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四節課下後李若跑來問我要不要去吃飯,我搖頭讓我我去吃
李若:“要不我給你帶點吃的?想吃啥。”
我有氣無力:“不吃,什麽都不吃,你我去吃吧!完了就得排老長的隊。”
爬在桌子上睡得昏昏沉沉,桌子被人一拍瞬間就驚醒了。
看了一眼李若問,“怎麽了?”
她有點着急地說,“安逸是還沒回教室還是已經回來出去了?”
“應該是吃飯還沒回來吧!怎麽了啊,找他有事麽?”
“哎呀剛剛吃飯他看見我一個人,問你為什麽沒來,我說你肚子疼沒跟我一起來食堂,本來想給你買兩雞蛋的,但是那窗口人太多,今天又輪到我打掃寝室,沒空排隊,他就說他幫你買,但是我打掃寝室的人都回來了,他這怎麽還沒回來!”
李若還想嘟囔擠句看見班主任來了,只好把話吞進肚子裏了。
李若這一走我這邊就開始犯嘀咕,這老師都進來了他還沒進來,肯定又要挨罰了。胸膛下的那顆心髒跳得很歡。
透過窗就看見安逸洋洋灑灑朝教室走了進來,在班主任走出去之前把什麽東西塞進兜兜裏。
“怎麽回事?”班主任問,因為看不到臉所以不知道臉色怎麽樣,反正聽着語氣不怎麽好。
“吃飯弄晚了。”
“俯卧撐,三組自己做。”
透過玻璃看見背對着我的班主任已及爬下去我伸長脖子也只能看到個腦袋的安逸,心暖得想哭,不知是沙子迷了眼還是睫毛進了眼。
冷天的學生好像都有起床困難症似的,雖說學校把作息時間稍微修改了一下,但是學生們起床依舊顯得比較困難,且我他班主任又私自把時間提前了二十分鐘,所以我們班的學生起床尤為困難。
我們女生還好,大多都能在萬裏規定的時間到教室,極個別也就遲到一兩分鐘,班主任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算了。但是男生一遲到就是整個寝室,且遲到時間也是一二十分鐘,所以後來班主任頒布了條規定,遲到就做俯卧撐,遲到時間越長做得也就越多,男生一百五十個為一組,女生五十個為一組,遲到了老師說幾組就得做幾組。
我上次遲到也做了一組,當然不太标準,不過和我一起的那些女生更不标準,我好歹胳膊還彎曲一下,其他女生雙手撐地,就屁股動,邊做還時不時啊那麽一兩聲,動作是有那麽幾分不可描述,那些男生看了笑得東倒西歪,且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我做得比那些女生快,做好後就站在一邊,看到那些女生的動作也差點笑出聲來,不過還是假裝正經繃着臉。
小時候和那些同齡的孩子一起偷看大人藏在抽屜最下層的碟片,該懂的不該懂的都懂了。不過現在還是要假裝正經,不能像那些男孩子一樣,不然不就暴露了,嗯,要臉的。
在所有女生都做完後,班主任才發話讓女生進教室。
受罰完後,一群男生浩浩蕩蕩走進了教師,安逸小聲對我說道:“你個假正經。”
我不為所動,一副你說啥我聽不懂的樣子。我能怎麽辦?難道要我指着安逸的鼻子說:“你好意思說我,我沒看麽?”
當年看片其中一個就有安逸。
一進教室安逸就把我兜裏的雞蛋遞給我,還小聲解釋:“我我可不是專程為你去買的,我是順便。”我把蛋接過來,趁萬老師在外面和二班老師聊天的空當,三下五除二把雞蛋剝好,一口就塞進嘴裏。
“顧清晨你好歹細嚼慢咽細細評味一下啊!我好歹排了那麽久,我一口就給悶了,完全沒有一點珍惜的感覺。”
“嘿嘿,一個好像有點少。”
安逸白眼直往上翻,大概覺得我反應不太對吧!我此刻應該感激涕零才對,不過感動剛剛自己煽情就已經煽情完了。
“安逸,謝謝啊!”我說道。
安逸紅着一張臉,磕磕巴巴說道:“不,不用謝。”
我低着頭做作業,餘光看見安逸在偷瞄我,轉頭問:“安逸你看我幹嗎?”
