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連山旅館
連山旅館
山江中學本來對溫黛和李曉竹的處理只是處分，然後回家教育。
但因為溫黛和李曉竹打架的事被人拍成視頻發到了網上。視頻在網絡上火速傳播開來，事情鬧得有些大。
市教育局得知此事，認為此事影響惡劣，命令山江中學嚴辦涉事學生，山江中學的校長不得不出面處理。
最終，溫黛和李曉竹被學校開除。
得知自己被開除了，溫黛并沒有什麽情緒。
反正她老早就不想讀書了。現在被學校開除，她可以直接在夜巴黎全職駐唱了，想想都美好。
不過話說回來，溫黛擔心因為開除的事，李曉竹會再次帶人找她麻煩，可沒幾天，溫黛就聽說李曉竹被開除後，就被她爸媽帶去了大城市，離開了黃雀市。
聽到這個消息，溫黛擔心的事情頓時消失了。山高皇帝遠，沒了李曉竹這個鎮山太歲，溫黛就不用一到晚上躲躲藏藏了。
被學校開除後的第二天，溫黛就去夜巴黎找紅姐說全職唱歌的事。
紅姐對于溫黛全職的事情很是樂見其成，還給溫黛張羅行頭什麽的。
自從在夜巴黎全職駐唱之後，溫黛幾乎每晚都登臺唱歌。
紅姐說這一個月以來，夜巴黎的生意好了不少，都沖着溫黛的歌來的。
溫黛掩唇淺笑，謙虛着：“哪裏啦，是紅姐的酒水好啦。”
紅姐拍着溫黛的肩膀，說：“黛黛，你好好唱，姐虧不了你的，年底給你包大紅包。”
“我太愛你了姐。”
“對了，你男朋友今天沒來？“紅姐問。
溫黛哦了聲，笑說：“明天放假我不是要和他出去玩嘛，我讓他回家收拾行李了。”
紅姐挑眉，笑得意味深長：“要一起去旅游啦，要注意安全哦……”
溫黛紅了臉，哎呀了聲：“姐，你想什麽呢。”
紅姐笑了笑，随便斂去笑意：“說真的黛黛，你還小，要保護好自己，在夜巴黎姐可以保護你，但出了夜巴黎你得自己小心，不要随便被男人給騙了。”
紅姐這一番話頗有經驗之談的意思。
溫黛在夜巴黎也有一段時間了，聽人說過不少紅姐的事。
在夜巴黎，女歌手霍水和溫黛關系最好。霍水來夜巴黎已經好幾年了。
她和溫黛說過紅姐的事。
紅姐出身農村，十幾歲的時候就被家裏安排嫁了人，但紅姐逃婚，一個人跑了出來，先是去了大城市帝都打拼。
霍水說當時紅姐在帝都的一家知名又背景強大夜總會做過坐臺女，後來被人包養，做了別人的情婦。
說到這時，霍水語氣諱莫如深：“能進那家夜總會消費的人，非富即貴，更別說包養裏面的女人了，所以說呀，當年包養紅姐的男人絕對是一個在帝都權勢滔天的大人物。”
只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紅姐隐姓埋名，一個人從紙醉金迷的帝都來到西南以南的偏遠小城開起了歌舞廳。
這其中發生的事耐人尋味，引人遐想。
霍水知道的就那麽多，溫黛聽了，雖然好奇，但卻沒去打聽這些關于紅姐隐秘的風月中事。
思緒回籠，溫黛笑着說：“紅姐，你放心，我不會被男人騙的，我很機靈的。”
紅姐笑眼凝着溫黛，眼底隐隐閃過一絲無盡的憂傷。
…………
十一點多的時候，溫黛換完衣服就從夜巴黎出來。
她男朋友趙耀剛好來到夜巴黎門口。
他來接溫黛。
溫黛和趙耀在一起其實沒多久，但卻認識了很久。
在溫黛剛來夜巴黎打工的時候就認識了趙耀。
