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第55章
在廚房做飯的俞銘聽到外面有吵吵鬧鬧的聲音, 他拿着鍋鏟疑惑的問：“外面怎麽了，範奶奶家怎麽又吵起來了？”
楚遙眨了眨眼睛，一臉乖巧的說道：“我也不清楚, 好像是因為偏心引起的。”
她發誓，絕對和她那句話沒關系。
李翠在旁邊好笑的說道：“你範奶奶自己偏心小兒子, 壓榨老大一家, 現在老大一家不願意忍了, 可不就是鬧起來了，你們等着吧，熱鬧的地方還在後邊呢。”
以前她就看不下去範奶奶這樣, 可惜人家家裏大兒媳婦沒意見，所以她也懶得管, 但現在……
有了兒媳婦，她覺得自己可以安心看熱鬧了。
俞銘沒忍住感慨的說：“還是一個兒子好。”
他認識的人裏, 好些兒子多的矛盾都很大。
李翠和楚遙婆媳兩個同時看過去, 眼睛格外有神, 也不說話，就那麽盯着他。
“怎……怎麽了, 我哪裏說錯話了嗎？”俞銘被吓了一跳, 他仔細想了想, 有些小心的問。
他好像沒說錯話呀。
李翠面無表情的問：“有一個兒子好？”
楚遙緊随其後：“難道有個女兒不好？”
最後兩人異口同聲：“難道你重男輕女？”
聽到這殺氣沖沖的話, 俞銘趕緊解釋：“不不不, 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喜歡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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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他喜歡兒子, 現在家裏的兩個女同志就是兩個祖宗，他挺害怕再來一個的！
來個兒子多好, 和他一起伺候這個祖宗！
“口是心非。”婆媳兩個再次異口同聲的說，說完這句話，兩人同時轉身就走，毫不留戀。
被留在廚房裏的俞銘：“……”
他用另一只手抹了一把臉，轉過身繼續做飯，啥也別說了，在這個家，他的地位就是沒地位！
為了自己以後能多個伴，他将來必須要生個兒子！
……
第二天早上，楚遙半眯着眼送俞銘離開，然後她自己回去接着睡，等到外面天色大亮，她才艱難的睜開眼睛，她在床上翻身打了一個滾，唔，不想起……
“老大，你們這是想逼死我？”
聽着外面的一聲尖叫，楚遙瞬間睜開眼睛，她下意識的翻身而起，等反應過來這個聲音是誰的以後，她又躺了下去，很好，昨天那件事情的後續這麽快就來了，只是有點擾民啊。
想到什麽，她還是從床上爬起來，還是去看看吧，離得這麽近，萬一打起來，她也好攔着點啊。
她走到門口，悄悄拉開門往外看，就看到對面也探出一個小腦袋……
很好，大家都在默默聽着，随時準備拉架呢，真是一群好同志呀。
範大嫂拉住範老大，毫不猶豫的說道：“娘，不是我們想逼死你，是你想逼死我們，是你不給我們留活路，咱們問問鄰居們，誰家像我和孩子他爹，孩子都那麽大了，手裏一分錢都沒有，孩子要買個學習用的本子，我們都要向你伸手，還要挨你的罵。”
“還有老三，他們兩口子還不如我和老大，畢竟我們都是正式工，可是他們兩口子手裏有錢，有您偏心給的補貼，所以他們能帶着孩子出去開小竈，他們的孩子回來還要嘲笑我的孩子？”
“憑什麽，憑我和老大沒有本事，還是憑我和老大都有工作？不，憑的是您的偏心，是您在逼我去死。”
說完這句話，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範大嫂沖到了走道頭，翻身爬上窗戶，哭着吼道：“我要是從這裏跳下去，那就是被你逼的，你們都是殺人兇手。”