安逸一張臉紅透了,抿着嘴笑:“那個沒、沒什麽,我就想問你那個雞蛋好吃麽?”
“好吃,真的好吃。”
他轉過頭在本子上謝謝畫畫,他說,好吃就好。
我看見他的耳朵紅了。
☆、形式主義
五中向來不注重學生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不對應該是全天下的高中都不注重吧!老師一直都是在學生的耳邊旁敲側擊說:“你們現在一定要多讀書,抓緊一切時間多看書,多學知識,籃球那些什麽的,等你上了大學可以打個夠。”老師恨不得學生不吃飯不睡覺天天看書做題,有些學生也是如此如此實行。吃飯排隊時帶本小的單詞表,得空就看,連上廁所都會随手帶本資料書看。
我上廁所有時候也會看書,不過不同的是,人家看的是英語數學,我看的是言情雜志。
但是現在卻因為要升級重點中學,上面領導說孩子就應該有朝氣,應該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
于是五中領導臨時決定,趕鴨子上架,讓一年級每個班級抓緊操練,到時候檢查時每個班級都出一個節目。
“我們學校想升重點中學,下下個周有上面領導來檢查,每個班級都得出一個節目,我覺得我們班就抽出一些人專門進行節目排練,其他人就專心學習。我選出了十五個人,你們看看,如果沒意見就這樣決定,我、陳雨潇、夏明明……”
我一張臉黑成了鍋底,這名單無一例外,全都是班上學習成績不好的。
班主任的如意算盤打得真真好,選一些學習成績差的人去排練節目,不讓那些學習好的人分心,既能不影響學生學習,而且少了不聽課的人,老師講課也會心情愉悅些。
我覺得他都能聽見算盤叮叮響的聲音。
哎喲我去,就讨厭那些領導視察還要提前通知,恨不得敲鑼打鼓來,這樣能視察到個屁啊!雖說不用上課我是挺高興的,不過還是看不慣那些領導下來視察還要提前通知讓人做好準備這做法,讓人家都準備好,你還去看個屁啊!
我們一行人排練的時間也是不會占用太多正課的時間,基本都是抽體育美術這些課去。雖然說我們的成績好像已經沒什麽下降空間,基本上已經是鍋底效應了,但是老師上課卻一大幫人,總會覺得空唠唠的,所以就不讓我們占用正兒八經的課去排練。
體育課上,其他同學都在休息,我一行人還在操場排練。我從來都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做個操都未必做得規範,何況還是跳舞。
安逸和李若等人站在一旁笑的東倒西歪,安逸笑着問道:“我,你這是跳舞呢還是學僵屍呢?”
然後一群人發出哄笑。
我知道我跳的不好看,該柔軟的時候不柔軟,太過剛硬,真的像僵屍在跳舞,不過被人當衆指出來,臉上也還是有些挂不住。
“你行你來啊!別在那站着說話不腰疼。”
安逸輕笑一聲,真的就跳起來了。動作到位,身體跟條蛇似的,賊柔軟,連老師都誇安逸跳的特好,比這些女生都跳得好。
當然,男人要是騷起來,還有女人什麽事?
老師:“幹脆你男扮女裝頂替我算了,顧清晨跳的太難看,影響整體進度。”同學們又笑得直不起腰。
我憋嘴把臉歪到一邊,在心裏罵罵咧咧。
我靠,又不是我想來的,搞個誰願意來跳似的,再說了,老子跳的明明挺好的。
“老師我來教顧清晨,你教其他同學,這樣就不會影響進度了。”安逸提議。
“這樣也好,那你就負責教顧清晨,我負責教其他人,但是你得抓緊啊!按照我這進度我怕到時候未必能學完。”
“好嘞。”安逸笑着答應。
“我不跳了,你我男扮女裝帶假發穿短裙跳吧!老娘沒力氣了,又不是我想來的,不幹了,不幹了。”我一屁股做地上,撒潑打滾。
“你餓了沒?想不想到學校外面吃點東西。”安逸蹲在我面前問道。
“想是想,但是又出不去。”
“你配合我,咱兩出去買吃的,李若,一會兒老師要是找我們的話,你就說顧清晨腳扭了,我帶她出去買藥了。”
李若點頭。
學校門口。
安逸扶着一瘸一拐的我對着門口那個保安大叔說道:“叔叔我同學腳扭了,老師讓我帶我出去買藥。”
“有請假條麽?”
