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第36章
林齊面色猶豫, 往紅色眼球的方向望了眼，竟沒有開口的打算。
七櫻微皺了下眉。
007倒抽一口冷氣：“……宿主？！”
七櫻忽然抽出□□，手腕微擡, 冰涼的槍口抵住林齊的咽喉。
“這是槍, ”她低聲道，“如果我按下扳機, 你明白會發生什麽吧？”
她微微用力, 漆黑的槍口貼着林齊的脖頸, 她能感到他的喉嚨發出一陣心慌的顫意。
“你……”林齊強作鎮定，“你不敢……”
話還沒說完, 一道槍聲響起：“嘭！”
七櫻手起彈落，一條偷偷爬到他們身側的觸手被直接爆頭, 黏膩的血水與□□直接濺了林齊一臉。
林齊怔忡地望着她, 一時連掙紮也忘了。
七櫻的嘴角翹了下，用□□輕拍了下他的臉頰。
“現在, ”她用命令的語勢道, “告訴我。”
……
“這是精神力增強劑。”林齊一臉死灰，低聲道。
眼下，三人小心翼翼地擠在駕駛座下的一小片陰影處, 從他們的位置剛好可以看到機甲的漏洞, 紅色眼球正在洞口不斷試探, 它簡直像個笨拙的胖子，不斷試圖将自己肥大而臃腫的身體往機甲裏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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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櫻收回目光，淡淡道：“說明不夠。”
她像是不經意地碰了下槍身，□□發出“咔嗒”一道利索的上膛聲。
林齊：“……”
他咬了下牙, 瞥了路德維希一眼, 才壓低聲音道：“精神力增強劑能大幅提高人的精神力, 比如說一個人的精神力原本只有A，但如果服下相應劑量的增幅劑，就能在短時間內提升至S級甚至更高。”
聞言，七櫻不由和路德維希交換了個視線。
“所以，”路德維希輕聲道，“你的3S級是假的。”
他用的是肯定語氣。
林齊也聽出來了，他忽的動彈了下，卻沒有更多的表示，只是陰陰回了一個單詞：“是。”
“那時效呢？”七櫻說，“應該也不是永久的吧？”如果喝下一瓶增強劑就可以一勞永逸，那林齊也不用随身攜帶那個小瓶了。
果然，林齊回答道：“……是的，增強劑必須定期服用，且用量越大，身體越容易産生抗體，所以更加需要頻繁使用。”
七櫻：“你從哪裏得來的？”
林齊瞥了她一眼，才道：“我也不知道。”
聞言，七櫻不由皺了下眉。
她剛才的态度已經表現得很明顯，林齊不是傻子，不會還覺得她只是随意糊弄人，如今這個回答，只怕他是真的不明白藥劑的入源。
她想了想，又換了個問題：“剛才你打碎藥劑的時候，那個紅色眼球的反應很奇怪，它為什麽說知道這個味道，而且……”還突然将那些散落在外的液體全吞了下去。
聞言，林齊的表情一下變得不好看起來，陰翳瞪了她一眼，卻沒有吭聲。
出乎意料的是，路德維希忽然開口了。
“因為當年，”他雖是對着七櫻說話，視線卻落在林齊的臉上，“它就是吃下了這種藥劑，所以才會暴走的吧？”
七櫻眨了眨眼：“‘它’？”
“宿主！”007小聲道，“當年……不會是指愛德華參加聯賽的那一年吧？”
其實仔細想想也能推斷出——蟲獸對路德維希的态度，還有它出現的地點，都說蟲獸生活的空間流速與人類不同，它很有可能就是當年襲擊導致愛德華·蘭斯洛特死亡的那頭蟲獸。
一片寂靜中，林齊終于又開口了。
“是又怎麽樣？”他算是徹底撕掉了面具，眼帶怒火地瞪向路德維希，“當年要不是愛德華·蘭斯洛特多管閑事……我哥哥又怎麽會死掉？！”
路德維希一下站了起來，七櫻扯住他的衣袖，警告道：“聽他說完。”