楚遙看到這一幕心口驀地一跳，看着範大嫂滿臉決絕的樣子，她毫不懷疑範大嫂的話，她拉開門就往外跑。
荷花嫂子邊跑邊喊：“範大嬸子，你冷靜一下，千萬別沖動，想想範大叔，在想想孩子，千萬別沖動呀。”
“跳，都被攔着，讓她跳，我看她敢不敢。”範奶奶還在旁邊跳着腳喊。
楚遙路過範奶奶的時候頓住腳步，她深吸一口氣，扭頭沖狗旺喊：“狗旺，你趕緊下樓去喊人，去喊範爺爺，喊運輸廠和鋼鐵廠的領導，現在就去。”
就沖範奶奶說的話和範大嫂做的事，今天的事情擺明是不能善了了，必須得喊能鎮住範奶奶的人也行。
想到範奶奶一家，楚遙也有點不解，畢竟像範奶奶這樣的人真的太少了，她自己都五十多了，就連最小的兒子範老三也二十多了，成家生子，很多這樣家庭為了能住的更舒服，都會選擇分家，但範奶奶不一樣，她不分，就不分，誰說都沒用。
“別過來，你們都別過來，不然我就從這裏跳下去。”範大嫂沖着其他人崩潰的吼。
範老大在不遠處站住，他雙手往前伸着，紅着眼眶：“孩他娘，你下來，我聽你的，咱分家，咱帶着孩子出去過，就咱一家，以後咱們自己當家做主，咱不伺候這一家子了。”
範奶奶氣的跳起來打兒子：“我是你娘，是你親娘，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不要娘，你這是不孝。”
荷花嫂子和另外幾個嬸子把範奶奶攔住，想把她給拉到家裏去，免得在這兒煽風點火，可惜範奶奶挺有勁，她就不走！
楚遙長長吐出一口氣，她看着站在窗口上的範大嫂，尤其是範大嫂抓着窗口邊沿發白的手指，她努力讓自己語氣自然點：“範大嬸，你要想清楚一件事，你都準備分家了，範大叔也支持您，那這個時候你就是占上風的，你要是真從這兒跳下去，那才是成全某些人呢。”
她繼續說：“比如你現在跳下去，那你的工作怎麽辦，你可別忘了，你家裏現在可有人還沒正式工作呢，你覺得範大叔能保住你的工作嗎？你覺得家裏的孩子能接你的班嗎？如果不能，那你這一跳，才是真的便宜別人。”
範大嫂：“……”
她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愣住，這話雖然不好聽，但好像就是事實，如果她跳下去死了，那她的工作就有很大可能是老三家的……
不行，那她不願意，想到這兒，她狠狠搖了搖頭。
看到範大嫂對她的話有反應，楚遙這才狠狠松了一口氣，還能聽下去她的話就好。
她繼續說道：“範大嫂，狗旺已經去喊運輸廠和鋼鐵廠的領導了，到時候你有什麽要求可以和他們提。”
範奶奶被別人拉着還在喊：“喊誰都沒用，和誰提要求都沒用，這個家我說了算，誰要是不聽我的，那就滾啊。”
範老大看着自家媳婦好不容易被安撫住，他娘還在那裏挑事，他沒忍住再次吼道：“滾就滾，我們一家子一起滾，到時候咱們直接斷絕關系，這樣娘你就滿意了吧，如果你還不滿意，那我也去跳樓，我們兩口都死了，到時候你背着逼死兒子兒媳婦的名聲，我倒要看看你能落着什麽好。”
楚遙：“……”
她到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雖然她不贊成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但有時候聽着……
還是挺爽的。
範奶奶不敢置信的看着兒子，她顫抖着聲音問：“你就要為一個女人和我斷絕關系，我可是你娘，我生你養你，你就是這麽回報我的。”
範老大聽到這話，抱着頭痛苦的蹲在地上，看着挺讓人可憐的。