“上體育課扭的,沒有請假條。”安逸說道。
“沒有請假條就不能出去的,這是學校的規定的。”
安逸在我的腰上扭了一把,我的眼睛頓時紅了,眼淚汪汪。
保安一看我都要哭了,估計是覺得我疼得厲害,也就沒再管什麽假條不假條了。
“那你們趕緊的啊!別讓學校領導發現了。”
“好嘞。”
安逸趕緊扶着我一溜煙走出學校。
“這兩孩子還真替我着想,讓他們快點還真走這麽快,都傷成那樣了。”保安大叔的話從身後傳來,我差點沒憋住笑。真是單純得有點可愛,我們這麽騙他是不是有點過分啊!
“好吃的,”我撲到一家小攤前,“老板給我來兩個餅。”
“顧清晨你別一副惡狗看見肉包子似的,買一個餅就行了,我不吃這個的。”安逸說。
“又不是給你買的,李若喜歡。”
在外面逗留了十分鐘後,就好緊回了學校,我的腳上還貼着張膏藥,一瘸一拐走過門衛室,但是沒有碰見剛剛放他們出去的那個保安,而是另一個保安站崗。
我走到李若面前,悄悄咪咪把揣在兜裏的餅遞給李若。
“你最愛的那家,趕緊趁熱吃了,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李若笑着接過,看了看我,問道:“你們吃了麽?”
“吃了。”我說。
“沒吃。”安逸說。
我被拆穿,不好意思摸摸頭說道:“時間太過緊迫,呵呵。”
“我分你一個吧!這有兩個呢!”
“算了,你今天中午就沒吃的,這兩個餅你還是留着塞牙縫吧!”說着就晃晃悠悠到一旁,媽的,太香了,差點沒忍住。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顧清晨動作錯了,說了先出右腳,不是左腳。”
“顧清晨你的手別那麽僵硬好麽,軟一點。”
“顧清晨腿是後吸,你這驢子後踢。”
上面來視察的那天陣仗特別大,就差在門口放炮了。全校師生都整整齊齊站在操場上,平時眼高于頂的校領導對着那些人點頭哈腰,身子看起來都比別人矮了半截。
上面來的那個領導長得肥頭大耳,摸着自己的肚子走上主席臺。
“同學們好啊!非常榮幸受到學校的邀請來看看我們國家的花朵,你們的都是國家的未來啊!肩負着振興中華的使命……”
我小聲嘟囔:“既然知道我們是祖國花朵,還敢這麽折磨我們!覺不夠睡,作業多到能把人砸死,不怕把我們養腌菜了啊!”
“我你就閉嘴吧!人家就說說,你還真把我當根蔥啊!就你這成績,不禍害國家就成了。”站在我旁邊的安逸說道。
“切,我雖然成績不好,但是我人品好啊!你沒聽過,有德無才是次品,有才無德是危險品,姐姐撐死是次品,但是不會危害國家社會啊!”
安逸笑:“你倒是想,但是又那能力不?”
“清晨你一會兒上臺別緊張哈,記住,平常心。”站在我身後的李若說道。
“哎喲我都緊張得要死了,萬一要是出了錯害學校不能升重點中學,那我不就成了千古罪人了麽!”不提還好,一提起來,我兩條腿跟發雞爪瘋似的,抖個沒完。
“沒事,別慫,反正大不了被班主任揍一頓,沒事的,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安逸就是那種典型看熱鬧不嫌事大,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安逸你就閉嘴吧!我本來就緊張,你再吓我,一會兒真出錯了怎麽辦。”
安逸趕緊閉嘴。
表演是班級順序來的,也就是我他們班是第一個表演的。
當老師喊了101班級的時候,我身子一震,像是被什麽東西驚到了,回神看見同學都走出了隊伍,才匆匆出去。
我大步走出隊伍,頗有點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味道。我覺得這次不成功便成仁了,要是表演出錯了,姐就在臺上抱着領導的大腿求放過。
我只覺得腦子一片恍惚,身子都是條件反射一樣跟學校電杆上那破舊的喇叭發出的音樂舞動。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麽跳完的,也不知道我是怎麽走下的主席臺。當我回神時,我已經站在了隊伍中。
“行啊!我,竟然沒出一點錯,平時深藏不漏啊!”安逸用胳膊碰了碰我,笑着說道。
我一臉驕傲,“那是,讓你還說我笨。”
“主要是我教的好。”安逸臭屁。
我歪頭看安逸,本想吐槽一下他不要臉,但是卻呆呆看着他半天說不出話,逆着光的微揚嘴角的側臉,很好看。
☆、做賊心虛
上面的檢查結束後,高中生活又趨于平靜,咱們這些學生們依舊過着三點一線的日子,而不是德智體美勞全面發展。老師早早就進了教室,把學生們的休息時間壓榨得差不多了,愛好打球的男生只能不吃飯去球場過把籃球瘾。
我一只手撐着腦袋,一只手拿着筆在桌子上沒有節奏亂敲,百無聊賴。
在我右手邊的少年正專心埋頭做卷子,或許是我敲桌子的聲音弄得他有些心煩,他放下筆怒視我,我直接無視了他的怒氣,手上的敲擊依舊沒有停。
“我能不能停啊!安安靜靜看小說不行啊!”
