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章
第 24 章
第二日,兩人醒來已是正午了。難得的,雲且賴着床不起,兩人又磨磨蹭蹭到了兩點鐘,一直等到實在餓得不行了的時候,才爬起了床。
兩人将昨夜的菜熱了熱,又煮了白粥,搭着一起吃了午飯。
飯後,兩人分工明确,雲且收拾桌子,木醒洗碗。将一切收拾完後,才閑下來,坐在沙發上看起了電視。
雲且看着電視,側身靠着木醒,也不知是電視劇情過于無聊,還是耳邊沒有了熟悉的心聲,他竟不知不覺地發起了呆。
“叮——”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雲且回神,木醒已經直起身子,拿起了手機。他将手機遞給雲且,注意力又放在了電視上。
雲且接過手機,打開後,看到手機裏的消息,瞬間坐直了身子,眉頭緊蹙。
察覺到的木醒,按下暫停鍵,扭頭詢問道:“怎麽了?”
消息是緊盯公安局的人發來的,“劉鑫出獄了。”
雲且剛說完,木醒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兩人對視了一眼,木醒接通了電話,而後他按了擴音鍵。
“老板,對方已經出獄,另外兩個人,一人被判刑十年,一人被判了十五年。”
木醒斂眸,看着手機,神情不明,“獄中的人不用管,盯着出獄的,酬金翻倍,今晚賬戶會到其中的一半。”
“好的。”
電話挂斷,木醒擡眸看向了雲且,對方神情嚴肅,凝眉思索着什麽。
“劉鑫背後有人。”
雲且說着,心裏愈發擔心,警察都未能确定劉鑫的罪行,說明劉鑫背後的人十分強,這對木醒來說是個隐患。
“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木醒安慰着雲且,伸手撫了撫他的眉頭,“別皺眉了,這次不行還有下一次嘛。”
“但願吧。”
雲且眉眼處的憂愁散去,但心裏的擔心一點都不少,他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別想那麽多了,我們該收拾收拾回老宅了。”木醒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了。
果然,追劇最消磨時間。
雲且點點頭,“等我換一下衣服。”說着,他起身朝卧室走去。
木醒點頭,他不需要換衣服,只要将黑色羽絨服一穿,就能直接出門。
卧室裏,雲且挑了一圈,最終還是選擇了日常風。白色毛衣米色羽絨服,下身是很常見的黑色加絨褲,配上白色加絨鞋,這樣既不顯自己年齡大,也很保暖。
穿好後,雲且看了看鏡子,沒問題後,将衣櫃的門關好轉身離開了卧室。
客廳,木醒聽見動靜後,直接關了電視,從沙發上起身,在轉身看到雲且後,眼裏微微閃過一絲驚豔。
這是他第一次見雲且穿淺色系的衣服,少了平日裏的穩重與嚴肅,整個人像是剛從大學步入社會般,年輕,富有朝氣。
“雲助,笑一個呗。”
雲且微微勾唇,揚眉一笑。
木醒心跳失了控,眼裏都是對方。
對方亦如是。
或許,因為心之所至,對方哪怕是一抹微笑,也足矣滞留許久。
兩人最終還是出了門,近來的溫度下降的厲害,木醒從家門口到坐到車子上,打了四五個噴嚏了,打得雲且直皺眉,“回家換個衣服再走。”
“來不及,你還要去挑選禮物。”
“禮物不着急,先換衣服。”
“不用,就是猛然接觸到涼氣有點受不住。”
雲且當初選擇的房子是冬季全屋通暖氣的,因此,家裏并不冷,只有出了家後,才感受到冷的刺骨的冷意。
最後,在木醒的勸說下,兩人并沒有回家,去了市中心挑選禮物。并在他的推薦下,雲且給木總挑選了的一套茶器,給阮钰挑選了一套油畫顏料。然後雲且在這之上,添加了許多補品。
準備好後,兩人大包小包,回了老宅。
……
冬季的冷風吹着,街上的行人少的可憐,蘇稞攏了攏早已穿的破舊的羽絨服,腦袋縮着,想要抵擋些寒風,然而并沒有什麽用,依舊十分的冷。
他穿過小巷,來到了一家破敗的網吧前。
蘇稞握了握口袋裏的手機,而後像是下定什麽決心一樣,他掏出了手機,翻看起了聯系人。他從上面滑到下面,翻看了一圈,最終大拇指停在了恩人兩個字上。
——是司機,木醒的。
他需要給自己留一個後路,能保證他出的了這家網吧的後路。
若非別無選擇,他是真的不想再打擾他的恩人了。
許久後,蘇稞編輯了一條消息,确保發送過去,他才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網吧裏,十分的嘈雜,濃厚的煙味夾雜着泡面與辣條的味道,猛然一聞,蘇稞險些應激吐出來,那些味道,像極了他父親在之前的樣子。蘇稞蒼白着臉,往裏面走着,他下意識縮着腦袋,企圖屏蔽那嘈雜的咒罵聲。
“what法克!瑪德,補血補血啊!”