楚遙在旁邊翻了一個白眼，嗯，範大叔有狠勁，但不多，範奶奶一句話就把他給壓住了。
她垂眸仔細想了想，又從旁邊找了一個小孩，讓他幫忙去婦聯喊馬主席。
看了一眼在窗口上不說話的範大嫂，楚遙幽幽提醒：“範奶奶，你口中的那個女人，是和範大叔過一輩子，為範大叔生兒育女的女人。”
範奶奶：“……”
她想到什麽，顧不上兒子兒媳的，扭頭問楚遙：“你怎麽還不去上班？”
她不是很想和李翠以及楚遙打招呼，這婆媳倆多少有點不正常，無論誰碰到她們都得壞事！
楚遙一臉認真的說：“咱們筒子樓都有人要尋短見了，我得多冷血才能繼續去上班呀，我肯定是要留下來幫忙的，範奶奶你不用替我擔心，我們曲經理可善解人意了。”
範奶奶氣急敗壞的吼：“我可一點也不擔心你。”
她只是覺得楚遙在這裏太影響她發揮了。
楚遙抿着嘴唇笑了笑，她再次擡頭看了一眼範大嫂，确定範大嫂雖然還沒下來，但是已經沒有尋短見的心，這才放心的轉身往家走，她還沒吃早飯呢，餓了，等人都來齊了再說。
回到家以後，楚遙先把早飯吃了，然後把鍋碗洗刷幹淨，等聽到外面有動靜，她第一時間拉開門走出來。
看見她，趕到的顧廠長吓了一跳，下意識問：“楚遙同志，你今天休息？”
楚遙腼腆的笑了笑：“顧廠長好，我今天要去上班的，只是範奶奶家裏的事情鬧的有點大，我沒敢走，想留下來幫忙。”
顧廠長：“……”
看着楚遙同志一臉認真的樣子，他很想問一句：是幫忙把事情宣傳一下嗎？
但他最後忍住沒問，他還沒忘記今天是因為什麽事來的。
和顧廠長他們一起來的範老爺子紅着臉喊：“你們這是在鬧什麽，老大家的，你趕緊下來，在領導面前像什麽樣。”
範大嫂不止沒下，她甚至沖着範老爺子吼回去：“爹，你現在看到我站在這兒了，那之前你怎麽跟瞎了似的什麽都看不見，我和孩子之前在家裏過的都是什麽日子？那都是你縱容的，要不是你縱容，娘也不敢這麽大膽，我要是死了，你也是幫兇。”
身為一家之主的範老爺子：“……”
他都多少年沒被人這麽頂撞過了，氣的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
顧廠長看了一眼沈廠長，又看了一眼躲在人群裏毫不起眼的楚遙，在心裏為沈廠長默哀，這可是一個處理不好就要登報的大事啊。
沈廠長感受着顧廠長同情的目光，他面無表情的說：“有話好好說，崔麗，你也下來，死了就什麽都沒來。”
範大嫂有些慌，她擡起頭下意識的在人群裏尋找，等看到站在人群裏沖她笑的楚遙時，她瞬間就安心了，小心翼翼的從窗臺上下來。
注意到她眼神的顧廠長：“……”
心裏有一種果然如此的感覺，他就知道！
她剛兩腳落地，範大叔就抱着她哭了起來：“孩他娘，是我對不起你，你放心，我以後肯定不讓你受委屈。”
範奶奶還在不忿的嘟囔：“呸，這就是裝的，這個賤人就是想拿捏老娘。”
沈廠長：“……”
他現在也特別想知道，到底是哪個人才讓人去喊他的，這種事不能去喊工會嗎，為什麽要找他！
雖然沈廠長很生氣，但他也知道現在重要的事情是什麽，他用眼神盯着範老爺子看。
範老爺子：“……你閉嘴！”
他每個月掙得錢是家裏最多的，可不能因為這些小事影響到自己。
“咳咳。”顧廠長咳了兩聲，他擡頭說道：“換個地方說話吧。”
這麽一群人圍着，也沒法解決問題吧。
楚遙有些遺憾的看着這一群人往範奶奶家裏走，她心裏想，看不見也聽不見了，可以去上班了，想到這兒，她轉身也往自家走。
然而，就在她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的時候，自家大門被敲響了，她打開門，就發現外面站着一群人，而站在最前面的是婦聯馬主席。