“小說看完了,沒有看的了,你就別做了,陪我唠嗑成不?”
“去找李若唠嗑啊!”安逸皺眉不耐煩。
“不行,李若說了她要從新做人。”
上次月考前李若說:“如果我這次考試成功晉級上游,我就好好學習從新做人。”結果一直以來成績一直在中游的李若,破天荒擠進了上游水平,為了實行她的承諾,李若把小說都放在我這裏了。
這她好不容易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我這做姐妹兒的還去打擾她,多缺德啊!
“你說,李若說從新做人就從新做人,你天天和她玩,怎麽不學學,瞅瞅你,發誓那麽多,從來不兌現,你不怕遭雷劈啊!”安逸拿着筆在我腦袋上直戳,他的眉毛擰成了兩條麻花,這訓人的姿态讓我莫名其妙想起了我爸。
“要劈早就劈了,哪還等現在啊!”
“我你還要不要考大學的啊?你這吊兒郎當的樣子,上課不是看小說就是發呆,是想和你幾個姐姐一樣,早早就步入相夫教子的行業?”
“滾,別詛咒我。”
我們老顧家好像都沒有學習的命似的,基本都是孩子小時候成績特好,長大後成績特別差,我的兩個堂姐以及大姑家的那個表姐,都是二十歲不到就結婚生娃,孩子都很大了,結婚證都還沒到手。
“不想早早嫁人你就好好學啊!我敢說,你要是考不上大學,一出社會,你爸就該把你嫁了。”
我知道安逸的話不是唬人的,沉默半天不說話,我也想好好學習啊!剛進來的時候懷着一顆激情澎湃的心,但是一次次月考成績都把我的心磨成渣渣了,實在是提不起興致去學習,實在受不了付出了努力卻還收不到結果,有的人明明沒有我用功,可是考試排名每次都在我前面,我實在受不了別人看着我的成績一臉詫異問:“你明明聽得那麽認真,為什麽考試還是這麽差?”
或許同學沒有惡意,但是那眼神和語氣真的就像在問我,顧清晨你怎麽可以這麽蠢一樣,所以啊幹脆不聽。因為沒聽,所以成績不好,一切都很理所當然。
“我聽不懂啊!又不是誰都跟你一樣聰明。”
安逸把凳子轉過來,正襟危坐,一本正經看着我。
“顧清晨,你還記得你小時候經常考滿分,而我卻還及不了格麽?”
“記得啊!怎麽了?”我不知道安逸這麽說是什麽意思,這沒頭沒腦提起小時候的事幹嘛?
“那時候我媽常拿你教育我,那時候的你對我來說簡直就是童年噩夢你知道麽?”他低垂下眼簾。
“哦,這樣啊!”
“那時候我就發誓,以後一定要超越你。”
“我是不是該恭喜你夢想實現了啊!”我的語氣有些怪怪的,自己聽着都陰陽怪氣的,其實我也知道自己這有些小人之心了。
“顧清晨你……”安逸有些生氣。
“嗯,我在聽呢!你是想說什麽?”
