛錦心有不安,欺淩這種事旁觀者大部分缺乏一同抵抗的勇氣,他拿着手機和顧向晚聊了會天,田虛又回頭。
他沒聽見剛才的話,但是大概猜到了再聊什麽。
“不沾事不惹事,還有一年過得很快。”他說,“許夏安也就忍一年了,再不濟就和她對象一樣轉學,解決了全部問題。”
或許是因為剛才拒絕有一丁點愧疚,傅盛錦有點好奇她為什麽會被霸淩,按理來說,許夏安長得挺标致的,也很有禮貌,便問,“她為什麽被欺負。”
田虛講八卦的心上來,向他靠近了些,眉飛色舞的說道,“之前有個厲害的追許夏安,她沒同意。本來到這就結束了,談戀愛講究你情我願。但後來學校通報她和另一個女生搞同性戀,之前追她的人就不樂意了,天天想着法搞她。之前都是康亮幫着他搞許夏安,估計現在康亮請假,那人親自找了她。”
京城那邊挺大同性戀也多,大部分都還能接受,但也有思想成舊的會阻止。
普安就不一樣了,這邊靠鄉下,男娃傳宗接代,女孩嫁人生兒育女的思想根深蒂固。
按他們的話那就是,同性戀是病。
田虛總結一句:“如果她不是同性戀,估計欺負也輪不到她。”
說完還希望傅盛錦附和,投來催促的眼神,眼裏鄙夷不屑也一同向傅盛錦投去。
傅盛錦将書本合上,看着他的眼神,不知在想什麽,他今天穿着米白色高領毛衣思索時神情冷漠,有着不容接近的貴氣,讓田虛忍不住多看了幾眼。
片刻後傅盛錦笑了笑,臉頰浮現出兩個甜甜的酒窩,語氣開玩笑似的帶着點漫不經心。
“巧了,我就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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