馬主席一臉認真的說：“楚遙同志，借一下你家客廳，範家裝不開這麽多人，你在旁邊看着，我們絕對不亂動其他東西。”
哼，曲經理還是小瞧她了，她要是想把楚遙搶走，那是直接來家裏，可不會在國營飯店下手。
楚遙眨了眨眼睛，又眨了眨眼睛，乖巧的讓路：“請進。”
這可是範家人自己送上門的，可別怪她忍不住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啊。
“家裏椅子不夠，大家将就一下。”楚遙在後面說道。
沒椅子就都站着吧，反正她不去借，還得還，太麻煩了。
馬主席看了一眼家裏的四五個椅子，和顧廠長沈廠長他們坐下，然後沖楚遙說：“你也坐。”
楚遙一臉乖巧：“謝謝馬主席。”
好，馬主席真是個好人，這性子和她也太合得來了。
看着一臉乖巧的楚遙，馬主席有些牙疼的把頭扭到一邊，她算是發現了，這個女同志很會裝，不過剛好，她們婦聯就缺這樣的人。
沈廠長見婦聯馬主席終于沒話說了，他才看着範家人說：“你們都說說，都鬧到跳樓了，你們要幹什麽？”
範老大本來還有些害怕，但看到範大嫂往前兩步就要說話，他趕緊往前兩步，搶在她面前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說：“沈廠長，我們就是想分家，以後也照常孝敬老的，不然這日子就沒法過了，我們孩子都那麽大了，還朝爹娘要錢，當着孩子的面被爹娘當狗罵，我們丢不起這個人呀。”
範老爺子沉着臉說：“你是老大，将來是要給我們養老的，你竟然說要分家，那是把你二弟和三弟分出去，你就這容不下兩個兄弟？”
範老大：“爹，不是我容不下兩個弟弟，是這個家容不下。”
旁邊的範老二突然開口說道：“爹，也把我們一家分出去吧。”
作為一直被忽視的人，他也想和大哥一樣，在孩子面前擡起頭，在自己的小家當家做主，能夠讓孩子吃好穿暖，而不是把錢都花在別人身上，孩子還被人嘲笑。
範老爺子來不及說話，範奶奶就怒氣沖沖的吼：“老二，你也想逼死我是不是？”
楚遙看着這混亂的一幕，心裏只有一個想法，範家分家勢在必行了，想到這兒，她看向縮在後邊一直沒說話的範老三兩口子，沒忍住搖了搖頭，範老三一家的好日子要到頭了。
老二木着臉說：“娘，不是我們要逼死你，是你為了老三一家，要把我們都給逼死。”
範二嫂狠狠點頭：“沒錯，娘，我嫁進來十年，這十年來，我和老二的工資年年上交，手裏不剩一分錢，在加上大哥大嫂的，你敢說說現在手裏還有多少錢嗎？”
範奶奶被這話問的一懵，多少錢？她下意識說道：“家裏沒錢。”
範大嫂在旁邊冷笑：“家裏怎麽可能會有錢，你們以為老三和老三媳婦的工作怎麽來了，那都是用咱們的工資買的，咱們兩家可真是孝順，自家的孩子都沒養好，卻把老三一家伺候的白白胖胖，多好的孝子賢孫，擱誰也不舍得分家呀，是吧三弟妹？”
範三嫂小聲嘟囔：“這和我有什麽關系，誰讓你們不讨爹娘喜歡。”
範老三趕緊把自家媳婦藏到身後，讪笑着說道：“大嫂二嫂，她不懂事，你們別和她一樣。”
範大嫂冷笑：“是啊，我們不讨爹娘喜歡，那為了爹娘歡心，那就把我們分出去吧，有錢沒錢的也都認了，只希望以後離你們遠一些。”
範奶奶還在喊：“我不同意，家裏沒錢。”
範老爺子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他看着一直沒說話的幾位領導，立馬就明白這幾個領導的意思了，他抹了一把臉：“分，那就分，老婆子，咱們跟着老大一家過。”
範大嫂立馬說道：“讓別人說我不孝也好，指着我脊梁骨罵也好，我可不敢給娘養老，不然以娘的偏心，我們的日子和現在有什麽區別。”
其他人：“……”