“我也有像你這樣不開竅的時候,但是只是以為一味怨天尤人沒用的,你的成績也好不起來。”
“我知道啊!”我聳聳肩回答的有些随意。
“顧清晨你能不能認真點,我沒跟你開玩笑。”他怒。
“安逸,我也沒跟你開玩笑,我也不是一開始就這樣無所謂的,剛進來我也滿懷欣喜,認真聽課,但是我聽不懂,每次考試都是墊底,周圍的人一臉詫異,問我,為什麽上課那麽認真還考這麽差?我雖然有顆漢子的心,但也不是完全不在意的,一次可以,一而再再而三,我就是顆防彈玻璃心也碎成渣了呀!不聽考差了就沒人說了吧!我知道我這樣很幼稚,但是……”但是我真的不想再聽到別人問,你明明聽得那麽認真,為什麽還考這麽差,為什麽題目還是不會做。雖然知道,大都數時候他們并不是不懷好意,但是,心還是難受得緊。
“我教你好了,我保證不笑話你,而且你其實挺聰明的,只是沒用心,學習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我為了超過你花了整整八年,若說笨,其實我比你笨得多。”安逸語氣特真誠,我聽得鼻頭酸酸的,轉過頭爬在桌上,無論安逸怎麽喊都不理會。
上課後我遞過去一張條:你保證不兇我,不罵我蠢,我就恩準你教我學習。
安逸看了一眼紙條,笑了笑,提筆在紙條上寫了幾個字後遞了過去。
好,一言為定。
我爬在桌子上絞盡腦汁做安逸給我布置的作業,筆都快把腦袋戳破了,好不容易做出來,把本子顫顫巍巍遞給安逸,安逸看了一眼,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
這類題目他都講來三遍了!我記得他講過,不過還是不會做。
“我,你……”
“你說過不兇我的。”
“你很聰明,活潑可愛。”安逸臉色跟吃了屎似的,特憋屈,偏偏現在不能說我,氣的夠嗆。
“謝謝你。”我好像聽不懂反話一樣,沖他甜甜一笑。
“來,你坐過來一點我給你再講一遍。”
“好。”我很乖巧往安逸旁邊挪動了下位置。
“你會了麽?”
“差不多懂了。”撇頭看見班主任吓得身子一震,差點就叫出唉了,班主任站了一會兒才走。他走後,我就爬在桌上長舒了口氣。
“哎呀媽呀吓死我了,班主任走路怎麽都沒聲啊!”我怕摸了摸自己的小心髒,順了兩口氣,好在姐心髒好,否則這讀幾年書非得被班主任吓得心梗。
“你又沒做什麽虧心事,怕什麽?”
“拜托學生看見老師偷窺害怕這是天性好吧!再說了,我這不是以前被抓包留下的後遺症嘛!”我幹笑兩聲,或許是我偷偷摸摸看小說被抓包抓習慣裏,這次明明是在學習但是猛地看到老師站在窗邊也還是有點心虛,嗯,做賊習慣了看見警察就莫名心虛。
☆、哎,今天謝謝你啊
許是安逸這段時間的教導有了成效,一直以實力告知同學班上有多少個同學的我竟然在本次月考破天荒擠進了前四十。我們班六十七個人,我以前考試都一直沒下過倒數前十,成績穩定得讓人不敢相信。
班主任坐在講臺上把各個同學的成績都念了一遍後又着重表揚了幾個進步大的同學,我就是其中一個。心花怒放都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心,我都好久沒有被老師表揚了,差點都忘記這是一種什麽樣的感覺了。
正當我沉醉其中無法自拔時,安逸用手指戳了戳我,笑着說,顧清晨你能別一臉陶醉麽!三十八你以為就很好啊!我們的成績又不是只跟班級上的人比,出息點。
他雖然口中這樣說,但是臉上的笑意卻一點都不比我少,這貨就是這樣,死鴨子非得嘴硬,不時刻擠兌我兩句,他好像就皮癢,不過現在看來卻并不讨厭。
“我有今天這成就主要是得益于您老教得好,您說是不?主子這段時間您可沒少為奴才費心勞力,要不這個假期奴才請您吃飯,不知可賞臉?”