“哈哈！”林齊卻大笑起來，“怎麽？聽到我中傷你哥哥，又生氣了？拜托，你在這裏裝什麽樣子？當初是誰恨不得自己哥哥死了，把他的照片一刀一刀撕成碎片的？”
七櫻一愣，下意識看向路德維希。
在昏暗的光線下，路德維希的臉卻依舊蒼白的可怕，他死死盯着林齊，低聲道：“閉嘴。”
林齊從鼻腔裏發出輕蔑一笑。
“好吧，”他緩緩道，“現在說這個也沒意思。”
“這個藥劑……”他摸了下銀色小瓶，小聲道，“是哥哥留給我的，坎貝拉軍校崇尚精神力主義，哥哥雖然是SS級，但還有個愛德華·蘭斯洛特壓在他頭上，因此只要他一天不到3S級，就一天沒有出頭日。”
所以他哥哥不知道從哪裏入手了這種精神力增強劑，因為來源可疑，當初一直沒敢服用，直到聯賽上遇到蟲獸暴走，情急之下才第一次使用了增強劑。
“但沒想到的是，哥哥服下藥劑後産生了很強的抗體反應，”林齊低聲道，“他出現了痙攣的症狀，趴在地上根本無法動彈，愛德華·蘭斯洛特剛好經過他身旁，就把他救了起來。”
這些都被現場的監控給拍到了，他也是通過之後工作人員的修複視頻，才看到了這些內容。
“好奇怪啊，”007對七櫻咬耳朵，“那愛德華不是救了林齊的哥哥嗎？為什麽還要這麽恨他？”
七櫻：“聽下去。”
林齊深吸一口氣，繼續道：“但其實……如果他不管哥哥，哥哥明明是能活下去的。”
他擡起頭，對着路德維希露出了一個微笑，輕柔道：“你知道嗎？精神力高的人對蟲獸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其實當年那頭蟲獸的目标只有你的哥哥，它根本沒有在意其他人，也就是說——我哥哥明明能逃過一劫，卻偏偏因為愛德華·蘭斯洛特要執意帶上他，他才被迫成為了替死……！”
“嘭——！”
路德維希忽然起身，一拳砸在林齊的臉上：“閉嘴！”
七櫻站起身，眉頭不贊同地擰緊：“路德，讓他說完。”
“怎麽？惱羞成怒了？”林齊回過頭，他狠笑了下，舔去嘴角的鮮血，望向路德維希的眼中充滿血絲，“承認吧，你哥哥就是殺人兇手，那只蟲獸為了追擊他，幾乎毀去了大半的賽場，多少無辜的人被卷入其中？為什麽當初沃夫教官會輕易地讓你轉校？你就沒有想過其中的理由？！”
“還有你！”他的聲音逐漸尖利，“你也是！你這個恨不得哥哥死了的怪胎！連自己的親人都能詛咒，難道還會對周圍人有善意嗎？就連這一次也是——如果不是這頭蟲獸要追擊你，我們都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你這個怪物，你……唔？！”
他發出一聲悶哼，身體因痛苦而折了起來。
——七櫻收回手，像是擦什麽髒東西似的用衣擺細細抹了遍手指。
“別那麽嬌弱，”見林齊還彎着身，她淡聲道，“只是折了你一根手指而已，去醫療艙躺兩分鐘就好了吧？”
“你……”林齊擡起頭，臉上滿是汗珠，他不可置信地望着七櫻，“聽過這些事後，你居然還偏袒他？”
七櫻：“？”
“不行嗎？”她詫異道，“難不成還要幫你？”
林齊沒想到她能袒護得這麽理直氣壯，原本滿腹的質疑被一下都憋了回去，良久，才喃喃道：“瘋子……”
“嘭！”“嘭！”
不遠處傳來響亮的撞擊聲——紅色眼球似乎發現了他們的位置，正一步步逼近，三人躲在這狹□□仄的地方，甚至都能聞到那些觸手上鹹腥黏膩的味道了。
林齊很明顯瑟縮起來，就連路德維希也猶豫了下，他看向七櫻，似是想要說什麽，後者卻像是對步步逼近的紅色眼球毫無察覺，忽然彎下腰，将手伸向路德維希。
“……別，”路德維希下意識後退，沙啞道，“七櫻，他說的沒錯，我就是這樣的人，我曾經……詛咒我哥哥去死。”
說完這句話，他像是等待接受絞刑的犯人般閉上了眼。
但良久，一抹柔軟的觸感卻從胸口傳來。
路德維希錯愕睜開眼，發現七櫻正将手覆在他的胸口，她擡起頭，剔透的琥珀眸倒映出他怔忪的面龐。