她是山江中學的學生，而趙耀是山江中學旁邊職高的學生。
趙耀經常去夜巴黎喝酒蹦迪，慢慢地就認識了溫黛。
他經常請溫黛喝奶茶，開摩托帶溫黛兜風。
上個月，溫黛被學校開除後就到了夜巴黎全職駐唱。那會趙耀也因為違反校規被職高開除，終日無所事事，天天來夜巴黎喝酒跳舞。
趙耀在一天晚上向溫黛告了白，還準備了玫瑰和煙花。
溫黛當時答應了趙耀。
說實話，溫黛對趙耀并不反感，相反趙耀這個人痞痞壞壞的樣子很招女孩喜歡，說話也風趣幽默。
溫黛那時候沒考慮那麽多，就答應做趙耀的女朋友了。
在一起之後，趙耀找了個網吧網管的工作上班，而溫黛就每晚在夜巴黎唱歌。
趙耀開着摩托載着溫黛回家。
溫黛讓他早點回去休息，明天要早起趕火車。
趙耀卻堅持要送溫黛上樓。
溫黛拿他沒辦法，就讓趙耀跟着上樓。
來到門口，溫黛插鑰匙開門時，一旁的趙耀看到門口鞋架的兩雙男人鞋子，問：“黛黛，這兩雙誰的鞋子？我好早就想問你了。”
溫黛頓住開門的手，木然地垂下眼睛看向旁邊的鞋架。
趙耀開玩笑地說：“你該不會偷偷背着我藏了男人在家？”
溫黛沒好氣地拿胳膊肘撞了一下趙耀：“沒錯，姑奶奶我金屋藏嬌了。”
趙耀哈哈大笑，笑過之後又問：“那這兩雙鞋到底是誰的？”
溫黛開了門進屋，坐到沙發上，說：“我一個獨居女生，擺兩雙男人鞋子讓別人以為我家有男人，就這麽簡單。”
趙耀恍惚地哦了聲，笑說：“那我改天拿我的鞋子過來，你把這兩雙鞋子扔了，放我的。”
溫黛翻了個白眼。
趙耀又說：“你不願意的話，那我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你搬來和我一起住，有個男人在，你就不用怕了。”
溫黛好笑地搖頭：“我還是習慣一個人住，你沒事就趕緊回吧。”
趙耀假裝不開心：“你太無情了，別的女生都會留男朋友過夜的，只有你把人往外趕。”
溫黛：“不滿意我呀？不滿意的話你可以找別的女生當女朋友呀。”
這話一出，趙耀立馬認慫，巴巴地賠着笑說剛才就開個玩笑。
溫黛有些累，不想和趙耀繼續貧嘴了，只說：“我不和你說那麽多廢話了，你快回家吧，我要休息了，今天太累了。”
“好吧。”趙耀苦哈哈地說。
”對了，幫我把門口的垃圾帶下去謝謝。”溫黛指了指門口那堆了幾天的垃圾。
趙耀：“……”
………
趙耀走後，溫黛拖着疲憊的身子去洗澡。
然而洗完澡出來，溫黛卻全然沒了睡意。
她坐到沙發上，拿着毛巾擦着濕漉漉的頭發，腦子恍然間閃過陸晉的臉。
她愣了愣，眼睛不自覺看向門口處，只是門已經鎖上了，根本看不到門口鞋架上的鞋子。
她心下算着日子，似乎那天陸晉把鞋子拿過來之後就再沒出現過了。
他消失得這樣幹淨，仿佛從來沒闖進過溫黛的世界一樣。
念及此處，溫黛心間不禁蒙上一層薄霧。
她始終看不透陸晉這個人。
他到底是為了什麽而來，為什麽會這樣猝然又神秘地出現在她的生活當中。
溫黛想着這個問題而沉沉睡了過去。
…………
次日一早，溫黛和趙耀就坐上了去連山的火車。
連山這個城市離黃雀市并不算遠，火車一個小時就能到。
火車上的一個小時，溫黛昏昏欲睡。
下車的時候，趙耀扶着困倦的溫黛說一會兒到旅館再睡。
溫黛含糊地嗯了聲。