他臉上的笑意更深了,笑得像多花,但是架子還是端着的,“既然你這麽誠心實意,我也不好推辭。”
“得嘞,主子。”
我到底是被陽光迷了眼還是成績蒙了心?此時他那張帶笑的臉格外還看。
吃完飯後我因為今天輪到我值日就讓李若先走了,把寝室打掃完後已經是很久之後了。因為覺得要上課了就走了條平時不走的近道,離教學樓還有幾十米的林子裏傳來一些女生的嘲諷聲。
“你也不看看你長的什麽德行,你憑什麽跟曉煙争。”
“長得醜不過想得美,也是不錯,竟然還死纏爛打着薛堯。”說話者的聲音挺尖,一聽我腦海中就浮現了一個尖酸刻薄的模樣。
“你們別說得那麽難聽,孫琪也只是因為喜歡他而已,沒什麽錯。”若不是我看見那女生側臉上那藏不住的笑意,我也覺得我是真心在幫孫琪說話。
“曉煙你就是太善良了。”
媽拉個巴子,你他媽是瞎啊,哪只眼睛看見她善良了?我真想走上去戳瞎那個女生的狗眼。哪個學校好像都有這樣為了男生争風吃醋的女生,我對這早就是司空見慣了,當初我所在的那所初中因為女生間争風吃醋,把一女的綁在廁所把衣服全扒了,對那個女生拳打腳踢還把用過了的衛生巾往那女生的嘴裏塞。
表姐說那女生是他們隔壁班的,這事鬧的挺大的,還驚動了警察,不過鬧事着家裏有錢且又還是個未成年人,給了點錢事就擺平了,那個女生依舊在學校耀武揚威。這事是聽表姐說的,我沒有親眼所見,我親眼所見的也有那麽幾起,不過鬧得也不算過分,扇了幾巴掌踹了幾腳而已。大多都是上廁所時看見的,圍觀的人很多,沒有誰出聲阻止,事不關己高高挂起,大家都是這樣,我亦是如此。
我不是一個正義感爆棚的人,再說我和孫琪也算不上熟,就是個點頭之交,我真沒想管那麽多的,一會兒喊老師來就行了。
準備轉身走,卻一眼掃尖孫琪低頭垂眉咬牙忍住眼淚的樣子,沒由鼻頭一酸腦海中浮現的是當年自己被圍在教學樓前的畫面,眼睛酸澀出了汗。那時的我期待着來拯救自己的英雄,可是自始至終他和朋友都說在旁邊冷眼看着。現在的她亦如當年的我。
鬼使神差走上前去說道:“禽獸放開那畜生。”媽的說完我都驚呆了,靠我是腦子瓦特了麽?
圍着孫琪的人都轉頭看着我,眼神很不友善,要是眼神能殺人,姐妹兒現在早就是千瘡百孔了。
“顧清晨你趕緊走。”她的聲音沙啞帶着哭腔,我知道她雖然表面上挺堅強的,其實也挺害怕的。
我心微微有些觸動,緩緩走過去,揚起我的脖子說道:“喲,不好意思了,剛剛嘴快,我還有事,孫琪走啦。”我走過去拉着孫琪的手就準備走,被那個高個子伸手攔住了。
“我告訴你,趕緊給我滾,否則我不會放過你。”那個長着一張鞋拔子臉的高個子女生對我惡狠狠地說,我實在是不知道這姑娘是哪裏來的勇氣,長成這樣還好意思擠兌別人?
我這個人吧典型就是欺軟怕硬,對方三個人就比我們多一個而已,要打我們也不是百分百輸,所以有點有恃無恐,若圍着孫琪的是一大圈人,姐姐一定會對孫琪說一句,好的,你保重。別說我不講義氣,我跟孫琪真沒到為了她豁出一切那麽熟。
我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女的發瘋起來會這麽狠,盡往我臉上抓,我這好心不想悔她們容,幾個還非蹬鼻子上臉。抓着她們的長發就把手指甲往她們臉上劃,一個個鬼哭狼嚎叫得特凄慘。
我從來都是漢子型的,和我哥從小打到大,對打架雖說不是很在行,但是比這些整天跟着男生後面的妹子要強的多。
她們三人被打求饒之後,我和孫琪就轉身往教學樓走,背後還是她們三的哭啼聲。
如果此時可以配上一段特振奮人心的音樂的話,我想我倆大概就是電視劇裏那些王者歸來的人。
上課鈴聲響起後半天,我才出現在一班教室門口。
“報告。”我一聲報告成功吸引了整個班級的注意,陳老師轉過頭看見我吓了一跳。頭發抓得挺亂的,衣服也好多泥巴,臉上也有幾處抓痕,吓到老師也很正常。
“顧清晨你這是怎麽了?”