“擦,他娘嘞,搶我藍,給爺死!!!”
“滾她媽的,別給老子打電話!!!”
……
無論他再怎麽祈禱,蘇稞還是來到了約定的地方,他最後看了一眼手機,然後敲響了門。
“進!”
蘇稞斂眸,裏面的聲音他認識,就是他之前的債主。
那個惡心極了的alpha。
高中分化結束後,他曾被送到對方的床上,若不是他的信息素和他的排異反應過強,可能也就沒有了今天的他。
有時候,他會止不住的想,若是從他床上下來那一刻,他鼓足了勇氣,直接去頂層一躍而下,他是不是就不用拼死拼命的苦苦活着。
答案沒有若是,他選擇了活着,自然要一條道走到黑了……
蘇稞推門走了進去,出乎意料,門內不僅有他曾經的債主,還有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目測四十歲左右的樣子,在和他對視那一刻,蘇稞覺得自己像是被毒蛇盯住了一般,內心很不喜。
不過,這與他無關。
“我已經來了,删吧。”
杜文挑眉一笑,上下打量了一番蘇稞‘啧啧’幾聲,撐起下巴朝蘇稞暧昧一笑,“小三兒還真的聽話啊。”
蘇稞臉色一白,嘴唇微顫,好在他縮着頭,羽絨服的領子也夠高對方看不到,因此,他定了定神,故作無所謂道:“所以照片呢。”
許是,蘇稞的态度過于無所謂,杜文的臉色一變,笑意收斂,他微微仰頭,指尖輕點着椅子扶手,許久後指着角落,羞辱道:“跪吧,我樂意了就删掉。”
蘇稞雙手緊握,尖銳的指甲掐入肉裏,但是卻毫無感覺般。
“我的父親出軌你的母親,嚴格意義來說,你的母親是小三,而這個小三兒的稱呼,放在我身上并不合适的,不是嗎?”
蘇稞的話說得不緊不慢,沒有絲毫的的憤怒,他看了看杜文指的地方,那是一個角落,堆滿了垃圾的角落。難得的是,這個房間裏竟然沒有異味,也是奇怪了。
蘇稞想着,說出的話不留情面,“你的要求,我來這裏,我做到了,我的要求,删掉并摧毀所有備份,也請你做到。”
蘇稞移開了視線,視線落在了杜文的身上。
光照下,他驚覺,對面的眉眼确實和他父親如出一轍,啧,反倒是他,渾身上下,也就這賤命和他父親一樣。
“蘇稞,你應該學乖一點。”
蘇稞敏銳地感知到了危險,他知道這樣做會激怒對方,可是,任何人都可以欺辱他,唯獨杜文不行。
出軌的不是他蘇稞,打罵他的也不是他蘇稞,甚至把他逼到這個地步的也不是他蘇稞,他自始自終,都與他毫無關系。
“打吧,寵物不乖,總得打一頓才好,這樣才能學乖。”
杜文一句話說完,在一邊候着的保镖便動了。
“這裏不隔音,我目前不希望有人知道我在這裏。”坐在一邊從未說過話的男子開了口,語氣裏帶着警告。
杜文挑眉,“那好辦,堵住嘴就行了。”
陌生的男子點頭,再次低下頭玩起來手機。
蘇稞看着逼近的保镖,眼神裏充滿戒備,不知何時已經伸進口袋裏的手緊緊握着手機。他的手機是那種已經不知道被市場淘汰幾輪的手機,體型巨大,分量感十足十的重。
他等待着,在保镖動的那一刻,他也跟着動了起來。蘇稞看準時機,一個手機掄了過去,把其中一個保镖掄懵了。
巨大的動靜,惹的陌生的男子擡起來頭,看到保镖頭上的鮮血後,視線定格在了蘇稞手中的手機上,譏諷道:“訓一個寵物都不會,啧,你手裏的人也就那樣的了。”
杜文笑了,“或許是吧。”
他的聲音極冷,看向保镖的眼神,跟看一個死人一樣,“下次看準哦,再有一次,你可能得渾身流血了。”
保镖的眼神頓時淩厲了起來,看向蘇稞的眼神裏帶着殺意,“是。”
說完,兩人再次動手。這一次,蘇稞沒有那麽幸運了,他被按在了地上打。
蘇稞也不護自己,拼了命的反擊。
但一人難敵四手,身上許多地方同時傳來了疼痛。
屋裏的聲音,雖說不小,但落在嘈雜的大廳裏,頓時煙消雲散。
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般。