到了旅館，趙耀和前臺要了一間大床房。
倦怠地眯着眼的溫黛聽到這話，不由瞪大眼睛，不解地看向趙耀：“一間房？”
趙耀說：“咱們省點錢嘛，我保證，我不會對你動手動腳的。”
溫黛翻了個白眼：“我不習慣和別人睡。”
趙耀嘻嘻道：“我睡地板你睡床總可以了吧。”
“……”
……
這家旅館的大床房并沒有想像中的大，環境也很一般，但溫黛并沒有在意。
于她而言，這裏只是一個睡覺的地方。
溫黛一進房間就躺到床上去睡覺。
趙耀沒事做就一個人到外面閑逛了。
中午的時候，溫黛睡醒了，趙耀也正好回來，二人吃了午飯就開啓了戀愛後的第一次旅行。
那天晚上，溫黛和趙耀玩得很晚才回到旅館。
兩人輪流洗完澡後，溫黛就收拾了一床被子給趙耀，讓他自己打個地鋪。
趙耀嬉皮笑臉起來：“天氣太冷了，睡地上涼，我還是想睡床上。”
溫黛沉下一張臉：“那我怎麽辦？”
趙耀上前摟住溫黛，笑說：“一塊呗。”
溫黛掙開趙耀：“我才不要。”
”黛黛，你別這樣嘛，我們都在一起了，幹嘛還這樣拒人千裏之外。”
溫黛冷靜下來：“我只是不習慣，并不是針對你。“
趙耀哼了聲：“我看你就是針對我，在一起後，你不讓我抱不讓我親，就只讓我牽手，我們又不是小學生談戀愛。”
溫黛抓了抓散落額前的頭發，說：“我真不是針對你，我只是不太喜歡這樣。”
“那我們還談什麽戀愛呀。”
溫黛定定地看着趙耀，一時無話可說。
半晌，溫黛作出讓步：“那行吧，我們一塊睡床上，但我要說好，你不許越界。”
說着，溫黛就拿幹淨毛巾搓成長條，在床中間分出一條界限來。
趙耀好笑：“楚河漢界嗎？”
“可以這麽理解。”
………
一開始，趙耀很遵守這條楚河漢界，但後半夜，趙耀從溫黛身後去抱住溫黛，雙手上下地撫摸。
溫黛叫了一聲，推開了他。
趙耀不死心，又抱住溫黛，想扯開溫黛的衣服，手上動作沒停過，但嘴裏卻說：“黛黛，我愛你，我真的很愛你。”
溫黛全身發麻，死命地掙紮着：“你給我住手，不要碰我。”
趙耀不肯松手，力道一重，竟生生扯裂了溫黛的衣服領口，雪白的肩膀露了出來。
溫黛用指甲掐着趙耀的手臂，咬緊牙：“你放開我。”
趙耀卻仍是笑嘻嘻的：“黛黛，你不要怕，我會對你負責的，我娶你做老婆。”
“你放開我。”溫黛加重了語氣，掐手臂的指甲再次加大力氣。
趙耀吃痛地皺了皺眉，語氣不耐煩：“你幹嘛呢，我又不會吃了你，和我上床又能怎樣？我是你男朋友。”
溫黛一眼尾發紅，牙關咬緊，恨恨地盯着趙耀，一聲不吭。
趙耀像是被激怒了一樣，發狠地扯開溫黛的上衣。
衣料迸裂的聲音夾雜着溫黛的尖叫聲回蕩在房間。
這時，門外傳來重重的敲門聲。
門外的人大喊：“你們能不能小點聲！”
那是一個男人渾厚低沉的聲音。
溫黛全身哆嗦着，瞳孔一縮，仿佛看到了希望。
那一刻，溫黛使出全身力氣将壓着自己的趙耀推到一邊，狼狽地跳下床，光着腳沖出了房門。
就在溫黛開門的一瞬間，陸晉的臉出現眼前。
溫黛看着陸晉，不由咬着下唇，眼眶內眼淚打轉着。
陸晉回視着溫黛，卻見溫黛上半身只穿着內衣。
他深皺着眉頭，随即将身上的黑衣大衣披在溫黛身上，将她牢牢裹住。
趙耀追了出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