“嘿嘿,沒什麽,不小心摔溝裏了。”這個借口任誰也不會相信,陳老師又不是傻子,那雙“我看你就是在胡說”的小眼神依舊說明了一切,不過我也沒想解釋,想來現在在上課,陳老師也不會耽擱大家的時間。
我這一走到桌前,安逸立即就火了,“誰他媽打的。”還好他想起是在上課,把他聲音壓了壓,不過依舊震動了半個教室。
我朝安逸嘿嘿一笑,說道:“沒事,反正她們比我嚴重多了,聽課聽課。”我心情特好,那給人的感覺不像是被人揍了,倒像是中了大獎。安逸又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好像是在說,你瘋了?
下課數學老師把我叫出去了解情況,可是我硬說是我摔的,他也沒轍。打架告訴老師家長這些是小學生才做的事,我自然是不會說的。
剛進來屁股都還沒坐熱,就聽見門口的同學喊了一聲,顧清晨有人找。我這一走出去就被一個男生把我的衣服給拎住了,那人滿臉青春痘就一大油田,看得我一臉反胃想吐。
還沒反應過來,一個高大的聲影就站在了我跟前,安逸打開了那個男生的手,同時抓着那個男生的衣領盯着他,渾身散發着冷氣。安逸給我的感覺就是四月的豔陽天,暖暖的、賤賤的,但是此刻的他渾身上下沒有一處沒有散發着戾氣,如果平日的他是綿羊,那麽此刻的他就是發怒的老虎,明明是兩個極端的脾性但是卻屬于同一個人。
“你他媽的誰啊!跑到老子們一班門口來鬧事,是不把我們當活人啊?”安逸怒吼,他的嗓子很大,連我都忍不住抖了抖。
“不好意思,我們不是來鬧事的,我們只是想問一下我為什麽打曉煙她們。”一個長得挺文靜的男孩子說道,那天晚上雖然沒看清臉,但是卻也猜到眼前這人——薛堯
這麽多人圍着我,一個個兇神惡煞一如當年,但是不同的是,這次不是我一個人面對,還有一個男生把我護在身後,而且身後還站着一群同學朋友,不再是當年那樣孤立無援。
原本有些不安的心因為安逸他們的出現變得平靜無比,心裏湧起一股暖意,眼淚也好幾次差點奪眶而出。
“我什麽時候打她們了,是她們先動的手,要問你也應該先問她們。”我說道。
這時擠進來三個女生,不是別人正是剛剛和我打架的三人,三個人都挺狼狽的,鼻青臉腫,其中那個高個子傷的最重,臉脖子都被抓花了。
剛剛沒有發現,現在才覺着我和孫琪都下手挺狠的。
“你看看你把她們打成什麽樣了,還說是她們打你。”大油田說道。
“一,我不認識她們,她們不招人我我怎麽會打我們?二,對方三個人,有壓倒性的優勢,怎麽看都是以多欺少。三,确實是她們先動的手。”我此話一出,那個叫曉煙的立刻就哭得梨花帶雨,一個勁兒說我沒有,讓大家相信她。演技太逼真,連我都差點信了。剛剛給孫琪一巴掌的那女人去哪了?真心能演,不去當演員真可惜了這演技。
孫琪拉着曉煙的頭發就往後扯:“裝啊,你再裝,裝得多無辜啊!剛剛扇人耳光不是挺猛的麽,現在裝什麽小白兔。”
推推攘攘之下亂成了一鍋粥,我趁亂踢了好幾腳抓我衣服的人。
不知道是哪個看劇的人報告了老師,老師出面結束了這場鬧劇。
我們一行人主力人員被帶到教導師,各個班的班主任也被叫到教導師。
“顧清晨你成績不好就算了,竟然還打架鬧事。”教導主任開始就拿我開刀,估計是剛剛掃了一眼年級打榜,我又是其中成績最差的,他就拿我開刀了。
“老師這就不對了吧,成績不好不能代表一切啊,再說了是他們跑到一班來惹事的。”安逸幫我辯解道。
教導主任被氣得吹胡子瞪眼,指着我說道:“你沒招惹人家,他們會打你麽?他們怎麽不來打我?”他這話讓我想笑又想哭,我相信不是我一個人聽見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