你這話就說的确實挺戳脊梁骨的，誰家敢在外面說不給老人養老。
楚遙忍着笑給範大嫂找補：“範大嬸子話裏的意思是，範奶奶特別喜歡範三叔一家，為了範奶奶每天能多吃一碗飯，為了範奶奶的心情和健康，還是讓範奶奶跟着範三叔一家過比較好。”
要是她站在範大嫂的角度，她也不會養範奶奶粉。
範奶奶：“……”
這說到底還是為了她了？
看到範奶奶臉上的不滿，楚遙歪着頭問：“範奶奶，難道你不喜歡範三叔？”
範奶奶毫不猶豫的說：“當然喜歡。”
那可是她最喜歡的幺兒子。
範老爺子在旁邊閉了閉眼，他睜開眼說道：“老婆子，家裏還有多少錢？”
範奶奶立馬說道：“沒錢。”
誰問都是沒錢，要是敢分家，她就帶着錢和幺兒子家過去。
楚遙挑眉，範奶奶是真喜歡範三叔呀，看看，為了範三叔都開始頂撞一家之主了。
範老爺子壓根就不聽這話，他起身就往家走，反正他也知道家裏的錢在哪，老婆子不拿，他自己去拿就是了。
範奶奶忙不疊的跟上去，嘴裏還在喊：“老頭子，你不能動，那些錢都是我的。”
在她身後，範老三兩口子也有些心疼，畢竟他娘偏心他們，他娘的東西，和他們的也沒什麽差別。
楚遙左右看了看，要不是不合适，她都恨不得提醒範老三收斂一下，大家都看着呢。
沒多久範老爺子就抱着一個木盒子出來了，打開一看，裏面全是各種票和錢，他甩開範奶奶的手：“沈廠長，顧廠長，馬主席，今天就麻煩你們做個見證，我們家的東西分成五份，我和老婆子的也分開，這樣她願意跟着誰就跟着誰，我跟着老大家，她自己随意。”
楚遙：“……”
好家夥，她範爺爺分的可真徹底呀，這老兩口都要分開了。
在範爺爺的強烈建議下，分家就這麽達成了，至于房子，那是他的，老二和老三一家全都搬出去，至于住哪他不管，範奶奶要是想留下，那就把錢都給老大家的，要麽就跟着一起走。
範奶奶：“……”
老三跟着老三家的回娘家住，難道她也能跟着，這老頭子就是故意的，故意逼她留在老大家，可是她不願意！
想到這兒，範奶奶轉頭沖範老三說：“三兒，我先去你舅舅家湊合兩天，等你們找到房子了，別忘了來接我。”
範老三：“……好的，娘。”
算了，雖然他娘比不上他爹有工作，但他娘自己有錢還能看孩子，他也不挑了，總比老二什麽都落不着好。
楚遙看着範家人都滿意的離開，又看了一眼只起了坐鎮作用的幾個領導，忍着笑把頭扭到一邊，這個家雖然是分了，但範家也出名了。
走到門口，顧廠長回頭問馬主席：“馬主席，一起走？”
馬主席搖頭：“不了，我和楚遙同志順路，和她一起走。”
顧廠長想到什麽，眉心狠狠一跳，然後轉身便走，他得回去告訴工會，讓工會把亂七八糟的事處理好，可千萬別的婦聯幫忙了，這以後啊，婦聯可不是那麽好請的了！
馬主席看着楚遙笑眯眯的說：“楚遙同志，咱們一起走吧。”
楚遙老老實實點頭：“好的馬主席。”
她懷疑馬主席要挖國營飯店的牆角，并且有證據。
果然，接下來的一路上，馬主席就說了很多婦聯之前的工作，并且着重說了這些工作的意義……
重點是，這些工作很多都和楚遙寫的文章高度重合！
到了國營飯店，馬主席拍着楚遙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楚遙同志，咱們婦聯就需要你這種能文能武的好同志。”
今天的事情她都打聽清楚了，雖然很少有人提楚遙，但範家能分家，楚遙同志功不可沒！
多好的同志啊，解救了被婆婆打壓的範大嫂，這樣的同志，合該來她們婦聯，也只有她們婦聯，才有楚遙同志發展的空間。
楚遙：“……”
別瞎說，她只能文，不能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