“是嗎？”她淡淡道，“但如果真是這樣，你為什麽又一直戴着它？”
她将一條項鏈從路德維希的衣領間勾了出來，那是一種樣式古老的挂墜式項鏈，底部墜着一個小小的水滴狀寶石盒，七櫻輕輕打開盒蓋，一張金發碧眼的少年肖像畫露了出來。
她盯着這張與路德維希有七八分想像的面容道：“愛德華·蘭斯洛特。”
聽到這個名字，路德維希猛地抖了一下。
“我……不是……”他沙啞的嗓音回蕩在虛空中，“我愛他……但又恨他……”
“他是我哥哥……我……”
他的聲音忽然一滞。
七櫻陡然彎下腰，兩人的距離縮短到咫尺之近。
“我也曾被叫過怪物，”她用只有路德維希和自己才能聽清的音調低聲道，“但有人和我說過，我不是。”
聞言，007詫異道：“宿主……？”
七櫻沒有理會它，繼續對路德維希道：“我不會對你這麽說，但我覺得，”她頓了頓，“你可能需要這個。”
她張開手，輕輕擁抱了下路德維希。
在她的手臂下，七櫻感到路德維希的身體劇烈顫抖了起來。
“……我只是……”他用一種沙啞的，斷斷續續的語調道，“我知道……他是我哥哥……但我只是……”
“你們在搞什麽？！”林齊驚恐道，“那只蟲獸已經快過來了！”
說話間，一條有成人腰身粗壯的觸須猛地朝三人襲來，萬幸紅色眼球的準頭有點差，它堪堪落在衆人的腳旁，發出一道巨響：
“轟——！”
林齊吓得臉色慘白，但七櫻卻像是對這一切毫無察覺，她維持着擁住路德維希的姿勢，淺淡的琥珀眸一動不動地盯着他。
“嗯，”她低聲對路德維希道，“我聽着。”
路德維希猛地擡起頭，有什麽東西自那雙晦暗的翠綠色眼眸中透了出來，并逐漸越溢越多，他深吸一口氣，像是一個溺水多時的人攀住浮木一般，終于将那句壓抑已久的話喊了出來：
“我只是……”他沙啞道，“想讓他們看我一眼……”
“哥哥死了，但……我還活着……！”
【攻略目标好感度上漲15%，目前好感度：63%】
【更新第一目标攻略狀态：傾慕。】
【請注意，道具商店更新，增加新商品：屬性丹。】
……
一連串的系統提示音在七櫻的耳旁響起，但她沒急着打開道具商店，而是收緊手臂，用力地抱了一下路德維希。
“我知道，”她低聲道，“你做得很好。”
路德維希垂着頭，透過細碎的發絲，有什麽晶瑩的液體在他的臉上閃閃發光。
七櫻拍拍他的頭，随即松手，站起身。
“007，”她說，“我要兌換一枚屬性丹。”
“好……好！”007還沉浸在好感度飛漲15%的震驚中，連話都說不連貫了，“宿主！屬性丹一共可提升五個等級，你看是要分配在哪些方面……”
七櫻打斷它：“全部加在精神力上。”
007：“哦哦好……啊？！”它傻眼了。
但系統已經自動接收了七櫻的指令：【請問是否要将可提升等級全加在精神力上？】
七櫻毫不猶豫：“是。”
系統：【确認完畢，請稍後。】
“啊！！！”這時，林齊發出一聲尖叫，“它過來了！”
七櫻回過頭，剛好看到紅色眼珠的兩根觸須終于擠入了洞口，正艱難地順着駕駛艙爬過來，林齊在她身邊連連後退，他用身上僅剩的能源槍朝觸須拼命攻擊，可觸須上黏附着一層厚厚的黏液，小小子彈打在上面根本不起任何效果。
七櫻皺了下眉：“007，還要多久？”
007滿頭大汗：“宿主等等，屬性丹配置需要時間……”
為了證明它說的話，它還特意将道具商店顯示給七櫻看，一個巨大的銀色方形機器在七櫻面前落下，上面的指示燈正不斷閃爍着數字：“32，31，30……”
七櫻看了眼就沒耐心了，擡起腳：“嘭——！”
銀色機器被她狠狠踹了一腳。
007：“？！”
它差點魂飛魄散：“宿主？！你在幹什麽……”
【叮！恭喜！屬性丹已合成！】
007：“？？？”
一枚指甲蓋大小的珠子滾了出來，看模樣像顆玻璃珠，但內核有一小塊剔透的晶體片，散發出淡淡的淺藍光芒，竟與星石有些類似。
七櫻将那枚珠子一吞而下，頓時，一股暖流自從口腔逐漸蔓延至全身，與此同時，系統再次在她的腦海中響起：
