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花瓣
花瓣
“所以服部還沒有向和葉你告白嗎？”
遠山和葉送走了當晚最後一批顧客，收拾着東西準備鎖門，手機屏幕一亮。
是毛利蘭的消息。
她重又扶着桌子坐下來，噼裏啪啦地打字。
店裏靜悄悄的，空調機的引擎聲早些時候就停了下來，或許是方才清洗咖啡機時有些着急，她甚至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短促而又清晰。
“沒啊，也許平次根本不喜歡我吧。”
“怎麽可能！服部他當初一直有在問新一類似的問題啊。”
“但那是從前啦，小蘭。平次也許早就喜歡上別的人啦……”
遠山和葉想起咖啡廳裏竹馬望向窗外時悵然若失的樣子，不禁有些失神。
記憶裏刑警先生不曾有這樣的表現，即使她已經鼓起勇氣接近他，跟他開“竹馬在我這裏是VVVIP”的玩笑話，他們之間的距離好像也再回不到從前的親密。
就像未開的花終會凋落，不戳破的肥皂泡也終會消失。
服部平次早已不是會陪她吃大阪燒，約好了在老地方見面就騎着車帶着她在日本街頭飛馳的随叫随到的竹馬。
而她，遠山和葉，興許也只不過是他人生中的一個稍有那麽點特殊的小小過客罷了。
她起身走到門外，掏出鑰匙鎖門，最後環顧了一遍咖啡廳。
夜晚很冷，涼意灌進她的身體，她急忙攏緊衣服，向內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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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路燈微弱的光線，遠山和葉小心翼翼地走下臺階，影子被拉得老長。
“呀！”她突然發現自己踩上了花瓣，驚得擡起腳來。
那是桂花的花瓣，她慢慢蹲下身來仔細端詳。
原本的明黃已然模糊不清，取而代之的是多少路人髒兮兮的鞋印，被撕裂成七零八落的樣子，無助地躺在臺階上。
這樣的卧處冰冷而又危險，絕不能久待。
只不過天色朦胧時，它們的去處就會是夾雜了碎石粒的土壤深處，或是更為肮髒的垃圾桶，那會成為最後的歸宿。
遠山和葉覺得好像有淚花從她的眼眶中沁出，趕忙伸手抹去，額前的發絲無端地落入她的眼中，好不讓人心煩。
可是她才不想做服部平次不要的花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