【注意，已服下屬性丹，增加效果：精神力強化。】
【檢測到精神力等級發生變化：C……B……A……】
七櫻踢了腳銀色機器。
【屬性增幅完畢！目前精神力等級：3S。】
七櫻等着就是這句話，她立即走向駕駛座，在林齊與路德維希驚愕的眼中一拉操控杆，只聽轟隆巨響，原本靜止不動的機甲忽然一震，下一秒，巨大的銀色金屬翼自它的兩側伸展開，它猛地掙脫紅色眼球的觸須，直接朝高空振翅飛去！
“卧槽！！！”007在七櫻的耳邊大吼，“宿主！這就是3S級機甲嗎？！”
七櫻也有點驚訝：“……嗯。”
不知是以前的C級機甲等級太低的緣故，第一次使用3S級機甲并未給她帶來任何不适感，以前那種阻塞滞怠的感覺也消失了，她輕輕将手搭在操控杆上，感到自己的神經逐漸蔓延至了機甲的每個角落。
如果這時候七櫻檢查她與機甲的同步率，就會發現這個數值高達99.99%。
這其實是一個人類前所未有的數值——要知道就連當年的愛德華·蘭斯洛特的最高記錄也只有69%。且機甲等級越高，實際神經同步率就會越低。
“七櫻，”路德維希的聲音在七櫻耳側響起，“你看上面，是制裁機動隊。”
七櫻擡頭，在他們頭頂幾百米的高空處，遙遙可見一個藍色的斑點——那是他們墜下深坑的地方，此時隐隐有幾個黑點在入口晃動，還伴随着某種有規律的白色打光。
七櫻讀出了光變的含義，那是軍隊特有的光暗號。
“好，”她說，“都抓穩。”
她陡然一個提速，機甲如同一道銀色利箭般猛地沖刺上去，呼嘯的風聲自三人耳側而過，眼看制裁機動隊的人越來越近，007激動道：“宿主加油！還差一點了！”
但七櫻沒有回答它。
畢竟是才将精神力提升至3S級，她的身體還沒能适應如此龐大的能量，如今開始産生副作用——四肢逐漸失去力氣，眼神也有些無法對焦，如果不是七櫻意志力過人，只怕就要像林齊那樣脫力了。
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回頭看了路德維希一眼。
路德維希正盯着身後窮追不舍的紅色眼球，眼中閃着複雜的光。
七櫻看了他一會，突然道：“要不要報個仇。”
路德維希回過神：“？”
七櫻沖他露齒一笑，下一秒，機甲一個急轉彎，在林齊“幹什麽？！你瘋了？！”的驚叫中，她将雙臂轉為兩柄能源槍，對準紅色眼球就是毫不留情的十連發！
“嘭！”“嘭！”“嘭！”
漫天的煙花在衆人面前炸開，紅色眼球躲閃不解，被迫将那十發子彈全吃了下去，發出震天動地的尖嚎，就連制裁機動隊都沒見過這架勢，一個個都愣住了，但随即，副官反應過來，大聲道：“那臺機甲要不行了！”
銀色機甲早在一開始就承受了紅色眼球的一波攻擊，如今哪能再經得住這般猛烈的攻擊？雖猛地沖出了深坑，但機體直接在空中解體，七櫻三人從駕駛艙中落了出來，随着各種機械殘片直直朝地面墜落。
副官忙指揮人上去解救，饒是他們已經夠反應迅速，無奈對方有三人，才救下兩個男生，坐在主駕駛座上的七櫻卻因受到氣流影響，被猛地卷飛了出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架黑色機甲劃過空中，一只帶着神色皮手套的手伸出，精準勾住七櫻的衣領。
久慈低下頭，對上一雙清澈的琥珀瞳。
由于受到解體波及，七櫻的臉上滿是被機甲殘骸刮出的傷口，鮮血潺潺順着她的臉頰落下，看起來狼狽無比，卻依舊無法擋住那雙明亮的眼。
她望着微怔的久慈，嘴角微勾。
“抓得好。”
***
潔白寬敞的病房內，七櫻倚着床欄而坐，一名身穿白褂的醫生站在旁邊，正在替她念檢查報告：
“肋骨斷了兩根，左手粉碎性骨折，輕微腦震蕩，可能伴随短暫性腦部眩暈……”醫生念到一半，重重嘆了口氣，“下次再這麽拼命，連治療艙都救不回你。”
七櫻眨眨眼：“但那是下次。”
醫生被她噎到了：“……”
“你這孩子……”他嘆了口氣，“帝國軍校的學生怎麽都這樣？那個路德維希也是，自己傷都沒好，就吵着要來見你……”
七櫻一愣，下意識起身：“路德？他傷好了？”
一只骨節分明的手從旁伸出，輕輕将她按回病床。
七櫻擡頭，對上拉斐爾溫和的臉。
“他的傷勢沒有主人嚴重，自然爬的起來，”說這句話時，七櫻莫名覺得拉斐爾那完美的聲線聽起來和平時有些不一樣，“不過當時您還在睡覺，我就請他走了。”
七櫻皺了下眉：“你應該叫我起來。”
拉斐爾笑了下，不置可否。
七櫻：“……”
她真的很想問，難道所有管家機器人都像拉斐爾這樣無法無天嗎？
聽着兩人的對話，醫生尴尬地摸了下鼻子。
“請”他走了？
如果直接把人打暈扛回病房也算請的話，那這個說法倒确實沒錯……
這時，門口傳來一道淺冷的聲音：“可以進來嗎？”
一個身着黑色軍裝的高大身影正站在門口——是久慈将軍。
“哇！”007欣喜道，“第二攻略目标這麽快就出場了嗎？！”
七櫻倒是沒它那麽激動，她盯着久慈不茍言笑的臉，微皺了下眉。
他來做什麽？
久慈進入房間，淺灰眼眸逐次掃過房間三人，最後落在七櫻身上，頓了頓：“帝國軍校二年級生，七櫻？”
七櫻：“是。”
“有三件事要通知你，”久慈說，“第一，由于雪區蟲獸暴走，經過帝國與三校共同協商，決定取消本次聯賽。”
這個結果早在制裁機動隊出現時七櫻就預料到了，她點了下頭：“嗯。”
“第二件事，”久慈繼續道，“坎貝拉軍校三年級生林齊涉嫌黑藥走私，由于你與路德維希·蘭斯洛特是唯一在賽中與他接觸過的人，後續會由制裁機動隊來進行調查訪問，請予以合作。”
七櫻愣了下，正要說話，拉斐爾先道：”制裁機動隊？”他上前兩步，欣長的身子擋在七櫻面前，微笑道，“但據我所知，這種事難道不是由帝國調查局負責嗎？”
久慈收回看向七櫻的視線，盯着拉斐爾漂亮的面容，略皺了下眉。
他冷冰冰道：“制裁機動隊擁有最高解釋權。”
這算是一句話把拉斐爾堵了回去。
拉斐爾臉上的笑容雖未變，但七櫻莫名感覺到這個素來滴水不漏的智能機器人似乎有些不開心。
“咳……咳咳！”眼見場面緊張，醫生忙解圍，“将軍，那最後一件事呢？”
久慈瞥了這位滿臉是汗的老先生一眼，給了他一個臺階：“她不是做了外傷手術嗎？需要家屬簽字。”
聞言，七櫻眨了下眼：“簽字？”
“根據帝國規定，進行任何人體手術都需要當事人或者直系親屬的認可，”拉斐爾低下頭，輕聲對她解釋，“主人父母雙亡，因此簽字的話就由我來……”
“我來簽字。”久慈冰冷的聲音突然插|進來。
在七櫻視角裏，她能看到拉斐爾肉眼可見的一愣。
原來這個世界的機器人也會有宕機的時候啊……她默默想着，又看到拉斐爾迅速反應過來，原本閃着溫和光芒的藍眸驟然降溫，冷冷轉向久慈：“你？恕我直言，将軍有什麽權利替她簽字？”
聞言，久慈露出了一個古怪的表情，似是煩惱無比但又不得不管的感覺，簡短吐出幾個字：“我是她的監護人。”
他将一份文件傳送到拉斐爾的光腦。
拉斐爾并沒有讓七櫻過目的意思，但後者自己悄悄支棱起半個胳膊，看到那份文件的擡頭寫有“監護人轉讓權”幾個字。
“看完了嗎？”見拉斐爾的視線從文件上抽離，久慈道，“現在可以了吧。”
拉斐爾：“……”
這個優雅矜持的機器人臉上的完美笑容第一次出現了裂痕。
作者有話說：
拉斐爾：主人不要聽他的，我先來的。
久慈：……
七櫻：？你在争什麽東西？
被直接打包丢出去的路德維希：……………………
感謝在20221224 23:21:08~20221225 00:50: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安若熙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